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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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吃飯,爸爸吃飯。」小姑娘用清脆的聲音招呼兩個大人吃飯。柴釋和莫桑坐在餐桌上吃著小姑娘做的土豆湯和麵包。「菲尼婭,今天早上的練習做了嗎?」小姑娘抬起頭,「做了,爺爺,我去上學去了,你們滿吃。」說完小姑娘跳下座位跑了出去。

  柴釋在莫桑家裡住了三個月,在柴釋用熏蒸、針灸、藥浴、內服等多種治療手段多管齊下的治療下莫桑現在已經能走路了。雖然家裡的事情還是莫桑的女兒菲尼婭在打理,可一些小活和重活已經不用她做了。柴釋還發現菲尼婭的精神力很強,莫桑告訴他,菲尼婭小時候就被檢查出有魔法天賦,所以很小的時候就教會菲尼婭冥想,這幾年,菲尼婭忙著照顧莫桑,所以一直沒有上學,但是冥想是一天沒間斷過。

  菲尼婭經常會用冥想代替睡眠,這樣可以多一些時間去照顧莫桑。於是柴釋開始引導菲尼婭做意念移物的練習,而且承擔了一部分的家務,讓菲尼婭好去上學。莫桑的名氣的確和他說得一樣大,一個優秀的盜賊,癱瘓以後用最完美的木雕支撐父女倆的生活,而菲尼婭的乖巧和懂事更是讓這一家人成了父慈女孝的典範。

  柴釋治療取得效果以後,柴釋在這一片的名氣也被所有知道莫桑父女的人所瞭解。一些心地善良的人們為這對父女脫離苦海而高興,而這對父女這幾年的遭遇實在是讓最惡毒的人也不忍再詛咒他們。同時也對柴釋這個古怪老人產生了莫大的興趣,當知道了柴釋專門治療教會牧師治療不了的病症的時候,莫桑家裡就經常有些人躺在擔架上被人抬來。

  柴釋沒想把莫桑的家變成醫院,所以一些慢性病的病人只是給了藥讓他們回家調養,一些急症病人也是做了處理以後讓家人抬回去,問明白了地方以後上門出診,所以莫桑家一直也就只有柴釋、莫桑、菲尼婭三人。有病人的時候柴釋會出門去給病人治病,沒病人的時候會在莫桑家裡幫忙打點家務或者幫莫桑雕刻一些木雕。

  莫桑對柴釋佩服到極點,醫術高超不說,連木雕都能做得美輪美奐,速度一點都不比莫桑這個老手慢。而且,柴釋雕刻的題材和樣式都不是莫桑所能想到的,雕刻著複雜卷草紋的硬木首飾盒,有著敦厚外形的木人,有著可愛外形的動物、魔獸,造型奇特的手杖,以及一些根據樹根本身的造型稍做加工的根雕。

  到莫桑家裡收木雕的商人看見這些作品,兩個眼睛冒出來的全是金燦燦的光芒,不斷纏著柴釋想簽下柴釋的獨家代理權。雖然商人給的價格的確很公道,可是柴釋哪會為錢去雕刻這些東西,被纏的沒辦法的柴釋留商人吃了一頓飯,第二天商人就灰溜溜的走了。

  商人的助手奇怪為什麼一頓飯就讓商人放棄了,要知道,商人成功就是靠著死纏爛打鍥而不捨的精神白手起家掙下這麼大的家業和一個沒落貴族老婆的。商人被問得惱羞成怒,呵斥助手:「你知道個屁,人家喝的是大陸最好的酒莊有年份的葡萄酒,一瓶酒能換來我全部財產加上我夫妻兩個人,而且用的餐具是極其精美鑲金嵌銀的刀叉和一種溫潤光潔的盤子,光是看都覺得價值不凡,你想想那老頭能為了這點錢和我簽什麼狗屁獨家代理嗎?還是老老實實的對莫桑家好一點,說不定老頭高興能多雕一點東西讓給我呢。」

  今天沒有病人,柴釋和莫桑坐在門口曬太陽,莫桑手裡雕著一隻雷鷹,柴釋正在雕一個首飾盒的。首飾盒是一個貴族管家專程跑來為他們家小姐定制的,指明要卷草紋的,柴釋同意給做,但是沒說什麼時候能做好,今天正好閒著,就先做出來。

  嗚嗚嗚嗚~~~菲尼婭邊哭邊抹眼淚跑回家,柴釋和莫桑互相看了一眼,莫桑放下手上的東西走進屋裡問情況,柴釋等莫桑出來,「沒什麼事情,就是回家的時候遇上了一個浪蕩貴族子弟,調戲了她兩句,受了點委屈沒什麼大事。」莫桑說完又埋頭刻他的東西。

  兩人埋頭刻了一會,就看見一幫子人走到屋子前面,一個鴨公嗓子開口問柴釋兩人:「剛才那女孩子是你們家的吧,我家老爺看上了,要買回去做侍女,說吧,你們要什麼價?」莫桑放下手裡的活,兩個眼睛瞪著這些人,「我沒打算賣女兒,你們可以回去了。」對面的鴨公嗓子一聽,「?!我家老爺看上你們家的女兒是給你們面子,少敬酒不吃吃罰酒,告訴你,你今天賣也要賣,不賣也要賣,別等我家老爺發火。」

  柴釋刻完最後一個線條,抬起頭來硬生生的說了個字:「滾!」柴釋當然知道所謂的買回去做侍女是什麼概念,這幫貴族成天無事,真本事沒一點壞毛病全身都是,好男風的,戀童的,被虐狂,什麼人物都有。要是菲尼婭被買回去,還指不定變成什麼樣呢,況且菲尼婭是莫桑的心頭肉,打死也不會賣女兒。

  貴族身邊的打手衝了上來,看樣子同樣的事情沒少做,沒等自己家的主子下命令就一窩蜂的衝上來,可是這次絕對是踢了鐵板了,衝上來的幾個人被一串的連珠火球炸翻在地上,貴族身邊的魔法師第一時間撐起了一個魔法盾,將貴族和鴨公嗓子護住。還是鴨公嗓子說的話:「你們反了,連貴族都敢打,等著,有人收拾你們。」說完也不管地上的狗腿子,三人準備開溜。

  呼!的一聲響,一道風刃刺穿了魔法師的魔法護盾,割破鴨公嗓子的喉管,就這麼懸停在貴族的面前,柴釋看著倆人,「下次還敢來,就不是這個結果了,命先在我這裡存著,要是再敢過來騷擾我們,下次一塊取了,把自己手下弄走,別讓我看著鬧心,滾!」兩人臉色嚇得蒼白,等柴釋讓他們滾的時候才媽呀一聲跑掉,幾個護衛爬起來攙扶著受傷的人,兩個傷最輕的抬著鴨公嗓子的屍體跑掉了。

  晚上,柴釋叫來菲尼婭,教會她怎麼使用連珠風刃,然後告訴菲尼婭,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直接下狠手廢了對方,出了事柴釋扛著。菲尼婭肯定是看到了柴釋出手懲戒那些壞蛋,小臉放著光,一個勁的點頭。莫桑在旁邊不住的擔心,貴族就是那麼好打的麼,先不說打不打得過的問題,要真打了以後,可是後患無窮啊。

  過了幾天,風平浪靜,什麼事情也沒有,柴釋早早的出門給一個病人瞧病去了,回來的路上,柴釋心裡覺得一陣不安,於是聚集了風元素飛快的趕回莫桑的家。果然出事了,地上一片狼藉,莫桑父女不見蹤影。柴釋問過左右的鄰居小孩,小孩很喜歡柴釋這個白鬍子的老爺爺,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貴族帶著一隊騎兵抓走了莫桑父女,聽說是回城裡了。說菲尼婭和莫桑反抗過,殺了兩個騎兵,菲尼婭還用魔法打傷了貴族。柴釋倒是不急,找到算賬的人就好說,回家收拾了東西,鎖上莫桑家的門,聚集風元素就往城裡的方向追趕。

  到了城門口,沒追到,倒是被木雕商人給看見了,木雕商人一把拉過柴釋,兩人尋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木雕商人第一句就是:「老爺子,你怎麼還敢來啊,莫桑父女被城主府的人抓了,聽說菲尼婭這丫頭下狠手,將城主府的表少爺四肢全給廢了,手腳筋全部割斷了,連莫桑都殺了兩個騎士,這下麻煩打了,您先在我家躲會兒,我去找人幫忙就他們父女倆。」

  柴釋沒理木雕商人的自說自話,從空間取出一個徽章掛在衣服的前胸,這是一塊十級魔導師的徽章,當初為了得到這塊徽章可真不容易,柴釋是將自己的魔法威力減了又減,最後減少到不能再減的地步,才弄了這麼一個十級魔導師,其實柴釋是準備有個八級的就夠了。木雕商人一看見這塊徽章就閉嘴了。

  開完笑,十級魔導師,再往上就是法神了,這身份不管有沒有爵位,受到的都是公爵的待遇哪還需要找人幫忙啊。

  柴釋問明白城主府的地址,抬腿直接就去了。城主府門口,柴釋根本不興打招呼的,揮手一個臉盆大的火球將城主府的門給拆了。人老了護短脾氣大,何況是柴釋這樣年紀夠老,脾氣夠大,關鍵是本事還特大的人,上次已經警告過了,還賊心不死,別說菲尼婭沒把他弄死,就算弄死了,對柴釋來說也是應該的。少說一個城主府的表少爺,就算是城主,把柴釋惹急了一樣讓你飛回湮滅。

  城主府裡面湧出來一群護衛,城主府外面圍觀了越來越多的百姓,想看看是誰家這麼大的膽子,敢拆城主府的大門,還拆得這麼轟轟烈烈。木雕商人手裡捏著一把汗,心裡想:「老爺子啊老爺子,你找人算賬,也沒必要拆人家家的門把,你只要進了城主府,人家還不把你當神給供著啊。」
 
 
七十二 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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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釋的想法很簡單,上次已經警告過你了,面子也算是給足了,給臉不要臉,乾脆把你臉皮子扒下來放在大伙面前曬曬。所以這次是不管不問,直接將城主府的大門給拆了。城主府的護衛出來是出來了,可是沒一個敢動的,人家胸前掛的可是十級魔導師的徽章,先不說打不打得過,就算是能打的過,你這打完了麻煩就大了。魔法工會會找麻煩,帝國高層也會找麻煩,要是再來幾個這魔法師的朋友弟子什麼的,城主府可就不是大門被拆這麼簡單了。

  所以這些護衛也就只是圍著,沒人動手,柴釋也不出聲也不動,等著城主出來。城主在府裡招呼著牧師給自己的外甥治傷呢,聽到有人搗亂,也派了人出去抓人,半天沒聽到動靜,也沒人來稟報人抓了沒抓,自然是要出來看看怎麼回事。

  出來一看,壞了,十級魔導師,可不是他這麼一個偏遠小地方的城主能惹得起的。他自己也是靠著姐姐嫁給帝國的一個大貴族才弄到這麼一個差事,就算是自己的姐夫給撐腰,可自己姐夫也惹不起十級魔導師啊。城主放下架子,點頭哈腰的對著柴釋,「您老有什麼事情嗎?要不進來說,客廳裡備好了咖啡和點心。」這下,根本不敢提他城主府大門的事情。

  柴釋看了城主一眼,連名字都懶得問,「放了莫桑父女,這事就算過了,要是他們身上少一點東西,我拆了你這城主府。」沒有所謂的王八之氣,只是淡淡的語氣像在吩咐自己家的僕人。城主那個氣啊,就算老子惹不起你,你也別在這麼多人面前和訓孫子一樣訓我啊,好歹是個城主呢。不過他也知道知道的斤兩,叫來管家,問莫桑父女是誰。

  管家小聲的和城主耳語半天,城主越聽臉上越顯出為難。莫桑父女就是打傷自己外甥的人,要是放了,自己沒辦法和姐夫交代,可是要不放,估計今天自己就給交代了。城主的眼珠子轉了半天,對著柴釋諂媚的說:「放,放,放,我這就放,我去把人請出來。」邊說邊退,等退到大屋門口的時候高聲喊了一句:「殺了他,快殺了他,我獎勵一千金幣。」

