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蓮の翼

#33  

第一章 反恐   第三十二節 竹林賽詩（上）


　　公子英一趟下來可不是買了一點兒東西，香煙、啤酒、白酒、炒菜、拌菜、火鍋、盤子、碗、碟子、筷子、湯匙，還有一頂遮陽棚和一套折疊桌椅。要是沒有嘯月的妖力空間，除非用一輛小貨車裝著，根本不可能隨身攜帶。

　　嘯月跟著公子英足足逛了一個小時，好不容易等到公子英說OK了，可是接下來居然不是往飯店進發，而是匯合了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往城外開去。等在城外的山腳下下了出租車之後，嘯月實在忍不住問道：“英少，你買一大堆東西，然後帶我們到山根底下來，你是要進山扶貧，還是要請客吃飯哪？就算你們這裡時興‘農家樂’也不至於選這麼高的山，這麼深的竹林啊！”

　　公子英不緊不慢地說：“嘯月老大，這你就不懂了。美食必須搭配著美景吃起來才夠檔次夠情調。我已經把城裡最好吃的東西都買好了，正要帶你去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慢慢享受。你耐心一點兒再往前走幾步就到了。”

　　司徒焱焱抬頭看了看山勢，點頭說道：“這山雖然不高，但充滿靈秀之氣，上面的風景應該不錯。”

　　公子白用陰陽眼掃了一下後，發現山體上除了有靈氣盤繞之外，尚有幾點陰氣分布在山體周圍頗有些陣勢排列的意味。他觀完山勢之後，轉頭要問公子英，卻看到司徒焱焱在向他作噤聲的手勢，於是只好放下疑問催促道：“既然我家老二找的地方肯定錯不了，嘯月老大你就不要嘰嘰歪歪了，快到地方快吃飯，趕緊上山吧！”

　　在公子白兄弟的忽悠下，嘯月咧著嘴開始了飯前運動。山勢並不陡峭，山上的植物以高大的竹子為主，中間生有各色低矮的草木，這些植物在南方特有的濕潤空氣中散發著溫潤的清香。漫步於山徑竹間，身心沉醉腳步輕盈，不知不覺間便到了半山腰處。

　　走在前面的公子英腳步一轉，跟隨其後的眾人頓覺豁然開朗。在一片竹林的掩映之下，半山腰處居然有一塊方圓不下十米的偏平青石。青石橫臥於地上，三面被高壯的竹子包圍著，竹枝橫斜在青石上形成了天然的遮陽棚，青石的西側臨著山崖，石邊生著低矮的蒿草，一輪夕陽紅日正將余輝灑在石上，使這青石如同嵌於綠色翡翠中的金座般輝煌耀目。

　　公子英指著問身後的人說：“你們看，在這個地方吃飯夠檔次夠情調吧？”

　　嘯月對這個地方很滿意，當先說道：“你還別說，這個地方不單夠檔次夠情調，還夠綠色夠環保！英少，你這個地方選得不錯。”

　　公子英看見公子白和司徒焱焱都作滿意狀，當下大喝一聲：“既然都沒意見，那就趕緊動手把帳篷和桌椅支起來吧！再放一會兒，菜都涼了。”

　　四人一起動手，很快就擺好了帳篷桌椅，拿出了好酒好菜，乘著微風就著夕陽喝起小酒拉起家常來了。酒酣耳熱肚子有底的時候，公子白放言道：“竹林聽風，夕陽醉酒，豈一個爽字了得！我們那邊也可以搞野餐，可惜的是天氣乾爽風沙大塵土多，很難像現在這麼愜意的。此情此景，不如咱們也學一學古人聯句賦詩一首如何？”

　　“小白，你願意酸，你就自己酸。可別帶上我！打架鬥毆是我最愛，吟詩作對我可沒有哪個基因。”嘯月第一個跳起來反對。

　　司徒焱焱與嘯月的意見不同，她柔聲說道：“詩可言志，直抒胸意對於公子白的郁結心情大有好處，若有興致大家玩一下也好，總比你和英少一味的拼酒有意思。”

　　公子英雖然不擅長整文的，但是為了配合老哥的情緒也把自己豁出去了。“只要對我哥的身體好，別說作詩，就是畫三維立體畫我也奉陪。整兩句就整兩句唄，誰怕誰呀！我可不像某個人只會吃喝，就是沒文化。”

　　“英少，喝酒你喝不過我，想用這招兒鄙視我，我還真不服你了。整兩句就整兩句，合轍押韻的規矩哥哥我也懂。”讓公子英一激，嘯月還真的來了精神。

　　於是，竹林向晚賽詩大會正式開幕。

　　提議者公子白出第一句，只見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慢條斯理地念道：“風過竹林萬翠流。”

　　司徒焱焱反應奇快，緊接著一指天邊夕陽和火燒雲說道：“夕陽倚山半天燒。”

　　公子英撓著腦袋想了半晌終於有了創意，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示威一樣沖著嘯月吼道：“把盞傾心千古論。”

　　輪到嘯月接最後一句，眾人本以為他會憋得臉紅脖子粗，誰成想他輕鬆地一指桌上的海帶燉豬蹄氣壯山河地說道：“豬手不能不剔毛。”

　　“靠！這叫詩嗎？”公子英作怒發沖冠狀。

　　司徒焱焱沒說話，但是剛吃到嘴裡的小湯圓已經噴到兩米之外去了。

　　公子白一把抓住嘯月的脖領子噴著酒氣對他說：“嘯月老大，你想整死我嗎？本來我的一腔豪情就要隨著詩情噴發了，可輪到你這裡就給噎在嗓子眼兒裡出不來了。現在我除了怒火之外，什麼也噴發不出來了。我要是讓你憋出病來，你就等著有人找你拼命吧！”

　　嘯月把公子白的脖領子也抓住了，大叫道：“你們根本就是整我。我一不小心上了你們的當。我剛才的那句既符合現在的情景又合轍押韻，聯得非常標准。至於你的什麼情能不能噴發出來，我才不管呢。哥哥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受罪的！”

　　公子白當然不能因為一句詩跟嘯月鬧翻，但是不忍心眼前的情調和即興的靈感被破壞掉，只好好言央求嘯月：“你玩賴！你這不叫詩，說是順口溜兒都有點兒勉強。拜托你，把最後一句聯上吧，不然我們三個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哥們確實整不出來呀！你以為我願意掉價呀？”嘯月一臉無奈，瞧那樣子就差沒跪下來求公子白不要求他作詩了。

#34  

第一章 反恐   第三十三節 竹林賽詩（下）


　　正在公子白和嘯月互求之時，竹林中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讓妖狼作詩確實有難度，別說是這小子，就是他老爸在這裡也不見得能行。不如就讓老頭子我來連連看。風過竹林萬翠流，夕陽倚山半天燒，把盞傾心千古論，前三句入情入景內蘊深厚，這最後一句當然要氣勢博大把前三句的底蘊都爆發出來才行。彈劍試問誰堪豪，不知這句如何？”

　　“此句甚妙！”公子白和司徒焱焱齊聲贊歎，轉頭望去自竹林深處走出一位白衫老者。

　　來人一襲舊式長衫，身高大概一米八五左右，身形乾瘦硬朗，刀條窄臉，鷹鉤鼻尖下巴，一雙眼小而圓內蘊精光，短耳白眉，頭頂無髮。這樣一位身材高瘦頗有竹竿風采的老者除了穿著長相奇特之外，最奇之處還在於他腳下無鞋長衫之下露出的赫然是一雙巨大的雞爪！

　　老者一臉笑意，沖著公子英說道：“好小子，在這裡喝酒也不叫我老人家一聲，要不是我老人家來得早，這頓好飯怕是趕不上了。”

　　公子英起身相迎，一邊給老者搬椅子一邊回答：“雞老，你可說錯了。不到時辰我哪敢去喊你呀？今天我預備了許多酒菜，還有一半沒拿出來，就是給你留著呢。”

　　讓老者入座後，公子英對嘯月說：“嘯月老大，你趕快把空間裡面的存貨都拿出來吧！”

　　嘯月把腦袋一晃，十分不情願地說：“英少，你可是安排我們吃飯，沒說有其他人加入。憑什麼半路上殺出個公雞精來分我們一杯羹？”

　　老者用眼睛斜了嘯月一眼說：“雞精？還味素呢？你小子不單文化水平有限，連眼睛都有問題。我看你這個小子欠收拾了，等見到你爸的時候一定告你一狀，你就等著挨屁板子吧！”

　　嘯月正要回嘴，公子白趕緊捂住了他的嘴說：“嘯月老大，你可別說了，這位老爺爺要是真跟你爸說一聲，估計你的屁股就得開花。你看仔細了他可不是妖，而是冥界的大佬兒——雞爪神。這位的歲數比牛頭馬面還大，咱們可得放尊重點兒。”

　　雞爪神雖然在名字中帶一個神字，但是他並不是神，也不歸仙界管轄，他和牛頭馬面一樣都是冥界的土著原生住民，在各界混戰時期是冥界赫赫有名的戰將，一雙雞爪之下亡魂無數。各界安定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雞爪神負責引魂勾魄，直到黑白無常正式上崗後他才退居二線很少出馬了。

　　公子白這邊跟嘯月咬耳朵，那邊司徒焱焱已經和雞爪神搭上話了。“雞爪大聖，不在冥界坐鎮怎麼有興致參與我們這些小輩胡鬧的遊戲呢？”

　　“看你這麼漂亮一定是狐仙司徒焱焱，那邊和妖狼小子咬耳朵的鬼祟小子一定就是公子白了。怪不得公子英今天不是在這裡練劍而是喝酒，原來是家裡來人了。”雞爪神挨個點了名之後接著說，“冥界初成的時候，各類鬼魂缺乏引領難入冥界，我老人家才不辭辛勞地去引魂勾魄壯大冥界的聲威力量。如今冥界大局已定，定制完備，鬼魂自行歸附，即便有不服管束的鬼魂有黑白兩個小子就可以擺平，我這樣不想領兵掌權的老東西就只好退居二線獨自逍遙快活了。”

　　公子白見雞爪神態度和藹又似乎與公子英非常熟絡，趕緊拿著酒壺走過去給雞爪神滿了一杯茅台，然後問道：“雞爪大聖跟我家老二似乎很熟啊？能不能告訴我他把我們帶到這個地方打的是什麼主意？”

　　雞爪神仰脖乾了杯裡的酒一臉享受地示意公子白再給他滿上。公子白又滿了一杯酒之後，雞爪神才開口說道：“不要大聖、大聖地叫我，這兩個字我擔不起。像公子英那樣直接叫我雞老就行了。”

　　見到公子白一眾點頭同意了新的稱呼之後，雞爪神繼續說道：“這塊石頭是公子英平常練劍的地方。可這個山頭在五百年前就是冥界的鬼市所在。而我這二百年裡一直經管著這個鬼市。雖然管理鬼市是一個閒差，隨時可以甩手離開，但是做一天和尚就得撞一天鍾，公子英在我的地頭上舞劍弄槍的我能不管嗎？”

　　“你們不知道啊！我剛來的時候不知道鬼市是什麼，還以為碰到了一群惡鬼呢，差一點兒就把這裡給砸爛了！……”

　　公子英正要大講特講自己的光榮歷史，卻被公子白給打斷了。“老二，你的糗事一會兒再講，我們想弄明白的是你把我們弄過來打的是什麼主意。在此之前你可沒說這裡有雞老坐鎮，更沒說有鬼市。說吧！到底有什麼陰謀？”

　　不等公子英辯解，雞爪神就樂呵呵地揭了他的老底兒。“這個問題你剛問過我，我替公子英回答你。既然這裡是鬼市，那他把你們弄來一定是想讓你們給他買點兒能用得著的東西了。照我猜測，他一定是想在這裡吃喝到天黑等鬼市出現後才告訴你們目的，那時候你們都喝的暈乎乎的了，心裡一高興，很容易就滿足了他的要求。不巧的是，今天我的覺少提前睡醒了，聽到你們在這裡作詩，又聞到酒菜香忍不住出來插一槓子，提前洩了他的底。”

