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一章 反恐   第二十一節 破格禮遇(上)


  客機偏離航線可不是小事,更何況上面還有叫囂著要劫機的,所以飛機降落之後,公子白一眾作為劫機事件的主要證人兼懷疑對象就在武警戰士的隆重歡迎之下被請進了機場的保安室。緊接著,他們就被單獨分開,開始了和警察同志的“話療”。

  除了被嘯月報銷的那位商人,頭等艙裡面一共就那麼幾個人:公子白、嘯月、司徒焱焱、禿頭、彼得,還有就是空姐和後趕到的機長、飛機保安員。公子白他們的口供相對簡單,口徑非常統一,先是不明原因的昏迷,然後就看到了商人的劫機舉動,然後就是嘯月在搏鬥當中將商人給踹死了。

  在公子白看來,最麻煩的就是嘯月。那個商人是直接死在嘯月手裡的,最可氣的是在商人死後從機艙的座椅下面找到的那塊被他拿在手裡當炸彈的石頭,看起來是一塊石頭而實際上也是一塊石頭,無論從長相還是從性能上說,不但炸不了飛機,連飛機的玻璃就敲不破。商人明明念的是危險的魔族咒語,可是現場找到的卻是毫無危險性的石頭,這種不合乎邏輯的變化不但讓公子白一眾郁悶不已,而且大大打擊了嘯月大俠的自尊和自信。至少從表面上看來,把一個手裡拿著普通物品嚷著劫機的人當場打死確實有超過必要限度的嫌疑。為了讓嘯月能夠把事情講清楚,不因為打死人而背個防衛過當的罪名,公子白在飛機沒降落之前特意為嘯月上了一堂普法課,並且強迫嘯月用法術把相關法條硬刻到了腦子裡。

  詢問進行了兩個來小時,公子白、司徒焱焱幾乎同時被人民警察同志歡送出來。他們倆匯合之後,赫然發現嘯月正在走廊裡面作望眼欲穿狀看著他們。這廝明明應該接受審查的,沒准都得給拘留了,怎麼會這麼悠閒地在玩望眼欲穿呢?

  公子白和司徒焱焱交換了一個懷疑的眼神兒之後,湊上去問道:“嘯月老大,你什麼時候出來的?不是要玩脫獄威龍那一套吧?”

  嘯月把臉一板說道:“說什麼呢?哥哥我可是守法公民!要不是等你們,我一個小時之前就去參加航空公司的慶功會去了。為了你們,我硬是放棄了到嘴的美食,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你居然懷疑我的人品?真是太沒良心了!”

  “就憑你那兩條死記硬背半生不熟的法條,就能比我們還先出來?我得把陰陽眼打開,看看你是不是律師附身了?”公子白手上比劃著努力瞪著不大的眼睛就要給嘯月作全身透視。

  司徒焱焱跟公子白一樣,對嘯月比他們先出來一個小時比較懷疑,上前一步擋住了公子白裝模作樣的目光,說道:“就算用公子英的破魔神目來看也看不出他的問題來。憑我對他的了解,他才沒有你那麼好的口才呢。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出現了對他有利的情況,根本沒用他費口舌就把他給放出來了。”

  公子白見司徒焱焱說得嚴肅,立刻狐假虎威地說:“司徒言之有理!嘯月老大趕快交代吧!不然就是欺師大罪,我可很期待晚餐有烤狼腿吃呢!”

  “什麼時候你小子改行當起敲邊鼓的了?”嘯月鄙視了公子白一下,然後對司徒焱焱抱怨道:“我說師父大人,你就不能看在我曾經在您的手下吃苦受罪的份上讓我多和這小子玩一會兒嗎?這小子受傷之後,有點兒缺心眼。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如果不趁現在玩他兩回,等他好了,非把我玩死不可!”

  司徒焱焱被嘯月誇張的委屈表情給逗笑了。“你說的倒有點兒道理,那以後你再玩他的時候我不管了!這回已經這樣了,你就老實交代了吧!不然,晚上真的要吃燒烤了!”

  在司徒焱焱的威脅下,嘯月終於說出了真相。這小子的命實在太好,公子白教給他的法律知識一概沒有用上。負責詢問他的警察同志剛剛開了個頭兒,他的姓名身份還沒交代完畢呢,就沖進來一大票戴蓋兒帽的和打領帶的把他給帶到一間大房子裡,輪著番的上煙倒茶,那架勢比起招待外賓來只大不小啊!

  嘯月被一眾人的熱情招呼給弄懵了,再三追問之下,才從一位自稱是公安局長的老人嘴裡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那個死掉的商人下了飛機之後就被送到公安局去作法醫鑒定,這一鑒定不要緊,整整把法醫給嚇了個半死。那個商人的胃裡面足足填了兩公斤的TNT炸藥,炸藥裡面放著一個遙控引爆的雷管。

  TNT炸藥的密度是1.654g/cm3,兩公斤就是1.2升的體積,成年人的胃在中度充盈的情況下容積約為1.5升。莫說是1.2升的炸藥晶體,就是1.2升的涼水放到胃裡人也不會舒服。法醫不是害怕TNT炸藥和雷管,而是弄不明白一個活人怎麼能在沒有任何隔離物的條件下把兩公斤的TNT炸藥吞到肚子裡面,然後還能活蹦亂跳地玩劫機游戲。

  除了發現了胃內存有大量炸藥之外,法醫還鑒定出商人的死因不是被嘯月的無敵扁踹取了性命,而是因為大腦變成了豆腐腦才蹬腿玩完的。嘯月的踢打只是弄斷了商人的兩根肋骨,而商人從來沒有受到傷害的腦袋被打開之後見到的卻是亂成一鍋粥一樣的腦漿。用法醫的話來形容,開顱後根本沒見到大腦皮層,看到的只是一團像被五十只覓食的母雞蹂躪過的爛豆腐渣似的腦漿,從來沒見過腦子壞成這樣的。

  雖然法醫無法對商人在肚子有炸藥的情況下依舊保持著劫機的活力和心情做出合理的科學解釋,也弄不清為什麼毫無外傷的顱腔裡面會有被攪亂的腦漿。但是單憑肚子裡面裝炸藥,然後乘坐飛機,並且曾經聲稱要劫持飛機這三點,就足以將商人與恐怖分子畫等號了。而嘯月這個在恐怖分子聲稱劫機時挺身而出的青年,就自然是見義勇為的人民英雄了。所以,別人應該繼續接受審查,嘯月不但不需要,而且應該受到禮遇和嘉獎。於是乎,一群因為劫機事件被制止而烏紗得保的人就結伴去迎接他們的英雄去了。


#23  

第一章 反恐   第二十二節 破格禮遇(下)


  “在飛機上還發現什麼沒有?我的意思是說在商人的行李裡面還找到別的東西沒有?譬如說TNT炸藥的引爆器。”公子白一直對劫機事件很有興趣,聽到嘯月講出了他不知道的情況,忍不住插嘴追問。

  嘯月撇了撇嘴後得意地說道:“這麼重要的事,老大我怎麼能不問呢!聽那幫人說,商人的行李和隨身物品都仔細查過了,沒有引爆器和其他特別的東西。而且這位商人的祖孫三代都給查了,除了他前一陣出國一趟之外,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公子白聽後轉頭對司徒焱焱說:“司徒,你看這事是不是很意思呀?”

  司徒焱焱對公子白的話語精神領會透徹,點頭應道:“確實很奇怪。這個看似普通的人,兜裡揣著魔魂,肚子裡裝著炸藥,一心一意地去劫飛機,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不能吸煙的公子白把手放在嘴邊作了一個吸煙動作,作勢噴出了不存在的煙霧後分析道:“照我看,魔魂劫機是重頭戲,魔魂想讓飛機去的地方才是關鍵所在,他肚子裡面藏炸藥應該是為劫機買的雙保險,或者是准備失敗之後自我了斷順道帶著大伙一起下地獄的。我們這次出遊,又觸了魔界的霉頭,恐怕不會玩得太痛快了。”

  司徒焱焱看了看嘯月後贊同道:“公子白,我同意你的說法。肯讓魔界動用魔魂來作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也絕對不可能是好事。這次讓我們給壞了事,這筆帳肯定是要記到你的頭上的。”

  “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連魔界老大都和他有梁子,隨便多欠一筆無所謂了!”嘯月對司徒焱焱說著說著突然一拍大腿轉身對公子白說:“小白,你說這回這事會不會就是沖著你來的?而你偏巧在那時候出去救你家老二了,反而錯過了呢?”

  “應該不會。公子白雖然屢犯魔界,但是魔君已經親口保證過了,對於公子白的復仇只局限於他本人。魔界諸魔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違背這個魔界千古不變的信條和魔君的親口承諾。再說了,我們這次行動是臨時決定的,就連我和公子白事先都沒有預想到,決定之後也沒向任何人提及。魔界不可能得到情報,就算得到了情報也不可能有時間派遣魔魂來報仇的。一個魔將的魔魂想要離開身體安全越過空間壁障可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除非……”司徒焱焱話說了一半停住了嘴。

  嘯月見司徒焱焱話說一半突然停住,自然接口道:“除非什麼?”