  柴釋早防著他這一手呢,揮手就是一個火球將拔出刀的兩個護衛湮滅了。這下子誰還敢捋虎鬚啊,所有的護衛都非常乖巧的將刀還鞘,「放下刀劍,你們可以走,十聲以後還不走的格殺勿論。」柴釋不是殺人狂,給了這些護衛一個機會。

  不到三聲,大部分的護衛都放下了武器走掉了,只有三個估計是城主的家族護衛,依然手放在刀柄上。柴釋懶得數了,直接從三跳到十,然後揮手幹掉了幾個護衛。柴釋悠然的往城主府裡走去,順手用土系魔法拆掉了城主府臨街的一面院牆,讓大伙看得更仔細。

  這時候城主府的房門打開,城主和他外甥一人一把刀挾持著莫桑父女,走了出來,看到外面一個護衛都沒有了,城主不由縮了縮頭。倒是他外甥還有點膽色,高聲叫著:「老傢伙,你要是乖乖的束手就擒的話,我們就把人還給你,要是執迷不悟,我們就是死也要拉兩個墊背的。媽的,不就是看上個小妞嗎,哼,要死一起死。」

  柴釋哪怕這種低級的威脅,微微笑了一下,「你現在還能動嗎?」說完上前拉開莫桑父女,讓他們站得遠遠的,然後就是一頓拳腳,將城主和他的外甥打翻在地。城主府外看熱鬧的人哄笑,這老魔法師可真生猛,居然用拳腳和街頭流氓打架一樣的打人,更狠的是居然招招見血拳拳到肉。

  莫桑父女可就有些受不了了,柴釋在他們眼裡一向都是和藹慈祥的樣子,連一次脾氣都沒發過,對鎮上的人也和善的不得了,也經常給孩子們講講故事分點糖果什麼的,哪見過柴釋這麼生猛的一面。

  城主的外甥剛剛大失血,雖然外傷治好了,可還是虛弱著,大地方來的貴族,在這小地方被人打孫子一樣的毆打,還有這麼多鄉巴佬圍觀,一下子就氣暈過去了,城主可就倒霉,柴釋專找肉多的地方打,邊打還邊罵:「叫你欺負人,叫你為虎作倀,叫你狂,叫你色,今天我就幫你爸爸好好教訓你。」

  城主可冤啊,心想,我爸比我還會欺負人,比我還狂,比我還色,可惜的是柴釋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一頓揍將城主打暈在地上。覺得還不解氣,找到城主的老婆孩子,將他們扔出來,驅趕了僕人,一個大型雷電術將城主府夷為平地。

  三人回到家,表情各不相同,柴釋還是那麼淡然那麼無所謂。莫桑是一臉的愁苦,心想這打了小的,老的還不得跑來找他們算賬啊。菲尼婭則是一臉崇拜的看著柴釋,估計要不是年歲相差太大,菲尼婭嫁給柴釋的心都有了。柴釋自然是將父女倆的表情看在眼裡,「莫桑你也別愁,打了小的,老的不來我們也別追究,要是來了,不把他打個滿臉桃花開我就不姓柴。」

  這句話一說,菲尼婭的眼睛更亮了,「小丫頭你也別這樣看我,從明天開始學你別上了,就在家裡我親自教你,上這麼久的學連個廢物都收拾不了,你們老師的水平也有限的很,跟我學一段時間,多的不敢說,城主府那樣的護衛,來多少都收拾了。」菲尼婭的眼睛這會可不只是亮,簡直在冒火。

  等了幾天,莫桑擔心的事情卻沒有發生,不知道是自知理虧還是城主的姐夫懾於柴釋十級魔導師的名頭,總之是沒人再來鬧事。可莫桑的心一直沒能放下來,坐在家門口的太陽底下,手裡雖然還在雕著東西,可心一直就沒放到雕刻上來。莫桑放下手裡的活,看著旁邊柴釋正在教菲尼婭魔法,莫桑心裡想自己這輩子算是就這麼滴了,只要菲尼婭好好的過就好,實在逃不過就讓柴釋帶著女兒先到其他的地方甚至是其他的帝國去避避難。

  收回看著柴釋和女兒的目光,莫桑看到的是木雕商人帶著一群人往自己家這邊走過來,歎口氣,該來的終歸是來了,只是人情薄如紙,木雕商人原先對自己算是不錯了,這會也給人做起了狗腿子,給人帶路到自己家了。

  柴釋當然知道有人來了,這段時間,柴釋的精神力一直都處在外方的過程中,沒收回來呢。柴釋知道的比莫桑多的多,這批人根本就沒有城主和他的外甥,而是一群生人,裡面有幾個是本地的貴族子弟,都是些不入流的紈褲子弟。

  木雕商人一走近便和莫桑打招呼,「莫桑,氣色不錯,哦,老爺子和菲尼婭也在啊,我今天來兩件事,一呢是該來收木雕了,二呢是新來的城主大人想來拜會一下老爺子,所以這次跟著一起來了。」柴釋聽到說是新的城主,微微一笑,看來原先的城主人家是不會來了。

  莫桑和菲尼婭的心裡經過了上次的事情對貴族沒有一點好感,所以臉色並不好,倒是柴釋揮手擺出一排椅子、凳子、圈椅、沙發什麼的,「家裡小,就別進去了,有什麼事情就在外面說就可以了,坐吧。」柴釋這一手將來的人全鎮住了,雖然百多年前黑暗之神被消滅以後大陸上多了不少會空間魔法的人,空間裝備也隨之多了一些,可是畢竟數量有限,空間裝備還是很難得的珍貴物品,而且基本上空間不大,只能少量的裝一些貴重物品,哪有像柴釋這樣裝一堆的傢俱的。

  各人憑愛好尋了椅子坐下,城主將柴釋一頓誇獎,大包大攬的告訴柴釋,有什麼困難就來找他,他也希望柴釋和他之間多走動走動什麼的。柴釋活了多少年了?加上在地球上的二十來年,少說也有一百三四十年了,這些拉攏人心的招數什麼沒見過,更何況地球上的電視劇裡面什麼都有,也不搭話,只是由著新任城主自說自話。

  裝完車的木雕商人看到這邊氣氛並不融洽,接過話頭,「老爺子,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新的東西,莫桑那邊的我可都裝上車了,就等您這邊了。」柴釋揮手取出一堆木匣子、首飾盒、鏡框等東西,上面全是卷草紋做裝飾。這種卷草紋基本上成了柴釋的標誌性的紋樣,市面上也有學的,但是怎麼刻也沒有柴釋刻出來的這麼靈動。

  城主翻看柴釋取出的木雕,一邊看一遍讚揚,「原來這種漂亮的花紋是老爺子的作品,我女兒也有一個這樣的首飾盒,真是漂亮,真是漂亮,老爺子,你看能不能在你這定做一個首飾盒,大一點的,最好花紋和其他的不一樣,然後刻上您老的大名。」

  說完,取出一些金幣,然後說:「我和我妻子的結婚紀念日快到了,我想送她一一件不一樣的禮物,希望您老成全。」不由分說將金幣放在柴釋的手上。柴釋將金幣收起來,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城主大喜過望,這可是老爺子第一次有回應的時候。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糾纏下去了,於是起身告辭,跟著木雕商人一起回去了。
 
 
七十三 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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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釋和莫桑父女住了兩年,在這對平凡的父女身上感受到了什麼是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不過柴釋也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走長一點的路就會感覺到乏力,身體正在飛速的衰弱。這讓柴釋不由得開始為自己謀劃自己的身後事,其實柴釋也沒什麼身後事要交代的,只有這對父女,柴釋想給他們好一些的生活。

  柴釋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在莫桑的眼裡變得怪怪的,時常一個人去山上,後來不上山了,又把自己關在屋裡不知道忙活什麼。直到柴釋找到莫桑說出這樣一段話:「莫桑,我的大限要到了,身體衰老的速度已經控制不了了,所以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你和菲尼婭是不是搬家的事情。」莫桑的表情有些傷感有些疑惑也有些不捨。

  「你知道,兩年前的事情也許還沒有完全解決,人家不來找我們的麻煩是因為我這十級魔導師的名頭唬住了人家,萬一我哪天去了,估計就是人家來算賬的時候了,而且那個時候,現在的城主也不一定會保你們。」莫桑點點頭贊成柴釋的分析。

  「趁著現在我還在,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搬家,最好是搬到另外一個國家去,我覺得科裡亞帝國還不錯,而且我在那還有些熟人,要是決定搬家,還是早點好,我也說不上什麼時候我就走了。」莫桑聽完柴釋的話,叫來女兒開始收拾東西,他相信柴釋既然要他們搬家到科裡亞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很多東西是帶不走了,畢竟有那麼遠的路,只要收拾好雕刻工具和衣服、錢等東西,打包成幾個小包裹。柴釋取出一個玉盒子,打開盒子,拿出兩個空間戒指送給莫桑父女。莫桑聯繫了木雕商人,準備和他的商隊一起走。木雕商人有些捨不得,莫桑和柴釋的木雕讓他在各國的高級木雕市場上站穩腳跟,賺到大把的金幣,可是他們要走,只能送個人情給他們。

  一路無事,很快就到了科裡亞的國境線,柴釋準備在這裡和他們分手,將莫桑父女叫到一邊,有些事情要交代給他們。先取出一個根雕,雕刻的是莫桑從來沒看到過的一種神獸,為什麼說是神獸,因為莫桑從根雕上感覺到了無盡的威嚴和尊貴。等莫桑將根雕收好,柴釋又拿出半塊茶餅和一瓶葡萄酒,同樣讓莫桑收好。

  「下面的話記牢了,千萬不能忘記。從這裡直接租馬車去帝都,買些好衣服,將自己的形象好好修飾一下,然後到第四大街的柴府要求見他們的家主,如果他們不見,就將半塊餅子交給守門的人,讓他們轉交給家主,如果還是不見,就將酒交給守門人,同樣轉交給家主。要是這樣還不見你們,你就將這枚徽章交給他們。」柴釋喘了兩口氣,勻了勻氣息。

  「見到柴府的家主以後,將我給你的根雕賣給他們,要多少錢你自己看著辦,越多越好,他們不會還價的。」柴釋說完,莫桑知道柴釋要和他們分別了,抹了一把眼淚,狠狠點了下頭。

  柴釋就這麼走了。莫桑父女租了馬車一路直奔科裡亞帝都。到了帝都,莫桑咬著牙在酒店花十金幣開了一間房,然後帶著菲尼婭到街上最好的成衣店去買了衣服,然後又一路殺到最好的髮型店做了頭髮,最後回到酒店洗澡換衣服。換好衣服的父女倆看起來還有那麼一些氣度,莫桑身上學到了柴釋那種淡然的性格,菲尼婭則是一種英姿勃勃的氣質。

  莫桑在酒店和菲尼婭用完午餐,拉過酒店的侍者問柴府的情況,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一百多年的貴族,親王爵位,莊園無數,商隊遍及整個大陸,私人武裝強大到科裡亞帝國都無法抗衡,更甚者連黑暗大陸都是柴府的勢力範圍,這下莫桑知道柴釋為什麼安排那麼多的東西當敲門磚了,這樣的貴族人家,一開口說見人家家的家主,人家不把你當瘋子打出去就算是客氣的了。

  懷著忐忑的心情,將菲尼婭留在了酒店,莫桑決定一個人去柴府,萬一老人給的東西不管用,挨打也是自己一個人挨打。到了柴府門口,莫桑看見守門的是兩個大漢,身體站得筆直,一種鐵血軍人的味道撲面而來。戰戰兢兢的湊到守門人跟前,倒是出乎意料,守門人和善的和莫桑打了個招呼,詢問莫桑有什麼事情。「我要見你們家主。」莫桑直接將來意說出來。