　　雞爪神話音一落，司徒焱焱就笑對公子白說：“還真讓你說對了，英少領我們到這個有情調的地方來果然是有目的的。”

　　嘯月這時候突然來了詞兒對公子英說：“人道酒無好酒、宴無好宴，你小子比你哥狠，拿我的請客不說，待會兒吃完了飯還要熊我們給你買東西，真是用心何其毒也！”

　　公子英沒有感到臉紅反而把腰桿一挺理直氣壯振振有詞地說：“嘯月和司徒，你們兩個不用叫屈，你們和我哥合著伙地耍我，害我提前把女朋友給供出來了。無論是認賭服輸，還是對我進行精神補償你們都應該給我買樣東西作為補償。我帶你們到這裡來是給你們表現的機會，可不是敲詐勒索！”

　　公子英一提打賭輸掉的茬兒，司徒焱焱和嘯月還真的無言以對，過了好半天嘯月才郁悶地對司徒焱焱說：“看來，咱們師徒倆鬼不過他們兄弟倆，認命吧！”

#35  

第一章 反恐   第三十四節 鬼市邂逅（上）


　　鬼市，顧名思義是鬼的市場，但是真實的鬼市並不像字面意思那麼簡單。墟，是各界進行物資交易的超級市場，但是入墟需要嚴格的資格審定，那裡雖然資源豐富但並不是適合各界大眾消費的場所。鬼市與墟不同，鬼市是冥界開設的適合各界大眾消費的物資交易場所。鬼市裡面所有的經營者都是鬼，這些鬼出售冥界的特產物資和各界流落到冥界的物資，同時也收購對冥界有用處和有價值的物資。鬼市沒有墟那樣大的規模，但是開設方便，可以固定在某一地點也可以四處流動。更為重要的是只要有能力發現鬼市，能夠遵守公平交易，不過分擾亂鬼市的經營，任何族類都可以進入鬼市交易。正是因為這樣，鬼市深受各界淘寶者的喜愛，為冥界增加了不少外匯收入。

　　雞爪神討來閒差管理的這個鬼市並不是最大的，但是因為距離鬼門關比較近，而且地點固定，凡是初次出來作生意的鬼和到鬼門關附近旅遊辦事的各界人士都會把這裡作為發財和觀摩的首選。只是近一百年來人界的社會環境有所變化，人界法師逐漸減少，各界到人界發展的也不多，雞爪神又沒有生意頭腦，所以曾經盛極一時的“節節高”鬼市的生意也跟著蕭條了。

　　鬼市的情況公子白只是從商瓷和牛頭馬面的嘴裡聽說過一些，現實版的鬼市他還真的沒見過。這回不但看到了弟弟，連鬼市也一並參觀了。

　　“陰陽互易天理在，交匯融通大道存！”天黑時分，隨著雞爪神一聲沉吟，竹林的地面中升起了一層青色的煙氣，煙氣徐徐升至竹林頂端，整個竹林裡的溫度隨之下降不少，冥界特有的陰冷氣息充塞於林中形如實質。冥界陰氣罩定竹林後，幾十盞上書鬼市二字的白紙燈籠憑空出現無依無憑地懸在半空之中，清輝掩映之下林中鬼氣更勝了三分。

　　“翠竹掩映藏廣廈，夜色寒涼顯華亭。”雞爪神再喝一聲，原本沒有規律胡亂生長的竹子忽然間像有紀律的士兵一樣東挪西竄，片刻之間騰出了十幾片寬敞的空地和幾條不寬的小徑。隨後，在空地之上一座座竹樓瓦捨如同雨後春筍般從地下緩緩地升起，那感覺就像用鼓風機在你面前吹起巨型拱門一樣。而那些小徑周圍一個個簡陋的地攤憑空出現。當竹樓瓦捨門前亮出了招牌，內裡閃現燈光的時候，地攤上出現了貨物，攤位後面顯出了憧憧鬼影。

　　雞爪神指了指高大的竹樓瓦捨和上百個地攤對公子白說：“我這鬼市可有年頭沒這麼大規模開放了，這回可都是為了給你開眼才全面開放的。那些掛招牌的房子都是有幾百年歷史的老字號，那些地攤則是給有物資要出售又不常年做買賣的鬼准備的臨時攤位。你們想買什麼或者賣什麼就隨便看看吧。時間還長著呢，雞叫的時候才收攤呢。”

　　公子白往四下看了看，發現整個林子裡足有二三百號作買賣的鬼，可是一個來逛鬼市的也沒有。這哪是他們參觀鬼市呀，分明是讓鬼來參觀他們。生意蕭條成這樣，可真不是一般的不景氣！

　　見到鬼市慘狀之後，公子白沒有急著參觀購物，而是問雞爪神道：“雞老，你這鬼市開市了，多久之後能有人來逛啊。就我們這幾個逛這麼大的市場，心裡感覺怪怪的。”

　　雞爪神往天空中一指說道：“看見山頂上那盞鬼字燈沒有，只要懂行的看到那盞燈就知道這裡有鬼市開張，自然就會來了。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半個小時之後就陸續有來客了。但都是些小妖怪和常年在人界游走的鬼，像你這樣的人已經有十幾年沒看到了。”

　　公子白抬頭看了看，果然見到山頂的半空中懸著一盞巨大的紅色鬼字燈。“原來這裡還是紅燈區呀！我看咱們還是先喝酒吧，等一會兒逛市場的多了才過去湊熱鬧吧！”公子白的提議得到了司徒焱焱等人的同意，於是一眾人等重新入座喝酒談心好不快活！

　　你還別說，南來北往的鬼還真照顧公子白一眾的情緒，不到半小時的工夫鬼市裡就鬼影憧憧了。雞爪神往四下裡看了看後對公子白說：“真沒想到，這個熱鬧還真讓你趕上了。雖說來的都是鬼，但數量可不少，已經破了五十年來的紀錄了！”

　　公子白放下酒杯伸著脖子瞅了瞅自吹自擂道：“雞老，這只說明一個問題，我是無敵幸運星，剛到這裡你就生意興隆了！”

　　“是呀！你可不是一般的厲害！無敵幸運星的稱號實在是侮辱你，我看只有旺財小毛球這樣的稱號才可以襯托出你無比高大的人品！”嘯月不失時機地對公子白進行人身攻擊。

　　“少扯！我要是旺財小毛球，你就是來福大尾巴，居然拿狗的名字來配合我，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是不？”公子白正打算和嘯月開戰，忽然間收聲住口拉著嘯月和司徒焱焱藏到了桌子底下。

　　雞爪神和公子英不知道公子白突然的舉動是什麼意思，對了一下眼光之後，由公子英開口發問：“哥，你這是幹什麼？這才喝幾斤哪？你不至於鑽桌子吧？”

　　嘯月也不知道公子白為什麼拉著他們鑽桌子，接口說道：“小白，喝酒鑽桌子，而且還拉著我們鑽桌子，這可不是你性格呀？難道是債主上門了？我也沒聽說你欠誰錢啊！”

　　“不要瞎掰！我沒喝醉，更不是躲債。而是看見了一個人。”公子白回答道。

　　“我聽牛頭馬面說你連魔君都不怕，為什麼會怕人呢？難道你和所有的男人一樣都怕老婆？除此之外，我還真想不出你會怕誰來！”雞爪神的猜想差點兒讓公子白從桌子底下蹦出來，而一邊的公子英、嘯月和司徒焱焱則全都笑翻了。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後，公子白耐心地對雞爪神說：“雞老，我還沒老婆呢，想怕也沒機會。我不是怕人，而是在躲避一個人。就是那個剛進來正在吊死鬼擺的地攤前面晃悠的那個禿頂的。”

#36  

第一章 反恐   第三十五節 鬼市邂逅（下）


　　無論是桌子底下的還是桌子上面的，隨著公子白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見在一個長舌吊死鬼的地攤前面正有一個禿頂的男人。這男人穿著白色半袖T恤，米黃色的休閒褲，年紀在五十左右，面目平庸一臉的疲態，但是舉手投足之間仍帶有幾分官氣。

　　雞爪神看到中年男人後臉色變了一下，連叫了兩聲奇怪。因為剛剛見面，公子白還沒來得及把魔魂劫機的事情告訴雞爪神，雞爪神並不知道公子白把嘯月和司徒焱焱拽到桌子底下是為了怕被這個叫呂興國的國家幹部發現而打草驚蛇，他連聲叫奇怪自然讓公子白感到更加的奇怪。追問之下，雞爪神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人有人形，鬼有鬼相。鬼相分本相和惡相。本相是鬼的原本形象，即他在作為人或者其他生物時的形象。惡相是鬼的凶惡形象，又分為幻惡相和真惡相。幻惡相是鬼變化出來恐嚇震懾敵人的恐怖形象。真惡相則是遭受非正常死亡的生靈在化為鬼後保留的死亡時或者死亡後的形象，尤其以橫死、慘死的鬼的真惡相最為恐怖。一般來講，正常死亡的鬼常以本相示人，而非正常死亡的鬼因為怨氣的關系喜以惡相示人。

　　人鬼有別，陰陽陌路。正常情況下人看不見鬼，鬼亦不可以輕易示人。人想看到鬼只有兩個辦法，一是修煉法術，二是鬼故意顯形給人看。公子白等人可以看見鬼就屬於第一種情況，而被冤鬼纏身遭受恐嚇的人就屬於第二種情況。

　　雞爪神的驚奇在於，禿頂的呂興國身上除了能看到一點兒官氣和稍微弱一點兒的人氣之外沒有一丁點兒修煉法術的痕跡，更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法器。就這樣一個普通到掉渣兒的人居然能找到鬼市所在，而且還氣定神閒地跟冥界中惡相排名在前十名之內的吊死鬼閒扯皮，要說不奇怪的話，除非讓雞爪神相信自己是公雞變的。

　　“雞老的驚訝是相當的有道理，但是你要是知道了這個人的來歷，你的驚訝也許會有答案！”公子白聽過雞爪神的介紹後，簡要地把魔魂劫機的事情給雞爪神說了個大概。

　　雞爪神聽後臉色變了幾變。“居然有這種事情。魔魂過境可是大手筆，魔界一定有重大的陰謀。如此說來，這個禿頂很可能是被魔魂奪捨了，此刻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魔。”

　　魔魂奪捨與普通的魔族變化成人或者附著人體不同。普通魔族變化成人，或者附體在人的身上雖然外表與人並無二致，但是無法掩蓋自身的魔族氣息。只要是修煉法術的人，都可以察覺到普通魔族變化或者附體的人身上的魔氣而識破其身份。魔魂奪捨與變化和附體成人有本質的不同，魔魂奪捨是在占據人的身體的同時魔魂將人的魂魄完全吸收同化，以魔魂代替了人的靈魂而支配身體。因為吸收和同化人的靈魂的關系，魔魂與人體的契合程度與人原本的靈魂與身體的契合程度完全相同，奪捨成功的魔魂實際上已經轉變成了具有魔法的人類，從另一個角度說就是被奪捨的人成了魔。最為可怕的是，經過魔魂奪捨之後，被奪捨的人身上不會有魔族的氣息，只有在其出手施法的時候才會被發覺。

　　聽了雞爪神介紹之後，公子英反倒高興了。“不就是魔魂奪捨嗎？我師父傳授給我的破魔神目正好對付他！就他這地方支援中央的形象還敢到哥們的地盤來的瑟（的瑟者，及其裝×是也），我用眼神就能殺死他！你們在這等著，我過去把他收拾了！”

　　公子白一把拉住公子英的腳脖子，低聲說道：“你歇會兒吧！還沒搞清他跟魔魂到底有沒有關系你就過去放電，好歹人家也是國家幹部人民的公僕，萬一他不是魔魂奪捨讓你給電成雙目失明癡呆弱智什麼的，把你賣了你也賠不起呀！”

