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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隱私   第二十六節 難以收場


“你們就瞧好吧!”嘯月一邊說一邊毫無顧忌地晃著肩膀沖向了楊樂。
楊樂見四下被公子白和李寵布下了陣勢,就知道這次若想脫身,除非是能感動地藏菩薩,否則是毫無希望了。事實上,楊樂只在活著的時候聽說過地藏菩薩,而地藏菩薩跟她確實一點兒也不熟。所以,面對沖過來的嘯月,楊樂的心裏只有兩個字——跟你丫拼了!
說拼就拼,雖然嘯月和楊樂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三米的距離,儘管嘯月越過這三米不到的距離只有不到零點二秒的時間,楊樂還是在嘯月撲到身前之前給了他一記鬼氣森森的閃電。
“老子早有準備,動手之前就念了防雷咒了。你這丁點兒連響動都沒有的閃電,屁都算不上!”嘯月嘴上得意地嘟囔著,手上也不含糊,左臂一圈用他的大手把楊樂的雙腕卡住,手指按住了她的脈門;右手拍散了楊樂眼中射出來的鬼芒之後按住了她的頂門。完成這兩個關鍵動作後,嘯月就屏息凝神,雙手上的法力漸漸增強,對於楊樂的咒罵和踢打絲然不懼。
嘯月的這招是有講究的。如果按照妖狼族的正規打法,他一上來就會來個狂風暴雨似的攻擊,用妖力和妖術把楊樂的鬼魂從張曉東的肉體中打出去。那樣的話,雖然觀賞性比較強,但是過於血腥和暴利,不但會教壞小朋友,還會把張曉東的肉身給毀了,除非把他也給改造成非人類體質,否則就只有給張曉東辦殘疾證了。
為了不給張曉東的肉身造成傷害,嘯月憑藉妖狼族的特異體質,無視楊樂以鬼力驅動張曉東的肉身造成的強力打擊,運用道學理論出手按住了張曉東的脈門和頭頂百會。頭頂百會穴是鬼魂進入人體的門戶,鬼魂入體後與人體脈門相同,封住頭頂百會穴斷去鬼魂逃路,按住脈門等於借由人體抓住了鬼體。嘯月這樣做,是打算用所學不多的道術把冤鬼制服,在公子白和李寵面前好好顯擺一把。
幾道鬼芒閃電過後,楊樂發現自己外放的法術對嘯月不起作用,非但如此,嘯月的雙手已經將她的鬼魂牢牢地束縛在張曉東的肉身裏面,手上源源不斷地湧入張曉東身體的法力正在兇悍壓制她的鬼魂,用不了兩分鐘她就會被徹底壓制成為嘯月的俘虜。
嘯月的想法很好,公子白和李寵也等著他立功的消息,可是不要忘了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想要讓冤鬼放棄報仇除非有佛與菩薩的法力,如果沒有那樣的法力還想阻止他們報仇,就只要選擇壓制住他們或者將他們消滅。因為要置換張曉東魂魄的關係,楊樂是滅不得的。可是,楊樂不知道公子白等人的打算,只想到放在她面前的只是無法親自報仇無法得到解脫的殘酷現實,想到之前的一切心機都白費,這個冤鬼可謂是萬念俱灰,一心要在臨死前拉個墊背的了。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無論是人還是鬼,在拼命的時候都會爆發出難以估計的力量,而楊樂的拼命方式更是讓正在暗自得意的嘯月吃了點兒苦頭。嘯月正在全神催動法力跟張曉東的體內的冤魂作鬥爭的當口,突然覺得張曉東肉身上的陰氣猛然消失而楊樂鬼魂的力量驟然大增。不好,這廝是把積存下來用來改造張曉東身體的陰氣挪去增加鬼力,肯定是要用陰招了!嘯月的反應不算慢,但是差在不知道楊樂到底要要用什麼手段,所以雖然加了小心還是中了一招。就在嘯月加強法力輸入的時候,張曉東的脈門和頭頂忽然間冒出電火,巨大的電流之下,嘯月雙手發麻被電出了兩米多遠喪失了對張曉東身體的控制權. 看到這裏,列位看官可能就不明白了,嘯月不是用了防雷咒不怕雷劈電打了嗎?沒錯嘯月是用了防雷咒,不怕雷電了。可是防雷咒防的是體外之雷電,就算是在離他一毫米之外發出的雷電都能防住,但是嘯月的雙手是和張曉東的身體直接零距離接觸的。這次襲擊嘯月的電流不是在張曉東體外形成再擊向他的,而是在張曉東體內直接形成以電流傳遞的方式直接電擊他的。所以,即便是有防雷咒,嘯月還是和空手摸電門的人一個反應,直接給電打了出去。 電開嘯月後,楊樂一不做二不休毅然離開了張曉東的肉身,鬼魂化作一團帶著電光冒著黑煙的鬼火拖著尾煙炮彈一般射向了身體還處在短暫麻痹當中的嘯月。顯然,楊樂是要跟嘯月玩同歸於盡了。想跟嘯月玩同歸於盡楊樂還沒資格,如果被楊樂的鬼魂纏上,嘯月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被冤鬼的鬼魂弄傷收到冤魂的污染是很麻煩的。想要徹底消除後患不減幾十年道行,不清修三年五載是不行的。道行減幾十年對嘯月來說可能還可以忍受,但是比坐牢還不自在地清修三年五載,對嘯月來說可是件違反天性和個性的痛苦磨難。
就在嘯月想自認倒楣的時候,楊樂的嚎叫聲卻戛然而止,李寵橫在了她和嘯月中間,用自己的靈力撐起了一堵無形之牆護住了嘯月。與此同時,公子白以最快的速度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張曉東的肉身,確定肉身的生命體征正常後在上面貼了張防止鬼怪入體的符咒,然後將其小心地放進了自己的妖力空間。
得回張曉東的肉身後,公子白對空中鼓蕩的楊樂說:“楊樂,你的境遇確實可憐,我們對你都很同情。雖然你傷害過我和我的朋友,但是只要你肯將張曉東的魂魄置換出來,我保證只要你能耐心等些時日,自然會給你向王佑禮復仇的機會 ,公子白的好言相勸得到的只是楊樂毫無意義的咆哮,空中的鬼火更盛,而且把報復的目標轉向了公子白,挾著鬼火雷電吱吱啦啦地撞了過去。可惜她行至中途又被恢復過來的嘯月的蓬勃妖力所阻。 “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留著你有用,老子早就滅了你!別以為能電我一下就了不起,這裏除了床上的那位外,隨便誰都可以讓你死幾個來回的!“嘯月氣哼哼地說,要不是為了張曉東,他不用特別法術,單靠一股怒氣催動的妖力就可以把楊樂給絞碎了。 經嘯月一罵,楊樂似乎是想通了,乾脆把頭一轉沖著床上的王佑禮撞了過去。看來她是見到奈何不了公子白三人組,直接去找王佑禮同歸於盡了。 “你怎麼就不聽勸呢?如果當初你有這麼堅決這麼烈性,就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了。”楊樂的計畫再次落空,在她沖至王佑禮身前時,公子白的一道靈符已經提前護住了王佑禮,一層薄薄的金色光幕把楊樂化成的鬼火給彈了出去。 護住了王佑禮之後,公子白看了看手錶,不耐煩地說:“現在已經兩點半了,沒工夫在這裏踢球玩了!小李,趕緊把她拿下,儘快收工,還有別的事呢
得到公子白的命令,李寵應了一聲將小手一揮,附在房間四周的冥焰鎖魂網瞬間收縮形如無物般穿過公子白等人的身體罩在了楊樂身上。因為只是要捉住楊樂,不是要滅了她,所以在網住楊樂的時候李寵刻意將煉魂焚魄的冥焰熄滅了,所以楊樂只是被法術形成的網羅死死困住,並沒有收到冥焰煉魂之苦。
李寵得手之後,公子白又在網外加了道囚魂符,然後把不能說話不能動的楊樂丟進了妖力空間。就在他們打算把王佑禮的生命力還回去的時候,忽然間聽到王佑禮家的房門有異常的響動。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雖然他們在王佑禮的臥室裏打得熱火朝天又喊又罵急雷閃電的,但那都是在公子白布下的禁制之內完成的,樓上樓下前後左右的鄰居根本不能聽到任何聲響。所以說,這個時候不可能是因為雜訊擾民問題引來了鄰居的登門抗議。王佑禮一直出於昏睡狀態,其間屋內的電話和他的手機一直沒有進過電話,所以也不可能是他自己或者是他的親近之人撥打了110、120之類的電話導致員警和醫生登門造訪。就在公子白一眾不明所以,李寵打算穿牆出去查看究竟的時候,門鎖輕響一聲後房門居然被人從外面小心地推開了。不用出臥室,公子白以耳代目完全可以斷定是有一個男人用技術手段撥開了房門正躡手躡腳地走進客廳。
李寵利用自己的方便條件,從臥室的牆裏探出半個身子往客廳裏看了一眼,然後縮回身對公子白說:“老大,外面進來的這位可了不得,全套的殺手裝備,手裏拎著刀,正往這屋來呢。看來是專門要這位王老闆的命來的!
嘯月想了想說:“大概是最近網上網下吵得太凶,政府部門調查得太緊,王佑禮的關係人裏面有沉不住氣的,找人來給王佑禮滅口了。小白,你說咱們是袖手不管,讓王佑禮遇刺身亡呢,還是仗義出手,讓這王狗廝多活幾天,接受法律的制裁呢?

