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蓮の翼

　　小時候或者現在，你們應該都有玩過盪鞦韆吧！

　　但你們敢在晚上的時候玩嗎？玩的時候總會莫名感覺那盪鞦韆怎麼比白天盪得還要高？怎麼速度越來越快？或者感受到背後一股的涼風？

　　這是我朋友親自跟我說的故事，我覺得很驚奇，所以決定跟大家談這個故事。

　　
　　＊＊＊

　　我是夜間部電子系的阿布，家附近有座公園，常常放學後就去那裡打一場球鬥牛舒解筋骨，但我放學已經快十二點，不過球場上真正的籃球高手都是十二點才出現的，跟一般傍晚時後來隨性打球的小毛球等級不一樣。

　　這天我和幾個朋友騎著ＧＴＲ一放學後衝到公園佔位置打球，不過這天老師放我們太晚了，所以球場上已經有高手在彼此互鬥，場邊一堆正和不正的妹都此起彼落的說好酷、好帥，我們湊過去看，其實球技還好，只是人長得帥而已。

　　「阿布，這種咖喔，我們下去很快幹掉秒殺啦！」魯魯悶氣。

　　我忍笑，因為他看到自己喜歡的女生在幫別人加油，正不爽的哩。

　　「欸，要不要報隊。」屁哥蹲著抬頭看我。

　　我掃視全場幾圈，之後走下去問了幾個人就跑回來搖搖頭「不用報了，因為人太多了！有六隊在打，等太久，那打球的節奏會亂掉。」

　　我喜歡從頭到尾不要休息一直打，休息不喜歡太久，太久的話我的球感會跑掉。

　　「幹！」魯魯眼睛一直盯著對面長髮的女生，他漚死了。

　　「趕快上去幹她阿，去要電話阿。」屁哥用下巴指著。

　　「人家幹不到啦！連過去要個ＭＳＮ都會扭捏到不行，幹啥？」我附和著。

　　「你們閉嘴啦！」魯魯突然轉過頭，原來那個女生剛好看過來，真是的！只是眼對眼又不是嘴對嘴，上演什麼害羞肥皂劇啊？

　　我盯著對面那個女生，那個女生不斷和她朋友指著這裡竊竊私語討論，我順手對她們打招呼笑一笑。

　　看！很簡單的動作，那兩個女生就跟著點頭微笑，看吧！搭訕不難阿。

　　「你幹嘛啦！」魯魯整個人害羞到不行。

　　「欸、過來了。」屁哥提醒邊賊笑。

　　「吼！」魯魯正當轉過頭剛好與心目中的人對望，不過這次不是對面遙望而是面對面近看。

　　「你們今天沒有下去打球啊？」那女生開口問。

　　魯魯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屁哥看不過去推了我一把。

　　「沒啦！今天隊伍太弱，打得很沒意思。」我聳肩外加臭屁一下，順便幫魯魯捧高「我們主將說的。」

　　「你是主將阿？」女生盯著魯魯興奮的瞧。

　　「你們打得很厲害，我們都有注意，快攻很快呢！」那女生的朋友附和著。

　　「我、我。」魯魯已經不知道要接啥話了。

　　「快幹－－－」屁哥用氣音對著魯魯說。

　　「什麼快看？」那兩個女生察覺到好奇詢問。

　　　我用手肘撞一下屁哥的肚子，趕緊轉話題「沒啦！看，那裡有盪鞦韆，這裡人多聊天都要好大聲，去那裡走走聊聊吧。」

　　　兩個女生互看一眼點點頭願意，於是三男兩女一前一後的離開球場，來到公園另一個角落，那裡有很多小孩專屬的遊樂器材。

　　聊天過程中知道了那兩個女生是租附近房子的學生，偶爾會過來看男生打球，我負責幫忙找話題兼紳士，而屁哥負責搞笑耍幽默，至於魯魯呢？他從頭到尾都不答腔，話題給他都只有嗯、喔兩個字，搞得我和屁哥很火大，到底要不要追女生啊？