　　“最好還是先探探他的底細，弄清楚了再作打算。就算他是魔魂奪捨，也要搞清楚魔界的陰謀之後才動手。”司徒焱焱同意公子白的說法。

　　雞爪神點了點頭說：“女娃子說得有理！你們怕被他認出來，就有我老人家過去看看。那邊的麻字老號視野最好，你們先到裡面去逛逛，既可以開眼有能總攬鬼市的全貌，我這裡有什麼動靜你們也可以及時發現。”雞爪神和公子英坐在椅子上，公子白、司徒焱焱和嘯月蹲在桌子下面。雞爪神在說話的時候沖著公子英打眼色，公子英領會了精神，可公子白他們三個就沒法看到了。

　　公子白三人沒看到雞爪神的眼色，又認為雞爪神的提議頗有道理，只得點頭同意了。就在雞爪神要離座而去的時候，公子白想起一事，拽了拽雞爪神的褲腳說道：“雞老，雖然你幾百年不出江湖了，可是依舊名聲在外，能不能把你的金字招牌處理一下，露了馬腳就不好了！”

　　雞爪神低頭一看，發現公子白正指著他那雙超大號的雞爪作哀求狀，當即笑道：“你這小子心思果然縝密，你不說我還真的給忽略了。不過有一點你沒說對，我這不是露了馬腳，露馬腳的事馬面常幹，我這是露雞腳！哈哈哈……”說笑間，雞爪神的超大雞腳就化成了一雙人腳踱著方步往禿頂呂興國那邊去了。

　　雞爪神離開後，心裡偷笑的公子英帶著公子白一眾在竹枝掩護之下飛快地溜進了那座名為麻字老號的高大的三層竹樓。

#37  

第一章 反恐   第三十六節 麻字老號（上）


　　且不說雞爪神如何去探呂興國的底，單說公子英領著公子白一眾摸進麻字老號的遭遇。

　　麻字老號的竹樓挺有氣派，而且格局別致。一進門就有兩個姿色不錯的女鬼鞠躬行禮，並且非常熱情地提供導游導購服務。公子英顯然是來過這裡，拒絕了女鬼的服務，自己充當了公子白一眾的導游員，領著他們繞開女鬼長驅直入。

　　竹樓的一層是一個百貨商店式的大廳，櫃台和貨架密密麻麻的十幾層。櫃台和貨架上擺著諸如僵屍的眼屎、新款鬼服、特價棺材板一類的古怪貨物，櫃台後面站著比貨物更加古怪的鬼，這些鬼一見有顧客光臨立刻大呼小叫扯著嗓門賣力地吆喝起來。

　　公子白躲閃不及，被一個大概二十年沒做成生意的老鬼給纏上了。“這位客觀，看你的氣色至少能活二百歲，現在資源破壞的這麼厲害，等你死的時候連塊像樣的棺材板都沒有了。與其用人造的骨灰盒，何不趁現在買幾塊天然實木的備用呢？我這裡有各種款式，保證天然實木，假一賠十！要是嫌貴的話，後面還有大量的二手貨！”

　　“棺材板也有二手貨？你當是二手車呢，誰都能開！留著給你當劈柴燒烤烤火吧，我還用不著！”公子白這邊剛甩開老鬼，那邊的司徒焱焱就被一個熱情的鬼大媽給拉住了。

　　這位鬼大媽指著骷髏模特身上幾乎透明的兩件白紗長裙巧舌如簧道：“瞧這閨女多俊哪！大姨這有兩套漂亮衣服正適合你。這可是妖界最著名的品牌盤絲洞的新款，不漂亮的人我還不賣給她呢！最新到貨，價錢超便宜，看你一身仙氣再給你打個八折，只要你一口仙氣兩件全給你！”

　　嘯月本來不想出頭，可是見到有鬼公然賣假貨，而且仿冒的還是他小時候的朋友家的品牌，他的火氣立刻就爆發了。“你想的美！兩件破衣服換一口仙氣，當我是豬啊？這樣的破玩意兒我家裡都是用來引火的。你最好還是別冒盤絲洞的牌子，惹得我不高興，隨便一個電話過去，盤絲洞的少洞主就得過來打假！他們的蛛絲搜魂就是給你們這樣的鬼准備的！”

　　就在嘯月准備把鬼大媽當場拿下，然後招呼幾十年沒見的蜘蛛公子過來打假的時候，公子英說話了。“你們這些奸詐鬼給我聽好了。我們是雞老的朋友，不是頭一次來這裡的凱子，對你們這些賣的東西沒興趣，不要窮攪和了。”

　　公子英的話還真好使，剛剛好賣力吆喝躍躍欲試打算采取鬼海戰術的奸詐鬼們立刻沒了聲音，無精打采地蹲在櫃台後面打瞌睡去了。鎮住了群鬼後，公子英急忙拉了要爆發的嘯月，領著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穿過櫃台和貨架組成的迷宮找到上樓的樓梯往二樓走去。

　　“他們的生意不好，絕對是有原因的。這麼大的店鋪裡面居然還賣冒牌貨，這年頭兒做鬼也得講誠信，不然哪有生意做呀！”嘯月的一句話讓一屋子的奸詐鬼郁悶不已，原因無它，這一屋子全都是精選的奸詐鬼，誠信二字他們根本沒法理解。

　　二樓的格局著實讓公子白等人吃了一驚，居然是大型倉儲式超級市場的設計，各界的特產物資被分門別類地擺放在樓層的各個角落。每種物資都有詳細的產地、等級和價格介紹，尤其是價格介紹別具特色，一種物資至少要用五種可交換物來表示價值。值得一提的是，這裡的物資無論是種類，還是質量都比一樓的爛雜貨要高上N個檔次。

　　“下邊那些只是租賃櫃台的個體戶，這裡的才是麻字老號的自營產品。這裡就跟超級市場一樣，喜歡什麼就拿著，最後到兌換處去算總賬。”公子英一邊解說一邊和管事的鬼打了個招呼，管事的鬼見是公子英也不多問，直接帶著他們上了三樓。

　　三樓的格局不像是商鋪，倒像是個茶樓。十幾張精巧的紅木桌椅稀疏地散布在大廳和窗口，桌面上是古樸的紫砂茶具，屋頂和牆角亮著幾盞青銅油燈，光線柔和而不刺眼。公子英帶頭找了臨著窗口可以俯視整個鬼市的桌子招呼公子白一眾坐下。隨後就有打扮樸素的清秀女鬼為眾人沏上香茶。

　　嘯月當先把茶水倒進了嘴巴，然後咂咂嘴說：“這茶還真不錯！難道這裡是茶吧？有沒有茶道表演，茶水費貴不貴呀？”

　　公子英自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欣賞夠了嘯月和公子白眼饞得表情之後才說：“嘯月老大，你是真土，還是裝土？在這鬼都不常來的地方開茶吧能掙著錢嗎？這裡是麻字老號的貴賓室，不是做大買賣的可沒資格上來喝茶。”

　　“做大買賣？我們可不是來做買賣的，是來監視禿頂的。你有沒有搞錯？”嘯月越發地迷糊了。

　　公子英吐了一個煙圈壞笑道：“監視禿頂不假，但這麼簡單的工作由我哥一個人搞定就行了。你和司徒焱焱的任務是幫我買東西。”

　　嘯月作不解狀說：“幫你買東西？”

　　公子英理直氣壯地回答：“別忘了，你和司徒打賭輸給了我哥，認賭服輸，輸了就應該給我買件東西。正好這裡有件東西我早就看上了，一直沒辦法買，這次你們送上門來了，我可不想放過你們。”

　　司徒焱焱淡淡一笑說：“我怎麼越想越覺得不是打賭，而是你們哥倆編排好了誑我們東西呢！而且雞老好像也是同謀啊。”

　　司徒焱焱說完公子白趕緊為自己辯白：“編排是絕對沒有編排的，絕對是臨時起意，就坡下驢。打賭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穩輸，至於他要買什麼東西，我事先一點兒都不知道啊。”

　　嘯月對公子白的解釋嗤之以鼻，司徒焱焱卻不生氣，在她看來這次出門就是一次譴興之遊，遊玩過程中不出點兒插曲趣事哪還有什麼意義。於是她代替嘯月作了決定：“我只不過是隨口說說，不用解釋了。認賭服輸，讓公子英跟我們說說他想買的東西是什麼吧！如果是好東西，咱們就幫他買下來吧！”

#38  

第一章 反恐   第三十七節 麻字老號（下）

公子英一聽司徒焱焱放話立即眉開眼笑。“還是人家仙女大氣，嘯月老大的境界有待提高啊！”

　　面對公子英的步步進逼，嘯月大吐苦水：“你小子拍馬的功夫真是了不起，可你也得為我想想啊。大師父的身家豐厚，當妖仙的時候攢下來的寶貝就不知道有多少了。我呢，到現在連二百五十歲都不到，沾了你哥的光好不容易才成了妖，有那麼丁點兒的家底還經常被你哥敲竹槓。萬一你小子看上的是絕世極品，我不是等著傾家蕩產嗎？”

　　公子英見嘯月說得可憐，急忙安慰道：“嘯月老大，你別著急，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看上的東西不會讓你傾家蕩產的。那東西不是很珍貴，但對我卻很實用。我只是沒有好東西交換，想讓你們幫幫忙！”

　　公子白一邊注視著窗外一邊對公子英說：“老二，別一個勁兒的賣關子了，趕緊說要換什麼東西吧！只要是對你有用的好東西咱們就盡量給你換到手。他倆的交換品要是不夠，哥哥我可以贊助。”

　　“還是我哥疼我！”公子英贊揚了老哥一聲後對大廳裡的一個侍女說道：“小梅，麻煩你喊老板一聲，就說公子英來了，讓他把我看好的東西拿過來。”

　　叫小梅的女鬼沖公子英點了點頭消失不見，片刻後與一個西服革履的男鬼出現在眾人面前。這位男鬼沒有陰森恐怖的氣勢，單從形象上看就是一個四十左右歲滿臉和氣的中年男人。

　　男鬼出現後沖公子英招了招手徑直往他們這桌走了過來。男鬼來到近前後，公子英為他做了介紹：“這位是麻字老號在本地的經理，姓麻名仁，麻仁麻經理。”

　　一番寒暄互通姓名之後，公子英對麻仁說：“麻經理，我看上的那枚戒指呢？趕快拿出來讓他們看看。這回它可要歸我了。”

　　麻仁滿臉陪笑地說道：“不好意思，那枚戒指在頭兩天的時候已經被別的店給換出去了，你來晚了。”

　　公子英一聽麻仁的話大為光火，拍著桌子叫道：“啥？讓別的店給換出去了？你太不夠意思了，說好了給我留著的，怎麼三天不到黑就讓別的店給換走了？你太不夠哥們兒了，為了留住這個戒指我可給你上了兩條好煙四瓶好酒呢。拿了好處不辦事，我要投訴你！”

　　司徒焱焱沖公子英擺了擺手，示意公子英放低音量，見公子英的情緒穩定之後問道：“英少，到底是什麼戒指讓你這麼掛心啊？你哥那裡別的沒有黃金鉑金寶石倒是不少。你要是喜歡戒指，讓你哥貢獻點兒原料，我隨便一把火就給你做出一堆來，不用生這麼大的氣！”

　　“你們不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戒指，是一枚帶有儲物空間的戒指。有了那東西，我的飛劍就不用裝在包裹裡，盔甲也不用鎖在箱子裡，走到哪裡帶到哪裡，既輕鬆又防盜了。”公子英說完此話，眾人立刻恍然大悟。

　　接受劍仙傳承的公子英擁有破軍神劍，而且已經達到了心劍合一的境界，但還未達到人劍合一飛劍入體的境界，就算是把飛劍變到最小的程度也要有一尺多長。這樣長的傢伙是標準的管制刀具，不能隨便帶著到處走。而從公子白那裡得到的屍王盔甲和長槍更是不能變化形體的裝備，走到哪裡都得用大箱子裝著十分扎眼。公子英宿捨裡的長條包裹和大鐵箱子就是這些好東東的藏身之處，這種儲藏方法實在是毫無美感和安全性可言。