“現在這傢伙不能死,他要是給殺手宰了,不但史正那小子破不了案,楊樂就真的沒法超生了,楊樂沒法超生,咱們即便救了張曉東也沒法子救她了。雖然事出有因,但是造成一個冤鬼永不超生也是惡業,咱們可不能觸這個黴頭。于公于私,王佑禮這條命,現在還得留著!”公子白一邊低聲說話,一邊收了布在臥室四角容易被看到的符咒,隨後又在屋子裏、自己和嘯月身上施展障眼法,這樣在這個沒有法力的殺手眼中,他倆只是牆角的一把椅子和一盆高大的仙人掌,破掉的玻璃變得完好如初,滿地的玻璃碎屑化作了地毯上的花紋裝飾。
進到王佑禮臥室當中的這位殺手比較專業,推開房門後先警覺地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在他眼裏這個寬敞豪華的臥室裏除了一把椅子和一盆仙人掌有點兒不和諧之外,沒有別的不妥之處。一把椅子和一盆花的不和諧應該是房子主人的藝術修養太差,對任務沒有影響,最讓殺手滿意的是目標人物正死狗一樣睡在床上。 蒙面殺手先生見到王佑禮睡得安穩沒有防備,兩步趕到王佑禮的頭側,手上冷冰冰的匕首壓在了王佑禮的頸側動脈上。殺手先生計畫的很周詳,只要制服王佑禮讓他乖乖地從視窗跳下去,就算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任務了。哪曾想,冷冰冰的刀刃架到了王佑禮的脖子,他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心情緊張又複雜的殺手先生,不得不苦著臉伸手拍了拍王佑禮的臉,可是被拍打的王佑禮還是沒反應。殺手先生無奈,使勁掐了王佑禮一把,希望王佑禮有點兒反應。足可以讓特種兵都尖叫的一把掐下去,王佑禮依舊是死豬一樣,氣得殺手先生差點兒叫出聲來。 殺手先生穩了穩神,探了探王佑禮的呼吸和脈搏,沒有發現異常,既然不是死的,難道說是碰到了傳說中沒有痛感神經的改造人了?一頭霧水又沒有時間仔細尋找答案的殺手,無奈之下只好決定用血腥的手法完成自己的任務了。下了決心之後,殺手手上用力匕首在王佑禮的脖子上使勁割了一下。一刀割斷目標人物的動脈,這種事他已經有五次的成功經驗了,所以割頸動作完成後,他就本能閃到一邊,免得被王佑禮脖子上噴出的血濺髒了價值不菲的行頭。
殺手閃到一邊之後立刻覺得不對,一方面手感不對,刀子回饋回來的根本不是割開人體的感覺;另一方面,沒聽到鮮血噴出來的聲音,也沒聞到熟悉的血腥味。等他定睛觀看時,忍不住脫口叫了一聲“見鬼了”。刀子割開的不是王佑禮的脖子,居然是王佑禮的枕頭。
殺手說見鬼的時候,李寵用心語對公子白說:“老大,他怎麼知道是我作的手腳呢,難道他能看見我?”殺手之所以會割破枕頭,是李寵在一旁搞鬼,把王佑禮的命給保下來了。