  司徒焱焱沒說,公子白接著往下說:“除非,除非你是內奸,頭半個月就聯絡了魔界計劃著誆我出去,然後今天在飛機上把我幹掉!可是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的。誰都知道,讓你行刺玉皇大帝有可能,但是讓你出賣妖狼族的食神,就算你腦子裡面被裝了TNT,你也不會答應!所以,司徒就不往下說了。”

  公子白的話讓嘯月大為感動,他上前一把摟住公子白的肩頭作出大哥關愛小弟狀說:“說得有道理!不枉我在這裡等你們一回。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因為警方懷疑此事跟恐怖組織有關,所以決定低調處理此事。雖然我不能當報紙頭版的英雄,但是因為我的神勇表現,各單位的領導決定晚上請我狠吃一頓。我帶兩個陪酒的去,他們自然不好意思反對的。”

  “果真?”公子白問。

  “果真。”嘯月以京劇腔調作答。

  “果然?”公子白再問,且亦作京劇念白腔。

  “果然。”嘯月再答。

  “如此甚好!初到此處,吃住均未安排,既然有人願意買單,正合我意,甚得我心。待你我兄弟出馬,將這一干人等喝個明白,順便讓他們把宿費也給報銷了!哇哈哈哈……”在公子白的笑聲中,嘯月隱約間已經看到某些人心痛的表情。

  “要喝酒,我可沒興趣。特別是和一群色迷迷的中年男人,你們倆去吧,我先去找住的地方,你們吃完了安排好住處後給我打手機吧!”司徒焱焱對請客吃飯沒興趣,表明態度準備單飛了。

  嘯月不敢違逆美女師父的意思,只好說:“那一定要找一個貴一點兒,五星級往下的不能考慮,要開大套房。我現在是有錢人,不用計較花費,而且有可能是別人買單啊。”

  “那些人可不是肯吃虧的,你們真的有把握讓他們出錢?”司徒焱焱非常明確地對公子白和嘯月的能力表示了懷疑。

  “不用說了。把行李都扔到空間裡去,然後你也不用找住的地方,隨便逛一逛或者找個好地方坐下來喝咖啡,等著我們立功的消息吧!”公子白被司徒焱焱說得豪情大發拍著胸脯立下了保證。

  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分別之後,跟著嘯月上了航空公司經理的專車,十幾分鍾之後就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他倆剛一下車連酒店的招牌都沒看清就被圍上來的十幾號人給架著擁了進去。等到坐下以後,公子白和嘯月才搞清楚,他們遭受如此離譜的禮遇的原因:在進行劫機事件調查的時候他們已經接到爆料,嘯月大俠的這位朋友表面看是律師,實際上是個可以處理特別事件的高手,如果想把案子搞定度過危機就得靠他們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嘯月和公子白一起把喝到嘴裡的茅台噴了出來。嘯月噴酒是因為極度的失落感。本來以為自己的大俠行為多少算是混了頓好飯,誰曾想這頓飯還是借了公子白的光,一個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的大俠居然被當了槍使,真是比竇娥還冤。公子白噴酒是因為好好的一次療養旅游目的地還沒到就惹上了一身爛事,欠魔界的債可以不還,但只要被國家機器盯上了就不是欠債,而是要為國家盡義務。想到還沒開始的美食之旅,公子白覺得比屈原還屈!


#24  

第一章 反恐   第二十三節 不歡盛宴


  在百般抵賴之後,公子白依舊無法讓一干人等相信自己是“清白”的正常人類,是一名普通的中國籍男子,他有史以來第一次現場發飆了。“你們別攔著我,古有屈原投江,今天我被奸人所害既然不能去投江,就只有選擇暴飲而亡這個慘烈悲壯的方法以死來發洩一下內心的憤懣了!”公子白一邊說一邊開了一瓶五糧液一仰脖全都灌進了肚子裡。

  嘯月非常配合公子白,緊跟著發難。他把胳膊一輪,將想上前勸公子白的幾位大叔級人物全都扒拉一邊去了,隨手抄起一瓶劍南春一仰脖也乾了個底朝天。“你們誰也別攔著!被你們欺騙了感情,我也不想活了!除非……”

  “除非什麼?”在場的各個職能部門的老大級人物一口同聲地問。

  “除非你們告訴我,是誰說我能處理這件事的。不然我就一直喝下去!”說罷公子白又乾了一瓶,真不知道他這是以死相逼,還是以酒相逼。另一邊的嘯月跟著起哄,仿佛跟他比賽一樣,一仰脖又一瓶價值不菲的名酒進了肚。

  在場的大叔們不知道公子白和嘯月是餐飲無限量的“食神”級人物。包房裡面的十幾瓶名酒本來是酒店用來充門面搞的。這些陳列品,也就是遇到“款爺”才能一次賣出個一瓶兩瓶的,平常的時候就屬於觀賞品。沒想到,這次這一櫃子的名酒成了公子白和嘯月的發洩品了。眨眼工夫四瓶名酒被消滅,兩三千元成了公子白和嘯月的“自殺”開銷。有航空公司買單,在場諸位雖然不擔心付不起酒錢,但是真的擔心這兩位當場喝死。

  大叔們互相對了對眼光,最後還是公安局長出來說話:“公子律師,不要這麼激動。我們仔細調查過了。這次的劫機事件很可能和國際恐怖組織有關。如果單這樣我們還能應付,可是,這次事件當中明顯有不能解釋的因素在裡面,屬於特別事件的範圍。這樣的案子,我們內部都會進行通報。在通報的案情裡面,自然要提你們的名字,自然就有知情的人向我們推薦你。”

  公子白放下酒瓶對嘯月說:“聽局長一說,我知道是誰出賣我了。跑不了李強、陳起這兩個傢伙。我跟他們有接觸的時候,你還沒出江湖呢。所以這兩個傢伙不認識你,只知道我的厲害。他們故意把我詢問了兩個小時,就是利用這段時間來查你和我的關系,然後利用你的關系設下了圈套,把我倆誆到這裡來半求半強迫地讓我們趟渾水!”

  嘯月用眼睛掃了大叔們一下,從大叔們的表情上他找到的肯定的答案。“看他們的反應就知道你說對了。你說的這兩位可真夠朋友,麻煩你把他們的地址告訴我一下。我出門就去拜訪他們,如果看他們順眼就和他們喝上十瓶八瓶的二鍋頭聯絡聯絡感情,如果看不順眼就過一過閒著沒事打警察的癮。”

  “我建議你選後者,去的時候帶上我。他們倆現在一個是市局的局長,一個是刑警支隊的總頭子,打他們比打普通警察要過癮許多!”公子白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顧不上長途加漫游的花費,撥通了李強和陳起的電話,直接來了個三方通話。

  電話剛一接通,公子白就大發牢騷:“你們兩個沒良心的,從來沒說主動請我吃頓飯,或者拎兩瓶罐頭來看看我什麼的,就知道有事的時候拿我開涮!本律師現在正處於休假療養階段,病體沉重,你們真是一點兒人性也沒有!”

  李強是個實在人兒,語重心長地對公子白解釋說:“公子白,系統內的通報我看了,一看到你的名字,我就知道這事肯定不一般。劫持客機在咱們國家可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這次不但發生了,而且案情奇特到無法用邏輯和科學進行解釋。人命關天,這樣的事對咱們幹公安的就是天大的麻煩,對國家和社會來說影響不是巨大兩個字可以形容的。所以,就算你打死我,我也得把你供出去,何況你也不能打死我,所以我更得把你供出去了。”

  “我靠,你真牛,跟我在這賣起滾刀肉來了。”公子白對面前的空氣作猛抽耳光狀,稍稍地發洩了一下。

  比起李強的解釋來,陳起可以稱得上大大的狡猾,不等公子白去質問他,他就主動開口了。“公子白,你應該感謝我才對,生什麼氣呀?向你這樣的人都是忠肝義膽的,如果說你沒碰到這事你可能不管。可是你碰到了,不用我供出你,你自己也會忍不住去查一查的。我把你往出一供,正好讓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查案了,這不是好事嗎?你要是搞定這件案子,航空公司會給你獎勵的,到時候金票大大的有,就是想到外國去休假療養也是無所謂的!”

  這回公子白可火打了,要不是嘯月攔著,手機就得遍地開花了。“陳起,我看當警察是屈了你的材料了,就你這張嘴不幹律師真的可惜了!說了半天,我還得感謝你了對吧?剛才我還決定到底打哪個警察,現在終於下決心了。你洗乾淨屁股等著挨踢吧!”

  陳起看不到公子白抓狂的表情,還自顧自地在那裡說呢。“公子白,你別生氣嘛!這次航空公司可是出了懸賞的。只要是查清劫機的目的,確定這次事件是不是針對他們公司的破壞行為,以及背後有沒有主使策劃者,他們最少要出二十萬的獎金。二十萬可夠我贈十來年的了,我要不是警察,我都去查案掙錢了。”

  “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這廝太可惡了,踢他屁股算是輕的,洗剝乾淨烤來吃才能杜絕後患!”嘯月終於不堪陳起的摧殘掛斷了電話,這可是他有生以來吃人肉的慾望最強烈的一次。

  嘯月激動了,公子白反倒平靜了。他拍了拍嘯月的肩膀說:“嘯月老大,你不用激動了。這二廝跟面前的大叔們一樣,早就串通好了。他倆一個動之以大義,一個誘之以巨利,而面前這些大叔們更是作好了軟硬兼施打持久戰的準備。別看我們現在鬧得挺歡,一旦我們真的不答應,他們馬上會用一百個理由把我們請到有鐵制門窗的客房裡去度假。到那時候我們的休假療養徹底泡湯,一點兒玩樂的機會都沒有了。就算你能瀟灑地玩脫獄威龍,我也放不下父母兄弟到別的地界去混日子。所以,這次的修養度假還得附帶兼職啊!”

  “你就這麼妥協屈服了?”嘯月不甘心地問道。

  “不是妥協屈服,而是遵守規則。我是人界一分子,有些事找到頭上,就只有挺起腰桿兒扛起來。如果人都不管人事兒了,這個地球也是徹底沒轉動的勁兒了!”說完大義凜然的話後,公子白又在嘯月的耳邊低聲說:“這些大叔看著和氣,都是當慣了領導,說一不二的主兒,如果我不搞這一出兒,讓他知道我們的能耐和智慧。他們哪能讓我們說上句呀。現在火候差不多了,下面就該我們出條件,他們聽著的了。”

  公子白不等大叔們說話,猛然回身又開了一瓶XO,對著大叔們大叫道:“各位領導,事情我是弄清楚了,現在不想死了。既然你麼認為我行,準備讓我做點兒事情,那就拿出一個讓我方便辦事的條件出來吧?事先聲明,如果我不能在我喝醉之前敲定方案,等我醉了之後,就是你們把我扔到號兒裡面去,我也不會承認答應過你們什麼。不是我囂張,而是你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如果你們知道細情的話,我敢保證,你們情願蹲十年監獄,也不願意去查這件事的原委!”

  嘯月見公子白開始和大叔們即將展開艱苦的談判,趕緊沖著包房外面喊道:“服務員,趕緊的,上菜。不用點了,把你家的菜譜從頭到尾做一遍端進來就行了。還有,再上十瓶好酒來!不許和酒櫃裡的重樣!”