　　收藏和攜帶這些武器裝備最好的方法就是具有妖力空間。可公子英不是公子白，也不是妖，上哪搞妖力空間去呀。於是像商瓷的百寶囊那樣的具有空間力量的儲物裝備就成了公子英夢寐以求的東西。認識了雞爪神，了解了鬼市之後，三天前公子英在麻字老號裡面還真的發現了一枚可以儲藏物資的戒指，但是可以用來交換的物品公子英一樣也沒有，他就要求麻仁把戒指給他留幾天，打算等出差回來以後找公子白想辦法。今天正趕上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嘯月打賭，於是他就把主意打到司徒和嘯月的身上。那曾想，他的主意打對了，可戒指卻讓麻仁給提前出售了。

　　了解到事情的經過和公子英的心情之後，嘯月第一個發難。公子英是不拍桌子了，嘯月拍得比公子英還響，他拍完了桌子後手上用了一個妖法把將麻仁的鬼體給拽住了，臉對著臉地對麻仁說：“麻經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做生意是要將誠信地，雖然英少沒交定金，可他也是好煙好酒地孝敬你了。怎麼的你在換出戒指之前也應該告訴他一聲吧？你一聲不響地就把戒指給換出去了，分明是不把英少當回事，故意坑他。你不把他當回事就是不把我當回事，不把我當回事就是不把妖狼族當回事。妖狼族可是正式和冥界建立外交關系了，我今天不打你也不罵你，明天就讓我爸派大使去跟閻王交涉，把這件事升級成外交衝突。你看怎麼樣？”

　　公子白和司徒焱焱都以為嘯月會扇麻仁兩個大耳光出氣，沒想到嘯月居然能玩出這套把戲來，當下放鬆了心情靜觀嘯月表演。

　　因為公子白的關系，嘯月在冥界還真有些名氣，他半真半假的一番話還真的起了作用。麻仁深情緊張地解釋道：“嘯月王子，你得體諒我的難處，千萬不能把事情鬧大呀！我們麻字老號是商家，有客人看上了咱們的東西又肯拿出合適的交換品，為了頭頂上的金字招牌，我們哪能說不同意交換呢？”

　　“你們的招牌沒砸，我哥們兒的東西就泡湯了？你的解釋雖然有道理，可我並不滿意。”嘯月把眼睛一斜，不依不饒的態度非常明顯。

　　見嘯月沒有鬆口的意思，麻仁趕忙繼續說道：“你也別急，雖然是戒指被換了出去，我知道最近別的店裡新到了一件比換出去的戒指還要好的東西。這件東西我看了，絕對是適合英少的絕好的現代派的物品。我這就去把它調來，你們看了如果滿意，就打折換給你們。”

　　“聽你說的挺有意思，那你就拿過來讓我們看看吧！”嘯月冷哼了一聲放開了麻仁。

#39  

第一章 反恐   第三十八節 煉器表演（上）


　　麻仁如獲大赦，打了個招呼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麻仁消失後，司徒焱焱打趣道：“嘯月，你行啊！半真半假的挺像回事的，你不這麼嚇唬麻仁，他肯定不會把好東西拿出來。經你這麼一嚇，沒准英少能弄到比戒指更好的東西呢。”

　　嘯月被司徒焱焱誇得有些飄，沾沾自喜道：“各位，你們不要忘了，我好歹也是妖狼族的王子。作為領導階級，政治素養我多少還是有一些的。對付這種奸商最好的辦法就用權力讓他們就範。”

　　公子白把嘴一撇說道：“說你胖，你還真喘起來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哪點兒道行還不是跟我老人家學的。”

　　“你小子就是愛往自己臉上貼金！最壞的就是你，一肚子壞水偏偏坐在那裡裝好人……”嘯月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在公子白和嘯月的口水聲中，麻仁捧著一個小盒子重新顯身出來。眾人見麻仁出現，都收聲住口，看著他把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打開。盒子裡面裝的不是稀奇的東西，而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男士白鋼潛水表。潛水表的表殼是銀白的金屬色，表盤為暗藍色，表針和數字是銀白色的，除了時間數字外，表盤上還有兩圈小的數字和兩個小的指針用來表示日期和星期，表帶與表殼幾乎等寬完全有黑色的橡膠包裹著的鋼片鑲嵌而成，表殼上突出三個旋鈕應該是用來調整時間、日期、星期的，整個手表看起來結實厚重。

　　不等麻仁介紹，嘯月已把抓起潛水表在手心裡掂了掂後說：“這塊表挺沉吶，沒有一斤也有八兩，完全可以代替板磚用來砸人！麻經理，你可別告訴我這塊表的特殊功能就是用來砸人的。”

　　“當然不是了。這塊表除了計時之外有兩個特殊功能。我來給你演示一下。”麻仁把潛水表拿到手裡按（注意，是按不是擰）了排列在表殼上的一個旋鈕，按過這個旋鈕後表盤上藍光流動原來的數字和指針都不見了，顯現出來的是一個層層疊疊精密異常的陰陽羅盤。

　　麻仁指著羅盤中間的指針和文字符號說：“這是一個多功能陰陽羅盤，根據指針的方向轉動速度和羅盤上的刻度標准可以判斷陰陽風水，決斷五行星相，偵測人、鬼、仙、妖、魔、佛的氣場，無論是尋龍堪輿，還是追妖逐魔都是不錯的工具。”

　　簡單地演示了一下陰陽羅盤之後，麻仁又按下了表殼下端的一個按鈕，這個鈕按下之後陰陽羅盤消失了，表盤上沒有了任何指針和數字、文字，而是變成了一個被暗藍色光暈填滿的孔洞。對於這樣的顏色和孔洞嘯月並不陌生，那表明暗藍色光暈的後面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嘯月的判斷沒有錯，只聽麻仁說道：“這個孔洞後面是一個一千立方米的儲物空間。只要把物品靠近空間入口，物品就會被自動壓縮收進空間當中。只要記住物品的具體形態，就可以通過意念直接從空間中將物品搬移出來。這個空間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直接承載生命體。”說完，麻仁按動了表殼中間位置的旋鈕，手表又恢復了原狀，變成了一塊普通高檔的潛水表。

　　“這玩意兒不錯，咱們要了！”嘯月見公子英雙眼放光，大手一伸就要把麻仁手裡的潛水表距為己有。

　　麻仁見嘯月伸手拿貨，趕緊抽回手臂把潛水表收到懷裡，很認真地說道：“國有國法，行有行規。麻字老號的東西不是白送人的。這件東西是客戶放在我們這裡代售的，要求用一支鬼能夠佩戴可以自己唱歌的髮釵和一副收妖金鈴來交換。方才我們老板已經發話了，如果嘯月王子喜歡這件東西，可以打折交換，只要一支髮釵交換即可，收妖金鈴由我們店負責支付。如果拿不出髮釵，就認可和王子去打外交官司！”

　　“這真是看我們想要就神氣了！鬼能帶的髮釵，還要可以自己唱歌，這樣的東西我聽都沒聽說過。髮釵沒有，MP3到有一個，這東西也能自覺唱歌，還能自由下載，你看行不行？”對於麻仁提出的交換條件，嘯月有些吃不消。

　　“王子說笑了。MP3是人用的東西，那東西戴不到頭上，冥界也沒有合適的電源，自然是不能交換。諸位如果不拿髮釵來交換，我只好把手表送回去了。這塊表是客戶代售的，出了差錯我們都負不起責。”麻仁有奇貨在手，說話越來越硬氣了。

　　嘯月沒有辦法，不等於司徒焱焱沒有辦法。司徒焱焱見麻仁一臉得意，冷笑了一下後說：“麻經理，先不要著急把貨收回去。你的東西我們要定了。”

　　“既然司徒女仙有可以交換的物品，就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如何？”麻仁不緊不慢地說。

　　鬼能帶的髮釵並不算稀奇，除了冥界自己出產的之外，就是人燒給鬼的扎紙也可以讓鬼用上幾天的。可是鬼可以佩戴又可以自己唱歌的髮釵就聽過哪個鬼用過。這個交換的東西不一定是客戶的要求，很可能是麻字老號的後台老板故意出給公子白等人的難題。如果真的讓他給難住了，不但嘯月之前的努力白費，對於諸人的面子也大大地有損。所以，於公於私也得破解這道難題把潛水表給弄到手。

　　司徒焱焱沒有立刻回答麻仁，而是指著潛水表說：“麻經理手上的東西應該是新煉制的，成品的准確時間應該是兩年零三天，所用鋼鐵為人界出產，鋼鐵中參有十種妖骨以支撐所附著的空間，又融進了六界靈氣作為靈引以定陰陽羅盤的方位精度，不知我所說對與不對？”

　　麻仁面容一凜略帶驚訝地回答道：“司徒女仙說得不錯？難道司徒女仙事先看了此表的說明書？”

　　司徒焱焱笑答道：“我可沒有這表的說明書。煉器之術雖說不是每個仙家的必會法術，但不巧我還略知一二。簡單的原料搭配，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司徒焱焱話一出口，公子英立刻有了精神，不等麻仁發表意見他就躥到司徒焱焱面前說道：“哇塞！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早知道司徒你會煉器，何必費勁巴拉地把你們誆這裡來看人家的臉色，直接找你做一個不就得了嗎！”

　　司徒焱焱搖了搖頭回答說：“煉器之術我會，但是煉器需要的材料不好搜尋，而且需要耗費許多時間，一件好的法寶甚至要幾百年至上千年的時間才能煉制出來。這塊表雖然不算特別珍稀的法寶，但是沒有個三五十年是煉不出來的。為了省時省力，現成的法寶還是要買的。”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好歹是弟弟要弄件法寶防身，就算是肩負著監視禿頂老呂的重任，公子白也不忘插話進來問道：“司徒，聽你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能解決麻經理提出來的問題，把這塊表表搞到手嘍？”

#40  

第一章 反恐   第三十九節 煉器表演（下）


　　“沒辦法。認賭服輸嘛！既然英少看上了，不弄到手哪有面子？煉制別的東西會費些功夫，可是自己會唱歌的髮釵對我來說倒不是什麼難事。以前做妖仙的時候，閒著沒事就造這些東西玩來著。誰讓人家是女性呢？”司徒焱焱話說到這裡，麻仁總算明白了她的用意，敢情本以為出了個難題給人家，實際上正好撞倒人家的強項上了。

　　“看來這次麻經理非賠本不可了！不過，你也別太上火了。跟我們做生意，除了給北墟的骨如柴鑽了一回空子之外，就連墟主老莊都得瞪眼白送。麻經理少賠一點兒已經很有面子了。”公子白一句大話砸過去，不會流汗的老鬼麻仁頃刻間出現了窒息、眩暈及渾身濕透等諸多不適反應。

　　司徒焱焱不理會公子白對麻仁的精神摧殘，轉頭對嘯月說道：“為了英少的淘寶行動能夠圓滿成功，你捐點兒材料出來吧！你出料，我出工，不然英少事後再找你算賬我可不管了。”

　　嘯月把頭點的跟小雞吃小米似的說：“師父說得太對了！我要是不出點兒血，事後他哥倆一定會找我算後帳。與其被他哥倆給搾乾了家底，不如這時候爭取主動呢！你說吧，要什麼？只要我有的盡管拿去！”

　　“不需要特別的東西。只要一根以鳴叫見長的珍禽異獸的骨頭和二兩黃金就行了。”司徒焱焱從容地報出了材料單。

　　嘯月一聽更高興了，隨手開了妖力空間拿出兩樣東西遞了過去。“別的東西沒有，你說得這兩樣還真不缺。這是半根魔界百靈的腿骨，還有你要的黃金。”