“他那是隨口瞎說的,他哪能看見你!你再玩他兩回,我在這兒好好想像怎麼把這裏的事合理收場吧。”公子白皺著眉頭回答,如何結束目前的尷尬局面確實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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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隱私   第二十七節 最終解脫


殺手一擊不中,雖然驚訝,但並不慌張,穩住了心神後瞪著眼睛舉刀再次王佑禮。這回,殺手可不在乎身上沾不沾血了,只希望儘快完活收工。可沒等刀子沾到王佑 禮的邊兒,憋足了殺氣的殺手就跟中箭的兔子似的來了個高難度的後空翻避開視窗後趴在了地上。原來,在刺向王佑禮的瞬間,他突然發現王佑禮的身上有個小紅點 在移動,而且小紅點經過王佑禮的身體後很快就停在了他的胸前。看到小紅點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窗外有人正用紅外瞄準器瞄著他,再不躲閃就要挨槍子了。

        趴在地上的殺手驚魂不定,一方面不知道外面的槍手是敵是友什麼來頭,另一方面暗罵自己把這次任務想得太簡單,出來的時候連把槍都沒帶。其實他哪里知道,王佑禮身上的小紅點是李寵弄出來嚇唬他的,詭計得逞的李寵此刻正在他頭頂笑得直不起腰呢!
  
        李寵的詭計不單把殺手給玩弄了,公子白也從中受到了啟發。欲想解決人事,還要從人的身上想辦法,既然殺手同志前來拜訪,莫不如讓殺人者和被殺者來個直接對 話,最後再由員警叔叔出面調解。主意拿定後,公子白用手對嘯月一頓比劃,示意他把施在王佑禮身上的奪魂術給撤了。

        嘯月看明白公子白的用意後也樂了,除了吃烤肉之外,嘯月的第一愛好是打架,第二愛好是看人打架,現成的好戲他怎麼會不看呢。為了保證具有較強的觀賞性,嘯 月不但拿出水晶球把王佑禮的魂魄和生命力都還了回去,而且還在王佑禮體內注入了一丁點兒的妖力,這樣就可以保證他生猛兇悍不會給拿刀的殺手宰掉了!

        魂魄入體後的王佑禮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因為經過嘯月額外“充電”的關係,旺盛的精力讓他一睜眼睛就像安了彈簧一樣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這一坐起來不要緊,從 視線角度上來說正好可以看到地上趴著的殺手。其實屋子裏面沒開燈,王佑禮雖然坐起來,但是睡眼惺忪,並沒有看到地上趴著的殺手,要是殺手保持不動,興許王 佑禮打個哈欠就接著睡了。不幸的是,受了驚嚇的殺手不這麼認為,本來外面有把槍指著就挺緊張了,床上的目標任務又醒了,而且坐了起來,剛好可以看見自己。 連番受挫的殺手頭腦一熱把心一橫,從地上跳起來撲向了王佑禮,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殺死王佑禮然後跑路。

        按照殺手的計算,對付王佑禮這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老傢伙,用時絕對不會超過二十秒。可事實證明他很錯,錯的相當的離譜。王佑禮除了在殺手撲過去的時候胳 膊上挨了一刀外,基本上沒受什麼傷。而且胳膊上挨了一刀之後,雖然血如泉湧,可王佑禮卻跟吃了興奮劑似的又抓又撓連踢帶咬。不單王佑禮如有神助,更為可氣 的是在搏鬥過程中臥室裏面的擺設也跟殺手過不去,不是腦袋突然撞到窗臺上,就是被椅子腿絆倒,居然還挨了仙人掌一嘴巴。反正激烈的三分鐘肉搏之後,殺手被 放倒在臥室中央,王佑禮也因為流血過多有點兒發暈了。

        “說!是誰派你來的?”王佑禮大口地喘著粗氣問。他是見過世面的人,看清了殺手的打扮之後就知道沒有穿戴得這麼整齊的蟊賊,來的這位不偷金銀不劫色,要的就是他的老命。

        殺手沈默,嘴裏同樣喘著粗氣,眼光四處亂轉。他一面計畫著如何脫困,一面在找那盆打過他的仙人掌。如果不弄明白仙人掌為什麼會給自己一個重重的巴掌,他真是死不瞑目。要不是那個巴掌夠狠,他也不會這麼早就給打趴下。

        “媽的,你說不說?不說老子打死你!”王佑禮連氣帶嚇精神到了崩潰的邊緣隨手拿起殺手掉在地上的匕首就要給他來個開膛破肚。

        一直看好戲,還忍不住伸手給了殺手一巴掌的嘯月一看要出人命了,趕緊把加在王佑禮身上的法術給撤了。被嘯月撤掉了法術的王佑禮忽然間覺得頭暈目眩四肢無力,接著就噗通一聲摔在了殺手的身邊。

        見沒有戲看了,嘯月興味索然地對公子白說:“小白,這回咋整,總不能就這樣看著他倆比賽喘氣吧?”

        公子白笑了笑回答說:“這個就不用咱們操心了。新主人公馬上出場了,咱們該撤退了!”

        “啥新主人公啊?”嘯月不解地問。

        李寵飄到嘯月眼前說:“老大說的是員警該來了。趕緊走吧,現在史隊長已經帶人到門外了,除了史正一夥之外,反貪局的另一夥也進樓梯了。盯著王佑禮的眼睛還真多呢!”
  
        李寵說完,雷暴已經踢開了王佑禮的房門帶人沖了進來。公子白等人趕緊開了妖力空間離開了現場,否則的話他們這組不和諧的傢俱和盆景就要接受員警叔叔的搜查了。

        自從王佑禮及其公司行賄走私被網路和公眾傳得沸沸揚揚之後,不單是史正在盯著王佑禮,紀檢、反貪等部門中的有志之士也紛紛組團開始對其進行調查和監視。如 果王佑禮閉門睡大覺的話,還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可偏巧有某個沉不住氣的關係人派了殺手出來想把他給解決了來個一了百了。可是殺手很倒楣,碰到了正在辦事的 公子白一眾。當公子白撤掉布在王佑禮臥室的符咒之後,殺手和王佑禮的超級格鬥就呈現在其他監視者的眼前了。見到王佑禮要被滅口,監視者們自然就不會坐視不 理,全都在第一時間沖了過來。史正的人馬離得最近跑得最快,所以第一個到達了現場。