  守門人並沒有像莫桑想像的那樣發火或者將自己看成神經病,而是客氣的詢問莫桑見家主有什麼事情。「有一個老人讓我把一個根雕賣給柴家的家主。」守門人打量了一下莫桑,看得莫桑心裡發毛。「不好意思,家主現在不在,晚上或者明天才能回來,您是外地來的吧,要不您留下您住的酒店的地址,等家主回來了,我們派車去接您。」看門人還是客客氣氣的。

  莫桑聽說家主不在,臉色不由有些焦急,他手上的錢已經買衣服做頭髮花得沒幾個了,要是晚兩天家主才回,那自己父女倆就得住大街了。焦急歸焦急,可柴釋交代的事情沒忘,從空間戒指裡取出半塊茶餅,遞到守門人手中,「這是老人要求的,說要是家主不見的話就將這半塊餅交給你,請你轉交你們家主。」

  莫桑前腳走,府裡的管家後腳就回到府上。守門人看見管家回來,將半塊茶餅交給管家,並且把莫桑要求見家主的事情做了匯報。柴府老宅的管家是薇薇安的大孫子,小時候曾經見過柴釋泡茶,並且品嚐過茶的味道,接過茶餅,鼻子裡聞到了小時候熟悉的香味,臉色不由一變。「去,告訴酒店的老闆,那人的一切開銷由我們府上出,並且備好馬車隨時準備接他過來。」守門人得到管家的命令,轉身就要走,「回來,我自己親自去。」

  管家坐著馬車一路飛奔到莫桑住的酒店,連酒店老闆的招呼都沒理直接問了莫桑的住處就上樓找莫桑。莫桑現在心還忐忑不安,不知道柴釋的半塊發霉發黑的餅到底有用沒用。聽到敲門的聲音,問了一句:「誰啊。」「我是柴府的大管家,請開門。」門外的聲音渾厚溫潤,莫桑打開房門。

  莫桑打量著來人,衣著得體,氣息稍微有些不勻,看來來的時候很急,但是站在那有一種長期身居高位的威嚴氣勢。大管家也在打量莫桑,從莫桑身上,大管家感覺到了柴釋身上的那種淡然。「我叫威廉姆斯•喬治•裡安,您可以叫我裡安,我想向您詢問這半塊茶餅的來歷。」

  裡安的客氣讓莫桑有些手足無措,「請進,請進。」進屋後裡安才看到屋裡還有一個小女孩,溫和的對小女孩笑了笑。「請問,這半塊茶餅是誰給您的,給您的時候有沒有交代什麼話,還有,給您這半塊茶餅的人現在在哪?」

  莫桑也算是有點見識的人,慌了一會就恢復了平時的狀態,將與柴釋怎麼認識怎麼在一起生活怎麼分開的以及分開的時候柴釋的交代一五一十的全說了一遍。裡安長歎一口氣,將半塊茶餅還給莫桑,「今晚我就安排您和家主見面,老人交代給您的東西到時候一起交給家主吧,我會和這裡的老闆招呼一下,你們有什麼需要,就儘管吩咐他們就是了。」

  裡安走了以後,莫桑拿著半塊茶餅看了又看,真想不通這半塊發霉到變黑的餅子有這麼大的效用。

  晚上柴府裡,所有柴府的高層都到齊了,當著這些人的面,莫桑將柴釋交給他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放在他們面前。柴府的家主,嬌嬈的兒子柴豐華看了看半塊茶磚,打開酒瓶聞了聞酒香,然後拿起徽章撫摸了半天,最後才打開裝根雕的木盒子。

  盒子打開,在座的都倒抽一口冷氣,對自己家的族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柴家眾人一看就看出來雕的是家徽上的龍,穿梭在雲霧之間,氣勢恢宏傲視天下。柴家的人相信,沒有對這一神物的深刻感情是絕對雕刻不出這種氣勢的。柴豐華這時發現了根雕底座上有一個方形的凹槽,裡面似乎還刻著什麼東西。柴豐華心裡一動,拿出柴釋臨走時留下的半塊令牌放上去蓋住了半邊凹槽,並且嚴絲合縫,這下可以完全全確認這個根雕肯定是柴釋親手雕刻的。

  柴豐華轉過身對莫桑父女說:「先祖讓你們把這些東西賣給柴家,可惜我們出不起價錢,這些東西對柴家來說,是無價之寶。所以菲尼婭小姐我會安排她進最好的學院上學,而你,只要在柴家的勢力範圍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切用度開銷按照家族裡的人支取,在外,你們可以佩戴柴家家徽。」說完將柴釋交給莫桑的那塊徽章遞給莫桑。

  莫桑到現在還是暈的,被柴豐華那句「只要在柴家的勢力範圍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雷到了,柴家的勢力範圍內,這是什麼樣的一股力量啊,換句話說自己就算把大陸翻過來都由柴家給兜著。
 
 
七十四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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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釋和莫桑父女分手後一路西行,心裡一直感慨莫桑父女臨分別時的眼淚,就憑這些眼淚,柴釋也為自己的安排慶幸不已,他相信,柴家的後人能照顧好這對父女。

  柴釋早就給自己找好了墓地,是橫亙在科裡亞和另外一個國家之間的魔獸山脈。柴釋十分相信自己死後會轟的一下來個大爆,柴釋身上的好東西多到他自己都數不過來了,所以柴釋不希望有人因為這些東西而打擾自己的遺體。魔獸山脈生活著各種魔獸,越往中心越危險,所以柴釋決定到最危險的地方去。

  一般的魔獸柴釋三兩下就打發了,而能對柴釋產生威脅的魔獸柴釋基本上是繞著走,畢竟是老人了,爭強鬥狠這種事還是少做為好。一路馬不停蹄,柴釋終於感覺到了危險的信號,也就是說柴釋差不多到魔獸山脈的中心了。尋找到一個入口不大但是裡面空間很大的溶洞,柴釋開始等死。

  餓了,抓些小動物來烤著吃,渴了喝溪水,困了就睡在楠木棺材裡面,而且柴釋現在越來越容易犯困,經常坐在那就睡著了。睡覺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到最後一次居然一口氣睡了三天,柴釋知道自己不行了,抓了一些小動物狠狠的吃了一頓,然後自己躺在棺材裡用精神力將棺材蓋上。

  睡在棺材裡柴釋懷著既緊張又期盼的心情等待著死亡的來臨。上一次死的時候一點感覺也沒有,結果到了這個世界,在這個世界活了一百幾十年才等到了死亡,真不知道死是什麼感覺,會不會和地球上傳說的那樣有地獄使者或者牛頭馬面來拘自己的魂呢。萬一真有地獄使者之類的,自己見了他們該怎麼打招呼呢,自己的靈魂是地球上的模樣還是這個世界的樣子呢。

  東想西想之間,柴釋睡著了。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柴釋看到了山洞,也看到了棺材,柴釋這才醒悟,哦,我死了。

  柴釋感到了氣流的流動,發現自己死之前犯了一個錯誤,自己怎麼就沒把洞口給堵起來呢。要是把洞口堵起來就萬無一失了,柴釋這樣想著,結果洞裡飛沙走石,洞口被一塊大石頭和泥沙堵住了。柴釋想不到自己死都死了,還能用意念移物。

  柴釋將自己埋進棺材裡,看自己的屍體是怎麼變化的,柴釋的屍體先是排除一層厚厚的油脂,然後身體開始乾癟,最後油脂皂化,將屍體裹得嚴嚴實實。整個過程很慢,柴釋卻是眼都不眨的看完整個過程,柴釋滿意的點點頭,還好,沒有像別人那樣死都死了還屎尿齊飛,乾乾淨淨的變成了乾屍。

  屍體變成乾屍以後就停止了變化,柴釋唯一的樂趣沒有了,無事可做的柴釋開始無聊了,想離開這個山洞到外面去看看,萬一還有自己這樣的鬼魂,還可以交個朋友不是嗎。柴釋現在是精神體,山石樹木根本攔不住,想離開自然而然的就到了山洞外面。柴釋想先看看魔獸山脈的最中心是什麼魔獸佔據的。心動等於行動,柴釋看到一隻造型粉可愛的不知名魔獸,柴釋還活著的時候感覺到的危險氣息就是這小東西散發出來的。

  再看看山外面,結果柴釋發現心動等於行動也不是所有的情況都是,他現在就還在魔獸山脈裡面,覺得後面有什麼東西在扯著他,他開始收縮自己的精神力,追根溯源的找到了扯後腿的是自己變成乾屍的身體。「媽的,都變成乾屍了還扯老子後腿。」看來自己是離不開自己的屍體的,只能在屍體附近活動。

  在自己附近不知道活動了多少年了,柴釋看風景都看厭了,於是開始試驗各種方法離開自己的屍體。辦法想盡了,離開是不可能了,柴釋開始想辦法讓自己看得更遠。最後算是找到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就是將自己的精神力拉成細絲,雖然看到的東西少了,可是看到的地方更遠了,而且,柴釋可以將精神力在兩地之間橫向快速移動,這樣就可以看到更多東西。

  最後柴釋選擇了魔獸山脈山腳下的一個村子作為自己娛樂的地方,那裡只有十來戶人家,生活很平靜。柴釋每天不間斷的掃瞄著村子裡,觀察這個村子的人每天的生活。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去觀察這些人的生活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偷聽他們的談話,觀察他們的日常生活,瞭解他們的喜怒哀樂,比看魔獸打架或者看自己的屍體怎麼變化都要來的過癮。還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吸收別人的靈魂,從靈魂的記憶裡看這人的一生。柴釋發現其他人和他不一樣,其他人死了以後靈魂會離開身體,最後在空氣中消逝掉。本著浪費可恥的思想,所以柴釋才會吸收這些靈魂,在這些靈魂中尋找有意思的記憶,就像看電影一樣觀看這人一生的生活。

  這樣的吸收靈魂,也會讓柴釋的靈魂得到壯大,所以他吸收靈魂的勁頭很足,不僅是人,只要找的到,魔獸的也吸收。所以柴釋看到的地方慢慢遠了,吸收的靈魂也越來越多。天知道過了多久,柴釋的靈魂細絲都能繞著這個星球一圈了,收縮回來一大團,柴釋並不滿足。

  看了無數人的靈魂記憶,柴釋也為一些小人物的奮鬥感動過,為一些貴族的齷齪噁心過,為一些好人的善良感慨過,為一些壞人的心狠手辣不齒過。可是看電視的時候會被電視裡的人物感動,卻絕對不會覺得自己就在電視裡。柴釋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態,看得越多越平和,或者說是越麻木。

  愛恨情仇經歷多了,就不會為愛恨情仇左右,經歷的慾望越多,那麼越發無慾無求了。到最後,柴釋根本就沒有興趣再去看這些記憶,而是專心的吸收靈魂。大量吸收靈魂的柴釋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將這些靈魂完全吸收利用,有一小部分流進自己早已乾癟的屍體裡面,這個發現讓柴釋覺得有意思極了。

  不知不覺中過了許多年,柴釋突然有一種飽了的感覺,這種感覺柴釋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過了,但是偏偏又感覺到了,柴釋可以肯定,這種感覺是自己的屍體傳給自己的,於是停止吸收靈魂,轉回去看看自己的屍體到底怎麼會產生這種飽了的感覺。

  沒有什麼發現,無聊的柴釋在山洞外面尋了一顆種子,然後將一部分的精神力放在種子裡面。春天來了,種子裡沉睡的能量蠢蠢欲動,然後隨著能量的活動,開始發芽,柴釋現在覺得種子發芽也特有意思,發現小芽在吸收種子裡的能量,於是用精神力幫種子聚集大量的木系能量。隨著木系能量的增加,小芽開始長出柔嫩的根須,然後慢慢的小芽變硬,根須也開始變硬扎進土裡。

  柴釋還源源不斷的將木系能量輸進種子變成的小芽裡面,然後這株植物開始飛快的生長,這時柴釋才知道這株植物是籐蘿。長出主幹的籐蘿在風裡搖擺,顯得有些無助,最後不得不攀扶在岩石上,然後長出嫩嫩的葉子,葉子向著太陽,吸收著一切的光和熱,然後長出橫枝,一樣的柔嫩最後無力的倒在岩石上。