　　魔界百靈是魔界特有的鳥類，這種鳥比普通的百靈大上百倍，而且長有兩頭六翅。它並沒有特別的能力，只是兩個頭發出千種不同的鳴叫聲且優美如二重奏。嘯月說的那半根魔界百靈的腿骨足有一米多長，手指粗細，而且晶瑩剔透形如玉琢十分的漂亮。

　　公子英頗有他老哥公子白那般趁火打劫的風度，湊到嘯月跟前說：“這哪是腿骨啊？分明是藝術品。嘯月老大，一只百靈至少有兩條腿，你才拿出來半根腿骨，還剩一根半呢，能不能給我半根玩玩呀？”

　　“一邊呆著去！就知道剝削我。”嘯月讓公子英給氣樂了，“魔界百靈是有兩條腿，其中一條讓我二姐拿去做了牙簽，另外半根讓我小時候磨牙給啃光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把我二姐叫來，你跟她商量商量，看看她能不能把牙簽借你兩天。”

　　“行了！不用你費心了。用兩米多長的牙簽，她的嘴得有多大呀？不用商量，隨便張嘴喘口氣就能把我吹飛了！”公子英郁悶地放棄了對魔界百靈腿骨的企圖。但是，他的郁悶只持續了兩秒鍾就被司徒焱焱神奇的煉器表演沖到九霄雲外去了。

　　“物存千古終為凡，非經洗煉難成器。靈火翻騰映慧眼，巧器天成顯匠心。”司徒焱焱的法訣過後，眾人圍坐的桌面上居然騰起了五尺高的火焰。這火焰呈暗藍色，眾人眼見翻騰的火焰之中陶瓷的茶具和金屬的托盤瞬間化成了灰燼，可木質的桌面和坐在桌邊的人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熱度。

　　司徒焱焱見稍遠一點兒的麻仁有些慌張，從容地對他說道：“麻經理不要慌張，更不要叫滅火隊上來。我只是借你的地方用來煉器，不是來砸場子燒房子的。保證不會發生火災。”

　　“以我公子白的人格和名譽擔保，她要是想燒你的房子，閻王爺也救不了。所以，我建議麻經理還是搬把椅子坐下，找個好角度欣賞表演吧！”公子白一邊說一邊煞有其事地踢了把椅子到麻仁面前。不知道是出於對公子白的仰慕，還是對司徒焱焱的敬畏，這位麻經理還真的乖乖地坐下准備看表演了。

　　見觀眾們占好了位置穩定了情緒，司徒焱焱開始了她的首次煉器公演。魔界百靈的腿骨和黃金被司徒焱焱投進了火焰之中，隨即她的兩只手也伸到了火焰裡面。司徒焱焱的兩只手探入火焰後，火焰猛地躥到了九尺多高，而且藍成一片完全看不清火焰裡面煉器材料的變化和她雙手的動作。

　　就在三樓充當服務員的鬼們以為發生了特大火災准備緊急疏散的時候，桌面上的火焰突然間消失無形，眾人眼前只剩下了司徒焱焱的一雙玉手和她手上的一支華美的髮釵。髮釵有四寸五分長短，玉色的釵身上鑲嵌著一支金色的百合花，百合花的莖與釵身合在一起，葉子則伴著釵身斜斜探出作為裝飾，釵頭是兩朵的百合花，一朵稍大作怒放狀，另一朵稍小含苞欲綻作為陪襯。司徒焱焱輕輕擦了一下釵身上的百合葉片，一陣百轉千回變化萬方的鳥鳴聲如歌曲般從百合花朵當中傳出。

　　“杜比數碼環繞音效！”公子英作陶醉狀半閉著眼睛說。

　　“高保真立體聲！”嘯月拍著大腿情不自禁地打起了節拍。

　　“司徒出品，必屬精品！相信我，沒錯的！”公子白乾脆引用了廣告詞來表達，或者說是溜須拍馬。

　　司徒焱焱輕輕擦了一下釵身上的另一片百合葉，鳥鳴組成的音樂嘎然而止，然後她輕輕揚了揚手，髮釵就如一片羽毛般飄向了麻仁。麻仁抬手接住了髮釵，雙眼冒著綠光對著髮釵上下其手不知所措。

　　“這支髮釵不但鬼能帶會唱歌，而且帶上之後具有寧魂聚魄的功效，有助於鬼增加道行。如果麻經理認為髮釵符合交換條件的話，就請把手表拿給英少完成交易。”司徒焱焱不緊不慢地說。

　　“符合要求，完全符合要求！”麻仁一副有賺不賠的樣子急急忙忙地把手表、表盒，連同說明書交給了公子英，然後一鬼一人就開始忘乎所以地把玩起新到手的物件了。

　　公子白揉了揉有點兒發酸的眼睛，拿過裝表的盒子，翻了兩下多功能手表的說明書，職業病突然發作了。“麻經理，你們這裡有信譽卡和發票嗎？”

　　“信譽卡？發票？”麻仁露出了與白癡毫無分別的表情。

　　公子白不理麻仁那套，繼續說：“別跟我裝傻！沒有信譽卡和發票怎麼保修，怎麼退換貨呀？”

　　“保修？退換貨？”麻仁繼續白癡中。

　　公子英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不忍心繼續難為麻仁，解圍說：“哥，這裡沒有消費者權益保護法，你說的那套不適用！”

　　公子白擺腦袋一晃，不依不饒地說：“那怎麼行呢？這東西的說明書簡單到了極點，連配料表都沒有，壞了上哪修去呀？起碼得給咱們一百年內包退包換，五百年內免費維修才行！”

　　“公子白，不要難為麻經理了，就算是他受人指使來難為我們，我們的面子也找回來了。這塊表只要不被強力法術直接轟到，八百年之內壞不了！”司徒焱焱一邊說公子白一邊示意麻仁趕快退場。

　　公子英和嘯月掩護著麻仁撤退後對望了一眼得出了一致結論——公子白（我哥）喝高了！

#41  

第一章 反恐   第四十節 血族再現


　　正當公子英和嘯月研究公子白為什麼能喝高的時候，公子白的手上突然閃過一道寒光，兩人定睛一看，可了不得了，公子白居然把翠玉長刀抽出來了，怎麼看怎麼是要找人幹仗的意思。

　　公子英見狀趕緊按住了要從椅子上跳起來的公子白說：“哥，咱們是來換東西的，不是來砸場子的。就算是要砸場子，看在雞老的面子上也不能動刀啊！”

　　“你們真當我是流氓啊？光顧著閒扯，沒注意周圍有什麼特殊嗎？”公子白說完，把手往地上一指。只見地上有一只被刀氣劈成兩半的蝙蝠，蝙蝠有巴掌大小，兩只翅膀上分

　　別有一個綠色的美元符號。

　　公子英仔細翻看了蝙蝠後說：“哥，這就是你跟我說的美元蝙蝠？樣子挺可愛的，確實具有寵物的潛質。美元蝙蝠重新出現，難道說你們所說的那個好色的吸血鬼跟到這裡來了？”

　　“很有可能！”公子白說完湊到窗前去觀察周圍的情況，在窗外他沒看到吸血鬼，只看到禿頂老呂和雞爪神還在鬼市裡面轉悠。

　　“雞老和呂興國好像沒什麼深層次的交流，你說雞老能探出呂興國的底細嗎？”司徒焱焱看了窗外一眼就發現了問題。

　　公子英擺了擺手說：“不用擔心，雞老的能耐不是一般的大，經得多見得廣，肯定有辦法摸清呂興國的底。就算是動起手來，十個呂興國也不是對手！”

　　公子英的話音剛落，從樓下慌慌張張地跑上來一個鬼。這個鬼在樓梯口略一張望後直接沖著公子白跑過來。跑到公子白的跟前後，那鬼急聲說道：“報告巡查員大人，您讓我們尋找的那個外國男子已經發現了。此人正在五里外往這裡走來，我們三十幾個兄弟正暗中跟著他呢。”

　　“你們在哪裡發現他的？有沒有被他發現？”公子白問道。

　　鬼畢恭畢敬地回答說：“他一進山我們就發現了。他好像對這裡不熟，不停地停下來觀察，似乎在找什麼東西的樣子。直到五里之內才採取直線路線往這裡奔來。兄弟們都隱了形，他沒發現我們。”

　　“他很容易就看破了我們的隱身術，應該很容易就發現你們的？難道他故意裝看不見你們，跟我們玩陰謀？”公子白對鬼的描述深表懷疑。

　　“很有可能？當初他就是故意裝作看不見才讓你吃虧上當的，這次恐怕又搞這一套了！不用跟他費心眼兒，我直接過去把他幹趴下就得了！吃飽了，正好消化消化食！”嘯月拍了拍肚子就要下樓去找彼得幹架。

　　“先不急！咱們的目的就是探他的底，既然已經把他引出來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徹底解決他。你貿然沖過去就打，他要是跑了再也不露頭兒怎麼整？”公子白拉住了嘯月。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鬼連跑帶顛不顧麻字老號的鬼服務員阻攔沖上了三樓。這鬼看到公子白後立刻奔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巡查員大人，緊急情況，你讓我們查的那個外國男人馬上就要進入鬼市了。他進了鬼市，兄弟們就不能放手大幹了。要想對付他，就得趁他沒進鬼市前動手，兄弟們都等著你的信號呢！只要你發個信號，咱們立馬將他拿下！”

　　“他也想進鬼市？今天晚上真實熱鬧，禿頂呂興國和吸血鬼彼得竟然全都到這裡趕集來了。難不成，他倆真的有一腿，把這裡當成幽會場所了？”公子白自言自語地念叨了一句後對報信的鬼說：“你們不是鬼卒，打仗拿人的事對你們有危險，監視他就可以了。他想進鬼市就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他和呂興國在耍什麼把戲！”

　　五分鍾以後，一身戶外運動裝眼戴黑墨鏡的彼得如同訪古探幽的遊客一樣走進了鬼市。鬼市裡面擺地攤的小販一見來了新人，馬上賣力地吆喝起來，更有甚者乾脆拍出了身材火辣的女鬼直接去勾引彼得。彼得絲毫不覺自己走進了異域鬼場，對於眾鬼的諸般形象和各色奇貨亦無動容，只是輕描淡寫地擺脫了女鬼的糾纏，慢條斯理地開始閒逛。

　　竹樓上的公子白一眾觀察了一會兒後，司徒焱焱首先發言：“看他的樣子表面上是閒逛，可眼睛卻不在貨物上，而是不時地觀察四周的，而且他望向天空的次數特別多，顯然是在找什麼東西。”

　　公子英跟著說道：“今天晚上連殘月都沒的看，他不停地望天，最可能的就是在找美元蝙蝠。按我推測，美元蝙蝠肯定是他的探子，只要美元蝙蝠找到你們，他就知道你們在哪裡。”

　　“有這可能！不然怎麼會蝙蝠一出現，他隨後就出現呢？”嘯月公子英的推斷很是贊同。

　　公子白思考了一下後有了安排。“老二，你下去想法接近彼得，探一探他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我們在這裡給你把風掠陣！”

　　司徒焱焱讓公子英帶好了新弄到手的儲物手表後說：“你去很適合，我們這些人裡只有你是生面孔，呂興國和彼得都不認識你。你下去隨便還可以通知一下雞老，讓他作好待一會兒天下大亂的準備。畢竟是他的地盤，有什麼舉動得提前打個招呼。”

　　“老二，你有騙食鬼魔的經驗，糊弄吸血鬼絕對沒問題。大膽去吧，老哥對你有信心！”

　　“英少，我看好你呦！”

　　在公子白、司徒焱焱、嘯月的鼓勵之下，公子英昂首挺胸飄飄然地下樓去忽悠吸血鬼了。

　　公子英下樓之後，沒有立刻去接近彼得，而是劃了個圈子走向了綴在呂興國後面已經很久了的雞爪神。雞爪神見公子英晃晃蕩蕩地沖他走過去，趕緊迎了過去，兩人裝作舊識的樣子打了個招呼，然後轉到一叢竹子後面去低聲交談。

