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一章 反恐   第八節 國際友人(上)


  三天後,公子白一行三人帶著簡單的行李上了飛機。這趟直飛成都的航班上午八點半鐘起飛中午十一點鐘到達。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到達成都後立刻坐半個小時的車到公子英所在的德陽去給他一個意外驚喜,在德陽住個四五天之後再啟程到其他景點去遊逛。

  他們乘坐的是一架空中客車A320客機,載客量有186人,但是頭等艙位只有8個。上機之後,公子白發現除了他們三個之外,頭等艙還有三個乘客。三個乘客當中有兩個是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油頭粉面的那個一看就是商人,而一輪明月照九州地方支援中央的禿頂有著標准國家幹部的作派。三個人裡面最惹眼是一位國際友人。看外表此人的年紀大概與公子白相仿,身高與嘯月平齊,打卷的金髮自然地披在肩頭,碧藍的眼珠深眼窩,稜角分明的五官臉龐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像是出自名匠之手的雕刻藝術品。

  按照嘯月買的機票,三張票裡面有兩張是挨著窗口的。公子白坐到了窗口,嘯月坐到了他的身邊,司徒焱焱坐了他倆前排的窗口位置。那位外國帥哥進了頭等艙後略一掃視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的座位剛好是司徒焱焱的身側。

  外國帥男坐下之後,嘯月就扯了扯公子白的胳膊十分八卦地說:“哥們兒,上來一個外國帥男,居然長得比我帥上那麼一點點兒。都怨你,讓我放棄了超級帥的外形,只變成了普通帥的模樣。這回丟人了,讓一個美國小伙兒給比下去了。真是丟人啊!”

  “靠!我當什麼事呢,就為了人家比你帥就埋怨我,太沒人性了吧!”公子白看了一眼前座的外國帥男後說,“你還想帥成什麼樣啊?就你現在這個水平,隨便參加個‘加油好男兒’、‘超級男生’什麼的,肯定能奪冠!前面這位帥得確實有點兒離譜,這樣的長相只有在西方奇幻文學和網路遊戲裡面應該出現,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他和你同樣去參加選秀比賽,他是冠軍你是亞軍。但是,你興許能保住自己的純真,就憑他這個誇張的長相肯定會被娛樂圈裡的高人們看上了!還有啊,這位帥男不是美國人,而是俄羅斯人。”

  聽到公子白為自己的帥辯護,嘯月的心情好了不少,但還是不服氣地問:“同樣是藍眼睛高鼻子,你咋知道他是俄羅斯不是美國人呢?”

  嘯月一問正好搔到了公子白的癢處,公子白放下手裡的報紙得意洋洋地給嘯月上起課來:“這你就不懂了。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雖然同是白種人,但是因為地理環境的不同,每個地方的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氣質和相貌上的區別。美國和俄羅斯一個在美洲一個跨越歐亞兩洲,雖然同是白種人,但是給人的觀感截然不同。前面這位走路姿勢硬朗,表情嚴肅的帥男完全是俄羅斯風格的典型代表。除了這些以外,哥們從上初中開始就學習俄語直到大學畢業,這位老兄剛進來的時候和空姐說的幾句英語明顯帶有莫斯科口音,我一聽就聽出來了。”

  嘯月看公子白說的神乎其神吐沫橫飛自然要打擊一下他,於是他一邊擦著臉上的吐沫星子一邊強烈懷疑公子白的判斷:“我才不信呢!人家說的是英語,你就能從裡面聽出莫斯科口音來。你怎麼不說人家走兩步,你就能從步態上看出他爺爺參加過莫斯科保衛戰,他奶奶跟斯大林有親戚?”

  “不信你可以問一問嗎?再不就看看他的護照。事實勝於雄辯嘛!”公子白很自信地示意嘯月親自去證實一下外國帥男的國籍。

  “靠,你分明是難為我。英文我勉強能聽懂兩句,對話口語根本不行,你這麼說分明是耍賴嘛!”嘯月氣急敗壞地說。

  妖狼族不是以智慧見長的妖族,他們的不朽威名完全是建立在強大的戰力和異乎尋常地團結性的基礎上的。他們的孩子生下就會作戰,但是語言能力卻很一般,除了本族的語言外,其他各族各界的語言都需要後天長時間的學習才能掌握。嘯月因為血契的關系,才精通了公子白的母語——漢語,至於英語、俄語一類的外國語言,他能聽明白幾句已經很不容易了。不單是嘯月,就是妖狼族裡面好多千八百歲的長老都是因為和人界沒有往來完全不會任何一種人類語言,他們與公子白交流完全建立在公子白能聽懂妖狼語言,而嘯月可以翻譯漢語的基礎上。

  因為前排的帥男進來的時候和空姐說的是英語,公子白和嘯月都認為此人不會說漢語,所以他們說話的音量比較大,他們談話的內容也引起了司徒焱焱的注意。聽到嘯月因為不會外語而被公子白鄙視後,司徒焱焱放下手裡的時尚雜志,往旁邊的所謂帥男身上看過去,希望以自己的眼光來確定他是美國人還是俄羅斯人。


#10  

第一章 反恐   第九節 國際友人(下)


  司徒焱焱投過去的目光和旁邊的外國帥男投過來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匆匆一瞥雙方互相點了一下頭後各自收回了目光。司徒焱焱暗自在心裡吃了一驚,這人跟公子白說的一樣,帥得有點兒過份了!這麼不單是帥,簡直發展成了“妖道”的地步了。(注:這裡的“妖道”一詞不是對道士的蔑稱,而是東北地方話,意思是美得詭異,帥得讓人接受不了,又帶有一定程度的貶義。)

  外國帥男還沒坐下的時候就從司徒焱焱的側影判定鄰座的是一個大美女,坐下之後就不時地用眼睛往司徒焱焱這邊瞟,希望能一睹芳容的全貌,結果在一次超級斜視的時候被司徒焱焱的目光碰了個正著。看過司徒焱焱的正臉後,外國帥男的目光是收回去了,心卻飛起來了。美女見了不少,美得這麼自然的還是第一次見到。自認為識得美女無數,自我感覺帥呆酷斃的外國小伙竟然生出了一絲自慚形穢的感覺。

  別人的美都是一種感覺,司徒焱焱的美是力量,為了不讓這種力量太傷人,司徒焱焱在一般情況下都是會刻意的壓制自己美感的釋放。否則的話,她一上街不單是創造回頭率那麼簡單了,最低限度也會在瞬間引發多起汽車追尾行人撞電線桿的交通事故,往深遠一點兒說還會使某一地區在兩年內的離婚率持續上升。

  被司徒焱焱晃呆的外國帥男頓了五秒鍾才喘勻了氣,用標准的京腔普通話禮貌地對司徒焱焱說:“小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彼得•阿歷克謝•烏裡揚諾夫,是俄羅斯人,我的家就住在莫斯科城。你千萬不要被後面的先生誤導,把我當成美國人。大家同坐一趟班機,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吧!我的名字有些麻煩,叫我彼得就可以了。”

  這位彼得一說話,公子白和嘯月都有些尷尬。如果對方聽不懂漢語,在人家背後高談闊論自然沒什麼大不了,可人家漢語說得如此有滋有味,剛才高聲大氣的談論自然是落到人家的耳朵裡了。在背後戳人家脊梁骨,拿人家的長相和國籍當談資,放在哪個國家都是不禮貌的行為。彼得在自我介紹的時候雖然是沖著司徒焱焱說,實際上就是給公子白和嘯月聽呢!

  司徒焱焱知道彼得話裡有話,也知道公子白和嘯月的尷尬,她放下手裡的雜志回應了彼得一個淺淺的微笑後說:“你好。我叫司徒焱焱,你可以叫我司徒。後面的兩位是我的朋友,他們平常自認為帥氣,看到一個比他們還帥的人當然會很好奇了。說你是美國人的那個叫嘯月,說你是俄羅斯人的那個叫公子白,我們三個一起出來旅遊的。”

  融合了金身內丹之後的司徒焱焱雖說要入世修行,但是在這兩年裡一直很少在人界走動,幾乎和正常人沒有交往。公子白沒想到她第一次出遠門就會回應一個外國男子帶有搭訕性質的問候。看來人長得高一點兒帥一點兒還是吃香啊,起碼跟女孩子搭訕的時候成功率比一般人高。

  公子白的胡思亂想進行了一半,司徒焱焱的話就說完了,而且還特意站起來給彼得介紹誰是公子白、誰是嘯月。公子白正在納悶,抬頭的時候正看到司徒焱焱向他遞過一個富含深意的眼神,雖然不解其意,但他還是飛快地做出了反應,捅了一把身邊的嘯月站起來和彼得握手表示友好。

  彼得對背後議論他的公子白和嘯月憋著一肚子氣,本想借跟司徒焱焱套近乎的機會好好說點兒疙瘩話給這哥倆聽。他沒想到自己搭訕的美女和後面的兩個八婆小子是一伙的,在美女的力量下,彼得只好憋著閒氣跟公子白和嘯月化敵為友了。

  彼得和公子白的三人組相互認識之後,機艙裡就響起了飛機即將起飛請系好安全帶的提示,跟著空中小姐亮相,幫著眾人繫好了安全帶發給了他們口香糖。空中客車開足馬力把頭一翹轟轟隆隆地飛上了藍天。司徒焱焱和嘯月開始了他們生平第一次不使用法力的飛行之旅。


#11  

第一章 反恐   第十節 生死時速(上)


  飛機上天轉為平穩飛行之後,生平第一次坐飛機的嘯月對舷窗之外的藍天白雲大感興趣。他把公子白從窗口拉了出來,自己擠到窗邊一邊看一邊指手畫腳地和公子白嘀咕。窗外的白雲、地面的景物紛紛被嘯月形容為棉花糖、汆白肉、烤羊腿、漢堡、芝麻綠豆糕等等與食物有關的東西。公子白聽了半天之後,對嘯月的聯想能力作出了中肯的評價——如同天馬行空般不著邊際,如同饑餓的人對麵包的食欲一般奇強無比!

  公子白在被嘯月的想象力折磨的同時,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排的國際友人身上。這位帥男對司徒焱焱是特別的熱情。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司徒焱焱是第一次坐飛機的,反正他就是看出來了,而且還以此為切入點借題發揮,從乘機須知一直聊到法國的紅酒巴黎的香水、非洲的鑽石、巴西的水晶、英國的古堡。更讓人生氣的是,這廝不但學識淵博舉止如貴族般優雅,而且他說到的這些可以讓正常女孩子心動的東西裡面,除了英國的古堡拿出了兩張照片之外,其他的東西全都是實物展示。如果司徒焱焱是普通的女孩子的話,看到他拿出的東西,早已經不知道尖叫多少次了。可就算是司徒焱焱沒有尖叫,但是注意力也被這個彼得給吸引了,她不時地把彼得拿出了東西把玩和微笑的稱贊就是最好的證明。飛機飛了兩個來小時,彼得就囉嗦了兩小時,搞不好下飛機的時候,這廝就真的成為打入我軍內部的敵特分子了!

  這是什麼事呀?一外國傻小子公然在中國的領空上泡中國美女,這種事情是中國男人不能忍受的!何況,現在被泡的不是中國美女那麼簡單,而是在遙遠的未來非常有希望獲取仙界第一美女頭銜的仙女!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也不能忍!對於彼得的露骨表現,公子白非常的氣憤,決定好好地搞一搞這小子。

  公子白捅了捅身邊的嘯月,沖著前排努了努嘴,小聲地對他說:“嘯月老大,你別光看外面的風景了。有人在你的眼皮底下想占你師父的便宜,你都沒看見嗎?”

  嘯月的師父自然是指司徒焱焱,要是沒有在三仙廟的魔鬼式訓練,他也不會這麼快就進入妖的境界。聽說有人要占師父的便宜,嘯月當然不能無動於衷,沉聲說道:“誰有那麼大膽子,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告訴我,到底是誰?”

  “你腦袋沒病吧?前面的那個彼得不就是嗎!他一上飛機就主動搭茬兒,這會兒又一件接一件地給你師父獻寶。很顯然,他是把司徒當成容易上當的小女孩兒,打算拿幾塊石頭來打動司徒的心,然後趁機占司徒的便宜。”公子白在嘯月耳邊輕聲地解釋,擺出一幅色狼就在眼前的架勢。

  嘯月偷眼看了看前排,果然見到彼得正在眉飛色舞的講解鑽石的開采和打磨,附帶還拿出了一顆至少一克拉的南非火鑽來給司徒焱焱欣賞。看過之後,嘯月確信了公子白的話,同時也知道了公子白的心意,低聲地對公子白說:“在所有被稱作狼的生物之中,妖狼族最討厭的就是色狼,尤其是那種披著偽裝道貌岸然的。這小子敢動司徒師父的心眼兒,絕對是找抽型的!”