  第二年,籐蘿的干已經很硬了,現在該開花了。只見一片輝煌的淡紫色,像一條瀑布,從空中垂下,不見其發端,也不見其終極。只是深深淺淺的紫,彷彿在流動,在歡笑,在不停地生長。紫色的大條幅上,泛著點點銀光,就像迸濺的水花。仔細看時,才知道那時每一朵紫花中最淺淡的部分,在和陽光互相挑逗。

  每一穗花都是上面的盛開、下面的待放。顏色便上淺下深,好像那紫色沉澱下來了,沉澱在最嫩最小的花苞裡。每一朵盛開的花就像是一個張滿了的帆,帆下帶著尖底的艙,船艙鼓鼓的。空氣裡淡淡的芬芳混合著陽光,讓人迷醉。可惜這裡是深山老林,開得再艷也只能孤芳自賞。

  柴釋感受著籐蘿的一切,彷彿自己就是這株籐蘿,第一次長出枝條,第一次長出心形的葉子,第一次開出蝶形的花兒,第一次結出豆莢樣子的果實,都讓柴釋感到興奮。也為蟲蛀,動物吃葉子,開花無人欣賞而為籐蘿而沮喪。

  冬去春來,夏盡秋涼。四季輪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在這四季的輪換中,柴釋觀察著螞蟻、毛蟲、大樹、小魚,只要柴釋感興趣的東西柴釋都會附著一些精神力在其上,陪伴它們一起感受著每一點每一滴的變化,陪伴它們成長、捕食或者被捕食。這些東西沒有思想,沒有靈魂,但是同樣有情緒,同樣會興奮或者恐懼。

  柴釋就在這些小生物身上打發著時間,陪伴著這些小生物過著單純而充實的生活。不過柴釋偶爾也會因為自己是靈魂狀態所鬱悶,心裡不止一次的幻想著離開這具身體,重新投胎做人的。
 
 
七十五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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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釋的靈魂細絲飄蕩在天地之間,看人間的滄桑變化,看風起雲湧看潮漲潮落。突然一種怪異的感覺充斥了柴釋的整個靈魂,發芽了!

  「見他嗎的活鬼,老子又不是種子,發哪門子芽啊。」心念之間萬里轉瞬既至,柴釋大驚失色,他NN的,真的發芽了。柴釋的陰囊裡,一顆精子過了這麼多年也沒完全失去生機,藉著柴釋大肆吸收靈魂的機會,居然聚集了乾屍裡那些尚有生機的細胞來了個自我修復和分裂。柴釋這會和蚜蟲一樣,活生生的上演了一出無性繁殖。

  柴釋自然是對這一粒超級種子百倍的呵護,時時觀察這一粒珍貴無比的細胞。細胞的生長和分裂需要能量,柴釋現在已經沒辦法通過進食來攝取能量了,只好用精神力抓取天地間的能量直接硬塞給細胞,歪打正著的補充夠了細胞生長所需要的能量,成熟的細胞開始分裂。

  有了這次試驗的底氣,柴釋取出空間裡的玉石,先是在玉石裡刻畫了球型復合的聚能符文,然後將這些刻畫好的玉石擺出聚能陣。倒不是想做什麼,而是想先聚集起一些能量,不用每次要灌注能量的時候都臨時漫天亂抓。玉石的屬性本身就是水木屬性,經過這些布成強力聚能陣的玉石過濾,山洞裡開始充滿水木屬性的能量。

  水屬性和木屬性都是代表著生機。高濃度的水木屬性的刺激下,柴釋的乾屍也出現了一些變化。一些貌似死去的細胞漸漸開始復甦,屍體也變得豐滿一些了,可這些細胞一旦復甦,細胞裡所含的生命力就被兩個新生的細胞奪去,重新乾癟下來,徹底的死去。

  二變四,四變八,這樣的分裂下,全身的細胞裡殘餘生命力也只夠分裂成一百多個細胞。眼看能量已經不夠用了,柴釋開始強行往這些細胞裡灌輸能量,總算是又分裂了一批,柴釋這下就有些忙不過來了。細胞需要的能量實在是太多了,可是自己要抓取能量,然後一個個的喂,一個不到位就會讓新分裂的細胞因為得不到能量而奄奄一息,不能成熟,手忙腳亂也只能大家都餓著。

  柴釋忙不過來就開始想歪點子,用精神力抓取能量構成聚能球型復合符文,然後將復合符文塞進細胞,這樣倒是好用,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嘴上塞個奶瓶子一樣,餓了自然自己就會吧嗒嘴。可是再次分裂一批細胞的時候,柴釋的速度就不夠看了,多龐大的精神力也能耗乾淨啊。

  分裂還在繼續,柴釋現在輕鬆多了,被塞進符文的能量也許是意識到符文的好處,在分裂的時候也將這些符文給分裂了一遍,每一個新的細胞都自動生成聚能符文,本以為自己可以清閒下來的柴釋又發現了新問題。山洞裡的聚能陣吸收的能量趕不上細胞分裂所需要的了。於是柴釋開始增加聚能陣的數量,以加快吸收能量的速度。

  先只是無意識的增加和擺放,當柴釋發現有一片地方的能量吸收加劇的時候,柴釋看出來這一小片的聚能陣居然是按照聚能陣的形式排列的,所以能量吸收比其他地方快,於是柴釋開始調整聚能陣的位置,形成更多的大聚能陣,然後用這些大聚能陣組成超級聚能陣。

  山洞裡的能量越聚越多,能量的屬性也越來越雜,先是風元素被濫竽充數的拉了壯丁,然後是土元素,最後是深埋在地底的火元素。原本火元素有土元素壓著,根本不會從這個地方冒出來,可土元素被聚能陣吸收漸漸在這塊地方變得薄弱,此消彼長,火元素當然毫不客氣的佔據了原先土元素的地盤。

  要說這個過程緩慢一些,火元素也不見得上的來,可柴釋的滿洞的聚能符形成的超級聚能大陣讓這個過程劇烈無比,所以火元素就冒了出來。出來的不是一般的火焰,而是自這個星球形成就存在的一種半透明的青色火焰。柴釋的細胞夠強悍,不管來的是什麼,一律吸收,毫不客氣的成為細胞分裂的養分。

  柴釋一直照看著自己的新生命,無暇顧及外界,卻不知外界都快翻天了。先是魔獸山脈的魔獸往外跑,越高級跑得越快,然後是山林成片成片的死去,從中心開始,往外延伸,入眼的儘是成片成片枯死寂靜的森林,裡面絕對一個活物都沒有。再然後是住在魔獸山脈附近的人開始出現乏力萎靡不振的病況,可一旦搬離這裡,身體自然的又恢復了。

  柴釋這邊,清楚的觀看了一個細胞變成一個嬰兒的全部過程,從宏觀到微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雖然沒有看時間,但是柴釋知道絕對超過了十個月,甚至十年也說不定。在嬰兒成型的一瞬間,柴釋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拉進嬰兒的身體。

  柴釋睜開眼睛,裂開小嘴咯咯得傻笑。能不笑嗎他,死都死了居然以這種方式活過來了。柴釋的精神力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不錯,火為根土為骨,水木為筋肉,風為皮毛。按照地球上的小說裡寫的,自己這也算是五行齊全了。

  只是這麼小的身體,出去外面並不方便,柴釋聚攏山洞裡所有的能量,將身體裹住,形成一個繭子,他準備用這些能量讓身體再長長,怎麼也要再大一些才好。這一裹就是兩年,柴釋的小相貌也差不多有兩歲左右孩子的樣子了。能量還有很多,可柴釋等不及要用新的身體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張口將這些能量全部吞下,然後粉碎了擺聚能陣的玉石,打開山洞入口,踢翻棺材,柴釋要出山了。除了山洞,本來還準備學學仰天長嘯的架勢,可入目的滿地枯枝敗葉讓柴釋一口氣憋在肚子裡,硬沒發出聲。柴釋想想便明白了罪魁禍首就是自己,於是灰溜溜的走了。

  雖然這個世界沒人會因為他毀壞了大片的山林而找麻煩,可是柴釋自己心虛啊。一路用飛行術趕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小道,看樣子,順著這條小道走,應該能找到人家。飛的時候不覺得,停下來才感覺了自己全身涼颼颼的,低頭一看,自己全身光溜溜的,約三寸長的標誌「性」器官正在感受風的溫柔呢。

  柴釋拿出一塊布準備給自己做衣衫,結果耳邊傳來一陣說笑聲。無奈,只好將布放進空間,就這樣光溜溜的準備見人。

  卡羅夫婦結婚才三天,今天是準備去山那邊的老丈人家帶新娘子回門。雖說西大陸沒有新娘子回門的風俗,可卡羅心疼老婆,剛嫁到他家,總歸有些不習慣,現在又不是什麼忙的時候,乾脆帶著老婆回娘家,自己也去蹭上兩頓飯。卡羅現在的心情很得意,老婆瑞秋是一個賢惠的女人,心靈手巧是出了名的,人也善良,娶回家沒幾天,把公公婆婆哄得好好的,天天樂的合不攏嘴。有妻如瑞秋,卡羅他夫復何求啊。

  夫妻兩說說笑笑的,突然瑞秋的眼睛就直直的看著前邊。卡羅看妻子神色有異,往前一看,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孩光溜溜的站在路邊,胯下的標誌「性」器官像個小指針一樣挺著。能讓瑞秋這樣的女子看中的,說明卡羅也是善良人家,卡羅手裡的鞭子甩出一個響,催促著驢車快些。到了柴釋面前,卡羅拉住了驢車,瑞秋抓了件衣服就跳下了車。

  將柴釋裸露的小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瑞秋和卡羅才開始打量這個小屁孩。黑髮黑眼,眼睛大大的,小嘴紅紅的,一頭烏黑的短髮細密柔順,要只是看頭,肯定以為是個小丫頭。「你今年多大了?」瑞秋和聲細語的問柴釋,搖搖頭;「叫什麼?」還是搖搖頭;「爸爸媽媽呢?」繼續搖搖頭。

  瑞秋和卡羅在一遍商量了半天,瑞秋轉身對柴釋說:「那你跟我們走吧。」習慣性的搖搖頭,柴釋突然反應過來,搖頭變成點頭。卡羅看得哈哈大笑,瑞秋也是忍俊不禁,用手扶住了柴釋還在點頭的小腦袋,「上車吧,還有些路要走呢。」瑞秋拍拍柴釋的腦袋。

  柴釋手腳麻利的爬上驢車。搖頭是因為柴釋沒辦法回答瑞秋的問題,自己總不能一五一十的說實話,也不願撒謊,好意思麼,活了幾百年了和兩年輕人撒謊。至於瑞秋拍他的頭,柴釋倒是一點也不反感,畢竟這新生的身體才兩歲的樣子,人家表示一下親暱,沒必要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說不定人家願意收養自己,到時候少不得叫爹叫媽。

  卡羅一路沒在和媳婦說笑,也說不起來,媳婦一門子心思全放在小傢伙身上呢,不過很快卡羅就找到了新的消遣,就是逗小傢伙說話。瑞秋問柴釋餓不餓的時候,柴釋自然的回了一個餓字,這下卡羅知道小傢伙會說話,不是啞巴,可就是不開口說。夫妻兩追問半天,柴釋答了三個字「懶得說。」這可把卡羅笑壞了,差點掉下馬車。
 
 
七十六 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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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出門三天的女兒和丈夫領了個兩歲的小孩回來,這可是件大事。要是說不清楚,那閒言碎語可就多了,更擔心的是一些無聊的村婦賴漢嘴上缺德,亂扣屎盆子,那一家人可就沒臉見人了。所以,瑞秋的父母對柴釋並不是太喜歡。