　　不等公子英開腔，雞爪神就把他一頓批。“你小子太張揚了，一身人氣外加酒氣在這裡太扎眼了。那個姓呂的禿頭十分小心，一副隨時閃腿跑路的架勢。我跟他搭了兩句話都差點兒把他驚走，你這樣晃蕩著過去，他不立馬跑掉才怪呢！”

　　“我現在要去接近一個現代派的吸血鬼，不整的囂張另類一點兒能和他搭上話嗎？我哥他們讓我跟你打聲招呼，今天晚上呂興國和吸血鬼彼得同時出現在這裡，如果情勢不妙一定要大打出手，到時候希望你老人家不要見怪。”公子英簡單地辯解了一下後向雞爪神轉達了公子白的歉意。

　　雞爪神聽說要在他的地盤上打架，不但沒生氣，反而異常高興。“沒事，沒事。平常人等聽了我老人家的名頭根本不敢在這裡生事，我老人家好些年不打架了，骨頭早就癢了。而且這個鬼市也多年沒拾掇了，你們要是打壞了，我就寫報告說重新裝修，讓閻王給我批點兒裝修費。如果打架，我老人家一定要插上一腳！”

　　“那樣最好。”公子英說了一句後就要離開。

　　雞爪神拉住了要走的公子英，指了指作閒逛狀的彼得說：“你們的眼光沒錯，那小子確實是吸血鬼。這東西在咱們這邊可少見的很，我還是年輕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厲害的，以後就再也沒遇到過了。這個白白淨淨的還是個小角色，以你們的實力應該可以搞定。看在你今天請我喝酒的份上，我老人家指點你個竅門，待會兒你探聽完想知道的事情後，就這樣……”

　　公子英聽完了雞爪神在他耳邊的密語後面露喜色，低聲問道：“真的是這樣？”

　　“我老人家會騙你嗎？絕對有效！那邊的呂興國看樣子要溜，我對魔魂比較感興趣，他是我的，吸血鬼是你們的。我跟下去，這裡就交給你們了。”雞爪神甩下一句話，丟下公子英，跟在呂興國身後三晃兩晃地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公子英望了望住樓的窗口，看見公子白沖他打了一切按計劃行事的手勢後心中大定。呂興國和雞爪神的離開沒有讓公子白亂了陣腳，反而可以讓他專心地來整治彼得了。

　　彼得正在一個小地攤前面閒聊，忽然間肩頭輕動，一只蝙蝠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彼得正要把肩上的蝙蝠捉到手裡，可是忽然間耳邊風聲一響，一只手趕在他的前面把蝙蝠從他的肩膀上捉了過去。彼得吃驚不小。雖然在鬼市的範圍內他的能力被壓制了不少，但是他的感覺仍然明確清晰地告訴他，從他的肩頭捉去蝙蝠的是一個人類，而且是剛剛還在二十米以外的人類，這名人類在蝙蝠落在他肩頭的瞬間純以爆發力驅動身體在他出手之前搶先捉住了蝙蝠。

　　隔著墨鏡公子英看不到彼得的眼睛瞪得有多大，彼得卻看清了捉走蝙蝠的是一個身形健美的年輕男子。彼得正要對公子英的行為進行譴責，公子英就捏著蝙蝠滿臉陪笑地打起招呼了。“這位兄弟，不好意思，沒嚇到你吧？這個小東西我跟了很久，不是剛才落到你的肩膀上我還抓不到呢。”

　　“你捉蝙蝠做什麼？”彼得冷冷地問道。

　　公子英用兩只手把蝙蝠的翅膀拉直一邊向彼得展示一邊說：“這小東西比較稀奇，翅膀上長了美元的圖標。這可是新鮮的物種，無論我把它賣給動物學家，還是訓練成寵物都能替我弄到不少錢。”

　　彼得的嘴角抽動了幾下，咽了好幾口吐沫才說：“你捉蝙蝠只是為了錢？”

　　“那當然，我雖然是法師，但是法師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需要吃喝拉撒，這年頭兒法師沒有錢一樣喝西北風！”公子英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條舊鞋帶把蝙蝠捆了起來，隨即又問彼得：“能進這裡的都不是一般人。像你這樣的外國人更是百年難得一見，你是來幹什麼的？”

　　“路過，隨便看看！”彼得嘴上說得輕鬆，眼睛卻始終都沒有離開公子英手上的蝙蝠。

　　公子英把蝙蝠系在了腰帶上，一陣狂笑之後才說：“外國哥們，你可別逗了。路過，隨便看看，這樣的話只有在QQ上聊天才說得出口。別說我不信，鬼都不信！這裡這麼多鬼，你問問他們哪個信你說的話？”

　　“見面就是緣分，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接，你可別生氣啊！我叫英少，外國哥們你怎麼稱呼呢？”公子英見彼得被他說的沒了話，趕緊換了一個話題以打破尷尬局面。

　　“叫我彼得好了。”彼得對於公子英並無好感，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全名。

　　公子英更絕，彼得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他卻向沒聽到一樣繼續以“外國哥們”稱呼之，以此來回敬彼得的失禮。“外國哥們，我經常來這裡逛，你要是看上什麼就跟我說，我幫你講講價最低也得給你打個八折！”

#42  

第一章 反恐   第四十一節 竹林事件


　　彼得進入鬼市本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公子英一再用語言擠兌他，讓他非常的不舒服。他有心甩開公子英，可又放不下被公子英捉住的那只蝙蝠，思來想去決定盡快搞定公子英後離開這個名副其實的鬼地方。

　　彼得故作失望地歎了口氣，略帶惋惜地說：“我確實是路過這裡，進來只是想長長見識，逛了半天沒見到什麼好東西。剛剛見到肩膀上的蝙蝠挺奇怪，就讓你給捉去了。”

　　“原來你也喜歡這小東西。”公子英把系在腰袋上的蝙蝠重新拿回手裡一邊鼓弄一邊說，“可是這小東西是無主之物，誰先逮到就是誰的。咱們都是憑本事吃飯的，怨不得我橫刀奪愛，只是你老兄身手不夠快。”

　　看著公子英不停地擺弄著蝙蝠，彼得臉上的肌肉又跳動了兩下，拳頭攥緊又鬆開了幾次才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公子英把彼得的動作看在眼裡卻故意裝傻充愣像個財迷一樣對他說：“你要是真的喜歡這個小東西，我也可以賣給你，關鍵是看你的美金夠不夠。”

　　“你肯賣給我？”彼得的聲音有些激動。

　　公子英掏出支香煙慢悠悠地點著了，美美地吸上一口後說：“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捉這東西主要就是為了賺錢。只要你肯出價，我就能賣給你。你能出多少錢？”

　　彼得看公子英的樣子認真，摸了摸口袋後說：“我出三千美金，你賣不賣？”

　　“別開玩笑了！現在美元都貶值了，三千美金不過才兩萬多人民幣，你還是自己捉一個去吧！”公子英扭頭就走毫不遲疑。

　　“五千！”見公子英要走，彼得自己提了價錢。

　　公子英腳步不停頭也不回地說了兩個字：“不賣！”

　　彼得向前追了兩步咬著牙說：“一萬！我只有這些現金了！”

　　公子英停步回頭說：“你一點兒誠意都沒有。告訴你個底價，十萬美金，少一分我都不賣！”

　　彼得的怒容一閃即逝，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他還是懂的，盡管十分想得到蝙蝠，而且明知道公子英是在故意敲詐他，但他還是忍住了火氣沒有在別人的地盤裡動手找麻煩。

　　“這麼多我只有給你開支票了。”即將爆發的彼得認同了公子英的價錢，但對支付方式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公子英把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說：“少扯！別想拿空頭支票來唬我。誠心買就拿現金來。實在沒有現金，拿我看得上眼的東西換也可以。你有像樣的東西嗎？”

　　“一萬元美金，加上我包裡的東西跟你換那只蝙蝠怎麼樣？”彼得一邊說一邊把一疊美金鈔票和身後的背包取下打開。彼得的背包裡還真有不少好東西，筆記本電腦、數碼相機、DV、MP4清一色的名牌數碼產品。

　　公子英撇了彼得放在地上的東西一眼後把手裡的煙頭一彈老高，火氣更大了。“彼得，你當我是土老冒兒啊？你這些東西加到一起連十萬人民幣都不值，拿這些垃圾來唬我，你簡直是在侮辱全體東方法師。我就算把蝙蝠喂貓，也不會換給你的！”

　　彼得被公子英一再刁難也有些火了，大聲問道：“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看你是裝傻。法師跟法師換東西，當然要用法寶來換，這個規矩你都不懂嗎？那些破爛出來和我換，還不如憑本事從我手上搶痛快呢？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比一場，你贏了就把蝙蝠給你。”趁著彼得發火，公子英蹬鼻子上臉公然挑釁起來。

　　在彼得看來，公子英就是一個東方痞子，是一個把自己當作西方法師來欺負的東方法師。如果彼得真的是西方的魔法師，肯定會回應公子英的挑釁，不惜決一死戰來捍衛魔法師的榮譽。但是，彼得不是西方的魔法師，而是另有目的的吸血鬼。所以，這位彼得兄弟以無尚的胸懷繼續了他忍者神龜的光輝形象。

　　“你也不用跟我轉彎抹角，直說看上了我哪件東西，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交換，如果不行我也不強求了。”彼得以退為進，讓公子英自己開條件了。

　　公子英見彼得被他忽悠得上了道兒，急忙開出了蓄謀已久的條件：“你早這麼說不就結了。你說你全身上下，唯一能讓我看上眼的也就是那副眼鏡了。我今天幾便宜你來個吐血跳樓大甩賣，用你那副墨鏡加地上的東西換我這個蝙蝠。”

　　公子英的條件讓彼得猶豫起來。彼得黑天帶墨鏡可不是為了裝酷，那副墨鏡確實是一件法寶。這件法寶或者說具備同樣功能的法寶對其他人和種族並不珍貴，但卻是彼得不可缺少的一件必需裝備。最後還是蝙蝠的重要性戰勝了彼得心中的顧慮，彼得勉強從嘴裡擠出了“好吧”兩個字。

　　“你先把眼睛摘下來放到地上，我驗驗貨再說，要是我自己看走眼了，弄個普通的眼睛回去豈不是讓同行笑掉大牙嗎？”公子英得理不饒人，要求一個比一個過分。

　　彼得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確定除了作買賣的鬼之外沒有其它可疑的目標後才小心翼翼的摘下眼鏡放到了地上。公子英見彼得合作，當即走了過去把眼睛拿到了手裡，一邊擺弄眼睛一邊對彼得說：“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回答我，這只蝙蝠就歸你了。”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條件提完？你實在太羅嗦了！”彼得的眼睛裡閃過了幾絲暗紅色的光芒，腳下的石塊也無聲無息地被他踏碎了。

　　面對非常鳴響的抓狂前兆，公子英完全無視，繼續拿腔捏調地問：“就這麼一只小蝙蝠，不是你的兄弟姐妹，也看不出有什麼通天的本事，你幹嘛非得要得到它呢？”

　　“我正在找人，這蝙蝠可以讓我找到那人，我能做的解釋只有這些。你再羅嗦，莫怪我不客氣！”彼得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暗紅色的，身體周圍的空氣也在有規律地波動，一切情況都表明公子英完全把彼得給惹毛了。

　　“這麼說，這蝙蝠還真是與你有關。你實在太不幸了，今天不但換不回去蝙蝠，還得把自己搭進去！不知好歹特別好色的吸血鬼先生，今晚你將受到節節高鬼市的隆重熱烈的歡迎。”