  公子白見嘯月上路了,趕緊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嘯月作深思熟慮狀回答:“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我有三個方案。方案一:來一個人間蒸發,開了妖力空間把他扔進去讓他在裡面當奴隸永遠出不來。方案二:讓他親自體驗自由落體運動的奇妙,在他屁股底下把妖力空間打開,讓他掉進去;然後在飛機外面把妖力空間再打開,讓他掉出去;別人問起來就說他活膩了,自己跳飛機自殺了。方案三:立刻站起來大吼一聲當著司徒師父的面揭穿他的險惡用心,他要是惱羞成怒就正好借機會暴揍他一頓!”

  “嘯月老大,你的智商可不是一般的高啊!一眨巴眼睛就有三個方案出來,而且包含了陰險、歹毒、卑鄙三種風格。實在是讓我佩服啊!不知道你要對前面這小子用哪招兒呢?”公子白一邊煽動一邊暗爽,雖然他知道嘯月不可能因為小事對彼得下死手,但是經他一說一頓教訓是免不了的。

  彼得呀彼得,這都怪你太不會挑選對象了,敢在我公子白面前泡中國的仙女,你這個外國佬絕對是有自虐傾向。我要是出手,司徒焱焱一定會生氣,搞不好還以為我在吃乾醋,雖然還沒想過要和司徒大仙搞對象,但是最近被幾個傢伙風言風語的傳得挺玄,為了避免尷尬,只好把嘯月貢獻出去了。一個學生出於對自己老師的敬愛拍案而起怒斥色狼,怎麼說都沒錯啊!這就是公子白教唆嘯月的真實用意。

  此刻,公子白認定嘯月會按照第三套方案來對彼得采取行動。公子白得意洋洋地把鼻子上裝樣子的眼鏡摘下來仔細擦了擦又戴上了。說實話,他這個標準的拭目以待的動作真是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要多風騷有多風騷。

  公子白等著看戲,可是嘯月接下來說了一堆讓他大跌眼鏡的話。嘯月如是說:“我那套方案都不打算實施。這三套方案都是給你出的,我只管等著看戲。我的智商跟你說的一樣,非常的高,而且絕對比你高。你看前面的小子不爽,不好意思自己出手,就攛掇我替你出頭。這麼傻的事我才不幹呢!跟你混這麼長時間了,你肚子裡面的小算盤我不說全清楚,至少也知道一半。反正我對司徒沒意思,誰著急誰自己搞定,反正誰得手了我都是多一個男師父,見面禮紅包什麼的肯定少不了!”嘯月說完,吹了一個狡猾的口哨,就轉頭繼續觀賞窗外的萬裡長空千層雲去了。

  “靠!我有你想得那麼齷齪嗎?哥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中國男人爭臉,絕對沒有個人感情參雜在裡面。就是怕別人誤會,我才把這名垂青史的仙女保衛戰的名額讓給你的,否則哥們自己早動手了!”公子白被嘯月說得有些抓狂,但是依舊保持了律師本色——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會為自己的言行找到充足了理由。

  “我確信,你比我想的還齷齪!反正我只管看戲,誰忍不住誰就出手好了!”嘯月頭都沒回地說了一句。

  公子白確實看不慣彼得帶有明顯企圖地討好司徒焱焱,為了避免事後被商瓷說閒話開玩笑,本想讓嘯月出手解決。可是嘯月偏偏聰明了起來,不但沒按照公子白設計的套路出牌,還把公子白給擠兌得進退兩難。公子白過了很久才知道,其實並不是嘯月的心眼兒比公子白快,而是在商瓷離開的時候他們暗地裡達成了協議,只要是涉及司徒焱焱的事情全都往公子白身上推。要是沒有這個基本原則,就憑嘯月的性格早就沖過去找彼得玩拳擊了。

  “公子白隨你怎麼想吧!哥們身正不怕影斜,現在做的事跟阻止一個流氓調戲婦女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你不動手,我就……”當時的公子白並不知道自己落到了損友們精心編織的圈套裡面,只覺得被嘯月識破了計謀實在難為情,為了給自己下台階,他一邊嘟囔一邊對從妖力空間裡面招了一張睡符出來。

  睡符是道士們給人消災治病常用的符咒,不是茅山派的專利。這種符咒唯一的作用就是讓中符者極快地睡著,多數時候用在被鬼魂附體或者有瘋狂病症的人的身上,讓他們在符咒的作用下快速進入睡眠狀態,進而失去行動能力,方便下一步治療。


#12  

第一章 反恐   第十一節 生死時速(下)


  公子白不是看誰不順眼就往死裡整地那種人,他拿睡符出來的目的很簡單——讓彼得立刻到夢裡面泡妞,只要彼得睡著了他的耳根就清靜了。可是他的睡符剛拿出來,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嘯月就猛然拽了他一下。

  這下樂子大了,本來蓄力待發的睡符讓嘯月的一拽給弄走火了。睡符無聲地從公子白手裡斜飛了出去,沒打到彼得身上,而是打到了處在公子白右側的禿頂男人身上。這位禿頂大叔大概在頭一秒鍾還算計如何升官呢,後一秒鍾就脖子一歪鼾聲大起了。

  公子白埋怨的話還沒出口,嘯月就把他的臉按到舷窗上了。“把你的陰陽眼瞪大了看看外面有什麼東西!”

  公子白聽到嘯月又緊張又驚喜地聲音知道肯定是有看頭兒,所以先把睡符走火的事情放到一邊開了陰陽眼仔細望向窗外。陰陽眼之下,公子白發現天空中有兩個太陽,大一點兒的懸掛不動,小一點兒的那個卻迎著飛機高速撞過來。是導彈襲擊,還是彗星撞地球?公子白吸了口冷氣之後重新調整瞳孔的大小和眼睛的焦距繼續觀察。這回他看清了,那個小太陽不是導彈、彗星,而是一位空中飛人。

  頭頂紅纓尖頂鐵盔,身著玄鐵連環甲、腳蹬虎頭戰靴,胸前護心鏡珵明刷亮,手上丈二鐵槍寒氣逼人,這位空中飛人一身古時武將的行頭,腳下前進飛行的動力赫然是一把少說有五米長半米寬的巨劍。這造型,這氣勢,這是要多拽就有多拽,要多拉風就有多拉風!

  看清了來人的裝扮之後,公子白的嘴巴變成了“0”型。來人不是旁人,正是穿了屍王武裝踩著破軍飛劍的公子英。他看到的小太陽就是公子英胸前護心鏡的反光。

  為了保持神秘感,公子白故意沒有通知公子英自己要到四川一行,打算下了飛機後馬不停蹄地跑到公子英那裡給他一個驚喜,嘯月和司徒焱焱為了配合公子白更是半點兒風聲都沒走漏。可是,還差二十多分鍾就到成都的時候,公子英竟然踏著飛劍迎接到天上來了,這能不讓公子白吃驚嗎?

  “看來我家老二長能耐了!保不准是遇到諸葛亮了,除了劍仙師父之外又拜了一個師父,學了一手未卜先知的本事,掐指一算知道他哥要來,所以就提前升空迎接了。”公子白看到弟弟之後心情大爽,順嘴跟嘯月胡扯起來。

  對於公子白和嘯月在後面搞風搞雨咬耳根拌嘴的一系列惡劣行為司徒焱焱有所察覺,在公子白向窗外看的同時,司徒焱焱也向窗外看了一眼。司徒焱焱的修為比公子白和嘯月高了不少,她一看之下發現了問題的所在,趕緊用神念傳信給公子白:“公子白,你先別美了。公子英的飛行速度很快,而且正好在飛機航線上。最糟糕的是他現在似乎沒發現飛機,如果不提醒他一下很容易撞上的!”

  “什麼?”公子白被司徒焱焱傳過來的神念嚇了一跳,仔細看了一眼後發現竟然真的和她說得一樣。公子英低著頭望向地面,壓根沒注意有飛機在他的正前方。而且,他好像在身上貼了隱身符一類的東西,在可視距離內飛行員沒有看到他,飛機沒有作任何的規避動作仍舊按照固有航線飛行。

  空中客車的速度雖然不是超音速,但是也達到了零點八二馬赫(注:一馬赫為一倍音速),即每秒鍾二百七十八點八米,而公子英飛劍的速度比起飛機來只快不慢。在沒有障礙物阻隔的高空,在高速之下百裡之遙轉瞬即逝,飛行員和公子英在誰也沒見著誰的情況下用不到半分鍾就得撞在一起。

  無論是公子英撞毀飛機,還是飛機撞殘公子英,都是公子白不想見到的結果。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公子英與飛機相撞前把他推離航道。司徒焱焱的身邊有彼得喋喋不休,嘯月雖然勉強能飛但是技術和速度都很差,唯一有能力有機會辦這件事的就只剩下公子白了。利用嘯月高大的身軀遮擋住其他的人視線,公子白火速打開妖力空間跳了進去。

  公子白消失在飛機內的下一秒鍾,他就貼著隱身符穿著鯤鵬套裝出現在飛機外的平流層裡面了。飛機外面沒有裡面舒服,雖然屬於大氣層的平流層,但是並不像想象的那樣平靜。剛一跳出來,公子白就被飛機帶起來的高速氣流吹得一遛趔趄,而鯤鵬的翅膀在空氣密度較低的平流層裡面不比在低空飛那樣好用。公子白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身形辨明了方位,飛機就把他拋在屁股後面吃尾煙了。

  “真他媽的累死大哥了!哪天非到骨如柴那裡去要求售後升級不可!”公子白一邊叨咕,一邊如掉隊的大雁一樣奮力撲拉著翅膀往飛機前面趕了過去。

  公子英不知道公子白會到四川地面上來,更不知道他哥會坐飛機來。他之所以這套行頭飛在天上,完全是麻將惹的禍。本來公子英應該搭乘今天的飛機到北京參加投標會,頭一天晚上就住在成都等著上第二天的飛機。可是頭一天晚上,同樣來成都辦事的但不用去參加投標的組長和部長非得拉他去打麻將。結果他一發奮連坐三十二把莊,從下午六點開始直到半夜的牌局只打了一圈就收場了。

  贏了錢的公子英因為睡得太晚,愣是沒趕上第二天的飛機,他和標書全都留在成都了。這可是幾千萬的項目,如果沒有中標不會怎樣,要是壓根就沒去投標,就是說出龍叫來公子英也交待不過去!單憑打麻將睡過頭這麼荒誕的原因就足以讓公司領導上吊,讓公子英名揚四海了前途無“亮”了!