  動腦子、談事情,是你公子白的事情,大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化悲痛為食量,用美酒美食來安慰一下受傷的心靈!嘯月在這一指導思想之下,如風卷殘雲一般開始了對名酒和名菜的掃蕩。當然,公子白在談判之余也抽空插上一嘴,結果是兩個小時之後,嘯月和公子白喝光了二十三瓶名酒,吃掉了酒店整個菜譜上的六十二道大菜。

  當公子白和嘯月滿意地離開酒店的時候,一口酒菜都沒動的大叔們在一起開了一個長達五分鍾的會議。會議以全票通過了一個決定:這兩位絕對是奇才!就算他們沒有其他特長,但就飯量和酒量來說,就足以承受天下第一飯桶的殊榮!也幸好公子白和嘯月不知道會議的內容,否則就會出現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政府官員集體被毆事件了。


#25  

第一章 反恐   第二十四節 司徒有難(上)


  公子白和嘯月非常頹廢地走出了酒店。公子白的手裡拎著一塑料袋的魷魚圈,嘯月的手裡拎著半瓶子白酒,兩人一邊在道邊晃蕩一邊繼續著吃喝。走出了百十米轉過街角之後,嘯月忍不住問公子白:“小白,咱倆連吃帶拿的,實在有點兒太掉價了吧?”

  公子白一抹臉,酒氣和朦朧的目光一掃而空,然後笑著對嘯月說:“掉價?如果他們可以因為我們這樣掉價的行為另請高明的話,我還要偷著樂呢!可惜呀,任憑咱倆如何胡扯,他們都沒改變主意,顯然是黑定咱們了。”

  嘯月抿了一口酒說:“我一直沒弄明白,李強和陳起就是芝麻綠豆大的官兒,他們的話就能有那麼大作用?他倆說的那些玩意,這些人能相信?”

  公子白拍了拍嘯月的肩膀,笑得更開心了。“嘯月老大,你這句話問對了。李強和陳起跟咱們一樣也是被人給黑了。他們再怎麼能耐也達不到憑兩句話就可以把咱們給扶上風口浪尖的高度。中國這麼大,不只我一個公子白能處理靈異事件,這事的源頭肯定是有那位能跟領導層說上話的同行在背後狠狠地頂了我們一把。李強和陳起充其量就是被利用的熱血青年!”

  “有這麼復雜?”嘯月四下望了望,似乎立刻就想找到公子白說的那位背後頂他的高人。

  公子白找了一顆路樹靠在樹幹上作勢抽了兩口在意念中虛擬的香煙後說:“不是復雜,而是很復雜!剛才酒桌上我可不像你,只顧著吃。經我觀察,那些大叔們當中至少有三成不是本地人,而且百分之一百全都是從不吃請的清官!這麼多大叔可不是來這裡觀光的,他們是專門來看我們的。這難道不說明問題嗎?”

  “所以,你就來了一個超低調的發揮,故意裝大象,想讓大叔們對你失望放棄?”嘯月作恍然大悟狀。

  公子白搶過嘯月的酒瓶子啁了一口,說道:“很可惜!這些大叔們根本就沒理我們的碴兒,所以我更肯定背後有人頂我們。剛才的一番胡鬧主要目的沒有達到,唯一的好處就是在大叔們那裡拿到了點兒對於處理靈異事件並不實用的特權。”

  “那你打算怎麼辦啊?”嘯月重新奪回了酒瓶子的控制權。

  公子白拍了拍掉在頭頂的樹葉,說道:“怎麼辦?這次不管怎麼辦都不能涼拌了!樹葉砸在腦袋上,雖然不疼,一樣證明地球有吸引力。背後頂你的人,隨時也會變成背後陰你的人。如果我們太高調或者太低調,都可能被背後這位老大給涼拌了!”

  “傷腦筋!這次又是個爛事!”嘯月無奈地搖了搖頭,“老規矩,你出點子,我出力氣。玩命的時候,並肩子上!”

  “要是李寵在就更完美了!”嘯月的真情表白沒得到公子白的熱情回應,反而勾起了他對李寵的思念。

  嘯月見公子白馬上就要進入黯然神傷的狀態,趕緊說:“瞅你那樣,想一個小鬼都要想哭了。你喝多少假酒啊?”

  嘯月的話挺起作用,公子白聞言吸了吸鼻子把嘯月的酒瓶子搶了過來喝了個底朝上,然後哈哈一笑說道:“感慨時間結束了!現在開工!”

  在大叔們答應安排的五星級酒店套房沒有落實之前,公子白和嘯月找了一個小酒館點了幾個傳統的川菜。在吃喝的同時,公子白利用駐人界特約巡查員的身份,開展了一場鬼找鬼的運動。半個小時後,酒館周圍聚集了上千號鬼魂,再過十五分鍾後所有的鬼魂都帶著一個找人的命令離開了。

  公子白從嘯月的嘴裡了解到,中年商人在劫機的時候曾經喊過一個叫老呂的人三次,可是這個老呂沒有應聲,再加上中年商人的胃裡面有炸藥而身上卻沒有引爆裝置這一點,可以推斷這個商人應該在飛機上還有一個姓呂的同伙。另外,公子白在酒席上從大叔們那裡了解到,那個和公子白一眾同在頭等艙的禿頂公務員就是姓呂的,而且這位禿頂大叔接受過詢問後就甩開了跟蹤他的人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了。綜合所有的情況,姓呂叫呂興國的國家幹部具有重大的嫌疑。於是,公子白就做了人民警察礙於程序無法做的事情——通緝!

  公子白的靈異界通緝令下達了十分鍾左右,他的手機就響了。來電話的是一位大叔,大叔告訴他五星級酒店的套房已經搞定,交代清楚酒店的名稱、地址和房間號碼後他們的通話就愉快地結束了。

  放下電話之後,公子白來了精神,立刻撥通了司徒焱焱的號碼,電話一接通他就立馬開吹:“司徒,向你報告一下立功的消息。你現在立刻跑步到西藏酒店的前台去,只要提我的名字就可以領到超豪華套房的鑰匙。我和嘯月還要再喝一會兒,你先去感受一下吧!”

  “沒想到你還挺有本事的。”司徒焱焱口頭表揚了公子白一下,但是明顯感覺到她的語氣不是特別興奮。

  公子白感覺出司徒焱焱的語氣不大對勁,非常不爽的抱怨道:“我跟人幹了好幾瓶酒才弄到的,你就不能表現得興奮一點兒配合一下嗎?這個口頭表揚明顯帶有敷衍的性質,太不給面子了!”

  “我正在和朋友吃飯,有什麼事見面再說吧。”司徒焱焱沒有因為公子白的抱怨而發火,也沒有進行過多的解釋,說了一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嘯月在一邊立著耳朵聽著,自然對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的對話一清二楚,司徒焱焱剛一掛斷電話,他就立馬開始給公子白填堵。“咋樣?報功沒報明白,反遭人嫌了吧?我的美女師父現在正和朋友吃飯沒空理你。真是不幸啊!哈哈……”

  公子白沒因為在司徒焱焱那裡吃了憋而生氣,也沒因為嘯月的善意嘲笑而抓狂,反而對著手機沉思起來。十秒鍾過後,嘯月終於沉不住氣開口問道:“小白,你不會這點兒打擊都受不了吧?泡妞必須有百折不撓的精神,這話可是你說的。怎麼被掛斷一次電話就氣餒了呢?”

  “少扯!就你這樣的色狼才會滿腦子的泡妞精神。我這種正氣大俠可沒有你那麼思想復雜。”公子白把手機揣進口袋裡,一臉嚴肅地說。

  嘯月根本不信公子白的話,一臉奸笑地對他說:“小白,都是兄弟,你別不承認。想要追仙女就盡管去追,哥哥我支持你。這都什麼年代了,牛郎織女的故事不會有現代版了。就算她哪天成了仙不在人界待著了也不要緊。到時候,哥哥我把你的血都給換了,你就算不成仙也成了標准的妖,她跑到哪,你都能追到她!要是有神仙反對,咱們就拉上兵馬跟他們幹一架。有哥哥我在,保證你泡妞成功!”


#26  

第一章 反恐   第二十五節 司徒有難(下)


  公子白被嘯月弄得哭笑不得,作舉手投降狀說道:“大哥!現在不是要討論我的戀愛問題,而是司徒焱焱有了問題。拜托,先把你的羅曼蒂克幻想收一收好不好?”

  “美女師父有什麼問題?不就是陪朋友吃個飯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嘯月的話剛出口立刻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不對呀!據我所知,美女師父在這邊沒有朋友。上次我來找英少喝酒,曾經問過她要不要給這邊的熟人捎東西,她親口告訴我這邊連塊熟悉的石頭都沒有。”

  公子白點頭說:“你終於明白了。奇怪的不只如此。以司徒的性格和我們的關系,我打電話向她邀功,她絕對不會說這些不鹹不淡沒頭沒尾的話。”

  “說得對。她要麼高興,要麼生氣,怎麼的也不會用十分看不起你的語氣跟你說話。這說明……”嘯月在公子白的啟發下如同偵破大師一樣分析了起來。可惜,他的分析進行了一半就被公子白給打斷了。

  “不要分析了。趕緊找到她看個究竟吧!”公子白把嘯月手裡的酒瓶子扔進垃圾箱,然後拉著他往燈火闌珊的都市中奔去。

  成都乃蜀中名城,自古就是四川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現在更是在歷史厚重的沉積和西部大開發的新風之下空前的繁榮安寧,已經成了西南地區的樞紐和重心。在一個面積12.39萬平方公里,總人口超過一千萬的繁華都市裡找一個人,跟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就算公子白和嘯月不是一般人類,他們兩個的能力加上一干鬼魂依舊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司徒焱焱。

  有時候人辦不了的事情鬼可以辦,有時候鬼完不成的任務人可以完成。借助於人類的科技,公子白在大叔們提供的手機信號追蹤服務幫助下在五分鍾內就確定了司徒焱焱所在的位置。又過了五分鍾,他倆已經在司徒焱焱和“朋友”吃飯的餐廳門前了。

  這是一家西餐廳,外部裝飾著歐洲風味的紅磚,臨街是明淨的玻璃窗,更具風格的是餐廳的名字——奶奶的廚房。餐廳有三個進深,推門而入是最大的一個房間,桌椅和裝飾以紅黃色為主,感覺如同居家和鄉村。進去是中廳,白色基調,一溜連著牆的石膏座位,給人以優雅干淨的良好感覺。最後一間很小,只有幾個餐位,雖然挨著廚房,但是頭上有玻璃屋頂可以欣賞城市燈火和隱約的星光,給人的感覺也很不錯。