        刑警隊、反貪局、紀檢三家的領導開了一宿的會,最後三家聯合成立了一個專案小組,目標就是把王佑禮的嘴撬開。而有了遇刺事件作為觸動後,王佑禮心神不寧, 這使得讓他主動交代成了可能。另外,儘管殺手的嘴很嚴,但在對他的身份和行蹤、經濟往來等方面進行調查後得到了一些關鍵的線索。

        拋下三個部門如何破案不表,單說抓會了楊樂鬼魂,找回張曉東肉身的公子白一眾。這兄弟三位離開王佑禮的房間之後就在公子白的妖力空間裏面一陣忙活。他們不是忙著施法,而是忙著準備酒菜。等他們的酒菜準備好了,冥界的一般大佬們也來了。

        楊樂脫離了硬碟,不可能自願回去把張曉東置換出來。想滅冤魂容易,自由擺弄冤魂可不是簡單的事。能夠隨意安排處置冤魂的非冥界大佬莫屬,為了救張曉東,公子白只有揮淚大出血準備了好酒好菜好煙,請冥界的黑白無常出馬幫忙搞定這事。

        本來黑白無常出馬就可以完全搞定,可是這兩位故意大嘴巴說漏了風,結果牛頭馬面、陸判官,還有剛剛認識的雞爪神都跑來湊熱鬧混場子。幸好現在是和平時期,否則他們這些大佬集體離崗肯定會讓閻王抓狂,親自跑來打他們的屁股扣他們的工資的。

        儘管楊樂算是新型的冤魂,憑藉大佬們的經驗和集體智慧,還是很快就把楊樂送回了硬碟,把張曉東的魂魄換了出來。為了張曉東同學今後的健康成長,應公子白所請,大佬們還調整了張曉東的記憶,把一些暴力、恐怖、封建迷信的內容給刪掉了。等張曉東醒過來就只記得找公子白幫忙的事,不記得其中的靈異情節了。

        眾位大佬一口氣把公子白的煙酒飯菜消滅掉之後,沏上了茶水,侃起大山來了。

        黑無常說:“我說,這回沒白來,白吃一頓不說,還有新發現!”

        “你是說這塊硬碟吧?的確是個新玩意兒!”白無常擺弄著手裏面載有楊樂冤魂的硬碟。

        雞爪神叼著煙說:“真是活到老,學到老啊!我老人家這麼大歲數了,鬼見了無數,本以為不會再見到新鮮的鬼了,沒想到今天又長見識了!”

        牛頭滿意地打著飽嗝,噴著酒氣說:“這個絕對要帶回冥界好好研究!我們的幾個閻王一定會喜歡的,如果鬼魂能在人類製造的電腦裏面存在,絕對具有戰略價值!”

        “不錯,不錯!人類有電腦病毒,我們有電腦幽靈。哈哈……”馬面笑得把茶都噴到了陸判官的臉上。

        陸判官一邊擦臉一邊說:“你們幾個別老想著戰略價值好不好?怎麼著也得替這冤鬼想想。難不成真的為了研究讓她永不超生,永遠當冤鬼?這可是違背冥界法則的!”

        “對呀!如果研究不明白,總不能永遠讓楊樂當冤鬼吧!王佑禮就算判不了死刑,陽壽也沒多少年。”公子白總算找到機會說了句話。

        “我有安排!”黑無常說,“已經讓小方去作楊樂的思想工作了。小方可是永不超生的冤鬼,有她現身說法,思想工作是可以作通的。只要她配合我們三年五載就成,到時候她要想報仇,冥界可以給她安排最好的機會和方式,如果她不想報仇超生,就給她一個正式的職位,傳她冥界修煉秘法。咱冥界雖說不太民主,但絕對講道理。”
  
        這時候充當了洗碗工的嘯月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繫著圍裙參加了討論。“各位大佬,這次我可是替你們冥界逮到了好東西,說不定就是一個劃時代的發現。對於我這種傑出青年,冥界總得有點兒表示吧?”

        嘯月說完此話後立刻招來了十二隻眼睛的逼視,足足過了五秒鐘後六位大佬齊聲大笑,直到把嘯月笑得頭髮倒豎才停了下來。牛頭捂著笑疼的肚子說:“小子,這話應該公子白說才對呀?怎麼是你說出來的呢?”這下嘯月知道這些大佬笑什麼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公子白,想不這樣都難。”陸判官說,“小子,我遺憾地告訴你,你的想法不能實現。凡事講因果,這次的事起因在公子白的朋友身上,因為他最後才著落到楊樂身上。我們出來是給你們平事來了,這個楊樂是附帶發現。如果你想要報酬,還是找公子白去吧。可不是誰都能把我們請出來平事,然後給頓飯吃就打發的!”

        “我說各位大佬,你們這不是玩賴嗎?我還以為你們挺講究的,原來不是,打起官腔來,你們可比人類厲害多了!”嘯月不滿地說。

        “臭小子,不學好,水沒了,趕緊添去,別在這搗亂!”牛頭把茶壺和一顆丹藥塞到了嘯月手裏。嘯月提鼻子一聞,居然是仙界的“大力丸”,這東西對嘯月這種暴力男來說絕對可以增加許多革命本錢。收到寶貝後,嘯月不再囉嗦,樂顛顛地去添茶水了。
  
        陸判官看見了牛頭的小動作,笑了笑說:“老牛就是喜歡這小子,還是忍不住給了東西,我的吐沫又白費了。喝完這壺,咱們也快點兒回去吧!回去晚了,幾位閻王該不樂意了!”

        “是呀!脫崗時間太長,事情擠壓太多,閻王們就得頂我們的崗,回去還得聽他們嘮叨。拿好硬碟,趕緊走人吧!”白無常帶頭喝光了杯裏的茶水,不等嘯月添茶回來,帶著一群大佬打道回府了。

        在冥界大佬的法力之下,張曉東的魂魄和身體很快恢復了正常,並且忘記了不愉快的經歷。他醒來之後唯一的苦惱就是自己攤的官司怎麼解決。好在,冥界的大佬們 在研究電腦幽靈的時候沒有忘記替張曉東解決這個麻煩。原本遍佈網路的文章在一夜之間完全按消失,並且出現了一篇名為《誰人無私?》的道歉文章。在文章當 中,名為電腦幽靈的作者公開承認之前以張曉東名義發佈的文章是其所為,並鄭重道歉。借著這個機會,公子白發動關係,儘量將同學們狀告張曉東的案子延後審理,然後再利用爭取到的時間去挨個作思想工作。最重要的是,同學們被揭露出來的隱私都是些陳年舊事,當中沒有違法犯罪也沒有黃色暴力內容,剛開始的時候可 能會引起誤解,但時間一長人們的新鮮勁兒過了,拿人心比自心,也就覺得沒什麼了。最終,在公子白和張曉東及其他同學的共同努力下,只有三位同學堅持訴訟。 因為有網路文章作為證據,以及隱私的內容並不過分,法官一時間無法定論,最終經過法官的艱苦調解,案件以張曉東同學當庭道歉和平收場。而經過這次事件,許多因為對歷史問題有所隱瞞被披露後導致夫妻鬧矛盾的家庭,因為這場小打小鬧反而更加融洽了。這個結果可是誰都沒想到的。