  無聊的人哪都有,閒言碎語還是被柴釋聽到了,什麼「那個黑頭髮的小孩怎麼怎麼著…」柴釋聽到後,尋了個小水坑,觀察著自己新生的相貌。「黑頭髮,我是黑頭髮。」柴釋發瘋似的跑到瑞秋家,又喊又跳的,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瑞秋的父母看到柴釋神叨叨的,也心生不忍,對柴釋的態度好了許多,而且因為柴釋發癲的一句話,瑞秋的父母更是找到了抨擊這些閒言碎語的證據。

  「黑頭髮,大陸上哪都找不到的,我家女兒就是想生,也沒那本事。」這句話讓那些村婦賴漢沒了說辭,閒言碎語也就止住了。他們哪瞭解現在柴釋的心情啊,黑髮黑眼黃皮膚,這是炎黃先祖傳下來的標誌性長相,是無數中國人團結一心的紐帶,此刻,發現自己恢復了這龍的傳人的標誌的柴釋,心裡的興奮是瑞秋他們無法瞭解的。

  回娘家沒幾天,瑞秋他們該回家了,車上還是三個人,瑞秋、卡羅和現在叫大衛的柴釋。卡羅一句多行善早生貴子的話將自己父母所有的不滿丟到了九霄雲外。不過很快,卡羅一家就發現了柴釋不不一般。這孩子,太安靜,不愛說話,也不愛玩,有時間就坐在水邊看著自己的倒影傻笑。乖巧,晚上會半夜爬起來給卡羅的父女掖被子。

  卡羅家的地方不大,一間是自己夫妻倆住的,一間是父母的臥室,現在被叫做大衛的柴釋就和老兩口睡一個屋子。卡羅想著添個人,添張口,這麼一個小屁孩能吃多少。可沒兩頓,卡羅就發現這孩子太能吃了,全家的飯菜加起來還不夠大衛一個人吃的。卡羅夜裡和瑞秋商量是不是乘著閒去城裡找份活幹干,這麼小的孩子,既然撿回來了,就不能趕出去。

  柴釋也聽到了卡羅和瑞秋的話,自己也的確太能吃了,可身體有這個需要,不吃的話總覺得沒力氣。不能讓卡羅去城裡找活,這是柴釋的第一反應,萬一卡羅在城裡出點事情,這家人對自己的怨恨可就大了。而且卡羅新婚不久,這一去城裡,對夫妻兩的感情影響太大,後患無窮。所以柴釋要自己想辦法找吃的,減輕這家人的負擔。

  第二天柴釋沒有和往常一樣在河邊發呆,而是在河灘上撿了不少的小石子,走進村邊的山林裡。中午瑞秋到河邊去叫柴釋吃飯,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人,心裡有些急了,連忙跑回家叫卡羅。一進院子,瑞秋被一堆淌著血的小動物嚇到了,養子大衛站在這堆小動物旁邊,渾身血淋淋的還咧著嘴傻笑。

  瑞秋又氣又急,一把擰住大衛的耳朵,「你這孩子,亂跑什麼啊,還把身上弄得血淋淋的。你知不知道我到河邊找不到你,心裡有多急啊。」這點力氣柴釋根本不覺著疼,還傻笑著,「我不想爹去城裡,我要個弟弟。」一句話,卡羅的父母是笑得直不起腰,卡羅是嘿嘿傻笑,瑞秋被柴釋的話鬧了個大紅臉。

  卡羅翻看了一下柴釋帶回來的獵物,有野雞、兔子、蛇,基本上是山林裡產的小東西,「你咋打著的?」卡羅看出來這些動物基本上是被打斷脊椎或者被東西穿了眼弄死的。大衛看了院子門上站著的老鴉,抖手飛出一塊卵石,老鴉嘎得一聲,被卵石帶起一尺多高,一動不動的掉在地上。

  卡羅刨著飯,對大衛伸了個大拇指,「嘿!老子撿了個神射手回來了。」中午飯已經做好了,這些吃的只能留到晚上吃了,下午柴釋還是出去,不過這次不是打獵,而是去採藥。山裡的好東西不少,西方大陸根本沒有用草藥治病的說法,藥劑學裡涉及的基本上是毒藥之類的。柴釋也有想法,自己身體要生長,光靠吃飯沒用,光靠身體裡儲存的能量也不濟事,估計自己的身體強度能夠受得了《洞玄丹經》第三篇的丹藥,柴釋是想煉丹。

  柴釋滿山的找藥材,煉得第一爐藥卻不是自己吃的,是給瑞秋吃的。觀察幾個月,柴釋掌握了瑞秋的生理週期,每次趁著瑞秋的排卵期,柴釋就在瑞秋和卡羅的餐具上加了一點春藥,結果是瑞秋懷孕了。柴釋感激這家人的善良,所以這個被稱為大衛的弟弟或者妹妹的孩子,柴釋絕不讓他有一點閃失,第一爐藥就是給瑞秋和小傢伙進補的。

  自從瑞秋懷孕以後,柴釋就弄了一個小爐子,土砂鍋和小鐵鍋,也不說是做什麼用的,只是神秘的笑。大家開始以為是柴釋吃不飽,好給自己開小灶,可柴釋的這套廚具從來就沒開過火。自從瑞秋被確定為懷孕,並且有了明顯的反應開始,柴釋的這套小灶也開火了,每天不斷的變著花樣的為瑞秋進補。

  山裡的東西多,而且純天然無污染,栗子燒雞、春筍燒兔、竹筍西瓜皮鯉魚湯、鮮鯽魚火鍋、清蒸鯽魚、南瓜排骨湯、南瓜蒸肉。只要找的到材料,柴釋也會做的,一個不拉的全上,不帶重樣的。在外人眼裡,這個叫大衛的黑髮男孩特別護食,只要是他親手做給瑞秋的,別人一口都不准沾,連卡羅也不行,必須要瑞秋全部吃完。

  十個月,柴釋當了十個月的廚子,柴釋有信心讓瑞秋生個足月足重的大胖小子出來。果然,隨著一聲啼哭,大衛的弟弟健康順產,母子平安。不用再做瑞秋的專職廚師,並且全家中心轉移到了小傢伙身上,柴釋開始自己的煉丹大計。這次煉丹,柴釋沒辦法拿煉丹爐煉,動靜太大了,又是火又是嗤嗤的放氣的聲音,屁大點的小村子根本就藏不住。

  被逼無奈之下,柴釋用精神力做爐鼎,用本身的地心之火煉丹,沒想效果奇好,在丹藥裡加了大量蜂蜜以後,將丹藥當糖豆進貢給了家裡人。瑞秋的益氣補血丹、老兩口的十全大補丸、卡羅的舒筋活絡丹,每天三顆糖豆,誰也跑不了,被柴釋死纏爛打的按時按量吃,柴釋則主動接過洗尿片等活,精心照顧著弟弟。

  等小傢伙長牙的時候開始,柴釋就將補藥做成手指餅的樣子給弟弟含著磨牙,之後更是補藥不斷,結果就是小傢伙開口早、學走路早,力氣大,最後一家人發現,除了這些優點,小傢伙的飯量也特大,雖然不至於像柴釋這樣大胃口,卻和同齡人比起來算是恐怖了。

  小傢伙被卡羅取名叫亞力,小亞力特別纏他哥哥,無他,哥哥手上有很多很多的糖豆和零食。而且哥哥不煩他,上山打獵下水摸魚從來就是帶著他的,最讓亞力佩服的是哥哥會玩雜技,能在頭上頂個圓石頭讓石頭飛來飛去。不過哥哥不讓告訴其他人,這是兄弟兩的秘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

  亞力纏著哥哥許久,哥哥才交他怎麼玩這個雜技,並且還約定,什麼時候自己學會了,什麼時候就每天多給一倍的糖豆。小亞力按照哥哥交的方法,想啊想啊,想小石子飛到自己頭上來,這樣就可以吃到更多的糖豆。

  終於有一天,一顆小石子聽到了小亞力的心聲,呼的一下朝小亞力的腦袋飛過來。看到石頭漸漸的放大,小亞力慌了神,失去控制的小石子準確的命中小亞力的腦門,打得小傢伙哇哇大哭。不過值得,小亞力得到了哥哥承諾的糖豆,被哥哥好一陣誇獎。

  再長大一點,亞力知道哥哥是村裡有名的神射手,一手飛石打獵的本事在村子裡甚至鎮上都無人能及,心生羨慕的亞力開始纏著哥哥要學飛石技巧。「你不是會頂著大石頭飛嗎,讓石頭去打動物不就行了。」哥哥毫不在意的講出了技巧,經過一下午的練習,亞力終於掌握了飛石頭的技巧,第二天就跟著哥哥上山打獵去了。兩堆獵物宣告繼柴釋之後,村裡第二位神射手誕生了。

  卡羅對兩個兒子滿意及了,要不是家裡窮,出不起錢讓孩子們上學,估計這兩個孩子都能成為天才學員,為這是卡羅不止一次的覺得內疚。本來是想讓老大大衛去學校,可是大衛不願意,要留在家裡照顧弟弟。小的則是堅決的表示,哥哥去自己就去,哥哥不去,兄弟兩就在山裡打獵。

  套句老話叫時光飛逝日月如梭,轉眼兩個孩子都成了十來歲的少年郎,哥哥大衛長得慢一點,弟弟亞力長的快一些,所以乍看過去,還真分不清誰是哥哥誰是弟弟。柴釋靠著《洞玄丹經》第三冊第一篇寫的煉體丹才算沒有將這個家吃窮。兄弟兩都是飯缸級別的人物,如果不是靠著在山裡打獵,就憑卡羅還真沒辦法養得起這兄弟兩。

  這天,哥哥大衛找到父親卡羅,提出了一件事情就是上學。
 
 
七十七 陪弟弟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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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情一提出來,卡羅可就為難了,他也想讓兩個孩子去上學,可是先不說別的,自己家真沒這個條件啊,兩個從小就能吃的半大小子,瑞秋做飯要做一上午才能做夠兩個小子吃的。現在家裡實在是沒錢讓兩個都上學,於是,卡羅想讓老大先去,弟弟在家再呆兩年。

  柴釋掏出幾顆晶亮亮的小珠子,卡羅的眼睛當場就直了,這兩小子膽子大的沒邊了,居然敢跑去殺魔獸挖魔核了。在管孩子的事情上卡羅沒有瑞秋權威,兩個孩子一向不怕他的,但是瑞秋說句話,倆孩子就不敢不聽了。越想越後怕的卡羅找到瑞秋,將孩子上山殺魔獸的事情告訴了她。瑞秋一聽就急了,魔獸可不是家裡養的雞鴨,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可叫小兩口怎麼活啊。

  抓著兩個孩子一頓教訓,瑞秋和卡羅商量著,必須要將孩子送去上學,放在家裡滿山亂跑,指不上哪天出點什麼事。虧得兄弟兩的收穫不少,加上柴釋將以前的存貨偷偷的加了幾顆在裡面,所以兄弟兩的學費是夠的。瑞秋用最快的速度,定下了兄弟兩去上學的日子,然後趕緊的將孩子們送走。

  被母親像送神一樣送出來的兄弟兩正站在科裡亞帝國的風名城的街上。「哥,你看那邊那個人,長著老虎頭呢,呵呵真好玩。」亞力扯了扯柴釋的衣服。「嗯,獸人,天生的戰士,這人是虎族獸人,是獸人裡戰鬥力最強的種族之一,是獸人裡的驕傲。」聽到亞力大呼小叫的虎族人本來還有些慍怒,可看到兩個鄉下人打扮的半大小子,氣就去了一半,鄉下人沒見識,可以原諒。再聽到柴釋向弟弟解釋的話,不由眉開眼笑,對著兄弟兩友好的笑笑,就走了。

  柴釋繼續向弟弟介紹街上的異族,「那是矮人族,長著大鬍子,別看身高不高,可是最有戰鬥力的種族之一,力大無比,而且是天生的戰士,大路上最好的兵器基本上都是出自矮人手上。」然後示意亞力看向另一邊,「看見那邊的牛頭人了嗎?最值得交朋友的種族,性格耿直,對朋友絕對是沒話說,只要你真心和他們交朋友。」