  實地的情況是公子白貼著隱身符,冒著撞到侍應生弄一身牛排沙拉三明治的危險偵查到的。等公子白撕掉隱身符鐵青著臉在嘯月面前現身的時候,嘯月立刻看出來公子白的心情非常的壞。

  “小白,看你這臉色就知道我猜對了。真的是那個國際友人?他奶奶的真敢打美女師父的主意?”嘯月把公子白拉到路燈的陰影裡面眼睛瞪著餐廳的窗口說。

  在窗口的座位上坐著一男一女,對著窗口的正式司徒焱焱,背對窗口的是一個身材筆挺的金髮男人。兩個人的面前擺著紅酒、牛排、沙拉,在餐桌上擺著銀質的燭台,燭台上面還頗有情調地點著蠟燭。在外人眼中,這是一幅標准的燭光晚餐,一對靚男美女和燭光晚餐搭配起來更是難得的絕配——浪漫至極的燭光晚餐。可是,在公子白和嘯月的眼睛裡這是一頓糟糕透頂的晚餐。

  司徒焱焱的表情比較僵硬,動作略帶機械,更明顯的是在她的眼睛上籠罩著一層虛無縹緲時隱時現的暗紅色霧氣。難以置信,司徒大仙居然著了別人的道兒,明顯處於被思想控制的狀態之中。而她對面的男人,雖然看不到正臉,但是像極了那個曾經在飛機上大獻殷勤的俄羅斯美男彼得。有鑒於此,公子白才隱身進去偵查。

  公子白狠狠地吐了口吐沫,陰沉著臉說:“就是那個彼得。這小子的眼睛一直在沖司徒放著紅光,放在面前的食物和酒水一樣都沒動,就是一直盯著司徒看,純粹的變態模樣!我想暗中給他一下子,可是好像被他發現了,就在我要動手的時候,他居然很巧合地叫了侍應生擋住我。而且還有意無意地沖著司徒指了一下,似乎在警告我不要輕舉妄動。”

  聽到自己的美女師父遭了暗算,嘯月火大了,跳著腳問道:“靠!我說他怎麼帥得像畫出來似的!原來不是好鳥!看出來他是什麼變的沒有?”

  被嘯月一問,公子白的臉色就更差了,無奈地回答道:“哥們的陰陽眼只能看見鬼,看破普通的隱身術,看出他的原形是什麼就無能為力了。或許我家老二的破魔神目能好使吧。”

  “妖氣、鬼氣、仙氣、佛光什麼的,你總能感應到吧?這廝身上就沒有特別的氣息嗎?”嘯月不死心地問道。

  公子白再次搖頭說道:“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觀察,這廝身上除了人氣兒之外沒別的氣息。”

  “會不會是借屍還魂、附身一類的東東。”嘯月接著問。

  “不是。人氣非常純粹,沒有一點兒駁雜,而且他的語言和動作都非常的自然,不像是被附身的。”公子白再次否定了嘯月的猜測。

  “這就不好辦了!按你說的,這廝最有可能的就是人界裡面的法師。他一付老外面孔,很可能是西方的魔法師。不然,美女師父也不會這麼容易著道兒的。”

  嘯月說的不是假話。如果弄不清對手是什麼來頭,在對手已經控制了己方的一員之後,確實沒法有針對性地制定克敵制勝的方案。

  雖然都是人界,但人界當中的法師也分流派,並且具有明顯的地域特色。公子白、清靈子、司徒焱焱等人均屬於東方法師流,而住在歐美大陸的法師則自成一系屬於西方的魔法師流派。不單如此,就是妖族、仙界、冥界也有不同的規劃分屬。同樣法術同一地域不同的門派之間都各有差異,東西方法術之間的風格和使用方法更是大相徑庭。公子白和嘯月都是剛剛出道不久,對於西方法術和西方魔法師都只停留在僅有所知的階段,莫說是對陣,連看都還沒看過呢。如果對方的那個彼得真的是魔法師,公子白和嘯月還真是小貓咪摸電門——麻爪了!


#27  

第一章 反恐   第二十六節 活烤豬頭


  公子白和嘯月正在一籌莫展之際,彼得和司徒焱焱已經起身離席出了餐廳,叫上一輛出租車開走了。他倆見狀也顧不得研究什麼解救方案了,趕緊叫了輛出租車跟了上去。彼得的出租車左轉右拐地往城外開去,直到城邊一條滿是小招待所的胡同前才停了下來。

  見到彼得帶著司徒焱焱在胡同口下了車,嘯月從心裡往外冒火,不由分說就要沖過去和彼得拼命。原因無它,因為他聽出租車司機說,這片小招待所是專門為男女學生提供幽會的地方,所以認為彼得帶司徒焱焱到這裡來,多半是對他的美女師父有不軌企圖!

  公子白見嘯月的眼睛都綠了,就知道他要去玩命,趕緊一把拽住,在他耳邊低聲說:“別沖動,不會是你想的那樣。他是外國人,小招待所不敢留他。他要是想對司徒動歪念頭,少說也要找個四星級的酒店,不會找這種沒有情調的小招待所的。這裡不是他的目的地。”

  果然不出公子白所料,彼得打發走了出租車,見四下無人注意一長身帶著司徒焱焱往城外的黑暗中飛掠而去。公子白和嘯月見狀一個掛了張隱身符一個使了個隱身術在後面保持著五十米的距離跟了下去。十分鍾之後,彼得帶著司徒焱焱在城外的一片竹林裡停了下來。

  竹林晚風正是公子白向往的詩情畫意之處,嘯月更是希望體驗一次如電影般精彩的竹林PK大對決。如今竹林就在眼前,他倆卻沒了詩意和豪情,只能乾瞪著兩雙綠汪汪的大眼睛監視著彼得的動向。

  就在公子白和嘯月瞪得眼睛生疼的時候,彼得居然轉過身對著他們的方向唱了起來。相隔四五十米,公子白和嘯月搞不清楚彼得看不看得見他們,只聽到彼得帕瓦羅蒂一樣的男高音唱得有滋有味。

  嘯月弄不明白怎麼回事,歪頭問公子白:“小白,他嘰裡呱啦地唱什麼呢?歌詞聽不清,韻味到不錯。他把美女師父帶到這裡來,不能只為了唱情歌吧?”彼得是用俄語唱的,嘯月中文不錯,略通魔族語言但是不認得魔族的文字,對俄語一竅不通,所以才有此問。

  “他是用俄語唱的。歌詞的意思是,當夜色降臨,天空塗滿幽暗的血色,隱藏於暗處的窺視者,他們的血因夜之子的詛咒而沸騰,噴湧而出的紅是獻給王者的祭品。”公子白翻譯完成,彼得的歌也唱完了,公子白也感覺到不對勁了,“大事不妙,這不是歌曲,應該是咒語。我們被發現了,快閃!”

  公子白喊得還是晚了,一道從天而降的酷寒籠罩了他和嘯月,他倆身子一僵只邁了半步就倒在了地上。奇寒過後,一股灼熱自心底發出,半秒鍾之內全身的血液就沸騰了起來,公子白和嘯月就跟兩只發高燒的螃蟹一樣全身通紅地躺在地上順著汗毛孔和七竅往外躥血。

  隱身術失去了作用,公子白和嘯月完全暴露在彼得的目光之下。彼得腳步不動,拖著殘影移動到了公子白和嘯月跟前,居高臨下陰陰地笑道:“中國人太自大了,居然反復在我面前施展隱身術。如果不是這樣,你們不會這麼容易就中了我的熱血獻祭的。”

  公子白和嘯月的體格超級好,換作普通人早就失血休克了,他倆不但沒休克,還能在血花飛濺之中掙扎著向彼得提問:“你是什麼人?劫持司徒焱焱想幹什麼?”

  “我是什麼人,你們很快會知道的。不過現在我想先招呼司徒小姐之後,再處理和你們的事情。她實在太美了,我等不及要把她變成我的私人收藏品了。”彼得說完緩步往司徒焱焱走過去。

  一提到司徒焱焱,公子白不知哪來的力氣,一翻身從地上跳了起來,居然從後面給了彼得一拳。這一拳可不輕,砰的一聲把彼得給轟出十多米遠去,彼得的後背上明顯陷下去了一塊。彼得借著拳勁凌空一個翻身重新面對搖晃著的公子白,在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血紅後背後的塌陷處恢復了常態。

  彼得略帶贊賞地對公子白說:“你還真不是一般人。即便是天使中了熱血獻祭也沒力氣站起來。你能做到這點,除了體格特殊之外,恐怕還是因為關心司徒的原因吧。這讓我肅然起敬。你放心,我不會把她怎樣的,只是把她變成我的私產,然後再和她慢慢培養感情。至於你,本來我也想把你變成我的私產,但是現在覺得留下你是個威脅,只好把你變成一具乾屍作為戰利品收藏了。”

  “你要是敢動司徒,就算我魂飛魄散也放不過你!”剛才的一拳已經用去了公子白所有的力氣,但是他依舊咆哮著艱難地邁動腳步想要沖過去和彼得拼命。

  “不要浪費你的熱血了。留著待會兒作為我的補品吧!”彼得毫不在乎地打了個響指,公子白向外噴濺的血液立刻停止,轉而在他身外形成一層半透明的血色薄膜,把他行動和言語徹底限制住了。

  處理完了公子白以後,彼得還怕嘯月再跳起來給他一拳,按照公子白的待遇給嘯月也弄了個紅色時髦睡袋之後才轉身走向司徒焱焱。出奇的是脾氣一向火爆的嘯月居然沒有像公子白那樣叫罵沒跳起來動手,反倒出奇的合作,乖乖地躺在地上裝死長蟲任憑彼得擺布。

  見公子白和嘯月都沒了反應,彼得走回了司徒焱焱身邊。看了司徒焱焱半晌後,彼得咬了咬牙似乎在心中作了某種艱難的決定,只聽他自言自語道:“本來我是出來辦事情的,沒想到遇到了你。你實在太美麗了,讓我實在沒法控制自己,雖然這對你不太公平,但是卻是能把你的美麗永久保留下去的最好辦法。”

  “夜的子女從血中誕生,世代的傳承起源於無畏的犧牲,陰暗的背後蘊藏著不為人知的奧妙,鐵翅和爪牙之間有最溫柔的擁抱,永恆之外是無盡的真情!”韻律淒美的吟唱之中,彼得的身體中飄逸出濃濃的血腥氣,一層厚重的猩紅色霧氣將他和司徒焱焱包裹起來。霧氣之中,彼得的雙目暗紅,四只犬齒支出了唇外,照著司徒焱焱雪白的脖子張口咬了下去。