        王佑禮遇刺半個月後,警方終於順著殺手的線索找到了雇凶之人,隨後撬開了這位心理素質不咋地的老兄的嘴。然後,根據這位元老兄的交代打破了王佑禮的心理防線。最終,王佑禮和他的關係人相繼落網,一個走私集團宣告覆滅。王佑禮因為走私和行賄被判無期徒刑,曾經在監獄中三次自殺,但是均未死成。直到服刑四年以 後,突然間死在了在監獄文化室的電腦前面,據說死狀十分淒慘!

        誰人無私?區別只在於有人的隱私只是不願提及的傷情往事、年少糗事、遺恨悔事,而有的人的隱私卻絕對是見不得人的事!當你知道前者的時候,請保守這些秘 密,因為說出他們會給不只一個人造成痛苦和麻煩。當你知道後者的時候,請你一定要說出來,如果不說的話,許多人會因此而遭到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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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尋親   第一節 夜訪鬼店


     雖說在張曉東引發的隱私事件上公子白沒撈到什麼好處,但好歹算是把混丟了的小弟——李寵重新給混回來了。為了慶祝這個陰差陽錯造成的喜事,公子白“揮淚大出血”,一口氣給李寵買了五套名牌童裝。在他把童裝燒給李寵的時候,李寵樂得直打滾,在一邊看著的赤貧一族——嘯月可是心疼得一個勁兒地嘟囔。最後,在嘯月的攛掇和宣傳下,在商瓷和陳玄的推波助瀾下,還是未婚小夥兒的公子白又有了一個新的頭銜——敗家老爺們!

   

    說笑歸說笑,李寵回來了,大家都很高興。本來有事要辦的嘯月,臨時決定把尋找老血族的事往後放一放,美其名曰陪李寵玩幾天,實際上卻在盤算如何趁公子白心情好讓他也為自己“敗家”一次!

  李寵回歸的第四天晚上。公子白在電腦和電視爭奪戰中輸給了李寵和嘯月,無奈地回到臥室去修煉。晚上十一點多鐘的時候,嘯月關掉了電視機,躡手躡腳地扒著門縫往公子白的臥室裏看。

  正在研究如何玩好《魔獸爭霸》的李寵發覺了嘯月的舉動,停下遊戲小聲地對嘯月說:“嘯月老大,你幹啥呢?你這可是侵犯老大的隱私!”

  嘯月回頭對李寵說:“你可真會現學現賣!還侵犯隱私?看兩眼怎麼能算侵犯隱私呢?說到侵犯隱私,誰有你侵犯得狠?你和公子白都沒升級換代的時候,他作的夢都瞞不過你。”

  “那時候是沒辦法,不僅他做的夢瞞不過我,我的心思一樣也瞞不過他。現在我的覺悟提高了,老大的能力也增強了,自然就都給對方留下一片‘挪威森林’了。但是,要是情況需要,我們一樣可以做到心心相通!”李寵一本正經地對嘯月說。

  嘯月咂了咂嘴,作逼視狀說:“瞧你個小屁孩樣,當兩天神仙就裝起成熟來了!還挪威森林?我就不信,要不是玩遊戲玩瘋了,你會這麼老實?”

  李寵咧嘴笑了笑,點頭說道:“嘯月老大,多日不見,你的思想境界還真是提高了不少。讓你這麼一說,我又生出窺探老大夢境的念頭來了。現在的老大比以前厲害了,要想窺探他的夢境可不是輕易可以得手的,要想成功可得咱倆合作才行。咱倆一起幹,怎麼樣?”

  嘯月坐到電腦旁邊的椅子上對李寵說:“小李,經我一勾引,你小子的邪惡本性就暴露了!我偷看小白可不是為了他的隱私,更沒興趣窺探他做什麼樣的夢。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他睡著了沒有。如果他真睡著了,我就要出去逛逛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李寵眼珠轉了轉後壞壞地對嘯月說,“嘯月老大,因為你夜遊的毛病嚇壞了許多女妖女鬼,老大不是給你下了一個月的禁足令了嗎?這才過去三個晚上,你就忍不住了?老大睡著了,你也出不去,我可是替老大看著你呢!”

  嘯月早料到跟公子白一個德行的李寵會來這一套,不慌不忙地說:“小李,你別在這裝相了!你小子來這套無非是想敲我的竹杠。明告訴你,大哥我一分錢沒有,買不起你想要的童裝和玩具。但是,你要是跟我出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你想騙我!我才不上當呢!S市有什麼好玩的地方,老大都帶我去過了,哪還輪到你?”李寵對嘯月的話表示深度懷疑。

  嘯月撇了撇嘴,說道:“你太迷信小白了。別忘了,他還是人類的思想觀念,他帶你去的地方都是人類認為好玩的地方。我要帶你去的地方可是非人類的樂園,你肯定沒去過!”

  嘯月說話的表情和語氣讓李寵很是疑心,略一思索後,李寵問道:“你說的是城裏面那些‘鬼店’?”

  鬼店,是一個統稱,是指非人類生靈在人界開設的店鋪。因為各種目的,各界生靈常在人界走動。這些在人界走動的各界生靈除了達到目的完成任務之外,還需要日常用品的補給和休閒娛樂。雖然需要的東西可以大量的隨身攜帶,或者到墟、市里去購買,但不是每個生靈都有無限量的儲物法寶或者隨時進出墟、市的能力。於是,鬼店就應運產生了。

  根據店主的不同,鬼店的風格、經營項目和營業時間亦不相同。S市乃北墟人界入口所在之處,所以鬼店的生意並不好做,鬼店數量也不是很多,全城不過七家。這七家都是很小的店鋪,只能給能力低微非人類提供些低檔的補給物品。所以,公子白和李寵想獵奇搜珍的時候都是拿著金線卡到北墟裏面去爽,對城裏的鬼店根本不屑一顧。

  “恭喜你答對了!”嘯月對著李寵豎起了大拇指。

  李寵把小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很乾脆地拒絕道:“你少來!那些鬼店太低檔了。你就算沒有人民幣,也不至於淪落到逛這種地方啊!你我這樣的去那種地方,跟百萬富翁去撿破爛兒有啥區別呀?”

