我悉心照料的花,枯萎了。甚至,我來不及,作出挽救的姿勢。你說,不是因為失去了水份。而是不習慣這樣的方式。我沉默了。如盆裡,鬆軟的泥。生機,在莫名中漸漸的流逝。如你的愛情。稀薄在空氣中,唯有淡淡的香氣。但不屬於春天的。有種冬的壓抑。
就這樣火熱的,一樹紫荊花,絢爛了三個春季。滿樹的欣喜,映了滿天的花絮。我一直在每個可以看見的角落,以不同的姿態,迎接花絮的顏語。用真心,去體會不同角度影射的,童話故事。我以為,相守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甚至,還深信,那屋前木質吊橋邊,晃腳聊天的你我,本就是一生一世。不曾懷疑。在當時。
深秋的夜來臨。我裹緊寬大的外衣。依然,沒能孵熱你逐漸冷卻的眼神。一個簡單的揮手動作。以一種生冷的弧線,硬生生的抽走,未串成串的,愛情念珠。鮮活活躍在地上的珠子,瞬間,成冬日的沙粒子。不斷撞擊著過去的回憶。那些被撞開的口。溫熱熱翻湧出,陽光的日子。一種晃亮亮的鮮。一種灼傷背後的炫麗。
我們喜歡,夕陽下,踩著鬆軟的草地。看遠方的雲彩畫。被拉伸的筆直喬木,以速寫的方式,粗粗細細躍然紙上。一種自然光與固有色的視覺衝擊,塗著一塊塊的心事。在滿樹輕顫的琴音中,那輪夕陽,以鮮紅的臉龐,塗抹著米黃的精神食糧。一種混合的色彩,脹開。撕裂一道道邊緣的防線。溢出的色調與天空雲彩滲透,變成極美的素材。紅黃白蘭綠灰的色彩,渲染著我們年青的心事和繽紛的感情。像一幅透明的彩畫。再憶,抖開的畫軸,也是飽含滄桑的沉重。再看,畫依然是畫。卻是少了靈性的表象而已。
後來,還是喜歡,一個人,看夕陽的風景。我不知,一種盲點的迷茫,悄然洗淨了多少色彩的鉛華。在一種,枯燥單調的色素裡,如何努力,都不能勾勒出,你精美的線條和衣服的色塊。走後的日子,時間蒼老了我的魂。當季節交替輪迴,只是我變換裝束的象徵。而心,一直還停留在原地。在深冷的夜裡,那支蠟燭,哭了。無聲。我用燭淚,塗成一朵玫瑰。在冰冷的屏上,盛開著冷冷的美。一種純白的美。
一路走來。回頭,歲月青枝,早也駁枝枯離。時常遙望萬家燈火,去揣摸每盞燈下的故事。或喜或悲,也與我不相干。而我,只能夜夜踏著仄仄的石階。驚醒,夢中的土地。全當是找一個傾聽的伴,將思念,遠遠放開。孤獨了魂。
或許,愛,猶如夜裡吹拼枝葉的風。只有聲音。不見影像。只是千帆過盡,你不是你。而我,還是自已。也許有一天,我會謝謝你,讓我看見殘酷的自已。亦或,有一天,你也會憶起,我對你刻骨的癡情。在深海裡,沉睡。累了,翻轉身,激起美麗的漣漪。然後再繼續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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