  為了公司領導的生命安全,為了全公司萬名職工的工資獎金,公子英把心一橫,穿上了屍王套裝當防風服,貼上了隱身符、踏上破軍神劍,背好了文件袋和行李箱破空而去,誓與飛機爭長短,萬裡飛劍奔北京了。

  公子英的勇氣可嘉,但是飛行起來就發現問題了。平常的時候都是在低空飛行,距離也比較短,最多就是幾百裡。可是從四川到北京可是名副其實的萬裡之遙,祖國各地的天氣不同,這個地方下雨,那個地方打雷,尤其在夏末時節,公子英還沒飛出四川就遭遇了一場暴雨、三次雷擊。於是,被逼無奈的公子英就只要效仿飛機,硬是升高高度穿過雲層,到滿是飛機的平流層裡面拉風來了。

  在平流層裡面沒有雷雨大風,但是離地面太高了,沒有參照物、沒有雷達衛星定位的公子英只得運足了眼力透過雲層的縫隙以地面為參照物確定飛行方向。他大部分時間是眼睛看著地面飛,而不是看著前面飛,他飛起來還不到十五分鍾就撞到公子白所乘的班機的固定航道上來了。

  公子英正飛著,忽然間耳朵裡聽到了一陣轟鳴,抬頭一看,心中大叫糟糕、糟糕、真糟糕!光顧著看地面了,前面迎頭飛來一架客機,趕快閃哪!一架空中客車長44.51米,翼展34.09米,高11.76米,空機重47.7噸,最大起飛重量83噸。公子英身高1.75米,體重75公斤,加上飛劍和屍王套裝的重量全重約255公斤。如果用物理學公式來計算的話,兩者以同樣的速度撞到一起,肯定是公子英粉身碎骨。但是,公子英心裡很清楚,如果發動破軍神劍的威力加上屍王套裝和自己三百倍於普通人的體質和力量,一個撞擊下來,飛機必定墜毀,自己生還的幾率也不會高過百分之十。

  這不是英雄年代,公子英是要去參加投標會,不是吃飽了撐的到天上來客串飛虎隊、神風特攻隊,更不是專搞人體炸彈的恐怖分子。他沒興趣挑戰飛機,見到飛機的第一反應就是躲閃。但是,他很快發現飛機這家伙實在是太大了,無論向那個方向躲,都躲不開了。

  沒時間感歎,公子英沒有發動破軍神劍,甚至連屍王套裝的護身陰氣都沒啟用,狠狠地壓低了飛劍向著飛機腹部扎了下去。在無論如何都要相撞的情況下,他選擇飛機的腹部方向能最大限度地減少身體於飛機的接觸面積,而且那裡沒有尾翼等影響飛行的重要部件,只要受損不嚴重就可以繼續飛行。但是,不發動法寶護身,單憑他的血肉之軀,莫說他有三百倍於常人的體質,就是有三千倍於常人的體質,在和飛機接觸後一樣必死無疑。顯然,公子英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把整個飛機的人都搭進去,他不發動任何法寶護身,並且盡最大限度地選擇了最佳的躲避路線就是想犧牲自己保全飛機。

  生死關頭,公子英鼓起最大的勇氣,讓自己處於清醒狀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腳下的飛劍和手裡的鐵槍都避開了機頭,然後就是瞪著眼睛看著機頭撞向了自己的臉。這麼沒臉地死在天上,掉下去還得摔成肉泥,連見閻王爺都沒臉啊!到時候我說是公子白的弟弟,他們都不能信啊!賭博害死人啊!生死瞬間,公子英都搞不懂自己的腦子為什麼這麼快,丁點兒的時間裡居然冒出這麼多奇怪的想法。

  有公子白在,公子英自然不會死。用公子白自己的話說,有我的面子卡著,閻王那好意思真的要了我兄弟的命啊!這話當然是公子白自己編的輕鬆版本,但是他救公子英的時候可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老命丟了四分之三條啊!

  鯤鵬的速度照飛機還真的差了那麼一點兒,為了獲得足夠多的推動力。公子白顧不上身體還沒完全康復,拼了命的把身上帶的能召喚狂風的符咒一個接一個不間斷地發動。在人造狂風的推動之下,頂著各種法術風暴對身體造成的強烈撕扯,足足吐了300CC的鮮血,公子白才扇動著翅膀在最後關頭救下了自己的親兄弟。

  公子英覺得腳下一空,腳脖子一緊,身子猛然下沉,飛機貼著頭頂掠了過去,頭上的盔纓被氣流撕得粉碎。緊接著,公子英的身子背人倒提著向上升起,公子英的眼睛裡只看到一條布滿銀色羽毛的腿和一只倒提著變回正常大小的破軍神劍的手。

  到底是親兄弟,盡管不知道原因,但是公子英一秒鍾都停頓毫不猶豫地問道:“哥,你怎麼在這裡?”


#13  

第一章 反恐   第十二節 魔魂劫機(上)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在這裡你就死定了!”公子白的吼聲比飛機的噪音還大,手上一使勁把公子英甩了一個轉體一百八十度。

  公子英從大頭朝下的狀態恢復過來,但是無處借力,只跟公子白打了一個對眼就筆直地墜了下去。眼見老弟因為害怕連劍訣都忘了,動了真怒的公子白又心軟了。吐了口帶血的吐沫,公子白劃了一道弧線搶到公子英的腳下把手裡的破軍神劍丟了過去。破軍神劍是有名的寶貝,不用劍訣發動就對自己的主人產生了感應,劍光一閃破軍神劍放大了形體,穩穩當當地把下墜的公子英接住了。

  “本想扇你兩個大嘴巴,看你這個可憐樣就算了。”公子白趁公子英臉色蒼白心有余悸的時候抹掉了嘴角的血,一邊數落一邊圍著公子英轉了一圈,見到公子英身上不缺零件之後才算徹底放心。

  公子英狠命地吸了兩口氣才穩定了心跳,小心翼翼地對余怒未消的公子白說:“哥,你怎麼知道我在天上飛呢?頭兩天我還聽嘯月說你在茅山養傷,怎麼到四川地面上來了?”

  公子白把臉一板,拿出在公子英面前少有的嚴肅訓斥道:“少跟我打岔!要不是我坐這趟飛機,你還能在這裡跟我胡謅嗎?我本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讓你先給我一個驚嚇!就算真正的劍仙也很少飛這麼高的,你這樣胡鬧把自己搭上不要緊,真要出事了咱爸媽能受得了嗎?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你跟沒頭蒼蠅似的亂撞?”

  “我、我、我……”公子英我了半天,被逼無奈把打麻將誤了飛機的糗事向公子白作了老實交代。

  “簡直是胡鬧!”聽了公子英的交代,公子白壓在胸口的血險些重新噴了出來,“你趕不上飛機,難道就不能給我和嘯月打電話嗎?有嘯月的妖力空間除了月球火星去不了,地球上哪個地方去不得?”

  “我打了。你們倆的手機都關機了。開始我還奇怪呢,現在明白了,那時候你們一定是在飛機上。這場投標公司上下都很重視,專家組提前一個月就到北京了。我手裡的正本標書要是送不到,兩三個月的心血就白費了!要不是這樣,我也不能這麼冒險用飛劍跑長途啊!”說到這個問題,公子英還挺委屈的。

  看著弟弟又急又怕的樣子,想想剛才他寧可自己命不要也沒發動飛劍的舉動,公子白輕輕一歎消了怒火,舉步踏上了公子英的破軍神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了,你別委屈了。下次再飛的時候注意點兒就行了。不是每次我都能趕上的。剛才我為了救你差點兒把我累斷氣了,現在你就送我追上飛機吧。等我上了飛機把嘯月換出來,讓他把你給瞬移到北京去!”

  此時,公子英非常害怕。剛才若不是有公子白在,自己的小命就算交代了,而且是白白交代。無名英雄的級別憑不上,頂天占了一個失蹤人口的名額。現在給錢讓他繼續飛,他都沒那個精神頭兒了。見自己的老哥不生氣了,還給自己安排了安全高效環保的交通工具,公子英立刻有了精神,答應了一聲催動飛劍載著公子白沿著飛機的尾煙痕跡追了下去。

  公子白離開飛機剛過了一分鍾,飛機裡就出了意想不到的變故。首先出場的是空中小姐。推門而入的空中小姐不是發現了乘客失蹤進來查問的,而是按照標准服務規範進來為乘客遞送飲料的。但是,她進來之後必然會發現有個位置上少了乘客,如果洗手間裡沒有的話,總不能讓嘯月告訴她說,這位乘客嫌機艙裡面空氣不好,出去透氣了,十五分鍾後就回來吧?

  就在嘯月思考是不是在空姐提問前把她打暈然後想法修改她的記憶的時候,司徒焱焱動手了。司徒焱焱沒有對空姐使用任何法術,而是借抬手整理頭髮的機會,在任何人都沒反應的情況下在公子白的座位上施放了一個幻象。當空姐的目光落到公子白的座位上的時候,發現這位乘客正靠在椅背上睡大覺,而且在睡夢中還非常不雅地吧嗒著嘴。

  這個惟妙惟肖的造型不但騙過了空姐的眼睛,連嘯月看了都非常吃驚。若干年後,嘯月在自己的回憶錄《我和食神是兄弟》當中這樣寫道:我對公子白的熟悉絕對可以精細到每根頭髮的程度,但是當看過司徒焱焱制造出來的幻象之後,我才知道自己對於公子白的了解還很膚淺。了解一個人的言行習慣並不困難,但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睡覺時流露的神態都有深刻研究的話,實在有些匪夷所思。當時我被幻象的逼真神態給嚇呆了,甚至想到如果真的公子白在世界上消失了,司徒焱焱制造的幻象絕對可以代替公子白活在人們的視野當中絲毫不會受到懷疑。這到底意味著什麼,我當時並不知道……

  彼得對司徒焱焱的小動作一無所覺,空姐在公子白的幻象身邊經過沒有任何懷疑,嘯月鬆了一口氣,把目光投向窗外剛好看到公子白在緊要關頭救下了公子英,然後這哥倆被飛機甩沒了影兒。讓這兄弟倆多吃一會兒風吧,反正公子白的妖力空間已經鎖定了這裡想回來就回來,沒有大哥我什麼事了,小憩一會兒等著下飛機開始美食之旅吧!嘯月一邊打著如意算盤一邊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空姐走過嘯月和司徒焱焱身邊之後,她的服務對象就剩下一個中年商人了。這個油頭粉面的商人,坐在離飛機駕駛艙最近的頭等艙的最前排的座椅上,從上飛機後他就一言不發地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閉目養神,總之他的眼睛就沒睜開過。

  對於這個乘客,空姐也非常奇怪。在飛機起飛繫安全帶的時候,她就發現這位乘客自己繫好了安全帶,閉著眼睛誰也不理。現在離飛機著陸還有不到二十分鍾,這位乘客還是保持著上機的姿勢,連安全帶都沒鬆開。該不是出什麼事了吧?像他們這個年紀這個體型的大部分都有心臟病高血壓一類的慢性富貴病,如果真有一個大款在飛機上發病沒人發現後死在頭等艙裡,不說公司業務名譽受影響,最直接的就是自己肯定被炒魷魚!

  出於職業道德和對自己飯碗負責,這位空姐停在中年商人跟前彎下腰小聲地招呼道:“先生、先生,你的身體不舒服嗎?需要幫忙嗎?”

  在空姐的招呼下,中年商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舉動把空姐嚇了一跳。不理會空姐驚恐的表情,中年商人面無表情地問道:“現在幾點了?”

  空姐覺得眼前的乘客臉色過於蒼白,而且語調也很怪異,小心地回答:“十點四十五分。先生,您需要幫忙嗎?”

  “快到地方了啊!”中年商人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然後扭頭對身後喊道:“老呂,快到地方了。”說完打開了身上的安全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看到中年商人怪異的舉動之後,空姐善意地提醒道:“先生,還有十五分鍾才到呢。在過一小會兒就要著陸了,為了您的安全,請不要離開座椅,到時候我們會通知您繫好安全帶的。”

  中年商人沒理會空姐的提醒,又喊了兩聲老呂,但是這個不知道是誰的老呂沒有回應。中年商人屢叫無應後,不再叫喊了,轉而拉開行李架,拿了一只黑色手提箱出來。

  “先生,飛機還沒著陸,你這樣很危險的。趕快坐好,我幫你把行李放回去!”空姐有些急了,就差動手去按這位一直不動,動起來就亂動的乘客了。


#14  

第一章 反恐   第十三節 魔魂劫機(下)


  空姐的態度讓中年商人非常惱火,他手臂一揮,竟然把空姐給輪倒在地上。空姐倒地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對於中年商人如此卑劣的行徑反應最大的就是嘯月和彼得。空姐倒地的同時,嘯月和彼得同時站了起來,彼得搶前去扶空姐,嘯月則直奔打人的中年商人。

  “頭一次坐飛機就遇到你這樣的敗類,我想脾氣好點兒都不行了!”聽嘯月的語氣,如果不上去給這個油頭粉面的商人幾電炮(電炮者,乾淨利落又快又狠的直拳且必須擊中面部),干他個烏眼青是不能拉倒啊!

  對於比自己高一頭渾身充滿爆炸力的嘯月,那位中年商人並不在意,確切地說是完全沒放在眼裡。他根本沒瞅嘯月,也沒聽嘯月說什麼,推開空姐之後他迅速地打開了手裡的皮箱,從皮箱裡摸出兩只白色的小瓶攥在手裡。那兩個小瓶子,每個只有半個手掌大,扁圓形很像舊社會時候那些官老爺們用的鼻煙壺。

  “靠!我說怎麼這麼怪異呢,原來是癮君子,看來是毒癮發了,控制不住了!真是喪氣,我呸!”嘯月看到商人的怪異舉動和手裡的鼻煙壺形小瓶子,還以為這位款爺是毒癮發作神經錯亂了,當下沒有了打他的興致,轉身要往回走。

  嘯月放棄了毆打商人的打算,可是商人卻沒有拉倒的意思,把皮包摜到地上之後躥到座椅中間的走道裡,歇斯底裡地叫道:“我今天活膩味了,拉上你們一起死,這架飛機就是我的陪葬!”