  嘯月壓低了聲音,但掩不住激動地對李寵說:“你說的那是以前!現在社會日新月異,你離開一段時間,自然就和社會脫節了。一個月前新開了一家店,絕對夠大夠熱鬧。不但有各種東西賣,晚上還有歌舞表演,還有漂亮美眉講故事!”

  “漂亮美眉講故事?真的,假的?”歌舞表演和神奇貨物對李寵都沒有吸引力,唯獨聽漂亮美眉講故事是他的最愛。

  “絕對真!比珍珠還真!要是有假,我就是小狗!”嘯月見李寵的語氣有緩,趕緊賭咒發誓。

  “你能發這麼毒的誓,這事好像是真的!”李寵知道嘯月對狗的態度,見他把狗都搬出來了,不禁信了七分。

  “什麼好像?根本就是!趕緊跟我去看看吧!以我對小白的瞭解,他起碼要再睡三個小時才換姿勢。咱倆抓緊時間出去爽一會兒,然後在他翻身之前趕回來,他絕對發現不了。”嘯月一邊說一邊開走到窗邊,他害怕法力波動被公子白感應到不敢開啟妖力空間,只能使用跳窗潛逃這樣既不光彩又不帥的方式。

  “好吧!如果發現不好玩,我立刻就把你押回來!”李寵嘴上這樣說,心裏卻盤算著,如果被老大發現了就說自己是出去捉嘯月現行的。既然有怎麼都不會被老大罵的理由墊底,為啥不去見識一下呢!這就叫實惠李寵得,黑鍋嘯月背!李寵一邊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一邊跟著嘯月出了門。

  嘯月十分猴急,一路連躥帶蹦,不消片刻就領著李寵來到城南體育場旁邊的酒吧一條街上。這條挨著體育場的小街從頭到尾都被一間挨一間的酒吧填滿。公子白喜歡洗浴按摩,唱歌是超級爛聲,對於泡吧並無興趣,所以對這個地方只是聽說和路過。公子白沒來過,李寵自然就沒來過。普通的酒吧裏面有什麼東東李寵都不知道,那麼隱藏在酒吧一條街中的鬼店對李寵的吸引力就更大了。

  李寵一路跟著嘯月從街頭走到街尾,在一間門面不大燈光陰暗的酒吧門前停下。李寵眼尖一眼就看出了怪異之處。這間看起來處在街尾緊挨著旁邊燈光曖昧人影婆娑的酒吧的門面,其實並不是街面上的建築,而是一處法力幻化的景物。也即是說,這個在他們眼裏位於街尾的門店,在普通人的眼中並不存在。

  門面前的燈光雖然陰暗,但是形制到很別致。古典的中式木門和屋簷看起來就像電影裏面的客棧大門,在門口挑著一串四個連在一起的粉紅燈籠,每個燈籠上都寫著俊秀的紅字,連起來讀就是這家鬼店的字型大小“溫柔奇境”。李寵剛要問嘯月,“溫柔奇境”是啥意思,裏面有沒有少兒不宜的東西,門口就霧氣一閃冒出一個店小二打扮的夥計。

  這位店小二著裝專業正點,身材不高,下鼻子小眼睛,小心翼翼地走到嘯月和李寵跟前,點頭哈腰地說:“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我吃麵!”這位店小二的問候讓李寵想起了公子白在泡速食麵時常叨咕的N年前某速食麵的廣告詞。

  “客官,小店這裏有各國酒水、各界泉水、各種血液,主食有雞鴨魚肉、靈丹妙藥,就是沒有麵!”店小二被李寵的回答給造懵了,除了緊張之外還有有點兒語無倫次。

  嘯月把李寵扒拉到一邊,敲了敲店小二的頭說:“米老鼠,你別聽他胡謅。我上禮拜來過,你還記得吧?趕緊把門打開,我要帶這個小朋友到裏面去見世面,沒必要在你這裏浪費時間。你要是開門晚了,我就到老闆那裏投訴,讓她吃了你!”

  被嘯月幾個腦瓜崩兒下去,這位叫米老鼠的店小二嚇得不行,用躲躲閃閃的目光瞟了嘯月兩眼,確認是位熟客後趕緊殷勤地為嘯月推開了店門。門裏面是一片讓人眼暈的粉紅光芒。看樣子應該是通往神秘所在的妖力空間的入口。

  李寵對於妖力空間習以為常,反倒看著嘯月欺負店小二有點兒意思,半驚訝半嘲笑地說:“沒看出來啊!你這個窮光蛋還挺威風的!”

  嘯月拍著胸脯底氣十足地說:“我是沒有人民幣,但是這裏流通的可不是人民幣。大哥我小時候的玩具隨便拿出來兩樣就夠囂張的了!這招我是跟公子白學的,他弄了一堆寶石就換了個北墟金線卡。我上禮拜在這裏寄賣一副了魔界猛獁血牙,立即就從白眼客變成貴賓VIP了。”

  “原來如此!”李寵作恍然大悟狀,然後指著叫米老鼠的店小二說:“不過,你在一個膽小的鼠妖面前裝凶可不是英雄所為。真要是有能耐,就讓老闆出來接你。那樣才真的有面子!”