  眼看彼得的尖牙利齒咬了下去,公子白的心頓時跌倒了谷底,盡管在彼得魔法的封印之下,他的雙眼依舊瞪出了血來。若不是還有一點兒拼命活下去為司徒焱焱報仇的念頭支撐著,他非得帶著一顆巴巴涼的心咬舌自盡不可。

  公子白無聲的怒吼還沒有結束,彼得的尖牙離司徒焱焱粉嫩的脖子還有一毫米的時候,猩紅色的霧氣裡面忽然爆出一團火光,火光中還參合著劈劈啪啪十幾聲脆響。頃刻間,霧氣散盡彼得慘叫著從倒飛出來,四仰八叉地摔倒在草地上。與此同時,公子白和嘯月身上的禁制消失無形。

  公子白和嘯月一縱身從地上跳起來,公子白奔向了司徒焱焱,嘯月沖向了彼得。嘯月的速度比公子白快,來到彼得跟前後發現彼得的頭部跟烤熟的土豆一樣黑了吧唧的,雙頰腫得跟麵包似的,最可笑的是嘴巴張得老大,血水和牙齒正隨著他的痛叫往外噴湧不斷。

  “活烤豬頭果然精彩!我叫你牛×!這回落到我手裡,不踹扁你我就隨你姓!”嘯月一邊叫罵一邊對著地上掙扎不起的彼得施展了無敵大扁踹,彼得的慘叫聲和骨頭斷裂的聲音一時間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公子白沖到司徒焱焱身邊,一把拉住司徒焱焱的手,一邊上下打量一邊急切地問:“你沒事吧?”

  司徒焱焱被公子白弄得有些手足無措,輕輕地把手從公子白滿是血跡的手裡面抽回來,臉色微紅地輕聲回答說:“我沒事。我被他控制是裝出來的,目的是想查查他的底細,倒是讓你擔心了。”

  “沒事就好!”公子白見司徒焱焱一切如常,心裡的石頭放下了,不及多想把憋著的火都沖著彼得發了過去。

  公子白這次是真的急眼了,嘯月對彼得施展無敵大扁踹根本無法讓公子白滿意,他直接把翠玉長刀拿了出來,幾步跑到嘯月身邊,對著嘯月說:“你起來,讓我剁了他!”

  “小白,你先等會兒再給他動手術,讓我再爽兩腳!”嘯月一聽公子白喊話,非但沒躲開踹得更起勁了。

  這回,公子白可沒給嘯月面子,一把手將嘯月拽了過去,一腳踩住不成人形的彼得就要下刀。一邊的司徒焱焱也讓公子白給嚇了一跳,自她認識公子白以來,還沒見過公子白生這麼大氣,起這麼大的殺心呢。確信公子白真的有把彼得當場卡嚓的想法之後,司徒焱焱趕緊出言叫道:“別殺他,他罪不至死,留下活口!”

  聽到司徒焱焱的叫聲,公子白手下緩了一下,看了司徒焱焱一眼後對著腳下的彼得罵道:“他媽的,就憑你讓我那麼傷心,就算你是人我也要把你宰了!有司徒一句話,你不死可以,但是至少也得給我脫層皮!”說完刀鋒一轉,就要給彼得燒焦的臉作植皮手術。

  翠玉長刀剛往下落,公子白就覺得腳下一空。剛才不成人形的彼得在他的眼前化成了一團暗青色的煙霧,隨著一陣突如其來的強風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他媽的!這是聊齋還是西游記?化成青煙消失不見,典型的妖怪作風,難道他不是傳說中西方的魔法師?”公子白拔出了刺到草地裡的長刀氣急敗壞地說。


#28  

第一章 反恐   第二十七節 暗夜傳說(上)


  嘯月比公子白還奇怪,躥到一顆竹子上向四下張望了一圈後跳回司徒焱焱的面前問道:“師父,我是弄不清他到哪裡去了,你跟他又吃又喝的應該能知道他去哪了吧?”

  司徒焱焱手上忙著給公子白號脈察看傷情,嘴上沒有回答嘯月的問話,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彼得的去向。他倆的對話讓公子白疑竇叢生,公子白一邊擦著臉上的血一邊對司徒焱焱和嘯月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沒去上峨眉山閒得無聊拿我當金絲猴耍呢?我著急上火地跟彼得拼命,你們兩個一個裝著被控制,一個裝聾啞人一點兒提示都不給我,分明是串通好了故意整我!今天不說明白啥意思,肯定是不好使!”

  嘯月聞言趕緊辯白道:“天地良心,哥們可沒耍你,事先更不知道司徒師父的安排。我跟你一樣是奔著痛打色狼來的。咱倆都被什麼什麼獻祭撂倒,你跳起來和彼得拼命的時候,我看見司徒師父像我打OK的手勢,才知道司徒師父沒有被控制,然後才配合她一起演戲的。當時彼得背對著司徒師父,你正專心地找他拼命,所以你沒看到。”

  “真的嗎?”公子白聽了嘯月的解釋後轉頭向司徒焱焱求證。

  司徒焱焱此時已經為公子白診完了脈,確定公子白除了需要吃些豬血鴨血治療一下貧血之外沒有大礙。放下公子白的手腕之後,司徒焱焱笑吟吟地說:“沒錯。當時的情況就是嘯月說的那樣。”

  “你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我的精神損失可老大了!”公子白有點兒火大,剛才他可是貨真價實地准備拼命了。

  見公子白火氣上臉,司徒焱焱沒有如以往那般以掌心雷招呼之,反而狡詰一笑回答說:“早告訴你?早告訴你,我也得能找到人啊!你們兩個一聽說有人請吃飯,立刻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人家說不去你們就把我打發走了,連挽留一下都沒挽留。你以為我喜歡一個人獨自在陌生的地方閒逛嗎?”

  司徒焱焱這幾句話說得可憐,反把大興問罪之師的公子白搞得不好意思了,他支吾了半天後說:“司徒,我沒當你是外人,而且你還是妖仙轉世,自然你說什麼咱們就答應什麼,沒想其他的。”

  司徒焱焱得理不饒人乘勝追擊,指著公子白和嘯月的鼻子說:“我是妖仙轉世不假,可我現在也是標准的女孩子,難道不因該有女孩子的矜持,不應該享有女孩子特別受照顧的特權嗎?一起出來旅游,你們兩個居然忍心丟下我一個人去喝酒,而且還喝得理直氣壯。你們是不是應該檢討一下!”

  “是我不對,我檢討。我不應該只想著吃喝,不應該……”嘯月被司徒焱焱說得理屈詞窮,率先做起了深刻的檢討。

  公子白可不像嘯月那麼好唬,他脖子一歪眼珠一轉就跳出了司徒焱焱的圈套。“司徒,你別在這轉移話題。就算我們過於實惠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把你一個人丟下不對,但是這和你假裝被人控制欺騙我和嘯月的純潔的感情可是兩碼事。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趕快交代主要問題!”

  司徒焱焱見計謀被戳穿只好交代了事情的經過。一開始的時候,司徒焱焱只以為彼得不過是一個年少多金英俊風流的外國公子哥兒,和他閒談也不過是打發一下時間。可是自從彼得在嘯月痛扁劫機犯的時候醒來大談人權插科打諢的時候,司徒焱焱對彼得就起了疑心。以彼得的國語造詣,不可能聽不明白公子白說得幾句日常用語。在從嘯月口中得知商人不是死於嘯月之手後,司徒焱焱就更加懷疑彼得。因為在場的幾個人當中,機長、保安員和空姐都是普通人,司徒焱焱和公子白都沒有出手。如果有人出手致商人死亡的話,最大的嫌疑就是彼得。

  懷疑歸懷疑,司徒焱焱還真的沒想去主動調查彼得的來歷。但是一出機場,司徒焱焱就有種被窺視跟蹤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法力的作用,而是曾經作為獸類擁有的又在修煉過程中不自覺地被增強的對危險狀況天生的直覺。當她走到出租汽車乘降站的時候,發現彼得正拎著一只小巧的皮箱在叫車,而那種被窺視和跟蹤的直覺緊跟著消失了。這種情形只有兩個答案,一是窺視跟蹤者離開,二是窺視跟蹤者現身在面前。此時,司徒焱焱對彼得已經有了相當的警覺,更決定了要一探彼得的究竟。

  彼得見到司徒焱焱自然要大獻殷勤,拍著胸脯擔任了司徒焱焱的義務導游。當彼得問起公子白和嘯月的時候,司徒焱焱推說他們兩個有事要處理,轉機去了西藏。彼得信以為真,逐漸露出真實的面目。司徒焱焱發現彼得在與她不斷的目光對視過程中利用眼神在向她施展一種高級的催眠術。天生魅惑之能、心機過人的司徒焱焱怎麼會把催眠術放在眼裡,於是將計就計假裝被彼得控制,希望借以發現彼得的真實身份。

  當接到公子白電話的時候,司徒焱焱假裝受制,自然不能把實情相告,只有按照受制於人的表現來對答和處理。司徒焱焱料到公子白會起疑心,但是沒想到公子白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找到他們的所在。而且,在公子白隱身進西餐廳偵查的時候,司徒焱焱因為要用心模擬被催眠的反應並沒有發現公子白。若不是彼得的表現,她還不知道公子白已經找上門來了呢。

  到公子白和嘯月來救她的時候,司徒焱焱早可以暗示公子白或者提前出手收拾彼得。但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左右著她,讓她生出難以抑制的好奇:如果我有生命危險,公子白的反應會是什麼樣的?所以,雖然她知道理虧,還是故意讓公子白著急了一把,只把自己平安無事的信息傳達給了嘯月。


#29  

第一章 反恐   第二十八節 暗夜傳說(下)


  司徒焱焱講了事情的經過,但是內心的想法可沒向公子白坦白。在最後解釋為何不給公子白提示信息的時候,她振振有詞地說:“我趁彼得背對我的時候已經發了信息,那信息是對你們倆發的,你當時觀察力不夠沒看見只能怪你自己!”