  嘯月停住了腳步,重新轉身面對商人忍著笑說:“大哥,你是不是嗑藥嗑多了?爽得有點兒過份了吧?就憑你這句話,機長就可以把你銬起來,搞不好不用等到那時候航班的安全員就上來直接把你擊斃了。就憑你這樣,靠迷幻劑幻想一下就行了,想學911的恐怖分子,最起碼也得把裝備弄齊了。拿兩個鼻煙壺就能劫持飛機的話,我拿一瓶二鍋頭就能把聯合國大樓炸了!我勸你,趁我還沒失去幽默感之前趕緊老實兒地回到座位上睡覺,不然就讓你下半輩子就得靠喝豆腐腦活著了。”嘯月說得沒錯,他要是想打掉別人的全口大牙,絕對讓人沒齒難忘,不但牙齒掉光牙槽也會夷為平地,重新鑲假牙的希望為零。

  商人對嘯月的威脅不屑一顧,嘴裡念叨出一連串古怪的音節後把手裡的兩個小瓶子摔在了地面上。白色的瓶子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隨即化為碎片。隨著碎片飛散開的還有兩團黑色的煙霧。兩團煙霧中的一團猛然擴散消失於無形,而另一團煙霧卻凝成一個模糊的身影消失在通向駕駛艙的艙門上。

  嘯月的耳力相當好,在瓶子破碎的時候,他就聽出瓶子居然是用最好的囚魂玉制成的。這種玉在人界根本不存在,唯一出產的地方就是魔界,這種玉唯一的用途就是用來制作盛裝和囚禁魔魂的。

  魔界當中並非都是智慧生物,為數最多的是各種負面效應的聚合物,他們在魔界的空間內憑空而生憑空而滅,只有形體和本能沒有魂魄。這些聚合物不能算真正意義的魔族,只能算是魔界的生物。真正的魔族是那些從以聚合物食物擁有自我意識的魔獸和各色魔類。能夠成為魔族的生物都有一定的智慧,同樣具有魂魄。

  魔族的魂魄比較特殊。低等魔獸和其他魔族的魂魄非常脆弱。如果在魔界死亡,他們的魂魄很快就會分解成魔界空間的特殊能量成為空間的一部分;如果在其他各界死亡,他們的魂魄連最後的殘余價值都發揮不了直接消散,輪回轉世的概念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存在。相對於低等魔族來說,高等魔族的魂魄是另一個極端。高等魔族的魂魄無論在任何空間都是強悍的存在。即便是專門收羅魂魄的冥界,在抓捕高等魔族的魂魄時都要大費力氣。因為這些高等魔族的魂魄可以在不適合的環境裡存活相當長的時間,而且不是戰力極強就是老奸巨滑。

  高等魔族的魂魄如此強大,除了天賦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幾乎每個高等魔族都要收集低等魔族的魂魄對自己的魂魄力量進行不斷的鍛煉和充實。大多數低等魔族的魂魄不是回歸了魔界空間,而是在他們死亡的時候直接被他們的上位魔族給當補藥吃了。魔界的低等魔族眾多,吸收魂魄並不是電池充電那麼簡單省力,為了盡可能多的吸收魂魄。高等魔族發明了許多儲存低等魔族魂魄的辦法,他們把無法及時吸收的魂魄儲存起來,逐步吸收,有的還把多余的魔魂煉制成法寶。囚魂玉就是高等魔族用來盛裝魔魂的主要工具。

  嘯月並沒見過囚魂玉,但是他確實聽過囚魂玉破碎的聲音。說起來還是嘯月不滿一百歲時候的事,那時候有個跑到人界來的魔將看上了他,以為他是普通的狼,想用他的皮作一件坎肩。不巧,這時候嘯月的老爸正好在家,於是這名倒霉的魔將沒用到狼皮坎肩,反倒讓裂風給扒了皮。在負隅頑抗的時候,魔將拿出了他的囚魂玉想做殊死一搏,結果法術還沒使出來囚魂玉就讓裂縫巴掌拍成了粉末。嘯月沒看到囚魂玉的樣子,但把囚魂玉的名號和破碎的聲音記在了心裡,而且還記住了狼王對他的教導,凡是有囚魂玉的都是高等魔族。

  因為沒見過囚魂玉的模樣,嘯月硬是把商人手裡拿的危險品當成了裝迷幻劑的鼻煙壺。司徒焱焱不認得囚魂玉,但是她認得瓶子摔碎後放出來的東西。那不是有毒氣體,也不是爆炸物,但是卻比這兩種東西都危險,那是兩道非常正宗的魔魂。

  “魔魂!”司徒焱焱和嘯月一起叫出聲來,並且一起攻向釋放魔魂的商人。與此同時,包括空姐、彼得在內飛機裡所有的乘客都陷入了昏迷,舷窗外更是漆黑一片,整個飛機都被一股濃重的黑暗籠罩了起來。

  一瞬間目不見物,嘯月和司徒焱焱只能靠鎖定氣息來判斷商人所在的位置。通過氣息鎖定得到的反饋讓嘯月和司徒焱焱都很詫異。那商人的身上居然一點兒魔族的氣息都沒有,不是想象中的高等魔族,而是一個患有脂肪肝、高血壓、嚴重腎虛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盡管知道判斷有誤,但是嘯月的一道風刃和司徒焱焱的掌心雷已經在本能的驅使下發了出去,再想收回已經不可能了。

  法術在一瞬間穿越了三五米的距離貫入了商人的身體。如果他是普通人的話,一定會被風刃從中平均分為兩半,然後在司徒焱焱的掌心雷之下化成飛灰。但是,這位普通人居然在風刃和掌心雷入體後安然無恙,而且還像吃了興奮劑一樣開始亂嚷嚷:“生活其實就是在遭罪,有多少錢都是白費,多漂亮的二奶最後都變老太太,吃多少補藥也得到小黑匣裡睡……”

  “難道他念的咒語可以破我們的法術?我還真不信邪了!”嘯月嘟囔了一句不等司徒焱焱回答就又沖了過去。

  這次嘯月沒施展法術,直接用了妖狼族的戰技,斗大的拳頭上生出三只獠牙一樣骨刺掛著風聲迎面往商人的頭上打去。不要說普通人,就算是真正的魔將如果不閃避的話也得被嘯月的拳頭砸一溜跟頭。

  面對嘯月在造型和氣勢上無不驚心動魄的一拳,商人還是老神在在地念著怪異的咒語。嘯月的一拳正砸在商人的臉上,商人的眼皮都沒眨一下,臉上的汗毛都沒倒一根,嘯月卻捂著劇痛的手腕反彈了回去。

  “師父,我太受打擊了。是他的臉皮太厚,還是我的功夫太差呀?”自信心嚴重受挫的嘯月求助於司徒焱焱。

  “都不是!我們的力量現在被虛弱了。”司徒焱焱指了指周圍濃重如水的黑暗說,“這是魔魂形成的特殊禁制,在它的范圍之內我們的力量被削弱了,而且我們感覺不到。”

  “真他媽的憋氣!堂堂的妖仙和妖狼王子居然連一個有脂肪肝的墮落男都拿不下!”

  嘯月罵了一句後還想再試被司徒焱焱攔住了。“先不要亂來。魔魂至少有兩個,在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沒摸清他們的底細之前先保存實力。如果我想沖破禁制並不難,但那樣的話這架飛機和機上的乘客肯定不能保全。我們先穩住陣腳再說,別忘了公子白還在外面呢。”

  嘯月氣哼哼地說:“哪咋整?讓我在這裡聽這傢伙念經,比殺了我還難受!”

  “一點靈火驅鬼魅,半支心燭護真身!”司徒焱焱沒有回答嘯月直接發動了護身法術。黑暗中亮起了一盞燭光,半支燃燒的蠟燭從司徒焱焱的手中緩緩升起懸浮在她和嘯月的頭頂,燭光的清輝不強不弱正好把司徒焱焱和嘯月包裹起來。處身燭光之內的嘯月頓感心清氣爽,不在為商人的絮叨感到心煩了。

  “機上的乘客暫時沒有危險,這心燭靈光可以隔斷魔族的禁制,魔魂一定會有反應的。我們就在這裡靜觀其變。”司徒焱焱對嘯月說。

  司徒焱焱的法術完成不到半分鍾,魔魂就有了反應。飛機猛然一震,周圍濃重的黑色被令人壓抑的血紅色所代替,一直在念叨不停的商人也收聲住嘴,眼睛裡透出了濃濃的血色。

  如同鋼刀劃過玻璃般刺耳的聲音從紅了眼的商人嘴裡冒出來:“魔界行事,阻者必誅!念爾等修行不易,速速離去可免不死!”

  嘯月跟公子白久了,別的功夫沒長進,鬥嘴的功夫卻是學足了十成。不等司徒焱焱答話,他就搶先發言了:“我說,你這話有矛盾啊!我們明擺著在阻攔你,就應該把我們給誅了。這麼明顯的問題你都不清楚,還讓我們速速離去,免我們不死,你不是違反魔界的基本原則嗎?不知道是我們該誅呢,還是你是頭真正的豬?”

  嘯月如此具有公子白風格的閒扯,把司徒焱焱都給逗笑了。


#15  

第一章 反恐   第十四節 千鈞一發


  顯然魔魂沒有幽默感,也不精通文字游戲,嘯月的插科打諢換來的是他憤怒的咆哮:“鼠輩,本將沒功夫跟你鬥嘴。這架飛機已經屬於我們了,這是最後的機會,你們要是不離開就只有死路一條。在本將的魔魂之內,任你們三頭六臂一樣有力難施。”

  相對於嘯月的胡扯來說,司徒焱焱的說話比較有策略。“聽這位魔將的話,這次的行動不是針對我們的對嗎?”

  魔魂透過商人的胖臉努力做出威嚴的表情,恐嚇道:“就你們兩個沒名的鼠輩,魔帥拉登還看不上眼。本將奉有魔帥拉登的嚴令必須完成,若非本將不想節外生枝,豈能予你們活路?”

  司徒焱焱毫不停頓繼續問道:“我對魔界的軍團比較了解,出來沒聽說過有叫拉登的魔帥。你真的是魔界的魔將嗎?”

  “你能知道魔界多少的事情?原來恐怖軍團的魔帥卡扎菲大人榮升魔王,拉登大人是恐怖軍團的新首領。”魔魂的語氣當中透出無比的崇敬,顯然這個新任的魔帥拉登在他的心裡足夠恐怖。

  半天插不上話的嘯月突然一拍大腿大聲說:“拉登這個名字挺耳熟的。難不成你說的這個魔帥是人界專門搞恐怖活動的那個拉登。這小子人界混不下去了,難道跑到魔界發展了?911飛機撞大樓事件是他的代表作,該不會剛上任就又策劃一起沒有新意的劫機事件吧?”

  嘯月說完之後商人的面部表情明顯僵了一下,司徒焱焱和嘯月對望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嘯月對拉登身份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魔魂很快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喝道:“拉登大人的身份豈是爾等隨便猜測的,速速離去,否則就留在這裡等死,本將沒功夫跟你們粘牙扯蛋!”

  “最後問一句,你們整這麼大一飛機幹什麼去呀?這飛機上全是普通乘客,沒有大人物,開到哪裡都不值錢。幹這個還不如搶銀行過癮呢!”嘯月希望憑借自己的主觀臆斷來影響魔魂讓他改變主意。

  “你們走還是不走?不走的話就立刻受死!”魔魂根本不理會嘯月的提議,語氣蠻橫地下達了最後通牒。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司徒焱焱和嘯月清楚能套出來的信息都套出來了,沒套出來的信息就算打死他,他也不能說了。文戲到此結束,武戲立刻就要開鑼了。嘯月保持了打架在前,沖鋒不落後的優良傳統,把臉一板正式宣戰了。“我說,這頭等艙的機票你知道多少錢嗎?每個座位2310元人民幣。你知道哥們我一堆兒買了幾張嗎?我一堆兒買了三張,加上到機場的打車費,總共花了七千多塊。而且這還是我頭一回坐飛機出門。怎麼著,你也得讓我坐到地方在下機吧?就算你半路攆我下機,起碼把機票和下機之後的車錢給我報銷了,不然我跟你沒完!”