  轉了一會,柴釋找到一間魔法商品店,進了店子,柴釋看到櫃檯後面的地精商人。小聲的對亞力說:「這是地精,大陸最優秀的商人,天生對數字敏感,不過個人戰鬥力不高,不過聰明的地精用智慧彌補了自己的不足,大路上最偉大的發明基本上都是地精人的智慧創造的。」說完領著亞力走向櫃檯。

  「有什麼可以幫助二位的嗎?呵呵,遠遠的就聽見了先生對我們地精的讚譽,不過你說錯了,我們地精可是大陸最奸詐的商人,出了名的死要錢。」櫃檯後的地精高興的和柴釋打著招呼,最後的話是對亞力說的。柴釋對地精笑了笑,「最奸詐的似乎應該是人族商人,人族可比地精更加的死要錢啊。哦,麻煩老闆幫我檢測一下這些魔核的等級,要是價格合適的話,我想就在這出手。」柴釋遞過裝著魔核的小口袋。

  地精商人檢查了一下柴釋的魔核,「初級的最多,一共二十顆,三級的八顆,四級的十二顆,最高等級的是五級,有六顆。初級的我五銀幣一顆收,三級的五個金幣,四級的五十個金幣,五級的兩百個金幣收,你看看。」柴釋覺得價格差不多,點頭同意了交易。從地精手上接過幾張金票和五十金幣的硬幣,帶著亞力準備去學校報名。

  風名城國立魔武學院的報名處已經排起了長龍,這裡是領號的地方,等領到號碼以後就會進裡面的測試場地進行入學測試,測試合格以後,才會領到報名表去繳費處繳納學費,領宿舍鑰匙。

  「哥,人家手裡都拎著的小棍,咱為啥沒有啊。」柴釋轉頭看了亞力一眼,「那是魔法師的法杖,我們不用。」柴釋輕聲對亞力解釋。「哥,咱倆也考魔法師嗎?我怎麼覺得我們考武士比較好啊。」柴釋轉身把亞力的頭髮揉成雞窩頭,「昨天我交給你的兩個魔法還會用不?聽哥的沒錯,等下測試的時候好好考知道不?」

  兄弟兩的聲音不大,可這裡人實在太多了,本來兄弟兩說話也沒礙著誰,可就是有些人嘴賤。這邊柴釋剛和弟弟說完話,旁邊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那是魔法師的法杖,我們不用。等下測試的時候好好考知道不。土包子,回家去吧,買不起就買不起,還我們不用,哼!」然後是一片哄笑。

  柴釋是不會和這些城裡的小市民一般見識的,可亞力受不了,在亞力心裡,哥哥就是自己頭上的天,哥說不用,那就肯定是不用的。聽見旁人這樣陰陽怪氣的學哥哥說話,亞力一把將剛才說話的人拎了起來。「幹嘛學我哥說話,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

  「唉!唉!土包子,你想幹嘛,我告訴你,這裡是魔武學院,把我放下來。」那個陰陽怪氣的人見自己被亞力拎起來了,嚇慌了,不過怎麼也不肯放下城裡人的架子,亞力將手一緊,「魔武學院怎麼著,魔武學院就教你怎麼看不起鄉下人是不?就是在皇宮,我也敢把你打個滿臉桃花開。」

  城裡人看著亞力這麼蠻橫,心虛了不少,「你可是來考試的,有本事把我放下來,我們用魔法比比。」亞力也乾脆,將那人往地上輕輕一丟,「魔法就魔法,照樣打你個滿地找牙。」柴釋才懶得管亞力呢,反正自己弟弟吃不了虧。周圍的人一聽說魔法比鬥,馬上散出一個大圈子,讓兩個考生好拉開場子。柴釋看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亞力和城裡人的身上,走到領號老師的身邊,給自己和弟弟領了測試號碼。

  城裡人一落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要離拉開距離後直接發出了一個魔法盾,「鄉巴佬,教教你,我手上的叫魔法杖,雖然等級不高,但是裡面自帶一個三級的水系魔法盾,你小子就認輸吧。亞力沒管城裡人說什麼,哥哥說不用魔法杖,那麼哥哥教的魔法肯定就能打敗這個傢伙。

  精神力一集中,在手上凝結出一個火球,城裡人還在說著風涼話:「火球術啊,我好怕怕啊,你就憑這火球術也想打敗我?做夢去吧。」亞力一抖手,火球準確命中城裡人的魔法盾,然後又是一個,又是一個,亞力的速度越來越快,發出的火球都快連成一條線了。啵!的一聲輕響,城裡人的護盾破了,火球準確命中胸口。

  要是亞力中這一個火球術也許沒什麼,可這個城裡人卻被擊飛出去。亞力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不能在這裡殺人,所以看見城裡人被擊飛就停了下來,散去了手上凝結出來的火球。柴釋走到弟弟身邊,什麼話也沒說,拍拍弟弟的肩膀,豎了個大拇指。學校裡這會兒出來人,檢查了城裡人的傷勢,一個老頭走到亞力面前和藹的問亞力:「小伙子,你的魔法是誰教的?」亞力看了柴釋一眼,見柴釋輕輕的點了點頭,「我哥教的。」說完指向柴釋。

  老人叫過旁邊一個工作人員交代了兩句離開了。工作人員走到兄弟兩面前,「校長說你們兄弟兩不用考試,直接入學,現在跟我去領報名表繳費然後領鑰匙。」柴釋倒沒多少興奮,不過亞力興奮到沒邊了,「哥,剛才的老先生是校長,我們不用考試就能上學了。」

  柴釋笑了笑,亞力現在正高興,就讓他高興唄,揉揉亞力的頭髮,然後請工作人員稍等。「我手上有排名靠前的兩張測試號碼,要的趕緊出錢。」柴釋對著剛剛重新排好的報名隊伍喊了一聲。隊伍裡一下熱鬧起來,「我出兩個金幣」,「我出三個」,「我出五個」。最後柴釋將兩張報名票賣到了五十金幣一張,收了錢,柴釋和亞力跟著工作人員去辦入學手續。

  一人兩百金幣,柴釋兄弟兩領到了宿舍的鑰匙和課本,課本基本上都是基礎知識,對亞力來說,這些知識是有必要掌握的。兄弟兩將各自的床鋪好以後,亞力興奮勁還沒過,「哥,我今天牛B不?這架打得真舒坦,還打出個免試入學來了。」柴釋沒搭話,躺在床上看著房頂。

  「弟,在城裡不比在家,在這裡要是和在家一樣的飯量,咱兄弟兩可吃不起幾天。」話一說出來,亞力的興奮勁就全跑了,城裡的東西貴,進城的一路上亞力深有感受,可自己吃不飽的話,那可就遭罪了。「哥,那咱咋辦啊,吃不飽我餓,渾身沒力氣。」

  柴釋站起來,拍拍亞力的肩膀,「明天起,你每天吃的糖豆換成我現在吃的藥丸,會有些苦,不過可以讓你覺得有力氣不太餓,每天少少的吃一點飯就可以了。哥這邊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多找些錢出來,怎麼也餓不死你的。」
 
七十八 宿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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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你們兄弟倆也在這宿舍,真是讓我意外。」一個和哈利波特裡面的衛斯理差不多長相的少年端著自己的東西走進宿舍,看見兄弟兩,興奮的打著招呼。亞力看了哥哥一眼,見柴釋輕輕的點頭,跑過去幫來人拿東西。來人連床都不鋪,就坐在床板上和兄弟兩聊天。

  「我叫卡洛斯,是本地人,呵呵,在報名處看見你們兄弟大出風頭,可沒想到能成為你們的室友。」卡洛斯顯然是很高興。「我叫亞力,我哥哥叫大衛,鄉下來的,沒進過城,有什麼不當的地方,還希望你多指教。」亞力的這句話是柴釋教的,進城之前,柴釋就和亞力說好,在學校,由亞力和同學打交道打招呼什麼的都由亞力出面。柴釋是懶得和外人說話,而且讓亞力多和同學接觸也算是一種鍛煉。

  「呵呵,亞力你太客氣了,雖然現在是室友,但是我相信我們會成為朋友的。」卡洛斯可能家裡環境也不算太好,所以對兄弟兩並沒有瞧不起的意思。「說真的,亞力,你在報名處的時候,火球一個接一個的,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如果方便的話,能告訴我是怎麼做到的嗎?」卡洛斯的問題讓亞力不知道怎麼回答,轉頭看著哥哥。

  柴釋看出亞力的為難,對卡洛斯笑了笑,「冥想,不斷的冥想。在魔法理論中,精神力是制約施法速度和強度的關鍵。只有強大的精神力才能做到使用魔法的時候更快更強。雖然我和亞力的冥想方式和大家有所不同,但是鍛煉精神力的目的是一樣的。」看到卡洛斯似懂非懂的樣子,柴釋翻開剛發的課本《魔法概述》將有關內容給卡洛斯看。

  雖然說了和沒說一樣,但是卡洛斯正視了對冥想的態度,這讓他在後面的學習和生活中獲益不少。柴釋對這個卡洛斯還是有些好感的,不管他以後有沒有什麼目的,但是他是亞力第一個打招呼的人,並且做了熱情的回應,讓亞力融入學院生活有了一個好的開始。卡洛斯也許是看出來柴釋是個不愛多言語的人,所以拉著亞力聊得熱火朝天。

  晚飯前,柴釋偷偷的給了亞力一顆煉體丹,服過藥以後亞力的晚餐只是比正常人稍多吃一點就飽了,並沒嚇到熱情的卡洛斯。晚餐後,三人回到宿舍,第四位室友也到了。不過三人都看出來這位室友有些瞧不起他們,於是也沒有主動打招呼,只是洗漱完就上了床。

  柴釋蒙頭大睡,亞力和卡洛斯是盤腿冥想。第二天午餐,柴釋他們是到學校外面的小館子吃的,三個人湊份子算是自己給自己接風了。學校外的小餐館很有特點,基本上都是一個個的小隔斷的卡座,適合兩人或者三四個人的小聚餐。三個人正吃著,隔壁傳來的聊天聲引起了三個人的注意。

  隔壁的人談的都是第一晚和室友的交往。這倒沒什麼,大多數入學的新生和老朋友碰到一起都會講這個話題,引起注意的是隔壁的一問一答。

  「馬爾蘭特,你昨天過得怎麼樣?」「別提了,我進宿舍以後,一個人都沒有,同宿舍的三個人都去吃飯了,你知道嗎,一個床上鋪著破舊的床單,還有兩個直接鋪得是毛皮,整個宿舍一股怪味,真不是人呆得地方。等他們回來,一個窮鬼兩個鄉下人,我連打招呼的慾望都沒有了。你別說,還真搞笑,昨天晚上有兩個居然是冥想到天亮。」柴釋估計這個馬爾蘭特就是室友的名字。

  「哈哈,光冥想就能成為魔法師麼,那我們乾脆都回家盤著腿當木頭人算了。」另外一個聲音不屑的說道。

  對於這個馬爾蘭特,柴釋三人根本就懶得搭理,只裝作沒聽見就是了。可是衝突還是發生了,是在宿舍裡。柴釋三人在學校裡逛了半天才回宿舍,宿舍裡七八個馬爾蘭特的朋友正三三兩兩的坐在幾張床上嚼著舌根子。

  「馬爾蘭特,你真倒霉,怎麼給分到這麼個宿舍了,天哪,這麼舊的床單還有人用?給我擦鞋我都不用。」

  「嘿,這些皮子還真暖和,就是硬了點,我們科裡亞現在還真的是實力強大,連獵戶都有錢學魔法了。」

  一陣哄笑。「獵戶要是用魔法打獵,估計會沒收入的,燒得破破爛爛的皮子可沒人要。」

  柴釋推門進屋,看見幾個人居然是穿著鞋坐在三人床上,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二話不說,將自己床上的兩個人拎起來,丟到一邊,亞力有樣學樣,將自己和卡洛斯床上的人拎起來丟到旁邊。柴釋看了看,自己和弟弟床上的皮毛上的毛被拔了一小塊,卡洛斯床單已經髒了,晚上沒法用了。