  司徒焱焱的理由公子白當然不能接受,一跳八尺高地說:“這就是你的理由?上墳燒報紙——唬弄鬼啊!就憑我絕頂聰明,你隨便給個暗示就行了,你非選在我看不見的時候給暗示,分明是別有用心!不說明白,我跟你沒完!”

  司徒焱焱見公子白不依不饒,和顏悅色地說:“你過來,我悄悄地告訴你。”

  公子白不虞有詐,樂顛顛地走了過去。公子白走到司徒焱焱身邊剛剛站好,司徒焱焱手中電光一閃,一道威猛的掌心雷就在公子白的頭頂炸響了。公子白的頭髮在雷擊之下一半根根直立,另一半干脆下崗罷工在風中四散奔逃了。

  “跟我混熟了是不是?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不是絕頂聰明嗎?有能耐就自己想去,再跟我這裡胡攪,我就叫你聰明絕頂,變成禿瓢!”司徒焱焱突然間恢復了火爆的另一面,毫無准備的公子白雙耳轟鳴大腦空白,在久違的雷擊之下他連逃跑都給忘了。

  還是嘯月夠朋友講義氣,見司徒焱焱突然發作,不由分說一把拉起公子白落荒而逃。公子白被嘯月扛在肩膀頭兒上狂奔,在顛上顛下之際還不忘嘴上叨咕著:“明明是擺事實講道理的交流大會嘛,幹嘛說的好好的就用雷劈人啊?大仙就可以不講道理啊?”

  嘯月被公子白逗得上氣不接下氣,拍著公子白的屁股說道:“你小子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大仙不可以不講道理,但是美女就可以不講道理。我是美女我特權,美女永遠是對的。這麼時興的道理都不懂,你真是白混了!”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些懂了!”公子白說完居然裂開嘴傻笑起來。

  “你懂了什麼?”司徒焱焱的話音和雷聲同時在公子白耳邊響起。

  公子白大驚失色,趕緊大叫道:“我沒懂!我什麼都不懂!”結果雷聲更勝。

  在懂與不懂之間,公子白和嘯月頂著雷聲逃進了市區。鬧市之中,司徒焱焱自然是不再發雷。三人擺出正常人的姿態叫了出租車回到了預訂好的酒店套房之中。套房有兩間臥室,司徒焱焱單獨一間,公子白和嘯月合住一間。分配好了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後,三人又在客廳中會合。

  公子白詳細地交代了套房的來歷。司徒焱焱則談起了對彼得的認識。

  依據觀察,司徒焱焱可以確定彼得不是一般的人類。他精通一種不需要手印和咒語的高級催眠術,而且可以輕而易舉地看破隱身術。通過他的俄文版情歌似的咒語可以肯定,他的法術來源於西方世界。通過他的言語表現可以推斷,他是因為司徒焱焱的美貌而見色起意,並非想對司徒焱焱非禮,而是想通過特別的儀式將司徒焱焱轉變成他的同類。

  作完推論總結之後,公子白對司徒焱焱和嘯月說:“彼得這廝又長牙又化成青煙的,兩十足的妖怪做派。兩位,你們一個曾經是妖,一個現在是妖,能不能談一下感覺,給彼得這廝定性歸類?”

  嘯月抓了抓腦袋說:“依我看,彼得不是妖怪。就憑他施法展現出來的法力,如果是妖怪的話應該已經到了具有妖力空間的程度。他想逃跑應該直接逃進自己的妖力空間,而不是化成一道青煙隨風而去。要我看應該是西方的魔族或者是魔法師。”

  司徒焱焱與嘯月有不同意見。“我與他的接觸最多,經過剛才的分析,我倒覺得他是西方的妖族,而且是非常有名的妖族——暗夜血族。”

  “暗夜血族?是什麼東東?”公子白和嘯月一起舉手發問。

  司徒焱焱侃侃而談:“對於西方妖族,我知道的不多。西方世界與我們這裡有所不同。我們這裡的妖族都比較和平,除了有數幾次的各界混戰之外,很少與其他各界發生大規模的衝突。西方世界的妖族卻一直在為了生存與西方的仙界作戰。西方妖族的侵略性較強,曾經大規模的向人類復仇,所以他們受到人和仙的雙重壓力在西方世界艱難求存。為了保持地域的穩定性,我們這裡的妖族已經正式通知西方妖族不允許他們到這裡發展勢力。所以,西方妖族如無大事,輕易不會在我們這裡出現。暗夜血族是西方妖族的重要力量,在西方他們有一個通俗的名字——吸血鬼!”

  “吸血鬼!有沒有搞錯?這不是奇幻小說!而且就是哪本奇幻小說裡面也沒說吸血鬼好色呀!”公子白和嘯月都有點兒接受不了坐飛機遇到好色吸血鬼的事實。

  司徒焱焱接著說道:“本來我也不信,但是彼得的表現與吸血鬼的特征非常吻合。吸血鬼有人類、煙霧和蝙蝠三個形態,具有將人類轉變為吸血鬼的能力。仔細分析彼得的表現和言語,我認為他是將我當成了普通的人類美女想把我變成他的同類,然後再與我發展感情。從這一點上看,他還是挺紳士的。”

  “這也算紳士?分明是高級色狼!”公子白氣憤得都快把茶杯捏碎了。

  嘯月對公子白的話很有意見,大聲抗議道:“不要侮辱狼的名聲。他就是一個長翅膀的老鼠。”

  討論過狼和色之間的關係後公子白認真地說:“彼得是不是吸血鬼,還有待考察,什麼時候他在我面前變成蝙蝠,我才能認同。我現在在考慮的是彼得和劫機的魔魂之間有沒有關系?”

  嘯月認真想了想之後,對公子白說:“我看這廝和劫機多少有些關係。如果沒有關係他完全可以在一邊裝昏迷不用管我們,為什麼非要他裝傻充愣地在中間插上一腳。而且據我們所知商人還有同伙,沒准就是他。他看見我們不是一般戰士,就趁機裝傻玩了一手殺人滅口。”

  公子白皺著眉頭說:“說他不是同伙吧不太像,因為商人的死他的嫌疑最大。說他是同伙吧也不像,因為他只一心想把司徒變成同類,所有的行為表現與劫機沒有必然的聯系。司徒,你的意見呢?”

  司徒焱焱呷了口茶說:“這件事情確實比較離奇。如果彼得是西方妖族,他來我們這裡必然有重大的事情要辦。魔族動用魔魂劫機更是有驚天的陰謀。兩者之間真的有關聯的話,一定會天下大亂的。”

  因為沒有香煙作為道具來表達感情,公子白咂了咂嘴點頭同意道:“我看這次的事情小不了。不管彼得和劫機有沒有聯系,挖地三尺我也得把他摳出來,誰讓他媽的敢打我朋友的主意呢!我倒要看看是他吸血鬼利害,還是我鬼律師公子白領導下的冥界諸鬼利害!”


#30  

第一章 反恐   第二十九節 美元蝙蝠


  魔魂劫機已經夠麻煩的了,中間再多出個吸血鬼作插曲,就算強如司徒焱焱的智力也一時半刻理不出頭緒。人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但以目前的表現來開,他們三位沒一個能敵上臭皮匠的。在各抒己見不得要領之後,在公子白睡覺之前通緝吸血鬼的消息和協助查找俄羅斯男子彼得的要求在鬼魂和警察之間迅速傳播開去。捉過來拷問——這個原始的查案方法就是公子白一眾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第二天一早,公子白正在半夢半醒之間,公子英的電話打了進來。公子英已經開完了招標會,正拿著機票帶著立功的消息要往回返呢。要不是有同事隨行,公子英早就讓嘯月來個遠程搬運快速回城了。簡單通了一個消息後,公子白推醒了鼾聲如雷的嘯月,告訴他中午時分英少就會回來找他喝酒。

  嘯月聽到公子英回城的消息之後,立即雙眼放光,大發感慨。“別提跟我喝酒,一提喝酒我就生氣,上次就上了他的大當,喝了藥酒醉得跟死狗似的。這次我非報仇不可!”

  公子白一邊收拾衣物一邊說:“你能不能不報仇我不管,趕緊穿衣服、洗臉,吃過早飯我們就向德陽進發。先來個德陽一日游,晚上我家老二請吃飯。”

  “有人請吃飯,那太好了!一路上都是我花錢請你們,終於有人請我了。心理總算是平衡了。”嘯月說完之後又想到了一件事,轉而問道:“你這不是去旅遊嗎?劫機和吸血鬼的事你不管了?”

  公子白聳了聳肩氣定神閒地說:“我沒說不管。這些大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整明白的,沒線索的時候就盡量爭取時間休閒一下,如果就一味地悶在屋子裡表現自己的殫精竭慮和超強耐心,那不是浪費青春活受罪嗎?”

  “說得也是。悶在屋子裡苦等消息,除了能憋一身白毛汗之外沒別的好處。你作主角兒的都不怕事大,我幹什麼瞎操心啊!聽說四川小吃不錯,今天我可得好好感受一下。”嘯月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沖出了臥室。

  前後腳沖出臥室的公子白和嘯月第一眼看到的是陽台床前的一道背影。不知何時,司徒焱焱已經醒來坐在陽台前的籐椅上端著一杯咖啡安靜地凝望著窗外。白紗長裙襯托著少女獨有的婷婷風姿,晨光為她的剪影鍍上了一圈充滿生氣的光暈,隨風輕揚的火紅秀髮宛若天邊自由炫美雲霞。

  盡管因為“心靈雞湯”的關系公子白的心神已經穩固,但是看到晨光中的司徒焱焱的時候,他還是由衷地產生了片刻的失神,那一刻他整個身心都被一種純美給充塞滿了,再無一絲一毫的雜念。

  也許是妖狼族的審美觀點與人類有差距,或者是嘯月的心底無私,或者是嘯月“色盲”,反正公子白只記得當時是嘯月把他從純美的享受中給拉回現實的。嘯月的大手猛戳公子白的軟肋,陰陽怪氣地說:“小白,你的口水要掉腳面子上了!”

  公子白下意識地用手在嘴邊上抹了一下,發現嘴邊什麼都沒有之後才知道是嘯月在故意搞他,當即抬腳踢了嘯月的屁股,大聲說道:“讓你別睡那麼多覺你不聽,現在明白了吧,大清早的就瞪著眼睛說夢話,腦子都睡成鹹雞蛋了,趕緊去洗一洗,清醒清醒!”