  “小輩,不識抬舉!”談判破裂了,魔魂放棄了對商人的控制,商人脖子一歪暈倒在座位上,而後幾道血紅色的閃電無聲地擊司徒焱焱和嘯月身外的光芒之上。

  浮在司徒焱焱和嘯月頭頂的燭光分出了一道藍色的火焰迎上了血色的閃電,機艙內發出了一聲悶響後火焰與閃電同時湮沒。閃電無果後,十幾只魔獸的幻影從機艙壁上面爬了出來。

  看到魔獸幻影後,嘯月大笑道:“你這狗廝,玩實力不好使,改玩幻覺了。你狼爺可不是嚇大的!”嘯月罵陣不說,乾脆抬腳跨出了光幕,對著其中的一條三眼魔蛇就是一拳頭,嘴裡還大嚷著:“有種你就叫它咬我一口!”

  嘯月這樣做是有道理的。魔魂是強大的魂魄體,他的戰力對一般的魂魄來說是毀滅性的,不用任何法術單是直接的身體接觸就可以毀掉許多弱小的魂魄。但是有利必有弊,他的缺點就在於對於實體生物的攻擊必須依靠法術來實現。如果不使用法術的話,他只有勞心費神地把自己變得更醜陋依靠視覺沖擊力把膽小的生物嚇死一個招數可用了。既然魔魂本身都需要法術來殺傷實體生物,魔魂變出來的幾個魔獸一不噴火二不放閃電,張牙舞爪的亂比劃,那不是嚇唬人,還能是幹什麼?

  “搞什麼飛機”這句話實在是太有哲理了。殘酷的現實告訴嘯月,飛機不能亂搞,更不能亂坐,他的首次飛機旅行絲毫沒有樂趣可言。嘯月去毆打的三眼魔蛇並沒有咬他,但是一個大回身把他給纏了三圈,魔蛇一使勁他就被勒得臉紅脖子粗上不來氣了。

  “師父,這東西怎麼是真的呢?”嘯月一邊使勁掙脫魔蛇的糾纏一邊歪著腦袋躲避魔蛇的毒牙和信子。

  “我們現在是在魔魂體內,他用法力在體內形成了一個特殊空間,這裡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我們的虛弱狀態和面對的真實幻象就是他的法力作用。在他體內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你所理解的幻覺。這道理就跟別人掉進了你的妖力空間差不多。”司徒焱焱冷靜地回答得同時,向前跨了一大步,帶動頭上的燭火把嘯月重新納入了清輝的范圍之內。

  說也奇怪,魔蛇被清輝罩住後,立刻變成一道虛影閃了兩閃後消失不見了。“老實地呆在這裡。燭光範圍之內,一切非我的力量都被阻隔,搞不清狀況之前,我就是要呆在這裡,讓他沒法全心地去做想做的事。既然我還沒辦法救整架飛機,那就當魔魂的心腹之患。咱們就僵在這裡,誰也別想幹別的!”司徒焱焱的話是對嘯月說的,同時也是對魔魂說的。

  司徒焱焱說完這番話後,就再不出聲。雙方陷入了僵局。兩分半鍾之後,飛機忽然傾斜了一下,然後司徒焱焱和嘯月就感到了飛機急轉彎帶來的巨大離心力。三分鍾後,嘯月發發覺情況有異,對司徒焱焱說道:“師父,你不覺得奇怪嗎?飛機的發動機在半分鍾前就沒動靜了,可飛機好像還在移動啊?”

  經嘯月提醒,司徒焱焱發現真的同嘯月說的那樣,飛機的發動機寂靜無聲,而飛機則在轉了一個大彎後繼續保持著飛行。幾十噸的飛機在無動力狀態下飛行,這著實是太離譜兒了。驚疑過後,司徒焱焱迅速冷靜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後,她立刻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飛機的發動機已經停了,現在的飛機不是以燃油為動力,而是以魔魂和機上乘客的魂魄力量為動力在向某個地方飛行。看來,魔魂是不打算和我們鬥,而是急於到達目的地。”司徒焱焱皺著眉頭指著暈倒在地的空姐等人說。

  嘯月仔細一看,果然發現空姐等人的身上在向外飄散著一縷縷的銀絲,這些銀絲飄動得很緩慢,但方向一致地連接到了機艙壁上。這是典型的強行抽取魂魄力量的表現,如果不阻止魔魂的行動的話,這些乘客的魂魄力量就會逐漸耗光,最後機艙裡面就只能剩下一堆植物人了。

  “師父,事情不妙啊!如果魔魂口裡的拉登真的是在人界這邊搞風搞雨搞恐怖的那個,那魔魂劫機就絕對不是綁架勒索那麼簡單的事,他的目的就只能由一個——用劫持的飛機去撞擊目標。搞不好,這個拉登因為撞世貿大樓沒撞過癮,想讓手下的魔魂劫飛機去撞聯合國大樓。如果不趕快搞定他,這架飛機鐵定找到目標撞下去,我們就算死不了,其他人都得成人肉炸彈啊!”一想到魔魂的上司有一個拉登的名字,嘯月就有點兒發狂,連司徒焱焱也確信,如果魔帥拉登和世界人民通緝的拉登是一個人,嘯月說得情況絕對可能發生。

  “現在我們在魔魂體內,妖力空間開不開,無法到外面去。我的法術太強大,突破魔魂會把飛機也毀掉。如果強行破壞魔魂的話,就算你全力救援,飛機上的乘客也至少有一半保不住。”司徒焱焱畢竟已經轉世為人,面對百十個人的傷亡狠不下心。

  “我說師父啊!你就別婦人之仁了,如果不採取行動,就算不撞機,時間一長,乘客的魂魄也得被耗光。到時候,就不是死一半,而是全死了!”嘯月表現出了少有的大局觀,逼著司徒焱焱痛下決心施展強力法術破壞掉魔魂。

  司徒焱焱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公子白久等不至,自己別無他法的情況下,只要按照嘯月的說法把損害控制在最小的限度了。做好決定後,司徒焱焱對嘯月說:“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你做好救人的準備,只要魔魂一破,你立刻開妖力空間能救多少就救多少人!”

  嘯月點頭稱是後,司徒焱焱就要爆發。就在司徒焱焱即將發動強力法術,空中客車在下一秒鍾就會解體的時候,兩個具有穿透力的東北腔貫穿了魔魂的屏蔽傳進了機艙。

  “呀——呔!哪裡來的魔物敢在爺爺的地盤撒野?小爺公子英來也!”

  “司徒、嘯月,你們等著急了吧?休要擔驚,少要害怕,我公子白回來了!”

  飛機裡的嘯月聽完公子白、公子英哥倆評書聯播式的怪叫各自鬆了口氣,心說這哥倆一定是在路上聊天了,少說兩句會死呀?


#16  

第一章 反恐   第十五節 大搞飛機(上)


  公子白和公子英哥倆其實沒怎麼聊天。上了公子英的飛劍之後,公子白就開始大口喘氣,公子英聽見哥哥的喘息異常,再看到鯤鵬戰衣上的血跡之後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內疚之下,公子英拼命催動飛劍去追飛機。按照飛劍的速度,不用兩分鍾就能趕上飛機。可是足足飛了兩分半鍾,沒看見飛機不說,居然連飛機的尾氣都不見了。

  公子英停住飛劍對公子白說:“哥,不對勁呀!飛機沒有影兒不說,連飛機的尾氣都沒有了。”

  公子白也覺得奇怪環顧了四外之後說:“確實不對勁!這高天之上一望無際,按你的速度就算追不上,這時候起碼也能看見飛機了。咱們一路順著飛機的尾氣追下來,到這裡怎麼連尾氣都消失了呢?”

  “沒聽說有飛機可以在高空關掉發動機的!難不成,咱倆離開一會兒,飛機就墜毀了吧?”公子英一邊說一邊將飛劍降低高度,大有下到地面上尋找飛機殘骸的勢頭。

  “停、停!你別胡扯了!”公子白阻止了公子英的下降,“要是墜毀的話,憑我的眼神還看不到下面的煙火嗎?何況嘯月和司徒焱焱都在飛機上,有他們在,飛機就是挨了導彈都不能墜毀。”

  聽公子白一說,公子英就更著急了,很不安地說:“那就更奇怪了。飛機不可能改變航線的。司徒焱焱和嘯月也不可能讓飛機墜毀呀!難道說,他們看著飛機好玩,把飛機給弄到自己的妖力空間裡去當收藏品了?”

  “你別瞎猜了!他倆可沒有藏物癖,況且飛機上還那麼多人呢?收藏飛機不花錢,收藏一群人可是得管吃管住的,他倆絕對沒心情做這個賠本的買賣!趕快發動神劍,以這裡為中心開始搜索吧!”公子白否決了公子英的想法,然後搭乘破軍號超音速飛機開始在空中轉圈。

  當公子白、公子英哥倆把搜索半徑擴大到十公里的時候,公子白發現了異常。在迎著太陽的方向上有一個黑點在飛快地移動。仔細看去,這個黑點正是被一層黑色氣體包圍的飛機,而且正是公子白哥倆在努力尋找的那架空中客車。

  “在那邊,快追過去!情況不太對勁!”公子白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說。

  公子英順著公子白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到了古怪。“哥,確實古怪呀!飛機偏離航線,發動機不轉,外面一層黑氣,隨便那一條登到報紙上都是驚爆的頭條新聞。看來,這回咱哥們是貪上事了!”

  公子英一邊說一邊催動神劍朝飛機追了過去。神劍的速度不是蓋的,發現目標後不到兩分鍾就追到了飛機後方一百米的位置上。公子英保持著飛劍的速度,同時和公子白一起觀察著飛機上那層奇怪的黑氣。片刻之後,公子英的眼睛迸發出憤怒的精光,對公子白說:“哥,飛機上面的是魔魂!魔界的混蛋又出來搞事了!”

  公子白點頭應道:“你的判斷沒錯。飛機上的是魔魂,魔魂控制著飛機正在往某個地方急趕。飛機外面包著魔魂,司徒和嘯月一直沒有信息傳過來,這個麻煩肯定不小。”

  “哥,你看咱們怎麼辦好!是一直跟著飛機,還是沖過去幹一架?”公子英問道。

  公子白沉吟了一下後回答:“跟著飛機不是好辦法。因為咱們不知道魔魂帶著飛機要去幹什麼,跟在他後面太被動,出了事情也不好應付。貿然幹架就更不好了,因為飛機上有人,限制咱們的全力發揮。所以說,咱倆現在能做的就是試探一下,看看魔魂有多大能量,安的是什麼心?”

  兄弟兩個商量好了之後,公子英催動飛劍趕到了飛機的上空。公子白展開鯤鵬雙翅從公子英的飛劍上離開,與公子英一左一右對飛機形成了挾制之勢後一起大聲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不等魔魂有所反應,嘯月就扯著嗓子沖外面的哥倆喊道:“你們哥倆就知道閒扯,再晚一會兒來哥們我就要把生平第一次乘坐的飛機給拆開了。外面的魔魂想效仿拉登大叔幹的事,用這架飛機和飛機上的人去撞某個地方或者某個東西。顧著飛機上的人咱們在裡面不敢亂弄,你們在外面好好弄一弄吧!”

  虧著嘯月嘴快嗓門大,在魔魂做出反應封閉他與外界的語音聯繫之前,讓公子兄弟在亂哄哄的氣流裡聽清楚了他說的每一個字。

  “嘯月老大,你不用著急,有我們哥倆在這裡,你就在裡面安心待著吧。保證你旅途愉快,安全著陸!”公子英一邊答話一邊催動飛劍攔在了飛機頭前。

  經過公子兄弟兩個的喊話,魔魂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在隔斷了嘯月和他們的語音聯繫之後,飛機停在了空中。腳踏飛劍的劍仙魔魂見過一些,但是腳踏飛劍身披全套盔甲,手裡拿著鐵槍背後背著現代感十足的公文包的劍仙他還是頭一回看到。除了這個武將打扮得劍仙之外,魔魂隨後又發現了頗具天使風格的提著東洋戰刀的公子白。

  對於公子英的造型比較陌生,但是對於公子白的造型魔魂卻是印象深刻。公子白聯翻挫敗魔界的重要計劃,氣壞了卡德、砍了窮奇的腦袋、卷了魔君的面子、把人魔之主喂了天鬼,一宗宗一件件的事跡已經在魔界廣為傳揚,公子白除了有食魔人的惡名之外,已經成了魔界的頭號公敵。魔將級以上的魔族可以不知道魔界有幾個魔帥、可以不知道自己手下有幾個兵,但是必須要知道人界有一個公子白,必要要知道公子白的模樣裝扮。所以,公子白剛一亮相,魔魂就認出了他。

  一陣咬牙切齒的聲音過後,魔魂才說出公子白可以聽懂的話來。“前面長翅膀拿刀子的是不是公子白?”