  「滾!以後敢進這個宿舍,看見一次打一次。」柴釋的聲音不大,但是冷得嚇人。馬爾蘭特見朋友被丟下床,然後聽見柴釋的話,反駁了一句:「憑什麼,你以為你是~~~」

  「不爽就和你朋友一起滾,不服氣就手底下見真章,單挑群毆隨你選。」柴釋打斷馬爾蘭特的話,對這種人,不能說服,只能打服,而且是要打到心服口服。

  柴釋的話可是激怒了對方的人,被柴釋丟下床的一個人排開眾人,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隻白手套丟到柴釋的面前,高傲的像只公雞一樣,「明天下午,學校的決鬥場,我們八個對你們三個,我們輸了就再也不踏進這個宿舍,你們輸了,就給我們做跟班,讓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柴釋沒有按照決鬥的習俗撿起手套,而是用腳將白手套碾成了一塊爛布。「你們還真輸得起,我們輸了,做你們的跟班沒問題,要是你們輸了,一人賠償兩千金幣,並且這個什麼蘭特滾出宿舍,不許再進來。」柴釋冷笑著看著對面的八個人。

  丟白手套的人見自己的丟過去的手套被柴釋碾成破布,臉色極為難看,一咬牙,「好,明天下午決鬥場,哼!要你們好看。」

  說完,帶著人就走了,連馬爾蘭特也跟著一起走了。柴釋和亞力幫卡洛斯換了床單,柴釋問坐在對面的卡洛斯:「明天的決鬥你去嗎?」卡洛斯愕然的看著柴釋,「你不去?」柴釋笑了笑,「我和亞力當然要去,不過你可以選擇不去,畢竟決鬥的時候受傷或者死亡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卡洛斯的眼睛裡閃過一陣慌亂,但是還是點了頭,「去」。

  亞力摟著卡洛斯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沒那麼窩囊,呵呵,明天下午的決鬥以後,我們就是生死~~那什麼來著?」柴釋接過話,「生死之交。」亞力撓撓頭,「對,生死之交。」卡洛斯臉紅脖子粗,頭都快低到地上了,「我一直都是個窩囊的人,一直都被人欺負,我~~我這次豁出去了,我~~我想做你們的朋友。」

  柴釋和亞力看著這兩天開朗熱情的卡洛斯突然這個樣子,面面相覷。還是柴釋的反應快,「卡洛斯,把頭低這麼低做什麼,還哭了?我保證,以後沒人敢欺負你的。」亞力看著哥哥,欲言又止。柴釋哪還不清楚弟弟在想什麼。

  取出一個小瓷瓶,遞到卡洛斯手裡,用一種命令的語氣對卡洛斯說:「把裡面的東西吃完,然後坐在床上冥想,明天你就能和我們一起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卡洛斯看著柴釋,將瓶子打開,一口倒了一半的藥,就這麼嚥下去了。卡洛斯並沒有看到底裡面裝得是什麼,以為是藥劑,結果是藥丸,差點把自己給噎死。

  亞力給了卡洛斯一個腦夯,嘴裡直嚷嚷:「嘿!浪費,這東西不知道多好吃呢,甜甜的,你現在連味道都不嘗就這麼嚥下去,浪費啊。」卡洛斯疑惑的看著亞力,然後將剩下的一半藥丸倒進嘴裡,慢慢的咀嚼。果然和亞力說得一樣,甜甜的,是蜂蜜的味道。

  這是柴釋煉製出來的一種增強精神力的藥。是根據西方魔力回復劑和東方養神醒腦藥方綜合而成的,自從亞力學會了控制小石頭以後,柴釋就不斷的讓亞力服用這些藥丸,所以亞力才會想到用這些東西幫卡洛斯增強實力。只是這些藥丸的有效成分並不多,所以柴釋才敢一給一瓶子,不然還不把卡洛斯的腦袋爆掉啊。

  至於卡洛斯到底能增強到什麼程度,柴釋沒底。不過卡洛斯現在需要的不是瞬間增強實力,而是需要重新樹立起信心,所以這些藥與其是增強精神力的藥丸,還不如說是柴釋給卡洛斯的定心丸。

  卡洛斯按柴釋說的,吃光藥丸就開始冥想。冥想沒有會兒,就感覺身體有一些溫潤的涼氣往腦袋裡面鑽,卡洛斯心中大定,大衛給的藥丸有效果,涼氣越來越多,直到卡洛斯有些頭暈才慢慢開始減少,卡洛斯忍著頭暈,將這些涼氣一一吸收,儲藏在眉心。接下來,雖然涼氣消失,但是卡洛斯發現自己冥想的效果比以前好了不少,從外界進入眉心的能量是以前的數十倍。卡洛斯想明天自己一定會大發神威,那些瞧不起人的混蛋打個落花流水。
 
 
七十九 兒戲般的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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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亞力回到宿舍,和柴釋耳語一會。柴釋抬起頭問卡洛斯:「你還有錢嗎?全給我,我有用。」卡洛斯現在對柴釋簡直是迷信了,拿出自己一學年的生活費,一百個金幣給了柴釋,然後柴釋就急忙忙的出去了。

  卡洛斯看著柴釋的背影有些迷茫,也有些不安,這一百金幣來得有多不容易,卡洛斯是知道的,但是對由於對柴釋的信任,並沒有不捨。亞力看出卡洛斯的臉色不好,笑呵呵的拍著卡洛斯的肩膀,告訴他放心的等著發財就可以了。

  原來,柴釋是讓亞力出去打聽有沒有人為這次決鬥開盤口的。因為原來聽馬歇爾他們說過在皇家學院裡有專門為每次決鬥開盤口賭博的,所以柴釋想這裡也應該有。果然不出所料,亞力帶回來的答案是肯定的,並且還有對戰雙方的實力分析和賠率。馬爾蘭特是兩個戰士兩個魔法師一個盜賊兩個弓箭手和一個祭祀,柴釋這邊是三個法師,雖然級別都是初級,但是明顯馬爾蘭特一方佔優勢,所以開出的賠率是馬爾蘭特一方一賠二,柴釋一方一賠十。

  柴釋帶著彩票回來以後,拿出一些裝備,讓卡洛斯帶上。可以加快釋放魔法速度的戒指、可以讓身體更輕巧的項鏈,這些裝備到底有些什麼用處柴釋沒有具體說,怕嚇壞了小孩子。這些裝備是在打敗黑暗之神之前收集的,都是傳說級的好東西。想想柴釋自己本身的煉金術有多高等級,能被他收集的東西絕對是放出去能讓人搶得頭破血流的東西。

  準備得當,柴釋發現卡洛斯還是有些緊張,於是大手一揮,帶著卡洛斯和亞力去市場買了兩頭整豬和一隻兔子。城外尋了個清淨的地方,開始燒烤。並且柴釋告訴卡洛斯,這是為了預祝三人打敗對手,大把賺金幣。

  柴釋烤東西用的是精神力,直接將全豬整兔用精神力懸在空中,以地心之火烤制,亞力則是幫著哥哥往上撒調料。柴釋和亞力放開肚皮一人一頭整豬下肚的時候,卡洛斯的兔子肉才吃了一條後腿,不為別的,被兄弟兩嚇得。三人吃飽喝足,在城外溜躂一圈消食以後,已經是中午了,慢悠悠的回到學校的時候決鬥場已經圍滿了人。

  新學年第一場決鬥,而且是團體決鬥,所以圍觀的、下注的人特別多,柴釋三人居然擠不進去,直到亞力大喊一聲:「不讓我們進去,你們看個屁啊。」這才從人堆裡讓出一條縫隙出來。柴釋三人走進決鬥場的時候,對方的八個人早就站在台上等著了。

  柴釋和對方的代表簽訂了決鬥的契約,將決鬥雙方的賭注和生死自負的條款都寫在了契約上,雙方簽字以後就代表著決鬥的開始。照例是一番挑釁,這是決鬥前的慣例,特別是團體戰的時候,挑釁是激怒和打擊對方士氣的手段。而對下面的觀眾來講,這是一種聽覺享受。首先發難的是馬爾蘭特一方。

  「對面的小子,你們趕著吃自己最後的午餐麼?」

  柴釋剔剔牙,「殺幾隻雞哪廢得了那麼大的工夫,倒是你們,這麼早就在這裡站著,是在這裡耍猴嗎,吸引了這麼多觀眾,有沒有好心的老爺打賞幾個小錢?」

  對方有些惱羞成怒,柴釋心想,就這水平,心理素質太差了。要真說的話,新學年第一戰,動靜實在太大,幾個人在台上被指指點點半天,自然是心浮氣躁了,哪像柴釋能穩得住心罵戰。

  對方迅速的排好了陣型,是標準的小隊戰鬥隊形。武士在最前面,稍後是弓箭手,再後面是法師和祭司。柴釋這邊隨著柴釋一聲:準備格鬥「的口令,兄弟兩擺出了弓步衝拳的姿勢,卡洛斯則給自己加持一個輕身術,跑到擂台的邊上。這一下讓場下的觀眾大笑不止,沒見過決鬥的時候將隊友丟下,自己跑得遠遠的。於是乎,大家認定,這場決鬥這三個魔法師必敗無疑。

  對方的武士衝過來的時候,柴釋兄弟還是保持著馬步衝拳的姿勢。當對方揮劍砍來的時候,柴釋兄弟上前半步,眼明手快的抓住對方揮劍的手,一個擰身背摔,將兩個武士直接扔回對方的陣型。

  這下子,場下所有買了馬爾蘭特勝的人都有意見了。開盤口的資料上明明寫著這三個人來自魔法班,可這會是兩個戰士和一個魔法師,明顯的是作假嘛。於是現場一片「假打」的抗議聲。開盤口的人這會也頭大,匆匆跑出去,看看是不是消息資料錯誤,要真是自己這邊弄錯了,那這次麻煩就大了。

  柴釋兄弟將兩個武士甩向對方方陣,直接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明顯還沒反應過來的弓箭手被兩人砸倒,五個人滾成一團。而對方的魔法師顯然也還沒做好釋放魔法的準備,也不知道是沒學過還是嚇傻了,到現在魔法盾都沒有放一個。卡洛斯可不會提醒對方,直接將準備好的魔法砸到了對方頭上。

  這是早就安排好的招數,柴釋兄弟快速解決戰士,然後由卡洛斯用魔法猛轟。柴釋往對面釋放了一個沼澤術以後,就和卡洛斯、亞力一起,不管是什麼魔法,不斷的往對方扔。而且柴釋還規定卡洛斯除了第一個魔法外,只須使用初級魔法,如火球術和風刃一類的。柴釋覺得這樣的初級魔法省力,而且數量龐大的初級魔法可能比同一個人釋放的二級三級魔法威力大得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持久。

  什麼叫落井下石,什麼叫打落水狗,看看柴釋他們現在就知道了。對方八人此時是深陷泥沼,上上不來,下下不去,什麼人多什麼職業全,在這裡根本用不開。畢竟是剛進學校的孩子,心理素質、戰鬥經驗、應變能力根本無法和柴釋這樣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人比。

  一子錯,全盤皆輸。第一下就被柴釋兄弟打懵了,然後就遭到魔法襲擊,掉進泥沼以後,不能互相幫扶,而是各自奔命。不過是算他們倒霉,誰能想得到魔法師能有比戰士還強悍的身體呢。如果單以身體強度計,恐怕連戰神都趕不上柴釋的身體強度。要知道,他的身體可是由半條山脈的生命力組成的。就算是亞力,身體強度也直追大劍師。

  碰到了這樣的變態兄弟,馬爾蘭特他們的失敗就不是簡單的排兵佈陣的問題了,而是他們根本就不該招惹這對變態兄弟。泥沼沒過了脖子,對面八人現在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了,臉都憋得通紅。柴釋制止了弟弟和卡洛斯繼續釋放魔法,走到泥沼邊,打量著八個造型酷似賣炭翁的傢伙。