  為了逃避尷尬,公子白一邊驅趕著嘯月,一邊跟在嘯月的後面向盥洗室撤退,可他剛走兩步就被司徒焱焱給叫住了。司徒焱焱微微轉頭露出一個公子白意想不到的苦笑說道:“公子白,你給我站住!”

  公子白聞言後急忙停住腳步,同時暗叫不妙,暗自提高警惕做好了防雷的準備。嘯月則趁著這個機會,以超快的速度逃進盥洗室緊閉房門,然後躲在門後為公子白默哀。

  公子白停下以後,司徒焱焱接著說:“公子白,你知道我幾點起床的嗎?”

  公子白被問得莫名其妙,很直接地回答道:“你自己睡一個房間,我怎麼知道你幾點起床的?”

  司徒焱焱放下手裡的咖啡,輕輕拍了拍手惹得公子白一陣緊張後說:“我凌晨兩點就起床了。你倆呼嚕打得山響的時候,我一直在這裡吹涼風。”

  “為什麼?難道你有失眠症?”公子白的話才出口,一道掌心雷就在他的耳邊響起,但是沒有落在他的頭上。

  司徒焱焱站了起來,氣呼呼地說:“我不是和你開玩笑,你正經一點兒!我沒得失眠症,而是有東西讓我失眠了!你看這是什麼?”司徒焱焱手指微動,一道妖力空間的出口憑空顯現,從裡面落下幾個黑乎乎的東西在公子白腳前。

  公子白定睛觀看,發現落在腳前的是十幾只巴掌大的蝙蝠。這些蝙蝠都中了司徒焱焱的法術,落在地上只能爬行無法起飛。公子白指著地上蠕動的蝙蝠問道:“你不會一晚上都在捉蝙蝠吧?這些蝙蝠個頭比一般的大了一點兒,難道是吸血鬼變的?”

  司徒焱焱搖了搖頭,對公子白說道:“這些蝙蝠不是吸血鬼變的。但從我起床查看的時候開始,這些蝙蝠就陸續地在我們的窗邊窺探。你聽好了是窺探,不是覓食。我觀察了很久,它們根本就沒捉過一只蟲子,而且我們的窗戶邊上也沒有蟲子。更奇怪的是,他們不單個頭大,而且身上有特殊的標記。”

  “有特殊的標記?在哪裡?”公子白俯身拎起一只蝙蝠仔細觀察,果然在蝙蝠身上發現了怪異之處。在蝙蝠的雙翅肉膜上各有一個綠色的圖案,圖案不是畫上去的,也不是烙上去的,而是自然而然地在肉膜裡長出來的。更為可笑的是,這個圖案居然是表示美元單位的國際圖標“$”形。

  在民俗之中,因蝠與福諧音,蝙蝠被當作福瑞的象征,還有蝙蝠叼著金錢的圖案在各種吉祥畫中出現。但是蝙蝠翅膀上長出美元圖標的事情可是古往今來絕無僅有的,世界上可能只有美國人民可以把這樣的蝙蝠當吉祥物養起來,對純正的中國籍男子公子白來說,這可不是什麼祥瑞之兆,而是有些駭人聽聞了。

  公子白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發出了一聲嚎叫:“媽媽咪呀!到底是蝙蝠成精了,還是美元成精了?”

  司徒焱焱從窗邊走過來,坐到公子白對面的沙發上說:“別說胡話了!無論是蝙蝠成精,還是美元成精,都逃不我的法眼。怪就怪在這些蝙蝠根本不是精怪,只是一些具有特殊標記的蝙蝠。我研究了它們的飛行路線和活動範圍,它們從四面八方而來,在我們的窗邊盤旋不走。我唯一的結論就是,它們只是被控制的蝙蝠,目的在於監視我們的行蹤。”

  公子白拍了拍腦門,讓自己冷靜了一下後問:“除了它們是一般蝙蝠之外,你得出結論的依據是不是還有依據。而且這個依據就是,吸血鬼具有蝙蝠形態,它們很可能也具有控制蝙蝠的能力。我說的對不對?”

  “說得沒錯。看來你的腦子終於睡醒了。這些蝙蝠如此怪異,很可能是吸血鬼自己養的。不然的話,就剩下一種解釋了——本小姐非常榮幸地發現了新的物種!”司徒焱焱給公子白倒了一杯咖啡作為獎勵。

  “要是真有這樣的新物種,我就捉幾百只高價賣給美國富翁,用不了多久美國富翁們最愛的寵物就全都得變成帶翅膀的耗子。”公子白打完趣後臉色一正帶著怒意說道:“這簡直是對我的挑釁!彼得這小子最好別讓我找到,不然……”

  公子白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盥洗室裡面傳出一聲嘯月的慘叫。公子白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當他推開盥洗室的門後發現嘯月頭髮披散口吐白沫滿身水漬四腳朝天地躺在地上。見到嘯月的慘狀,公子白立刻蹲下身把嘯月抱起來,急切地問道:“嘯月老大,你怎麼了?是哪個王八蛋暗算你!我替你報仇!”

  嘯月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回答道:“兄弟,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一邊刷牙一邊隔著門縫偷聽別人的談話。如果非要這樣的話,千萬不要看也不看就用手去摸毛巾。摸到電門上的滋味真他媽不好受啊!”

  “靠!不好好洗漱,躲在門後面偷聽人說話,電死你活該!”公子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後大為光火,把嘯月重新丟到地上關門離去。

  公子白剛剛將盥洗室的門關上,盥洗室裡面就又傳出一聲雷鳴,隨後是嘯月更加淒厲的慘叫聲。公子白面帶微笑地沖著門口默哀了五秒鍾之後,走到司徒焱焱的對面坐下,喝了口咖啡。“這咖啡不錯。走的時候拿上兩盒。對了,司徒,你一夜辛苦,要不要去補個美容覺啊。”

  “覺不必睡了。昨天晚上到現在就沒吃什麼東西,最好快點兒吃早餐,不然對健康的損害就太大了。”司徒焱焱抬手把美元蝙蝠收回到妖力空間裡。

  “說得對。昨晚上我和嘯月胡吃海喝了一頓,你就假裝吃了一點兒西餐。那玩意兒怎麼能頂餓呢,今天早上確實得吃點兒有營養的。”公子白附和了司徒焱焱的提議後立刻扯開嗓門對著盥洗室大喊:“嘯月,你別裝死了。趕緊的,出來給我們點餐去。”

  嘯月從盥洗室出來已經恢復了帥哥的形象,他看了公子白和司徒焱焱一眼,欲言又止,接著拉門出了房間。進了電梯之後,嘯月才張嘴吐出了心裡話:“這個臭小子,典型的重色輕友。人家狐假虎威,他人假狐威。現在我惹不起你,等你一個人的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31  

第一章 反恐   第三十節 長街搞笑(上)

    在公子白的熏陶下,嘯月對吃的研究相當有水平。經過他親自點餐,而不是酒店套餐的早餐清淡濃味恰到好處。充分滿足了口感和能量需求之後,嘯月的隔門有耳之罪也被赦免了。因為出現了美元蝙蝠,公子白覺得有必要來一次秘密轉移行動。按照公子白的理論,既然是敵人就肯定要對我們不利,我們找不到他的時候不妨自己也玩失蹤,這樣他想對我們不利自然要從暗處走出來找我們,而我們的布下的眼線就會借這個機會找到他。司徒焱焱同意公子白的計劃,嘯月則再次成為了搬運工人。他們三個連酒店的房間都沒有退,吃過早餐後直接利用嘯月的妖力空間轉移到了德陽。

  蜀地氣候濕熱,天氣爽朗的日子一年當中為數不多。公子白三人的運氣相當好,這一天是少有的風和日麗晴朗清爽。公子英沒回來之前,公子白他們三人來了一個德陽隨意遊!

  參觀了一圈,也吃了一圈之後,給公子白印象最深的就是德陽城中的那條河。河流水質清澈,河岸兩旁修建了許多休閒娛樂的公眾設施,垂釣、下棋、彈唱、打麻將的隨處可見。其中最為壯觀的就是沿著河岸的麻將大軍,樹下、遮陽傘下、淺水之中,麻將桌林立,人頭攢動,搓麻聲此伏彼起,叫和聲一浪高過一浪。

  看著幾乎占據了整條河的麻將長龍,公子白感慨萬千地說:“早聽我家老二說過,這裡的沿河麻將如何壯觀,今天一見果然了得!要不是有事在身,真想腳浸著河水玩上兩圈。”

  嘯月隨聲附和道:“好地方都讓人占了,想想就算了吧。要是真嚮往,街上這些茶樓裡面都是自動麻將機,花上幾十塊錢就能打一下午。反正英少還得一陣子才能交代完工作,不如就到茶樓裡面來個三家拐(三個人打麻將,謂之三家拐)吧!”

  嘯月一說話,立刻讓公子白想到了交給他的一項任務,公子白磚頭問道:“拐什麼拐!當心讓人拐賣了!讓你留意一下哪裡有吃飯的好地方,沒讓你了解茶樓裡怎麼打麻將,你找到地方沒有?”

  嘯月很不好意思地回答說:“嘿嘿,好吃的東西我找了不少,可是像樣的飯店倒沒注意。”

  公子白無奈地說:“小心點兒!吃多了晚上沒胃口。這個任務還是交給我家老二吧,指望你是沒戲了!”

  嘯月對公子白的說法有意見,當時板起臉說:“小白,你小子長能耐了是不?老大我是看在小李的面子和你有傷在身的份上才給你作臨時保鏢的,不是你的超級奶爸,更不是負責打點飲食起居的公公。你小子別跟我這兒裝大瓣蒜充土皇帝,惹急了老大我,你的屁股就得變成四瓣!”

  嘯月的話音未落,就有一個聲音接起了他的話。“是哪位公公要把我哥的臀部整成四瓣呀?且不說我同不同意,當著美女說這麼粗魯的話,實在是不文明!”