  公子白並不知道自己在魔界有著極高的知名度,略帶差異附帶調侃地回問道:“我是公子白。你認識我?咱倆熟嗎?”

  “認識你是我的恥辱!我寧願和米田共屍來往,也不願意和你說話!”魔魂發出重金屬般的咆哮,“你是全體魔族的仇人,魔族可以不認識親人,但是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都會認得仇人!”

  米、田、共,三個字疊加在一起,組成一個繁體的“糞”字。米田共屍,就是糞屍,也就是通俗上講的大便僵屍。所謂大便僵屍可是了不起的非常可怕可惡的存在。一般的僵屍,像鐵屍、毒屍、炭屍什麼的,都是很在比較正常的環境中生長形成的。可大便僵屍就不是這樣。形成大便僵屍的先決條件是屍體生前投便池自盡。人要自殺往往有很重的怨氣,但是怨氣再重的人也很少會選擇便池那麼骯髒的地方去了解自己的生命。而投便池自殺的人,可以說不但怨氣急極重,而且心理極度的變態。因為污穢的東西對魂魄有一定的壓制和破壞作用,所以投便池自殺的人的魂魄很難離開屍體,如果長時間不被打撈出來的話,變態的魂魄和怨氣就都會被糞便壓制在屍體裡並且逐漸分解滲透進屍體當中。如果一具便池中的屍體超過五十年不被打撈出來的話,那麼大便僵屍就形成了。因為吸收了死者的魂魄和怨氣,大便僵屍不像一般的僵屍需要上百年的時間才能具有靈智,他與生俱來就有不亞於人類的智慧和恐怖的力量和法力。盡管大便僵屍非常強大,但他卻是各界公認的最不受歡迎的個體。原因無它,因為他出身於便池之中,渾身布滿蛆蟲污物,體臭、口臭無處不臭,即便是心中慈悲的佛爺見到他也是躲避為先。因為其極其可惡又不是一般的利害,為了避免受到他的騷擾和敵視,所以各界眾生為了避諱就把大便僵屍文明地說成米田共屍。


#17  

第一章 反恐   第十六節 大搞飛機(下)


  大便僵屍如此不遭人待見,而魔魂寧可與其來往也不願與公子白發生關系,可見魔族是如何痛恨和貶低公子白了。

  “真不好意思!如今狹路相逢了。你有什麼打算?面對我這樣的名人,你就沒有一點兒心理壓力嗎?”公子白一邊說一邊向前挪動了位置,把公子英擋在了他的身後,同時背過一只手向公子英打出了看准時機搞他一下子的手勢。

  魔魂嘎嘎嘎地狂笑了一陣,然後說:“傳聞公子白極度無恥,今日一見果然不假。你現在的成就都是投機取巧得來的,除了說大話耍小聰明之外,你根本沒有真本事。若本將的肉身在此,即便有三個公子白也只有死路一條!”

  公子白沒有因為魔魂的嘲諷和貶低而生氣,反而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這位尊敬的魔將,聽您的話,您的肉身是沒在這裡呀。如果肉身不在這裡的話,對付我這個極度無恥的滑頭您似乎把握不大吧?相逢就是緣份,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何必在這高天之上大眼瞪小眼互相說風涼話呢?咱們不如好好談一談,和平解決怎麼樣?”

  “你想跟我談判?本將奉命而來,沒空跟你胡扯!”魔魂很不耐煩,飛機的機身跟著他的情緒一起晃動了起來。

  “先別急著翻臉!不妨聽我說說條件。”公子白不容魔魂還口,一口氣地往下說,“只要你放棄這架飛機,我可以跟你走,然後給你隆重介紹一個大便僵屍作女朋友,你看怎麼樣?”

  公子白這話可把魔魂氣壞了,別說找大便僵屍作女朋友,跟大便僵屍在一起待上半分鍾就足夠他後悔五百年的了。公子白用大便僵屍作女朋友為條件跟他談判,簡直把他貶低得連大便都不如了。

  公子白就是要魔魂生氣,無論人類還是魔族,只要是突然間大發雷霆,就必定不能保持穩定的心境,而穩定的心境對於對陣鬥法性命相搏的勝負至關重要。見魔魂氣得冒邪火,公子白扇動翅膀往旁邊閃去。等到公子白閃開,魔魂才發現被公子白擋住的公子英的雙眼中射出兩道探照燈般的銀色光柱直奔飛機頭而去。

  雖然不知道公子英破魔神目的利害,但是躲閃不及的魔魂還是在倉促之間調動了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迎擊公子英的目光直射。濃重的黑霧在一瞬間凝結在飛機頭上與破魔神目的神光撞在了一起。沒有任何聲響,黑霧突然間散開又飛快地合攏,銀色的目光則是一閃而逝如同沒有出現過一樣。

  毫無花巧的較量讓魔魂和公子英都吃虧不小。接觸之後,魔魂駕著飛機急退了百米,而公子英則是雙眼發花涕淚橫流。公子白關心弟弟,見魔魂沒有逃跑後,趕緊轉頭問公子英:“怎麼樣?你沒事吧?你看到了什麼,很可怕嗎,怎麼給嚇哭了?”

  公子白一連串的問話把公子英給逗樂了,擦了兩下眼睛後,他才開口說:“哥,你可真是的,我可不是小孩子了。剛一通靈我就見到了成千上萬的怨鬼,膽子早就無窮大了,除了你和老爸老媽生氣能把我嚇哭,沒什麼能嚇哭我的了。那個魔魂挺強的,破魔神目不能滅掉他的魂魄不說,還讓他給反彈了一下,險些傷了我的眼睛。流鼻涕淌眼淚都是法術對陣的後遺症,不是給嚇的。”

  公子白見弟弟平安無事心情立刻輕鬆了起來,一面鎖定魔魂,一面對公子英說:“不是就好!這招沒練好之前最好不要用了。流眼淚不要緊,怕的是搞不好弄個近視遠視的毛病,到時候還得花錢配眼鏡!”

  公子英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張紙巾一邊擦著眼睛和鼻子上的殘留液體一邊說:“哥,你先別說我。我這招雖然不成熟,但是非常管用。就剛才的一眼,我就發現了問題。這架飛機上不光咱們看見的這一個魔魂,在駕駛艙裡面還有一個呢!這個駕駛艙裡面的魔魂沒有外面這個強大,但是看起來卻是個重要的角色。”

  “噢?還有這種事?”公子白問,“你怎麼能確定裡面的魔魂不強大呢?”

  公子英信心滿滿地回答道:“破魔神目是我師父的獨門絕技,它不但可以看破妖魔鬼怪的變化偽裝,它發出的神光對於魔族的身體和魂魄來說還有特別的殺傷力。剛才的對決,我的目光撕裂了飛機外面的魔魂,所以就看見了被他擋在裡面的另外一個魔魂。這個在飛機裡面的魔魂見到我已經快要消失耗盡法力的神光之後的第一反應不是抵抗,而是轉身躲避。只有特別虛弱的魔魂才會有這樣的舉動,而且要不是飛機外面的魔魂及時地用自己的力量維護了他,只怕這個飛機裡面的魔魂連我最微弱的目光都受不了直接就給分解掉了。從這一點上我可以斷定,裡面的魔魂不夠強,但卻是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

  對於公子英有條有理的分析,公子白只有點頭同意的份兒。聽過公子英的報告,有感於小弟弟已經茁壯成長之後,公子白就發起愁來了。“我說老二,剛才我還覺得事情比較簡單呢。聽你這一說,問題倒嚴重了。如果就一個魔魂,咱倆只要想辦法把他收了就完事了。可是現在有兩個魔魂,就不好辦了。他倆之間的勾搭連環不弄清楚,咱們也不敢輕易下手啊。”

  “誰說不是呢!”公子英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百米之外的魔魂裹著飛機筆直地朝他個倆撞了過來。危急時刻,公子英顧不得說話,一把拉住公子白催動飛劍轉頭就跑。

  公子白被公子英拉著的同時轉頭觀看,只見魔魂裹著飛機以一往無前不怕犧牲的架勢開足馬力一門心思地朝他們撞了過來。見狀之後,公子白恨恨地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真他媽的歹毒!”

  魔魂聽到了公子白的咒罵非但不氣,反而大笑著喊道:“公子白,這回你怕了吧?本將就是不用肉身一樣能對付得了你。有種的你就別跑,停在那裡接本將一記硬實的!”

  對於魔魂的囂張氣焰,公子白是一定要堅決打擊的,於是他中氣十足地回罵過去:“你牛什麼牛啊!明知道我顧忌飛機裡面的人不敢和你硬碰,你就拿這個熊我。你以為我真怕你呀?有種你就把肉身弄出來跟我單挑,我准保把你的魂送去冥界展覽,在展覽會現場還要把你的肉身串成肉串炸著賣了!”

  就這樣,魔魂和公子兄弟在高空之中一邊進行沒有營養的對罵,一邊玩起了空中特技飛行。魔魂追得高興,見公子白真的不敢跟他硬碰,居然別出心裁地一邊追公子白兄弟一邊向他們射出一串串黑色的魔氣團。那些魔氣團雖然沒打到公子白兄弟倆的身上,但是爆炸後產生的利刀一樣的風刃和綠色的毒火或多或少地讓公子兄弟倆顯得有些狼狽。被襲又不能反擊的公子兄弟比較被動,但分工非常明確。公子英負責駕馭飛劍,而公子白背對著公子英面對這魔魂飛機站在飛劍上負責攔截魔魂射過來的魔氣。

  地面上的人不知道,在高空之中上演著一場經典的空戰。一架民用客機追逐著一把巨大的飛劍,它們如同兩架碧空爭雄戰機一樣,不斷地做著爬升、俯沖、加速、急轉、穿雲、盤旋,各式各樣的正規的非正規的動作。在飛機和飛劍之間黑色、青色、紅色的氣體、火焰、光線交相輝映,魔氣、刀氣、符咒的力量不斷地爆發著。它們的法術較量急速機動很快就導致了平流層的變化,終於無數的雲彩被它們帶動的氣流倒卷到高空之中,在平流層裡居然出現了大面積的龍卷風和電閃雷鳴的暴風雨。

  惡鬥導致的天氣變化,讓公子兄弟倆和魔魂都吃到了苦頭兒。龍卷風造成了氣流異常流動嚴重影響了他們的飛行,而電閃雷鳴的暴風雨更是讓他們的身體承受到了雨打雷劈的神奇滋味。除了變成落湯雞之外,最為恐怖的就是雷電。

  飛劍和飛機都是金屬制品,金屬制品是電的良導體,也是引雷的好東東。在暴風雨區裡穿行的時候,雷電就像聞到魚腥味的貓一樣全都瞄著飛劍和飛機猛劈狂擂。自然界的雷電,有時候比法術造出來的雷電更加帶勁,盡管公子白有挨雷劈的經驗,但是依舊沒能完全避過所有的雷電,在他的先知先覺之下還是結結實實地挨了三個巨雷。若不是身上有靈符護著,公子家的哥倆鐵定變成一對電烤火雞了!

  與公子兄弟倆比起來,魔魂要倒霉得多。魔魂就是再靈活,他的身體也是一整架客機呀!飛機這個龐然大物在雷電區裡面飛過,就是最好的雷靶。任憑魔魂把所有的避雷、抗雷的法術使用了N遍,他和飛機還是結結實實地挨了一百多個雷。若非他不是魂魄體,而是帶著肉身前來,結果就不是法力損耗靈體衰弱這麼簡單了,非得當場灰飛煙滅屍骨無存不可。

  承受到在高空鬥法的惡果之後,魔魂和公子兄弟倆互相監視著急速離開了天氣異常的區域。趁著這個時間,公子白和公子英緊急協商起來。

  公子白首先說道:“不愧是魔將級的,非常之歹毒!他看准我們不願意傷到飛機裡面的人不敢和他硬碰的心理,擺出一幅和我們拼命的樣子。實際上他是利用這個優勢來達成他的目的,在撞我們的時候他有意地往同一個方向趕我們,分明是利用這個機會接近他的目的地。不趕緊想辦法把他給辦了,非出大事不可!”

  公子英全身鐵甲,腳踏飛劍,剛才一輪雷電下來,他苦頭吃了不少,此時說起話來都帶著顫音的。“哥,趕緊想招兒吧。我還得到北京開會呢。照這樣下去,就算我能趕到北京開會,這一腦袋的刺蝟一樣的頭髮也得挨領導一頓狠批!”