　　「我好久沒玩盪鞦韆了。」魯魯喜歡的那個女生說話了，她叫阿媚。

　　「那我們去玩啊！」阿媚的朋友乖乖也附和著。

　　「你們過來阿。」阿媚和乖乖坐上盪鞦韆開始搖晃。

　　我望著她們愉悅的表情，慢一點走過去，用極小的齊氣音對魯魯說：「媽的！你是裝啥害羞？沒看到我們在幫你嗎？你是悶啥啦？不是喜歡阿媚？要不要ＭＳＮ啦？」

　　「快點幹一幹阿！」屁哥不耐煩的說「不幹的話，我要回家睡覺。」

　　「吼！我說不出來啊！」魯魯一臉尷尬「我一看到她就很緊張啊！」

　　「不管啦！等一下再沒要到ＭＳＮ，我也要回家睡覺了！」我看一下手機時間，已經快凌晨一點多了，好晚！女生好會聊天喔。

　　「好啦！好啦！」魯魯逼急了。

　　「阿媚、乖乖，我們幫你推阿。」我抓著魯魯硬把他拖著走過去。

　　「好啊。」兩個人異口同聲。

　　我當然幫乖乖推。魯魯幫阿媚推，那鞦韆越盪越高，兩個女生不斷尖叫，對於小高度的搖晃對她們來說很刺激。

　　「你太快了啦！我、我要停啦！〕乖乖不斷尖叫。

　　「好。」我馬上拉住盪鞦韆的鐵鍊煞車，乖乖驚撫未定的拍胸口。

　　「你搖很大力耶！」乖乖站起身作勢要打我。

　　「不會啊！我這裡剛剛好哩！」阿媚的也停下來，她站起身對魯魯道謝「謝謝。」

　　「不管，換你們了啦！換你們搖。」乖乖跺腳。

　　「好啊。」我對著魯魯使眼色「我們來比賽，贏的人向他們要ＭＳＮ。」

　　「幹麻拿我們當賭注啊！」乖乖明明就希望還裝不好意思。

　　我和魯魯不等她們答應，開始繳踏著盪鞦韆的板子上，腳屈膝用下盤的重利盪鞦韆搖晃，小時候我常常站著玩盪鞦韆，只要知道施力的點很快就知道就上手，簡單的很，接下來是靠著膝蓋和腰力看誰盪的比較高。

　　我和魯魯競爭，鞦韆幾乎搖晃到呈現一百八十度成水平狀態。

　　「哇！你們都一樣高耶。」阿媚和乖乖興奮的說。

　　「乾脆三百六十度大迴轉啦！」屁哥拿手機拍攝。

　　「豁出去了！」魯魯興奮的尖叫。

　　果然，魯魯最後一個盪出去的弧度遠遠大過我的角度，可是魯魯整個人也飛出去了，我看傻眼了，大家都看著魯魯像空中飛人一樣飛躍出去，很大的弧度掉落在遠遠的水泥地上，很大聲的聲音碰，只見他的臉著地。

　　「魯魯！」我大吼，停下鞦韆趕緊跑過去，但魯魯背對著我趴著，一攤血在他頭部下面慢慢的溢出來，阿媚和乖乖不斷尖叫，而屁哥趕緊打電話給救護車。

　　就這樣魯魯住了醫院，鼻樑斷了臉部也凹陷且有腦震盪現象和窒息現象，至近仍昏迷不醒還在住院，不過會摔到窒息我第一次聽說的。

　　事後，我和屁哥以及阿媚跟乖乖都會三不五時的去探望魯魯，很感謝阿媚和乖乖有這個心，如果魯魯知道的話一定很開心，但可惜的是，他永遠只是躺著閉眼不說話。

　　過了幾個月，我們四個又相約出來去探望魯魯，不過這天屁哥表情很沉重。

　　「欸！有東西要給你們看。」屁哥邊說邊拿出手機。

　　「看什麼？」阿媚和乖乖兩人頭湊過去。

　　「看啥？」我有點興趣缺缺。

　　「我有拍魯魯摔下來的過程。」

　　「什麼？我看要！」

　　大夥擠著一台手機搶先看過程，前面畫面是我和魯魯打賭注的對話，接著兩人比賽，最後畫面停在魯魯身上，最後盪出去的弧度，因為過大而整個人摔出去，最後摔在水泥地上。

　　「欸！你沒品耶！人都摔出去，你還停在那裡拍？」我非常不爽。

　　「你們有看到重點嗎？」屁哥不鳥我，詢問大家。

　　阿媚和乖乖搖搖頭。

　　「我放慢也放大。」屁哥重新調一次然後播放。

　　只見魯魯盪出去，接著摔下來，這過程都是很慢很慢的放過去，而我們終於也知道屁哥的意思了。

　　雖然拍攝是晚上，但是仍隱約感覺到背景有些異樣，魯魯最後弧度盪出去的過程，好多隻很朦朧的灰黑色的手推著魯魯，最後魯魯整個人被好幾隻灰黑色的手給抬出盪鞦韆外面被抬到很遠，接著才重重的放下，但還沒完。

　　全部灰黑色的手全都押著魯魯的頭，從放大的影片中還看得出來魯魯頭想起來卻又再次硬生生的押回水泥地上，最後魯魯靜止不動放棄，接著那些手消失了，魯魯的血液也慢慢的跑出來了。

　　大家看著影片有一大段時間沉默著不說話，原來魯魯鼻樑會斷是這樣、原來魯魯會窒息的原因是這樣，只是這事情很玄怎麼也說不透，現在只能盼望魯魯趕緊醒過來。


　　＊＊＊

　　這事不管是不是真的，不過我有陪我朋友去探望仍在病房中昏迷的朋友，我看著昏迷的朋友被理了光頭，那光頭上有大小不一的紫色瘀青，聽她母親說那個瘀青從事發到現在都沒有消過，到底是不是灰黑色的手所留下來的痕跡呢？已經無從得知，我只知道當我踏入病房的時候，有一種人很多讓我喘不過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