  轉身,對著場外的老師說了一句:「再不救他們,他們將以本學期入校時間最短死在決鬥場上的人而載入新學年志了。」說完帶著弟弟和卡洛斯排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觀眾一路小跑溜掉了。決鬥完以後第一件事當然是要兌換手中的彩票。

  柴釋和卡洛斯的彩票是分開買的,這會,柴釋已經將一百注壓柴釋三人勝利的獎票交給了卡洛斯。按照一賠十的賠率,卡洛斯在下注的地方領取了一千金幣的獎金,柴釋則比較狠,領取的是一萬金幣的鈔。學校一個角落裡,卡洛斯看著手上標注著一千金幣的紙鈔,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決定晚上請客,請大衛和亞力一人吃一整頭豬。

  亞力找到卡洛斯的時候,這小子還抱著紙鈔流口水傻笑呢。知道亞力給了他一個腦夯,才將卡洛斯驚醒。亞力是來叫卡洛斯吃飯的,柴釋已經準備好了慶功宴,半天找不到卡洛斯,怕他一個人有危險,用精神力感知到他的具體位置以後讓亞力來叫他。

  柴釋準備的晚餐很豐盛,有大塊的豬肉牛肉,還有一些小炒和堅果。為了給自己慶祝,柴釋還特地拿出來一瓶紅酒。堅果是用砂干炒的,牛肉豬肉是大塊大塊的鹵制的,這會正是熱氣騰騰,香味撲鼻。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贏得人生第一場決鬥的卡洛斯豪氣干雲天,直嚷嚷要將從前欺負他的人全都揪出來決鬥。亞力跳脫的性子也被酒勁引出來,表示只要有需要,一定上場助陣。

  肉吃完,酒喝光,屋裡滿是酒肉香氣。柴釋正了正表情,告訴卡洛斯,要報仇,就要先把魔法練好,以後就跟著亞力,讓亞力教他練習精神力,並且要求卡洛斯將身體鍛煉好,不然以後成就有限,遲早還是被人欺負。亞力醉了,聽到柴釋對卡洛斯的話,只是笑卡洛斯的飯量小,對哥哥說一定會好好的教卡洛斯,至少要把卡洛斯的飯量長起來。

  喝了酒說話並不一定都是醉話,第二天一早,卡洛斯就叫醒亞力,和亞力早早的去鍛煉身體去了。這會,卡洛斯對柴釋是言聽計從,雖然不知道身體好壞對魔法的影響,但是柴釋讓鍛煉身體,那就一定要鍛煉。
 
 
八十 胖子韋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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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柴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其實柴釋並沒有睡的很深,只是不願意起床而已,賴在床上的感覺很舒服。柴釋為了照顧弟弟和督促他訓練,這十多年可真沒多長時間是在床上過的。早上要很早起來和弟弟一起練習,晚上要幫弟弟舒筋活絡,他也怕大量的身體鍛煉讓弟弟的身體受傷影響身高和發育。

  雖然這個世界不像地球上那麼重視身高和長相,但是誰又會怕自己和親人長得好看呢。白天的時候要帶著弟弟辨別草藥,打獵等,抽時間還要在河灘上的沙地裡教弟弟識字,這一切都是瞞著卡羅和瑞秋做的。別看亞力看起來憨憨的,在這個世界怎麼也算是知識分子。

  唯一的遺憾是沒辦法對亞力進行貴族禮儀訓練,在那個破村子裡,你要舉手投足帶著貴族的做派,村裡人會認為你是神經病。柴釋並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可爸爸媽媽都是連城裡都少來的人,爺爺奶奶更是沒怎麼進過城,他是不希望家裡人擔心。不過進了城,上學了,柴釋就有必要對亞力進行這方面的訓練了。

  柴釋正想著要怎麼對亞力展開這方面的訓練,有人咚咚的敲著門。柴釋起身將宿舍門打開,一個光頭的胖子擠了進來。來人一進門就打著招呼:「不好意思,打擾了,呵呵,你是剛起床嗎?呵呵,那可真不好意思了。」

  柴釋打量對方,胖子一臉市儈的諂媚,光頭,一臉媚笑,眼睛都成一線天了,配上厚厚的嘴唇和一雙肥厚的大耳。柴釋心想,要是將這臉諂媚的笑換成慈祥的笑容,這胖子絕對可以到地球上冒充彌勒佛了。地球上看相的都說耳大有福,這胖子兩個厚厚的大耳垂,看樣子福緣深厚啊。

  看到柴釋帶著懷疑的眼神打量他,慢慢的眼裡又爬上一絲笑意,胖子給柴釋行了一個貴族禮,自我介紹:「鄙人韋特,是風名城國立魔武學院決鬥場的負責人,我可以坐下說話嗎?」柴釋將門關上,對胖子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轉身坐到自己的床上。

  「什麼事?別兜圈子,直接說。」胖子的長相幫了他大忙,柴釋對他一點都不反感。「哦,事情是這樣的,你們昨天的決鬥很精彩,我老闆對你們這樣的少年英雄特別關注,所以特意讓我來拜訪一下三位,只是我來的好想不是時候,你弟弟和卡洛斯沒在。」胖子似乎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的遺憾。

  「呵呵,就只是拜訪嗎?」柴釋看著胖子的表演,覺得這人還算有點意思。「也不是,不過三位昨天可是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你們明明是魔法班的學生,卻使出了戰士的武技。一幫子輸了外圍賭的人硬說我們放假資料,我們的工作人員嗓子都解釋啞了。」胖子看到柴釋似乎心情不錯,在這大倒苦水。

  不過胖子應該是個玲瓏剔透的人,也僅就到此打住了。「柴釋先生,請恕我冒昧,我想知道你們兄弟是魔武雙修嗎?」柴釋對胖子影響不壞,所以也樂意和他打交道,帶著淡淡的笑,向胖子解釋到:「魔武雙修?你覺得可能嗎?我和弟弟來自山村,從小在山裡跑慣了,身體素質和身體強度不錯而已,對付昨天那種初級劍士,我們的身體素質比他們強,與野獸搏鬥的機會也多,所以佔了先手,要是對上已經修煉出鬥氣的三級劍士,我們兄弟只能用魔法跑路了。」

  胖子也不知道柴釋說得是真是假,不過有個解釋給上面,胖子也就不再追問,而是拋出另外一個問題:「那卡洛斯呢?據我瞭解,卡洛斯這孩子素來在城裡有一個『無能的卡洛斯』的稱號,可是看他昨天的樣子,似乎很從容,一點也看不出來從前的影子啊。」柴釋對著胖子哈哈大笑。

  「一隻老虎從小關在籠子裡當貓養,哪怕到死,他也不會認為自己是個老虎。卡洛斯只是沒信心,並不代表他的實力差。我只是用了點小手段,將他的信心激發出來而已。能進魔武學院的,也真沒幾個是廢物。」柴釋的解釋讓胖子有些不相信,柴釋拿出一個瓷瓶,丟給胖子,「你嘗嘗,我前天晚上可是讓卡洛斯吃了一瓶子。」

  胖子韋特手忙腳亂的接住瓷瓶,然後從上到下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瓷瓶。「天啊,東方古瓷!」胖子將瓷瓶打開,倒出裡面的藍色小球,瞇著小眼左看看右看看,然後一把丟進嘴裡,慢慢的咀嚼著,一臉的享受。「味道不錯,上好的野生蜂蜜,配上可以增加口感的香藍草和野紅果,甜,有嚼頭,不粘牙,好吃。」

  這是柴釋用來哄村裡其他小孩的。裡面的成分正如胖子所說,看來這胖子是個愛吃甜食的人。柴釋呵呵一笑,「愛吃就拿去,不過瓶子可要給我留下,用東方古瓷裝糖豆,告訴卡洛斯這是東方神藥,能增強精神力,由不得他不相信。」柴釋將前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只是將給卡洛斯的丹藥說成糖豆。

  騙,本就要九分真一分假,柴釋不怕胖子不相信。胖子又掛上一臉諂媚的笑,「這瓶子能不能賣給我?」柴釋看了看胖子,胖子的臉上討好的神色更加濃了。「你出多少錢?」胖子一聽柴釋這話,知道這事有門,臉上的諂媚變成了真正的開心,眼裡的喜悅藏都沒地方藏。這下,在柴釋眼裡,胖子的樣子更像彌勒佛了。

  「我出九萬五,這個瓶子賣給大貴族,最多能賣十萬,我賺五千。」胖子開這個價錢是經過思量的。上頭的意思是要和這三人搞好關係,自己犯不上為這些小利和柴釋交惡,所以乾脆實話實說。「就是這瓶子太素淨了,要是上面能有些東方的古畫或者其他的花紋,價格可就不止這點了。」胖子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算了,給個整數,九萬,我挺喜歡你這個人的,是個有福的人,算是交個朋友。」柴釋現在並不算是有錢人,一萬金幣,在科裡亞的城市裡,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但是柴釋有自己的考慮,一來是胖子這個人柴釋看著不錯,二來胖子能在國立大學開盤口,他或者他後面的人也算是手眼通天,打好關係沒壞處。

  胖子樂的笑都笑不出來了,抱著瓷瓶一陣猛親。當下,交給柴釋九張萬元面值的紙鈔,拿著瓷瓶一陣端詳。正事說完,交易也做了,兩人開始談天說地的胡扯。柴釋給胖子講了彌勒佛,將布袋和尚的傳說,也講了許多關於彌勒佛的傳說和故事。胖子不禁問柴釋為什麼講彌勒佛,柴釋哈哈大笑的將彌勒佛的相貌給胖子描述一遍,把胖子韋特驚了一跳,想不到還有和自己這幅尊容差不多的神祇。

  柴釋告訴胖子,他的長相不錯,很容易讓人有好感,可是一臉的諂媚卻會讓人生出提防之心。要是能和彌勒佛一樣,萬事隨心,估計運氣和人緣更好;要是能多行慈善,多福長壽是一定的。這話讓韋特沉思了許久,柴釋則是取出一塊樹的根瘤,雕刻了起來。

  柴釋運刀如飛,不一會,一個身披僧袍,光頭長耳,赤足大肚的盤腿坐像被雕刻了出來,獨獨留下五官沒有雕刻。柴釋雙眼注視著胖子,屋裡一下安靜了下來。許久以後,夕陽照在胖子的臉上,一絲古怪的笑容爬上韋特的臉上,眼裡是放下一切的輕鬆,嘴角是雲淡風輕的笑容,用佛家的話來說,是韋特悟了。

  柴釋死死的記住胖子的笑容,手又開始動了,木雕人像的臉在柴釋的手下慢慢顯現,分明就是韋特的相貌,一絲一縷纖毫畢現,栩栩如生。生動傳神的笑臉加上粗獷隨意的身體,分明就是一個彌勒造像。柴釋伸手將木雕遞給胖子,雖然悟了,可胖子不是什麼大德高僧,看著這尊彌勒像,優秀的雕工和傳神的相貌,還是讓胖子看了又看,不自覺的又流露出市儈的表情。

  柴釋也沒說,倒是胖子自己醒悟過來,臉上有了一絲赧然和一點尷尬。看看天色,韋特站起身來,對柴釋行了一個禮,「時候不早了,我也打擾你多時了,就先告辭,謝謝你的禮物,今後有什麼事情能用上我韋特,儘管開口,有時間我請你們吃飯,上頭給報銷的。」臨了,韋特開了一個玩笑。

  一定一定慢走慢走的告辭,柴釋伸了伸懶腰,靠在床邊等亞力回來一起吃飯。趁著這點時間,柴釋又開始想怎麼給亞力進行貴族禮儀培訓的事情。說實話,這事還真不好搞,貴族不是學了貴族禮儀就能裝的出來的,地球上有句話,三代人造就一個貴族。改變一個人的格調絕非易事,不可能短期內就可以養就,而需要培植和蓄養,多半是在優勢的文化教育環境中熏陶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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