  聽公子英一說,公子白才回頭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差點兒把他的鼻子給氣歪了。原本帥氣的英少在雷電的洗禮下面目發黑,最可氣的是好好的一頭斷碎髮,居然給電成了根根立的刺蝟頭,頭髮絲直的把威武的頭盔都頂起來了。這不是坑人嗎?老弟的面子很重要,居然被魔魂給破壞了形象,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

  公子白一生氣,還真讓他給想起一件事來。於是,他對公子英說:“老二,安全解決這兩個魔魂必須得來個裡應外合。我現在有辦法進到飛機裡面去收拾了駕駛艙裡的那個,你要是有辦法同時對付外面的這個,咱哥倆就可以收工大吉了!”

  公子英仔細看了魔魂一眼,然後說道:“要說收拾外面這個,我還真有個辦法。剛才那廝追得太急,想使也使不出來,使出來也怕不保險。我看那廝被雷劈得剩下一半的命了,現在使出招來成功率至少得百分之八十以上!”

  “那就好辦了!世上沒有百分之百成功的事情,實在不行,就把飛機拆了,把妖力空間打開,有我、嘯月和司徒三個空間在這裡,至少能救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乘客。”公子白見魔魂已經脫離了天氣異常區域,而且大有再次發動攻擊的跡象,當機立斷地做了決定。

  “夜長夢多,拖時間長了,等他回過味兒來直接拿飛機裡面的人要挾咱們,咱們就沒這麼輕鬆了!”公子英補充說道。

  “說的對!事情到了這份兒上了,只有一個招兒,哥倆齊心其利斷金,一起搞個大飛機吧!”


#18  

第一章 反恐   第十七節 兄弟伏魔(上)


  在決定搞被魔魂控制的大飛機之後,公子兄弟倆就開始行動了。對於各自要使什麼樣的招數,他們之間無需多言。唯一需要交流的就是如何行動。公子白在公子英耳邊說了幾句之後,魔魂的苦難就降臨了。

  公子英把飛劍調了頭,公子白不再站在公子英的身後,而是用雙手抓緊了破軍神劍的劍柄,拍打著翅膀綴在了飛劍的後面。公子白準備好之後,公子英催動神劍以一往無前破釜沉舟之勢往魔魂控制的飛機迎頭撞去。

  公子英說得不假,裹著飛機的魔魂在一番雷電的蹂躪下實力大減。出了天氣異常區之後,他正盤算著取消先前的隱蔽式辦法,直接扔幾個乘客出來危險公子兄弟讓路呢,忽然間看到公子英駕著飛劍惡狠狠地撞了過來,大有把他和飛機一分兩半的架勢。

  公子英這次是全力沖刺,連躲閃的機會都沒給魔魂留下。魔魂見躲不開公子英的撞擊,只好運集剩余的法力,在公子英撞上他之前拼命地發射魔氣團,意圖將公子英這架純綠色環保型戰斗機凌空擊毀。為了完成老哥公子白交待的任務,公子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使出了渾身解數,自然不會讓魔魂把他擊落,把魔魂射過了的魔氣躲的躲擋的擋。就這樣,在魔魂疾速消耗法力魔氣的情況下,公子英拖著公子白這個尾巴速度不減地殺向了魔魂控制的大飛機。

  魔魂的法力和魔氣不斷地被消耗掉,眼見公子英要撞過來,魔魂被激起了凶性,居然長嚎一聲開足了馬力迎上了公子英。一個快似閃電,一個形體龐大,如果相撞的話肯定是天女散花滿天飛人的場面。但是,公子英的目的可不是和魔魂來一個空中頂牛,制造肉體撞毀飛機的吉尼斯世界紀錄,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把公子白送到飛機裡面去。

  就在魔魂控制的飛機和飛劍相距不到五十米的時候,公子英的破魔神目再次爆發,兩道讓日光都失色的銀芒筆直地射向了飛機頭部。本來就消耗甚巨的魔魂一門心思地等著和公子英頂牛,根本沒想到公子英會玩這一手,措不及防之下,包裹住飛機頭部的那部分魔魂立即在公子英的目光下消散了。

  機頭的魔魂散去的瞬間,公子英的飛劍與飛機幾乎就要撞在一起了。公子英顧不上擦眼睛,奮力催動飛劍向上爬升,飛劍和飛機在千鈞一髮之際擦身而過。就是利用這千鈞一發,魔魂散開的機會,綴在飛劍後面的公子白在沒有魔魂的阻隔下鬆開飛劍直接撞在了機頭上。機頭上的航空鋁材雖然不是特別堅硬,但是以飛機的巨大動能莫說是一個人體,就是一塊鋼鐵在碰撞之下也得撞變形了。但是,公子白沒有被撞成人肉餃子餡,他也沒把飛機撞出一個窟窿來,在碰到飛機的外殼之後,他就如同融進大海裡的雨滴一樣消失無蹤了。

  公子白到底去了哪裡,魔魂來不及多想,因為剛剛貼著機頭飛過去的公子英已經從高空氣勢洶洶地俯沖下來了。魔魂調整了一下飛機的方向,正在猶豫是冒險撞過去挑戰自己的膽量,還是先避其鋒芒進行戰略轉移的時候,在他斜上方不斷接近的公子英的手中突然閃了一下亮光,然後就見公子英停在空中不動了,但卻有一團黑影以更高的速度從公子英停下的位置向他撲了下來。

  黑影越來越近,魔魂看到的是一張逐漸接近越來越大的臉。這是一張老人的臉,老人的眉目還算慈祥,就是鼻子下面的一張嘴大得誇張。這張嘴巴占據了二分之一張臉,厚實的嘴唇向外翻著,下巴又寬又圓,整張嘴巴一直咧到兩只耳朵的後面,一條肥嘟嘟的大舌頭耷拉著不時地滴著口水。大嘴怪臉越接近飛機就越巨大,等到飛到飛機近前的時候已經大的遮天蔽日,單臉上的巨口就有兩架飛機大小了。

  巨臉到了跟前,一股魔氣吹得魔魂通體亂抖,這時候魔魂才想起了魔族當中有一種專門以魂魄為食的惡魔——食鬼魔。若是還有肉身,這位魔將手抬一抬就可以輕易地把食鬼魔殺上十幾個來回。不幸的是,這位魔將沒有肉身完全是魂魄狀態,而食鬼魔就是魂魄體的剋星。

  天地萬物相生相克,落地的鳳凰不如雞。要是有肉身,或者既便沒有肉身魔魂還保持著全盛的狀態,這位魔魂狀態的魔將都不會太害怕。可是這位魔將沒有肉身,經過剛才和公子兄弟倆的一番折騰魔魂耗損得相當嚴重,這種情況下沒了肉體的魔將遇到了食鬼魔真是沒有咒念了。


#19  

第一章 反恐   第十八章 兄弟伏魔(下)


  意識到危險以後,魔魂如同見了老鷹的小母雞一樣轉頭想逃,可是為時已晚。食鬼魔的大嘴當頭罩下,剛轉了半個身的魔魂就被食鬼魔給擒住了。當時的景象蔚為壯觀,只見一張大嘴裡面伸出一條肥大的舌頭卷住了一架裹著黑氣的客機,然後大嘴用小孩子舔雪糕的標准姿勢舌頭嘴唇並用把飛機當成冰棍一樣咂裹了兩遍。於是乎,包裹在飛機外面的魔魂就蕩然無存了。

  公子英見大功告成,捂著笑疼得肚子把他的魔寵食鬼魔“大嘴巴”收進了伏魔淨瓶。失去了控制的飛機立刻在重力作用下打著旋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

  “我的工作完成了!就看老哥你的了!”公子英掛好伏魔淨瓶,催動飛劍隨著飛機緩緩地降了下去。

  早在仙界攻打金波海聚珍島的時候,公子白就從老金蟾那裡獲得了一項可以在金屬物品當中任意穿行的能力。這個能力自打得到以後,公子白就沒有用過,因為總也不用差一點兒就把這個碴兒給忘了。這回在非要進到飛機裡面去又不能破壞飛機的嚴酷條件的壓搾之下,公子白才把想起來自己還有這個能力。借助於遁金的能力,公子白一接觸機頭就鑽到了飛機裡面去了。

  因為事先看好了方位,公子白沒費任何力氣就從飛行員的座椅處顯出身來。此時,外面的魔魂正因為食鬼魔的出現陷入恐慌狀態。因為與外面的魔魂心神相連,駕駛艙裡面的這個魔魂也急得抓耳撓腮,所以公子白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兩個魔魂的注意。

  機會稍縱即逝,公子白不敢冒險,運足了法力右手的翠玉長刀和左手的滅魂符卯足了力氣一股腦地招呼到只能大致看出個人形的魔魂身上。事實證明公子英的眼光確實犀利,裡面的這個魔魂實力不是一般的低。公子白的長刀和滅魂符招呼到他的身上,他連半秒鍾都沒有堅持住只發出屁大點兒的動靜就魂飛魄散了。在食鬼魔滅掉外面的魔魂的同時,公子白輕鬆地搞定了裡面的魔魂。

  “媽的,比紙老虎還齉(齉者,特別之不結實也)!知道這樣就不用這麼好的符了。白白浪費了一塊好玉!”公子白沮喪地把手裡變得焦黑的玉符收到妖力空間裡,急急忙忙地開始搶救飛行員。此時,飛機已經開始下墜,如果不把飛行員弄醒,把飛機重新發動起來事情還是不好收場。雖然可以利用妖力空間進行瞬間轉移,或者乾脆和公子英、司徒焱焱、嘯月一起把飛機背到機場,可是真的這麼幹了不是給政府和自己製造麻煩嗎?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為了給政府和自己省心,公子白作了無名英雄之後還要客串蒙古大夫。

  甩出兩道收魂安神的符咒之後,確定飛行員會立刻蘇醒後,公子白流竄回了頭等艙。公子白回到座位上的同時,恢復自由的司徒焱焱和嘯月立刻迎了上去。嘯月剛一張嘴,公子白就出口把他的話給噎了回去。“客機偏離航線,失去聯繫,這可不是小事。司徒看好時機等飛行員控穩了飛機把乘客都救醒。嘯月老大,先別問問題,趕緊到外面把我小弟送到北京去開會,然後立馬回來這裡。時間緊迫,趕緊行動,GO、GO、GO!”

  嘯月見公子白和司徒焱焱都是一臉嚴肅,只好象征性地揮了揮拳頭表示抗議,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跳到飛機外面,把公子英給送到北京。在公子白符咒的支撐和良好的素質過硬的技術之下,機長和飛行員很快就搞定了飛機。飛機平穩之後,司徒焱焱又施法讓乘客們蘇醒過來。

  因為事發之時飛機就快著陸了,大部分乘客都在空姐的提醒下繫上了安全帶,但是還有為數不少的乘客在魔魂帶著飛機玩特技和飛機失控的時候因為碰撞和擠壓受了傷。當機長判斷出飛機上發生了重大事故之後,廣播裡面出現了要求乘客保持鎮靜和急需醫療人員幫助的信息。

  就在嘯月平安返回,司徒焱焱打算離開座位去客串醫生的時候,暈倒在座位上跟死掉差不多的那位中年商人忽然間像安了彈簧一樣蹦了起來。這位兩眼發直的老哥沒有多大能耐,就是跟空中小姐過不去。那位空姐本來就因為飛機的顛簸受了不小的傷害,剛剛呻吟著從地上掙扎起就被中年商人一把扯了過去當成了人質。


#20  

第一章 反恐   第十九節 無敵扁踹(上)


  兩眼血紅的中年商人一條胳膊緊勒著空姐的脖子,一只手捏著一塊四稜八角形狀很不規則的黑色石頭扯著嗓子喊道:“這架飛機被我劫持了,不想現在就死的話,立刻告訴機長不許調頭,保持原來的航向繼續飛!”

  確定了中年商人不是被魔魂上身之後,公子白湊過去對他說:“我說這位大哥,你睜眼看仔細了,被你弄上來的髒東西已經沒有了,你的後台靠山已經玩完了。你不趁機裝熊以便獲得寬大處理,還拿出塊石頭當手榴彈來繼續玩劫機遊戲,你是不是真的有毛病啊?如果你不懂法,本律師可以告訴你,劫機要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致人重傷、死亡或者使飛機遭受嚴重破壞的,處死刑。要是你的罪名坐實的話,就算判死刑,等你從監獄裡出來的時候,你的老婆、孩子、二奶,特別是那些你辛辛苦苦掙來的罪惡的錢可都成了別人的了。我勸你還是立刻住手,然後請我作你的辯護人,爭取寬大吧!”