  嘯月扭頭一看,接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公子白的弟弟公子英。公子英黑色T恤、藍色休閒褲、磨砂皮的休閒鞋,一看就是交代完了工作跑出來娛樂的。

  嘯月見說話的是公子英,立刻找到了傾訴對象,拉住公子英大吐苦水:“你小子不愧和小白子是親兄弟,連說話的腔調都差不多。要不是我臉對著你哥,知道你哥沒說話,還真以為是他在我背後說話呢。幸虧你出來的及時,不然你哥的臀部是保不住了。你說,他讓我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在這裡找像樣的飯店,不是故意刁難我嗎?而且他還聯合了我的美女師父來一起欺壓我。”

  公子英作同情狀對嘯月說:“嘯月大哥,你不用著急了,這麼點兒小事怎麼能麻煩你呢,找飯店的活兒肯定是要由我來承擔的。但問題是你剛才說要把我哥臀部如之何,這個事我不能不追究啊!公子白被當街恐嚇,他的弟弟公子英充耳不聞,這個消息要是爆出去,我們哥倆的名聲可就毀了。你說這事怎麼辦吧?”

  “耶呵!你小子也敢跟我叫板了!放馬過來吧!”嘯月把臉一板向後退了兩步擺了一個大鵬展翅的拳腳架勢。

  公子英也不含糊,當下急退三步亮了一個猛虎出山的姿態。

  嘯月和公子英各拉架勢當街對峙,司徒焱焱以為他們兩個一言不合就要當街鬥毆想要出言阻止,但被公子白給攔住了。公子白像個沒事人似的笑呵呵地看著公子英和嘯月對著變幻造型,而這兩位更是可恨就是在原地擺各種姿勢繃著不動手。

  一分鍾後,有路人十位駐足觀看。

  五分鍾後,圍觀者增加到一百名。

  十分鍾後,交通堵塞,圍觀者難以計數了。

  見到場面足夠壯觀了之後,公子英和嘯月齊齊收勢站定,然後瞪著對方用冷冷的語調異口同聲地說:“你等著,我告訴你媽去!”

  這個效果實在太勁爆了,如同原子彈衝擊波一樣把圍觀者料倒了一片,他們不是給打倒的而是笑倒的。就連保持淑女形象,從來只是微笑了事的司徒焱焱也抵擋不住,撲哧一聲笑得前仰後合彎腰揉腹。借助於嘯月和公子英的完美表演,公子白第一次看到了司徒焱焱最燦爛的笑臉。

  警笛聲由遠而近,艱難地從司徒焱焱笑容的魅力中掙脫出來的公子白用腳踢醒了被司徒焱焱的笑容給晃傻了的嘯月和公子英,然後拉著還在發笑的司徒焱焱一起在交警、巡警、防暴警趕到現場之前逃之夭夭了。

  在一條小巷內停下之後,司徒焱焱好容易才停住笑問公子白說:“公子白,他們這麼搞笑法,是不是你讓的?除了你能想出這種辦法來,我還真想不出別人能有這樣的創意。”

  公子白面有得色地回答說:“謝謝誇獎!正是敝人區區在下我暗示他們搞笑的。但是創意完全是他們兩個自己臨場發揮出來的。我也沒想到他倆能整出這麼好的效果來。”

  公子白說完話,公子英發問道:“哥,你讓我和嘯月引人注意的精神我已經很好地貫徹了,可是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這麼整是為什麼,到底咋回事呀?”

  “沒啥。就是有人躲在暗處找我們的麻煩,我們躲起來反引他出洞,因為我們躲得太好了怕他沒線索,只好麻煩你當街演出給他點兒提示。”公子白簡單地解釋道。

  公子英一聽就來了精神,全身肌肉亂顫激動的說:“還有這事?這下爽了,我正愁沒人練手呢!這個敢找麻煩的是妖還是魔?值不值得砍?”

  司徒焱焱向四下望了望發現這條小巷並不是十分僻靜,低聲對大伙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找個肅靜的地方再談吧。”

  “說得也是!到我的宿捨去吧,那裡安靜。”公子英說完當先領路,一眾人馬開往公子英的宿捨。


#32  

第一章 反恐   第三十一章 長街搞笑(下)

  公子英的宿捨是公司提供給單身職工的宿捨,兩人一間。跟公子英一個宿捨的是他的校友楊猛,可是楊猛的工作屬於市場開發常年外出很少在宿捨住,所以宿捨就成了公子英一個人的天下。宿捨的房間大致有二十平方米,除了床鋪就是簡單的桌椅和衣櫃,還有一台落滿灰塵的電腦。在公子英的床頭橫著一個長條形的布包,床底下放著一口上了鎖的鐵箱。

  公子英一陣擦抹才騰出兩把椅子和一張乾淨的床鋪供公子白三人落座。公子白看了房間裡的擺設,沖著公子英劈頭就問:“小子,老實交代,平常都到哪裡野去了?夜不歸宿多長時間了?”

  “沒去哪呀?”公子英矢口否認。

  “還敢唬弄你哥?”公子白指著床頭的布包和床底下的鐵箱子說:“這屋子裡面就只有這兩樣東西你最近動過,其他的東西都落滿了至少兩個禮拜沒打掃的灰塵,你還敢抵賴?”

  嘯月更是誇張,把鼻子湊到公子英的身邊嗅了嗅一臉壞笑地說道:“英少,你的身上有女人味,而且眉毛上還殘留著一點點女孩子眼影上的亮粉。老實交代吧,到哪裡鬼混去了?”

  “不是要說你們的事嗎?怎麼進門就開始審我了?我沒鬼混,還是趕快說你們的事吧!”公子英有點兒緊張地想改變話題。

  “現在這個社會誘惑太多,年輕人犯點兒錯誤是可以理解的,知錯就改還是好同志,英少你就交代了吧!”司徒焱焱故作老成地對公子英說。

  公子英被哥哥為首的三人集團的連續轟炸給弄迷糊了,特別是司徒焱焱的話讓他非常不爽,索性把脖子一梗大聲反擊道:“司徒焱焱,別看你是妖仙轉世,就做人來說你還比我小兩歲呢,小丫頭片子居然敢在我面前裝成熟。難道談戀愛處對象也是錯誤嗎?只不過是還沒到談婚論嫁沒好意思跟你們提起,你們不至於把我想象成胡搞亂搞的人吧?”

  “哈哈哈……”公子白三個人笑成了一團,片刻之後司徒焱焱才對公子英說:“你哥說得沒錯,他說你跟他一樣,不把事情做得十拿九穩了是不會說得。我和嘯月開始還不信,現在還真是服了!不被逼急了,你還真不能說出來。”

  嘯月緊接著說:“英少,其實我們在天上的時候就從你的身上發現了蛛絲馬跡,後來你哥就跟我們說,只要我們不把你逼急了你是不會主動交代的。我們認為這樣的年代,莫說談戀愛搞對象,就是胡扯淫蕩都可以公開炫耀,你不至於那麼保守。於是我們就打賭,誰要是輸了,輸就給你買一件東西。至於買什麼,隨你自己挑。這麼好的條件,你就是被耍一次也值了。不要生氣呦!”

  公子白更絕,擺出一副長兄如父的樣子說道:“老二,你談戀愛都不告訴我,被忽悠一次也是應該的。現在你哥贏了,你好好想想跟他們要什麼東西補償精神損失吧!”

  話既然已經說透,公子英那好意思真的去和公子白他們生氣,索性就老實交代自己正和一位川妹子處於熱戀之中,早就不住宿捨改住未來老丈人的家裡了。三個人關心了一下公子英的幸福生活,在公子英表示轉過天就把未來弟媳帶來給公子白過目之後,詳細地向公子英講述了到四川旅遊及劫機和吸血鬼事件的始末。

  下午三點多鍾,能交流的情況都交流完了,就剩下最後一個議題——晚飯在那裡解決。一說到晚飯,嘯月的肚子就立刻歡呼起來,他毫不掩飾迫不及待地問道:“英少,你哥可是第一次來,別的地方差點兒沒問題,這個吃飯的地方可得安排好。一定要好吃,而且要有檔次有情調。”

  公子英眼珠轉了轉說:“不單是我哥第一次來,司徒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吃飯的地方可不能太隨便了。我有一個地方非常的有情調,還能自帶酒水食品,非常適合咱們這些有身份有檔次的人去。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去?”

  公子白和司徒焱焱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一起點頭。嘯月見公子白和司徒焱焱點頭當然不會反對,當下大力點頭贊成。

  公子英見嘯月點頭贊成立刻趁熱打鐵地說:“嘯月老大,聽說你一夜暴富了,好不好支援哥們點兒票子?你和我哥都是餐飲無限量那伙兒的,我怕一旦你們吃高興了我供應不起。反正你已經揚言這次旅行費全包了,我請客你買單,都是哥們,你不會計較吧?”

  “你們哥倆都一個德行——能省就省!錢我可以給,要是安排不好,我可找你算賬!”嘯月故作大方地到錢包裡面去拿錢,可錢包裡面只剩下了幾十塊的零錢,讓他好不尷尬。

  “錢這玩意還真不禁花!剛買了機票和一些小吃就不剩什麼了。你等著,我給你拿點兒美元花!”嘯月見到人民幣已經見底,只好開了妖力空間拿出兩摞長滿綠毛的美元交給公子英。

  公子英一邊接過鈔票一邊打趣說:“妖狼族真的挺富啊!錢都放得長綠毛了才拿出來送人,今天算是見識了。”

  嘯月撇著嘴說:“要飯吃就別嫌餿了。抖落抖落曬曬太陽一樣用。你哥那裡還有不少呢,他都留著下崽兒,不肯拿出來花呢。”

  “我哥那是老婆本兒。他可不像你,你是妖狼族的大眾情人,他只是一個無名小律師。”公子英邊說邊沖著公子白作了一個鬼臉,然後把鈔票使勁地在桌子上磕了磕弄下了一堆綠毛後裝進了口袋,接著對嘯月說:“嘯月老大,一不做二不休,你已經幫了錢場,再捧捧人場如何?”

  嘯月十分緊張地問:“你小子又打什麼主意?錢都給你了,你不會還打算把我這身老骨頭拿出去賣吧?”

  公子英笑道:“我可沒我哥那麼有才,只是想求你幫忙一起出去買些吃喝。有你的妖力空間在倉庫,我買再多的吃喝也有地方裝。不然就得花錢雇車拉了。”

  “我看,我該行去當物流得了。這兩天除了搬運就是倉儲,一點兒像樣的活兒都沒有。”嘯月抗議著被公子英強行拖走。

  公子英和嘯月走後,司徒焱焱對公子白說:“看你弟弟的表情,他一定有陰謀。安排的地方肯定不一般。”

  公子白笑著回答道:“陰謀談不上,肯定是要在你們兩個身上占點兒便宜,不然就不是我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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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蓮の翼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