  “我是帶你來玩的,不是來擺譜裝大爺的!”嘯月知道自己沒那個能耐,不理李寵的挑唆,扯著他進了粉紅色的妖力空間。



#86  

第三章 尋親  第二節 奇境奇貨


     妖力空間之內的設置太大超乎了李寵的預料。按照習慣性思維,看到妖力空間外面的裝飾後自然會聯想到空間裏面的裝飾會採用古樸典雅的中式風格,哪成想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妖力空間裏面竟然是非常現代的西式酒吧設計。

在偌大的空間裏,頭頂是各色的柔光燈,腳下是柔軟的地毯,紅色、粉紅色的沙發和精緻的酒案星羅棋佈。水晶玻璃和珠簾把坐席分割成完全開放的散台區和半開放式的包廂區,燈光打在水晶玻璃和珠簾上有折射開去,將所有坐席都籠罩在朦朧迷離的色彩之中。

在坐席之間看似隨意卻毫不突兀地散佈著十三座環形吧台,吧台中間是兩丈多高擺滿各色器皿的酒架,酒架和吧台中間是六名魔鬼身材天使面孔但並不暴露的黑裙美女,這些美女或凝神沏茶、或精心調羹,更有表演熱辣勁暴的花式調酒的。

吧台的四周和其他坐席上三三兩兩地坐著各界的消費者,身材矮小的鼠妖黑褲白衫打著領結穿梭於吧台和座位之間。客人的談論、吆喝、歡笑經過舒緩的輕音樂的調和後並不噪雜,反而讓身臨其境者有種衝動的參與感。

雖然只是半個鬼仙,李寵的眼睛裏還是不揉沙子的。掃視一圈後立刻看出了端倪。眼前見到的只是這個妖力空間的一部分,面前的酒吧是可伸縮的,無論消費者多少,所有的設置都會按照比例進行調整,永遠可以給身處其中的客人最好的視覺效果和空間感。更為可貴的是,空間裏的裝飾不是妖力幻化出來的,全都是真材實料的東東,用真實物品佈置空間不是花多少錢的問題,而絕對是品味問題。

“這裏還真不錯!不怕麻煩,弄這麼多真實物品來滿足消費者的享受,檔次還真夠可以嘛!”李寵肯定了酒吧的裝修後突然有了新發現,“哇塞!有點兒酷啊!居然用老虎看場子!”

李寵指的是酒吧周圍默不作聲站在陰影裏的十數個彪形大漢。這些大漢平均身高超過一丈三尺,身上掛著厚實的皮甲,保持著虎頭利爪的妖身形態,雙目圓睜一動不動,不仔細看的只會覺得黑暗角落裏有幾個忽明忽暗的射燈。

嘯月看了一眼李寵手指的方向,然後把剛剛喝到嘴裏的一整杯免費飲料都噴了出來。“拜託!別跟我裝土行不行?那是虎嗎?大個頭兒的貓你都認不出來,是不是該去配副眼鏡了?”

李寵被嘯月說得不好意思,仔細看了看,然後無奈地說:“看來我真是老了,跟不上形勢了。以前跟老爸混的時候,見到的貓妖都是迷你型的,哪有這麼大個兒的呀?看來社會的確是進步了,物質極大豐富,貓妖們的營養都很好,所以長了大個兒!世道變了!”

“剛才裝土,這會兒又裝老了!這裏隨便一個看場子的歲數都比你大!再裝就會被當成話癆打出去,趕緊跟我進去找個好位置,咱倆是來開心的,不是來這裏應聘門童的。”嘯月被李寵搞得哭笑不得,在周圍各種眼色的目光中,嘯月一手捏著李寵的脖子,一手捂著李寵的嘴,急匆匆地帶著他逃進了一個半開放式的包廂。

所謂半開放式的包廂,就是在一組沙發和酒案周圍隔上有花紋的水晶玻璃和珠簾,既不影響就座者觀看全場的視線,又可以保持坐席的相對獨立。嘯月和李寵一入座,立刻就有個胖乎乎矮墩墩的鼠妖恭敬地呈上酒水單。

“我要一杯新鮮的雞血,要雪雞的血,配上喜馬拉雅山頂的冰塊。有問題嗎?”嘯月沒有看酒水單,隨口說了種飲料。

矮胖鼠妖很恭敬地答道:“先生,如您所願,絕無問題!”說罷把目光投向了李寵,顯然是在等李寵點完了飲品好一起拿過來。

李寵看了一樣作臭屁狀的嘯月,不服氣地說:“你那麼血腥的飲料我才不要呢?我到要看看這裏有什麼鬼可以受用的東西!”說完埋頭翻起酒水單來了。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雖說名字是酒水單,可厚達一寸的冊子上不單是酒水,還有各色食品和藥品,與其說是酒水單還不如說是超級市場的購物指南來得貼切。李寵奮力看了三十多頁竟然沒有找到一樣可以滿足他消費需要的東西。

“怎麼樣?沒經驗就是沒經驗,要不要我幫忙啊?”好不容易碰到李寵出糗,嘯月哪能放過報仇的機會,嘴上說著幫忙,臉上卻是一副你來求我的表情。

看著嘯月的嘴臉和矮胖鼠妖不耐煩的神情,李寵發了性子,氣呼呼地把酒水單合上,賭氣道:“什麼玩意,找個能享受的東西都這麼費勁,我看這裏的服務也不咋地!我不點了,直接說。死去三年的吊死鬼的怨氣,你們這裏有沒有?有的話給我來半斤!”

吊死鬼的怨氣對李寵來說毫無意義,他這麼說就是想難為一下矮胖的鼠妖和這裏的老闆,順便也打擊一下嘯月的囂張氣焰。可沒想到的是,聽了他的話之後,矮胖鼠妖面色如常,響亮痛快地回答道:“先生,如你所願,絕無問題!”

矮胖鼠妖的回答讓李寵很吃驚也更加不爽,他憤憤地對鼠妖說道:“嘿!這個你們也有?趕緊拿上來。我可事先告訴你,不要糊弄我。拿上來的怨氣只要時間上差了一天我都要到消費者協會去投訴你們欺詐、假冒偽劣、侵犯他人商標……”

不等李寵說完,嘯月又把他的嘴給捂上了。“小李,鎮靜、鎮靜!這裏竟然敢叫溫柔奇境,敢擺這麼大場子,自然有他的道理。你這樣大驚小怪語無倫次,實在和降職鬼仙的身份不搭調。這裏個地方跟消費者協會挨不上,他的東西要是不對,就可以直接拆招牌砸鋪子!到時候大哥我幫你。不過,我可先跟你說好,要是人家的東西正確,今晚上的消費可得你付賬!”

說到付賬問題,李寵可不敢輕易答應,因為自從當了鬼仙之後他就大公無私身無長物了,以前在人界的時候私設的小金庫也早被公子白給充公了。說得好聽一點兒他現在是降職鬼仙,說得難聽一點兒就是個連半張紙錢都不稱的“窮鬼”。

為了避免受騙上當,李寵急忙施展出“鬼眼通”的法術,在兩秒鐘之內把酒水單從封面到封底的所有頁面仔細流覽了一番。在確定酒水單上沒有任何與吊死鬼和怨氣有關的字樣後,李寵才放心地說:“我看了,酒水單上確實沒有我要的東西,但保不准他們會臨時出去採購。如果讓我跟你堵的話,就得限定時間。從這位侍者離開開始五分鐘之內,如果能把我要的東西拿來就算我輸,今天的消費我付賬。如果超過五分鐘,就算他拿來了也是你輸,你不但要付賬,還得給我買三套衣服。行就賭。不行就拉倒!”