  “老子上了飛機就沒打算活著下去!不按我說的做,我立刻炸掉飛機!”中年商人根本不吃公子白那套,揮動著手裡的石頭狂叫不止。

  公子白看了看中年商人手裡的石頭,沒瞧出名堂來,只好回頭問司徒焱焱和嘯月:“司徒、嘯月老大,這位大哥似乎對手裡的石頭非常有信心,看他那表情比手裡拿著原子彈還牛,難不成他手裡的石頭大有來頭?你們倆誰認識?”

  嘯月伸頭看了看說:“這黑不啦嘰的玩意兒我不認識。剛剛就是把他手裡的囚魂玉當成了鼻煙壺才讓他有機會放出魔魂的。這是個狠人兒,手裡面淨是新鮮玩意兒,還是防著點兒保險。”

  司徒焱焱仔細看了一下商人手裡的石頭搖了搖頭說:“他手裡的東西我也不認識。我同意嘯月的意見,這人看似普通,但是手裡面拿出的東西卻不可輕視。”

  公子白沒有經歷過方才的劫機過程,所以對嘯月和司徒焱焱的回答沒能全面理解,聽完之後忍不住嘟囔起來:“如果他手裡的東西看起來是石頭實際上是原子彈,那我們在這裡跟他大眼瞪小眼地叫喚還值得,如果他手裡的東西看起來是石頭實際上也是石頭的話,我們就糗大了!人、妖、仙三大精英旅行途中被一精神病人以一石頭嚇住並劫持,這個標題如果出現在各界的小報上,咱們的臉可就丟大了!”

  正當公子白和嘯月、司徒焱焱在開討論會的時候,通往駕駛艙的門打開了,機長從裡面走了出來。與此同時,飛機上的保安員提著槍從另一側的艙門沖了進來。顯然是商人的叫喊驚動了飛機裡的其他人,導致機長和保安員發現了情況親赴現場處置了。

  機長和保安員一出現,公子白他們三個就犯難了。以他們普通乘客的身份來說,遇到劫機的情況就算不驚慌失措大喊大叫,起碼也得表現出緊張的情緒,像現在這樣跟談判專家似的和劫機犯談笑風生絕對是不正常的表現。所以,機長出現的同時,他們三個立刻收聲住嘴,坐回到了座位上,把商人一個人晾在了機艙走道裡。

  機長和保安員的注意力完全被商人吸引了,對於公子白他們的舉動沒有留意更沒時間詢問。他倆一前一後把商人圍在中間,機長緊盯著商人捏著石頭的手,保安員的槍更是瞄准了商人的腦袋。

  “放開人,放下手裡的東西!你這是在犯罪!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機長首先喊話。

  在機長的喊話之後是保安員冷冰冰的話語:“立刻按照機長的命令做,否則我將確定你為劫機者,一旦確定你有劫機的意志並且對飛機及乘客構成實際危險,我有權將你擊斃!”

  拿著石頭的商人根本不拿機長和保安員當回事,依舊扯著嗓子對機長吼道:“少跟我廢話!你們都得按照我說的去做!不然現在我就炸了飛機!”

  機長和保安員和公子白他們一樣吃不准商人手裡面拿的到底是石頭,還是看起來像石頭的爆炸物。於是雙方就跟互相較勁的大公雞一樣,嚷來嚷去除了比嗓門大之外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沒有營養的呼喝進行了三分鍾之後,商人有些不耐煩了,猛然咬了一下嘴角之後開始呼喝出聽不出意義的音節。

  同商人摔碎囚魂玉瓶的時候一樣,他一開始胡勒勒,公子白他們的臉色就變了。盡管公子白他們聽不出商人說的是哪國話,但是他們可是比神棍專業了N倍的貨真價實的非正常人類,單從商人的發音韻律上就可以判斷出,這個商人的發音不是漢語、不是日語、更不是什麼英語、法語、俄語、意大利語,而是非常之危險的語言——咒語!

  商人念咒,肯定沒好事!公子白他們再也沉不住氣了,不約而同地從座位上蹦了起來。他們蹦是蹦起來了,可是有人比他們先動手了。這動手的不是別人,正是被商人挾持的空姐。商人集中精神念咒語的時候,對空姐的挾持自然就放鬆了。這位空姐趁著商人手臂放鬆的空當,用足了全身力氣奮力一頂,一個頭槌直接頂在了商人的下巴上。這一下子可不輕,不但把商人的咒語給打斷了,連帶著商人的舌頭也被墊掉了一小斷。

  商人悶叫一聲向後仰了過去,空姐趁機掙脫了他的手臂。一直苦等機會的機長和保安員毫不遲疑地撲了上去,三個人滾到在地扭打在一起。等公子白他們蹦起來的時候,正戲已經沒他們的份了,他們只能不情願地當了一把“機長、保安員勇鬥劫匪”的圍觀者了。

  照理說機長和保安員的體格是一級棒,兩個人對付一個酒色財氣兼備渾身贅肉的中年商人應該很輕鬆就搞定了。可是機長和保安員沒有順利取得勝利,反而陷入了苦戰之中。被他們壓在身下的商人的體力居然比一頭壯年野豬還要好,他們倆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把商人按在地上起不來,而且通過商人一次比一次有力的掙扎來看,他們按不了多久商人就會掙脫出來。

  “過來幫忙!”機長見情況不妙,急忙出聲招呼。

  嘯月早就看著這個商人憋氣,一見機長和保安員無法搞定又出聲求援,當下第一個沖了上去。加入戰圈之後,嘯月沒有伸手去按商人,而是在腿上運足了力氣對著商人肥厚的腰背和臀部一陣猛踩狂踹,一邊踹還一邊說:“我讓你牛×、我讓你牛×!就你這樣還來劫飛機,看我不把你踹成田雞!”

  嘯月正在爽的時候,一開始就昏過去的俄羅斯帥男彼得醒了過來。他見到嘯月又叫又踢的十分吃驚,搖晃著站起來擠到公子白身邊,指著地上的商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在打他?中國的航空公司就是這樣對待乘客的嗎?”

  公子白白了彼得一眼,又給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後回答說:“彼得,你這樣的人不去作騎士真是可惜了!多麼偉大無私沒國界的正義感啊!可惜沒用對地方。挨打的這位現在不是乘客了,他是劫機犯!”說完他又指了指正在用力踢打商人興奮得滿臉放光的嘯月,“這位優秀青年和我們才是乘客,你看到的不是中國航空公司在虐待乘客,而是中國乘客在痛扁劫機犯!”


#21  

第一章 反恐   第二十節 無敵扁踹(下)


  被公子白一說,彼得越發地懵了,使勁晃了晃腦袋後問司徒焱焱:“司徒小姐,剛才我突然暈了過去,難道是他幹的?他真的是劫機犯、恐怖分子?”

  “是不是恐怖分子我不知道,他想劫機倒是真的。”司徒焱焱眼睛緊盯著商人嘴上淡淡地回答。

  得到司徒焱焱的肯定回答後,彼得又有了問題:“痛扁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把他打扁嗎?即便他是劫機犯,只要制服他就可以了,怎麼能把他打扁呢?這太不人道了!趕緊住手!”說罷就要上去拉嘯月。

  公子白一把拽住了彼得,生氣地說:“你這個老外,漢語說得挺好,就是沒跟上時代潮流,剛才不是還之乎者也地拽古文呢嗎?這會兒就不知道現代漢語啥意思了?搞不清狀況就別亂說話,少在這裝大瓣蒜出賣正義感。想泡妞也不能這麼離譜啊!靠!”

  公子白一個“靠”字出口,總算是出了口惡氣,發洩了一下。他還沒開始在心裡爽,彼得就向司徒焱焱問出了讓他吐血的話:“司徒小姐,他說的‘靠’是什麼意思?我應該靠向哪裡?”

  作為女性實在是沒法向彼得解釋“靠”字的豐富內涵,司徒焱焱被彼得問得啞口無言,轉頭狠狠地瞪了公子白一眼,公子白立即覺得頭髮絲發麻頭腦中一片電閃雷鳴!

  彼得深刻思考靠字的含義的時候,嘯月結束了他持續兩分多鍾的無敵大扁踹之,商人沒了反應像具死屍一樣伸展著四肢躺在了地上。機長和保安員這才鬆了口氣,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裝後去檢查商人的狀況。

  “格老子,這龜兒子死了!”保安員氣呼呼地罵了一句,敢情這位埋伏在飛機裡面扮演乘客平日裡難得有機會露臉的保安員還是一位川人。

  “死了?不能吧!我那力度,他頂天折幾根骨頭,哪能死啊!”嘯月被保安員的結論嚇了一跳。他自己心裡清楚得很,別看他叫喚的歡,實際上卻沒下死手,如果他想把商人往死裡整的話,一腳下去准保讓商人的肚皮放泡滿地開花。

  “看他肥粗老胖的,不可能踹兩腳就玩完了。我不信,讓我看看!”嘯月抱著懷疑的態度走上前去給商人做了一次細致的檢查。結果不由得他不信,商人死得非常徹底,身體表面除了打鬥造成的傷痕之外毫無異狀。

  嘯月撓著腦袋站了起來,無奈地說:“他真的死了。我沒下狠手啊,他怎麼就死了呢?”

  “哦!天啊!他真的把人打死了!真的太殘忍了!司徒小姐,你的朋友實在是太殘忍,太暴力了!”彼得擺出一臉誇張的驚恐對司徒焱焱說。

  “閉嘴!沒有他,你不是粉身碎骨就是在地面上攤煎餅了!哪涼快上哪兒呆著去!”這次司徒焱焱可沒給彼得好臉色,毫不客氣地斥責了他。

  而公子白更加的直接,直接一個靠字丟過去,把彼得丟進了沉思之中。

  機長以為嘯月因為殺人感到害怕,急忙上前安慰道:“這位先生,你不要擔心。這個人身上雖然沒發現什麼武器和爆炸物,但是他劫機的意圖非常明顯。你在協助我們制服他的過程中造成了他的死亡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的。而且我們機組和所有的乘客還要感謝你見義勇為的高尚行為呢!你放心,下機之後我們會幫助你澄清這件事情,你不會有事的。”

  對於機長的善意,嘯月只好虛心接受。在移走了商人的屍體之後眾人又坐回自己的座位當中繼續完成旅途。因為改變航向的緣故,飛機仍需要半個小時的航程,好在劫機的魔魂不知為何原因沒有使用飛機的燃油只是利用魔魂的能力驅動飛機飛行,否則飛機早就沒油緊急迫降了。

  飛行途中,公子白發現嘯月一直都低著頭不說話表情無比郁悶。出於兄弟情義,公子白好心安慰道:“嘯月老大,人有失手馬有漏蹄,就算是大羅金仙也不能保證沒有失誤的時候,你這當妖的出於正義目的錯手傷條人命不算什麼。他不但是真正的劫機犯,而且是使用靈異手段劫機的劫機犯,你把他滅了是應該的。你不是一直找機會作大俠嗎?這會機會自己送上門來,還讓你給抓住了,你應該高興才對呀!經過這一回,嘯月大俠勇鬥劫機匪徒一定會在各界廣為流傳,你那招無敵大扁踹更是會被評為絕技類招法流傳千古……”

  在公子白五千多字的安慰和鼓勵過後,嘯月緩緩地抬起頭對他說:“小白,你以為我是因為踩死個人而郁悶嗎?你錯了。我郁悶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個。”說罷用手指了指腳下。

  公子白順著嘯月的手指往下看,入目的是嘯月右腳上那只本來油光閃亮現在嚴重破損變形的皮鞋。緊接著,公子白聽到嘯月無比沉痛地感歎道:“這雙BOSS鞋花了我八百多塊,剛穿了三天就變成這樣了!真不知道我買的是假貨,還是那個肥仔的肉太糙,踢了幾腳就他媽變成這樣了!你說我能不心疼、能不郁悶嗎?”

  “我靠!為了一雙鞋在這裝深沉,害我浪費感情和口水,你真不是人!你確實也不是人!”公子白說完抬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沖著嘯月的左腳踩了下去,隨後一聲狼嚎般的慘叫在萬米高空回蕩不休。

  “這叫好事成雙!哈哈哈……”伴隨著慘叫的還有一個無比陰險的笑聲。

  這就是妖狼族歷史上著名的“高空破鞋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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