　　彼得震驚於身份被識破的時候，公子英手腕上藍光一閃，他手上的墨鏡和地上的物品全都不見了蹤影。不等彼得拉開架勢，公子英早就一抬腳躥出十幾米遠了。拉開安全距離之後，公子英扯著嗓子大喊道：“各位鬼哥鬼弟鬼姐鬼妹們，機會難得呀！為了豐富大家的娛樂生活，今晚由雞老主辦，公子白公子英兄弟協辦的鬼打鬼娛興節目正式開始。節目的內容就是你們這些冥界鬼他群毆那邊的那個吸血鬼。請大家放心毆打，這位富有獻身精神的吸血鬼完全看不到大家。保證安全，打中有獎！”公子英大作廣告的時候，彼得已經唱著男高音揮舞著利爪向他撲了過來。

　　鬼市裡面的鬼對公子英的喊叫還在遲疑，可是跟蹤著彼得來到鬼市的三十多個鬼卻是公子白的超級粉絲，愛屋及烏他們對於公子英的鼓動宣傳予以了大力的支持。公子英的話音剛落，三十多個鬼就從暗處跳了出來，一齊對著彼得開火了。

　　鬼的物理攻擊能力非常有限，他們對於人、妖等具有物質實體的種族進行的攻擊多半是法術攻擊。鬼若想發動物理攻擊有兩種方式，一是利用法術移動控制現實的物體（例如板磚）去傷害敵人；二是利用經過特殊修煉的武器和法寶直接攻擊。當然，這是對一般的鬼魂而言，對於冥界的閻王和牛頭馬面一類的大佬和某些冥界土著並不適用。

　　相應號召率先發動攻擊的鬼當中有二十三名是用法術攻擊，五名用法術挪移了竹竿和石塊丟了過去，還有兩位猛男型的用自己經過特殊處理的拳頭和大棒招呼了過去。群鬼的法術有效地阻止了彼得的進攻，但是並沒有對他造成傷害。彼得的男高音吟唱的咒語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無形的防護罩，法術形成的聲勢浩大的鬼火陰風都被護罩擋在了外面，而彼得也因此沒能沖到公子英身前。

　　彼得的身形停在半途，法術攻擊剛過，十幾根竹竿和二十多塊大小不一的石頭就從天而降。彼得左躲右閃，好不容易閃開了竹竿和石頭，卻突然將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緊接著後背和後腦重重地挨了幾下。遭受打擊的彼得雙手亂舞，毫無章法地從地上跳了起來，雙眼茫然地望著四周，緊繃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臉上出現了一絲懼色。

　　把彼得幹趴下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兩個沖過去玩肉搏的鬼。這兩傢伙首戰成功後，乘勝追擊，對著跳起來的彼得又是一頓老拳亂棒，令人驚奇的是他們那些不入流的攻擊居然大有奇效，百分之八十都讓彼得給受用了。

　　連續得手後，兩個鬼終於明白了原因，沖著周圍看熱鬧的鬼大叫道：“這傢伙看不見我們，大伙一起上來爽一爽吧！不要用法術，直接用棒子和拳頭！”

　　這下彼得可慘了。經過兩個鬼的現身說法，一直在鬼市裡面因為做不成多少生意發財屋門郁悶了不知多久的鬼們立刻找到了宣洩的對象，有武器法寶的使武器法寶，沒有的就用法術折了竹竿當棍棒攝起石塊當大錘，頃刻間彼得就淹沒在群鬼的拳腳和石塊竹竿組成的海洋之中了。好端端的帥男彼得，沒出兩分鍾就成了鼻口躥血，在地上不斷翻滾慘叫的倒霉男了。這就是被西方吸血鬼在史書中大書特書引以為戒的“竹林”事件。在此事發生後四百年間，吸血鬼一族自上而下均不敢踏入竹林半步，竹竿成為繼十字架之後西方最為流行的辟邪工具，且因為物美價廉一度使諸多十字架生產廠商倒閉破產，當然也為某些國家創造了大量外匯。真是一輪明月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啊！

#43  

第一章 反恐   第四十二節 霉運蝙蝠（上）


　　公子白一眾正躲在窗口後面監視公子英和彼得的一舉一動，公子英突然的舉動真的把公子白他們三個嚇得跳了起來，而且是直接從窗子躥出來跳到了樓下。顧不得欣賞鬼打鬼的精彩場面，公子白用袋鼠一樣的標准的三級跳蹦到了公子英面前劈面問道：“老二，我讓你探他的底，不是讓你要他的命！沒講幾句就發動群毆，你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啊？”

　　公子英晃了晃用鞋帶捆著的蝙蝠，對公子白說：“哥，這傢伙的底不用探。他闖到這裡來就是要找你們。這樣的蝙蝠就是他找你們的工具。”

　　公子白把蝙蝠要到手裡一邊擺弄一邊說：“真的是這樣？我還以為這樣的蝙蝠是他的子孫呢！”

　　見到老哥精彩表情後，公子白繼續爆料：“我剛探聽到的。我還告訴你一個秘密，吸血鬼有探測隱身的能力，但是這種能力對鬼不管用，而且實力不夠強的吸血鬼的眼睛是看不到鬼的。”

　　“真的，假的？你從哪聽來的？瞎編可是要挨揍的！”公子白真的不知道前一刻還對吸血鬼完全沒概念的弟弟是怎麼知道吸血鬼的秘密的。

　　公子英小肚一腆得意地說：“這些都是剛才跟雞老接頭的時候他告訴我的。你知道那個倒霉鬼黑天半夜的戴一副墨鏡為什麼嗎？他的眼睛看不見鬼，晚上出來不戴個能看到鬼的眼鏡敢走夜路嗎？”

　　公子白一聽說是雞爪神出的主意感慨立刻就發出來了。“歲數大也有好處，雖然沒有創新的活力了，但見多識廣一肚子知識比我們一肚子肥肉可高了不少檔次啊！不過，雞老也夠缺德的，讓你用這個方法整治吸血鬼實在是有夠陰險！”

　　公子白和弟弟在扯閒皮兒，嘯月在一邊可閒不住了，大叫道：“你們在這耍嘴皮子吧！我可要沖過去過癮了！”

　　嘯月剛要加入群毆的行列，司徒焱焱就出聲示警了。“你們注意，吸血鬼要跑了。”

　　三位男士扭頭一看，果然見鬼叢中青煙直冒，被打得七葷八素的彼得實在扛不住勁施展法術準備逃跑了。公子英伸手去掏插在腰帶裡的縮小版的破軍神劍，司徒焱焱紅髮飛揚法術即將發動，這次他們可不打算讓有色鬼前科的彼得逃走了。

　　“你們兩個不用這麼緊張，他這招對我不管用了。”公子白阻止了公子英和司徒焱焱動手的企圖，拍了嘯月一下說：“趕緊地，把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嘯月大手一揮，一條超大號的橡皮口袋出現在他的手裡。把橡皮口袋一抖，嘯月踢了公子白一腳說：“早就準備好了。我這邊肯定不漏氣，就看你行不行了！痛快地吧！”

　　“扶搖九天落，羊角倒空懸。但憑靈符引，回旋納乾坤。”公子白一道符咒出手，憑空中現出一道長龍般的旋風，旋風沒有直入青天，反而橫向發展直奔被群鬼包圍的彼得而去。

　　“借光！抽油煙機過來了。大伙兒快閃！”在公子白的吆喝聲中，旋風沿途的群鬼紛紛躲避，眨眼間旋風就卷到了彼得剛剛變化成形還沒來得及遁走的那股青煙。如公子白所說，青煙遇到旋風毫無抵抗力，就像被抽油煙機吸引的油煙一樣迅速地順著旋風形成的通道往公子白的方向飄了過去。

　　“果然過來了！現在該我了！”嘯月見公子白的法術成功，立刻抖開手中的橡皮口袋，站到了橫向旋風的後端。於是，在場諸位就看到彼得變成的青煙源源不斷絲絲縷縷地沖進了橡皮口袋，橡皮口袋像氣球一樣不斷擴大。當旋風內不在有青煙殘留的時候，公子白收了法術，嘯月更是麻利地掏出一條牛皮繩扎緊了口袋嘴兒。

　　公子白擺了一個哦耶的造型，沖著現場觀眾喊道：“搞定！用同一招對付我的下場就是這樣！”

　　“這個對付吸血鬼逃跑的法術一定要推廣。作為發明人之一，我現在就命名這個合作性法術叫做‘油煙一掃光’。”嘯月一邊說一邊把橡皮口袋繫到一棵粗壯的竹子上。

　　“別扯了！油煙一掃光？你乾脆找個油煙機生產廠家作代言，還能賺點兒錢呢！”公子白走到嘯月跟前端詳了一下橡皮口袋，“你怎麼偷工減料呢？口袋上不施法術，對於他來說不是跟紙糊的一樣嗎？”

　　嘯月先不答話綁好了口袋後對著不斷蠕動的口袋就是一頓組合拳加七百二十度旋風腿N遍，打完了之後他才說話：“沒事，我研究過了，他的法術都需要念很長的咒語，我打得他喘氣的機會都沒有，看他哪來的法術和力氣？”說罷，對著橡皮口袋又是一頓拳腳。

　　“標准的暴徒！”公子英看了看嘯月，轉頭對公子白說：“我看不太保險，你們在這裡看著，我去叫保安准備一下！”

　　“去吧！彼得要是就這兩下子，絕對不敢到東方來闖世界。”司徒焱焱做好了出手救場的準備。

　　公子英轉身去找鬼市的保安員，余下的人鬼就暫時在原地欣賞拳擊隊員打沙袋訓練。嘯月拳拳到肉，打得橡皮口袋裡面頻頻傳出非人類的恐怖慘叫聲。在公子白聽來十分刺耳極其不和諧的慘叫聲，在群鬼們聽來似乎非常享受，打到後來幾個膽大的鬼上去接替了嘯月，在他們有節奏有規律的打擊下，彼得的慘叫聲居然還多了幾分另類的音樂感。

　　冥界殘酷打擊音樂會只持續了不到十分鍾，橡皮口袋裡面就傳出了一聲讓人、鬼、妖、仙聽了都有一瞬間發昏的尖叫聲。所有人發昏的瞬間內，橡皮口袋砰的一聲爆掉了，一道比夜色還黑得身影沖天而起。

　　事出突然，嘯月沒有思想準備，唯一能做的就是指天怒罵。“真他媽的！這廝挨這麼長時間打，居然還有力氣？”

　　嘯月叫罵的同時，就聽見公子英在不遠處喊道：“保安，看你們的了。雞老的牌子可不能讓你們砸了！”

　　公子英喊話的時候，彼得變成的翼展兩米多的巨型黑蝙蝠已經沖出到竹林上空，他無心回頭觀望無邊的翠林，更沒心情吟詩作對，唯一的想法就是趕快融進黑暗之中逃離這個傷心之地。

　　彼得的想法是好的，可惜他的命實在是太苦了。忍痛半天拼著消耗本體生命力才發出了任何種族都無法抵擋的“震魂詠歎”，最後連面子都不要了變成了最破壞形象的蝙蝠才從那個悶口袋裡面逃了出來，剛剛鬆了口氣，絕望就找上了彼得。一張跟夜色一樣漆黑的大網就在半空之中無聲無息地等著彼得，而彼得則轟轟烈烈實實在在地撞了上去，表演了教科書般規範的標准版自投羅網。

　　罩住了彼得的大網好像抹足了502膠水，彼得一撞上立刻粘得“勞斯萊斯”，他不掙扎還不打緊，他一掙扎網上面立馬長出了無數鬼手，動作快的鬼手把彼得箍得緊緊的讓他無法移動半分，動作稍慢一點兒的鬼手沒了位置，只好在彼得的全身各處胡摸亂抓。就算彼得是個雄性在這麼多鬼手摟摟抱抱上下其手之下還是受不住刺激，眼睛一翻暈了過去。彼得停止了掙扎，大網立刻轉成了蒼蠅拍，帶著彼得狠狠地摜到了地上。