嘯月摸了摸下巴說:“你小子總愛佔便宜。你等一下,我問問。”

和李寵說完話後,嘯月轉頭問鼠妖侍者:“這位兄弟,我們的話你都聽見了。五分鐘之內能不能搞定?”

“您是貴賓,五分鐘太長,三分鐘內就可以送到。”鼠妖很肯定地回答。

“好!我信你了!我這回能不能占到便宜就看你的了。”嘯月很親切地拍了拍鼠妖侍者的肩膀,順手塞了塊拇指大小的翡翠給他作消費,然後對李寵說:“這回你可要吃虧了。我跟你賭了。先說好,賭輸了不准賴賬,不准哭!”

李寵跟嘯月一樣自信滿滿,對嘯月進行了堅決的回擊。“你當我跟你一樣啊!我就不信他們能在五分鐘內弄到半斤死去三年的吊死鬼的怨氣。據我所知百里之內只有十一名吊死鬼在活動,而且他們都是百年老鬼了。這年頭兒人都想開了,即便是含冤受屈也不會傻到去吊死!再說了,半斤吊死鬼的怨氣,就算是從百年老鬼的身上一刻不停地抽取,至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他們肯定弄不到,一定會拿贗品來蒙混過關。你就等著給我買衣服吧。還有啊,待會兒砸場子的時候,你可得賣力點兒!”李寵這幾句說得聲音大了點兒,話音剛落就被十幾雙貓妖的燈泡眼睛給盯上了。

“行了,咱不鬥嘴了。不然就真被當成砸場子的踢出去了!”嘯月第三次捂住了李寵的嘴,然後對收了他小費的鼠妖侍者說:“小兄弟,你就別看熱鬧了,趕緊去給我們拿東西呀!你一轉身我們就開始計時了。你這麼胖,應該不會影響速度吧?”

“請您放心!三分鐘之內必到!”鼠妖侍者說完就挪動著胖墩墩的身體離開了,看著他走路的速度,嘯月還真是捏了一把汗!

鼠妖侍者雖然胖了點兒,但是非常講信用。在離開兩分四十九秒之後,胖胖的鼠妖侍者端著託盤重新回到了嘯月和李寵的面前。鼠妖侍者不慌不忙地把一隻盛著鮮紅色液體液體中著飄著冰塊的細長水晶杯子放到嘯月面前,然後把一隻易開罐狀刻滿符文的銅瓶放到李寵面前。

李寵看了一眼銅制的易開罐對鼠妖侍者說:“我要的是吊死鬼的怨氣,不是啤酒!”

鼠妖侍者認真地詳細地回答道:“罐內就是您要的死去三年的吊死鬼的怨氣,罐子重二兩,罐內怨氣重半斤,總重七兩即三百五十克,請您查驗。”侍者說完又從託盤上取了一隻攜帶型的精密電子秤放到桌上,然後熟練地按開了電子秤的開關並將銅罐放到秤上稱重。

看著電子秤液晶屏上顯示的350.2克的數位,李寵並不服輸,質疑道:“你拿個銅罐子來稱了稱重量就說是吊死鬼的怨氣,太沒有說服力了吧?”

鼠妖侍者似乎早預料到李寵有此疑問,聞言後立刻伸出粗短的手指在銅罐上按了一下。隨著他的一按,銅罐上的符文閃出了柔和的白光,一小團青黑色的怨氣從銅罐裏面飄了出來懸停在白光當中。侍者指著那團怨氣,自信肯定地且略帶炫耀地對李寵說:“請您驗貨!”

李寵抬手將那團怨氣拿了過去,仔細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小心地將怨氣放回白光之中示意侍者將怨氣重新收回罐中。待侍者收回怨氣後,李寵無奈地對嘯月說:“嘯月老大,不得不承認,是你贏了!可是我這會兒怎沒想,怎麼覺得是被你陰了!你給我老實交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賭奸、賭詐,不賭賴!你既然認輸,那就讓你知道這裏面的秘密!進來之前我不是說了嗎,這裏可以寄賣物品。咱倆看的是這裏提供的一般物品清單,單子上的東西都是這裏自產自銷的。那些寄賣的特殊物品都在另外的清單上呢。剛才你點的不巧就在另外的寄賣清單上,不然這位胖侍者也不能那麼乾脆地就回答說有這東西。”嘯月聽到李寵認輸非常得意,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其中原委。

“我靠!果然是在陰我!你這是欺負無知兒童,我要到婦聯去告你!”李寵嚷嚷了兩句後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直接飄到嘯月的臉前逼問道:“你來的時候不是說這裏有漂亮美眉講故事嗎?漂亮美眉我是看到不少,就是沒看到講故事的!要是沒有講故事的,就是你騙我,你欺騙在先,把我騙來跟你賭,這樣的結果是不算數的。”

嘯月被李寵的說詞給逗得笑了好久,停下來後一邊揉肚子一邊對他說:“我說小李,你現在簡直跟小白一模一樣。剛剛表揚完你,你就開始找藉口耍賴了。你不就是要聽漂亮美眉講故事嗎?我說有就一定有!今天這帳你是付定了!”

嘯月對李寵表完態後,打了個響指把已經閃到一邊去的鼠妖侍者叫了過來交代道:“小兄弟,麻煩你帶這位客人到幼兒服務區去,不要安排人看官也不用餵奶,只要把他放到講故事的小姑娘身邊就行。”

鼠妖侍者聽完吩咐後,恭敬地對李寵作出了請隨我來的手勢。李寵對美眉講故事非常感興趣,顧不上追究幼兒服務區是啥地方,跟在侍者身後去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加上一句“要是故事不好聽就不付賬”來威脅嘯月,可他就是沒想到無論消費多少他都是窮光蛋一個沒法付賬。

李寵一走,嘯月輕鬆了不少。他不知道李寵是“窮鬼”一個,還以為占到了便宜,興高采烈地盤算起該如何消費來。就在嘯月舉杯慶祝勝利,雞血飲料剛剛沾唇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酒吧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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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蓮の翼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