　　公子英率先來到被網住的彼得身邊，踢了兩腳不見彼得反應後樂滋滋地說：“雞老不愧是雞老，他這張粘性十足上下其手的捕蟲網絕對可以在冥界保安系統當中排進前五名。這網上的手可不是一般的手，全都是極品瘋狂的變態色魔的手，據說在這些手下從沒有過漏網之魚，像他這樣的小色鬼時個加一起也沖不出去呀。這真是色鬼自有色鬼摸，神仙難逃性騷擾啊！”說完後公子英作瀟灑狀回頭亮相，入目的是公子白一種體如篩糠雞皮疙瘩滿地。無他，巨惡心使然也！

　　好不容易恢復了正常之後，公子白躲著捕蟲網上的鬼手走到彼得身邊，看了一眼之後大笑道：“真別說，這廝真的是吸血鬼。這麼大這麼黑的蝙蝠形象似乎侵犯蝙蝠俠的肖像權啊。要是真有蝙蝠俠的話，我一定得圈攏他請我打官司，贏來的錢至少要提百分之二十當律師費！”

　　嘯月圍著彼得變成的大蝙蝠轉了一圈，口水跟著腳步不停地往下流，咂著嘴說：“這麼大的蝙蝠，烤一半醬一半，省著吃能吃三頓。看他骨頭筋頭兒多肉特別少，應該庭有嚼頭兒的！”

　　“又犯毛病了！趕緊想辦法把他鎮住，弄這麼大一張網在這影響人家做生意！”司徒焱焱制止了公子白和嘯月的閒扯。

　　公子白在妖力空間裡掏了半天一無所獲後問司徒焱焱：“禁制西方的妖怪我可沒經驗。你有好的建議嗎？”

　　“我沒這個經驗，既然都是妖怪，用鎮妖符應該可以。”司徒焱焱說完，公子白掏了兩張鎮妖符貼在蝙蝠的雙翅上。

　　公子白貼完鎮妖符想了想又掏出兩張符紙貼在彼得的腦袋上。“這傢伙還能變成煙霧，再來一道定塵符和定風符的組合，就算他變成煙也飛不起來跑不掉。”

　　“我再贊助一個伏獸術和兩個鉛球。”嘯月說完給彼得脖子上加了一條法術凝成的鎖鏈，在蝙蝠了兩只爪子上各多了一條用鐵鏈拴住的有大號洗衣盆那麼大直徑的鉛球。“光這兩個鉛球就能有兩噸，外加法術禁制，他要是能跑，我就吃素一個月。”

　　“話可不能說大。”司徒焱焱有些不放心，放了一團小火苗在蝙蝠的翅膀上連燒了五個手指粗的洞，看到彼得沒有任何反應之後才略微放心地說：“我用刑火燒了他五下，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應該是深度昏迷，而且法力也被刑火耗空了。”

#44  

第一章 反恐   第四十三節 霉運蝙蝠（下）


　　刑火是司徒焱焱輕易不用的逼供手法。刑火不但灼傷受刑者的身體，而且還會燃燒掉受刑者的法力。被刑火燒過，根本沒有辦法用法力去抗衡，只有靠身體去忍受煎熬，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啟動個人自我保護機制——疼得實在受不了了昏迷過去。當然，這種辦法之後對具有血肉的生物才適用，如果是靈魂體就沒辦法了。

　　司徒焱焱不是虐待狂，沒有用高強度的刑火去燒彼得，只是想用刑火來試探一下彼得是否真的昏迷以及他的法力多少。一試之下，彼得毫無反應，自然就認為彼得沒有了意識和法力。在這一診斷結果和諸多禁制之下，捕蟲網從彼得身上撤了下去。

　　彼得被捉，公子白一眾心情大爽，公子白、嘯月、司徒焱焱三個圍著彼得研究如何審訊，公子英則忙於應付前來討要獎品的參與群毆的鬼。眾人正在高興的時候，公子白想起了一件事，張口說道：“雞老跟著那個呂興國出去可有一段時間了，該回來了吧？”

　　公子英毫不在意地回答道：“雞老的能耐大著呢。不用為他擔心。天亮之前他准回來，不然這裡收不了攤。”

　　正說話間，西南方向的天際忽然閃過一道紫光。紫光一閃而過，但是沒有逃過公子白一眾的眼睛。司徒焱焱首先發話：“這紫光好生奇怪，不像法術的光芒，也不像自然界的現象。”

　　嘯月不同意司徒焱焱的觀點，撇著大嘴說：“我看就是一道平常的閃電。這個地方空氣濕度大，閃電經過空氣當中水蒸氣的折射就變色了。”

　　“沒看出來呀！嘯月老大居然還明白點兒自然科學。可是你別忘了，如果是水蒸氣的折射不會只看到紫光，應該是看到彩虹一樣的七色光芒。”公子英在最短的時間內揭穿了嘯月的偽科學。

　　公子白本想發表一下個人意見，可是沒等輪到他說話呢，耳輪中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接著一股參雜著腐蝕和無序的撕扯力量的強勁氣浪席卷而至。一時間竹林內飛沙走石鬼哭神嚎，大片的竹子被氣浪折斷然後被氣浪中奇怪的力量攪碎，許多道行淺的鬼更被吹散了形體，那些竹樓瓦捨更是七零八落不成形狀了。公子白和公子英哥倆一個摔得仰面朝天滿眼星星，一個實實在在地來了一個大屁蹲坐碎了一塊倒霉的石頭，嘯月身體沒受傷害，只是被一堆棺材板和爛櫃台埋了個結實，司徒焱焱的狀況比三位男士好一些，沒受什麼皮肉之苦也躲開了漫天雜物，可她一頭漂亮的紅髮卻不免成了亂草狀。

　　“原子彈爆炸了？”嘯月從一堆爛木頭裡面鑽出來吐掉了嘴裡的木頭渣子來了一句怪話。

　　“這是什麼法術啊？魔界大舉進攻了？”公子白一邊拉起公子英一邊說。公子白的說法不是亂彈。鬼市不是找塊空地擺地攤那麼簡單，鬼市本身就是利用山川靈氣形成的陣法，陣法展開自有靈氣組成的循環來護衛鬼市的安全，大型陣法加上鬼市主持者自己加持的法術足可以使鬼市抵御相當強度的法術攻擊。在毫無征兆之下，鬼市的陣法被瞬間摧毀，這樣的法術可不是某個法師能使出來的，只有大軍團集體發威才能達到這樣的結果。

　　公子白和嘯月雖然莫名其妙，但是並沒真的把這個事想的多嚴重，可司徒焱焱就不同了。聲響和氣浪過後，司徒焱焱的眉頭就皺起來了。“情況不妙啊！這樣的事情我在做妖仙的時候見到過一回。只有魔族解體自爆的時候才會有如此威力。能夠使有解體自爆的只有少數的高級魔族。”

　　“你的意思是說，有高級魔族在附近玩肉體炸彈？”公子白問話出口後馬上又叫道：“哎呀，不好！能讓魔族玩自爆的就只有雞老了，一定是雞老出事了！”

　　眾人在公子白的提醒之下正想去尋找雞爪神，一直躺在地上不動的彼得卻突然發動。剛才的沖擊波並沒有破壞他身上的符咒和法術，但是他卻絲毫不受符咒和法術的影響，利爪猛翻掙斷了鐵鏈，然後帶著符咒和法術沖天而去。公子白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彼得早已沒有了蹤影，只有彼得憤恨的叫喊還留在他們的耳邊。“我還會回來找你們的！到時候你們一定會後悔！”

　　公子白仰天長歎道：“靠！這麼多禁制居然困不住他！這是什麼樣的世界？”

　　嘯月悲痛欲絕地說：“我真的很後悔呀！為什麼不先卸他一條腿下來留著吃？”

　　吸血鬼跑了，最生氣的是公子英，他充分發揮了聯想，迅速地找到了此次事故的責任人。“雞老太不講究了！話說一半就跑了，告訴我怎麼整治吸血鬼，卻不告訴我怎麼關押吸血鬼。回頭他要是不給我抓個吸血鬼回來，我就跟他沒完！”

　　三位男士正在罵娘，司徒焱焱梳理頭髮的工夫，情況又發生了變化。一股勁風當頭壓下，而且風頭越來越盛，頃刻間就飛沙走石，公子白一眾站著的地方更是有變成土坑的危險。

　　“這又怎麼了？剛才橫著吹，一會兒工夫就變成豎著吹了，難道又要來一次爆炸？我得趕快找個背風的地方，省得嗆風又吃泥。”嘯月一邊說一邊找背風的地方。

　　公子英用手遮著眼睛，對仰頭上望的公子白說：“哥，趕緊躲一躲吧。我看這來頭兒和氣勢，不是如來神掌也是流星墜落！”公子白不理公子英的勸告，無視腳下的土坑快速加深，抬頭挺胸想要弄個究竟。公子英一看事情不妙，不由分說一把拽了公子白就跑。

　　公子英剛把公子白拉離原地，他們剛站的那個地方就塵頭大起，緊接著地面狂顫不亞於來了一場6.5級的地震。煙塵散盡，展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只巨大的雞爪。這只雞爪金黃珵亮，完全舒展開竟有六米方圓，雞爪的上方是保持著金雞獨立造型的雞爪神。雞爪神的一只腳變大了，其余的地方還是原版大小，更為奇怪的是才一會兒工夫他整齊的衣衫就變成了破爛不堪的透視裝了，而且他暴露出來的身體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頗像一只遭了毒打的肉食白條雞。

　　嘯月強壓住笑意，板著臉認真地問道：“雞老，才一會兒不見，你怎麼就成這樣一幅誇張的Q版卡通造型了？看來你心情不錯。”

　　公子英抖落掉身上的塵土之後，不甘落後地說：“是呀！多大歲數了還玩酷，差點兒把我們哥倆拍成餡餅。難道如來神掌哪招兒從天而降的掌法是從你這裡偷學去的？”

　　“雞老，作為鬼市的主持者，你這麼破壞環境，太不應該了吧？”公子白也跟著起哄。

　　在公子白、公子英和嘯月的兄弟三連擊之下，雞爪神差點兒沒暈過去，一口氣在嘴裡倒了半天才說出話來：“你們這群惹禍精，要不是你們我能整成這樣嗎？不是你們把呂興國和吸血鬼引到這裡來，我這裡能變成破爛市場嗎？看什麼看，還不快找件衣服給我穿上，當我是暴露狂啊？”

　　“你的身高跟嘯月差不多，嘯月的衣服你應該穿得。”公子白說，“嘯月老大，趕緊貢獻出一套衣服來，回去我給你買新的。”

　　“哥們現在有錢了。不用你買，只要陪我去選就行。”嘯月一邊說一邊從妖力空間裡面拿了一套運動服出來。

　　公子白把衣服接到手裡，對雞爪神說：“雞老，你要的衣服有了，趕緊把你的法相收了吧。不然你穿不了這套衣服。”

　　雞爪神氣呼呼地回答公子白：“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啊！就算腳再大，一條腿站著也累呀！你們過來搭把兒手，先把我腳底下的傢伙按住，等我換了衣服再來收拾他。”

　　公子白和不知道雞爪神巨大的雞爪下面壓著什麼，趕緊招呼嘯月和公子英沿著雞爪的空隙走到了雞爪神的身邊。雞爪神見公子白他們三個准備就緒，當下接過公子白手裡的衣服，身形移動收回了法相離開了原地。雞爪神離開後，原地留下一個巨大的雞爪印，在雞爪印的正中心一只翼展兩米的黑色蝙蝠如同撲克牌一樣扁扁乎乎地貼在地上。

　　“靠！居然是彼得！他剛說完還會回來的，可能自己都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雞老，你真厲害！”公子英一眼就認出了被拍在地上的就是吸血鬼彼得。

　　公子白見狀急忙提醒嘯月和公子英：“這回可得看住了。估計這廝剛才是裝死，不然他哪有能力逃跑。”

　　嘯月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彼得的蝙蝠翅膀上，一只手按在了蝙蝠脖子上，大聲說道：“小子，我不管你是真昏還是假昏，給我聽好了，你要是再敢動一動，我就先撕你幾塊肉下來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