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居武大,每年看櫻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對它的魅力和從中引申的異議,都已經麻木遲鈍。

    上週末,一對頭腦簡單母女的和服事件,把公眾以及媒體惹得沸沸揚揚,而我卻如同看著門前穿梭來往的看花人群沒有感覺般,仍然遲鈍而麻木著。

    或許,這是老了的緣故吧。
    蒼顏白髮之時,最易動情的不是麗麗鶯歌的喧鬧鮮亮場合,而是席散人去之後的落寞時光。

    在經歷了幾天和風麗日的怒放之後,櫻花們迎來了一場雨水的清洗。早上,經過櫻樹下面,看見那滿地如雪的落英,心中不禁歎息,就突然想到了紅樓裡的那個著名的葬花場景。想那林妹妹也不似我輩紅顏變蒼顏,何來的末世之歎?何來的蒼涼之悲?

    櫻樹下,有幾個學生在拍照。我想,莫不是這些孩子們和我一樣喜歡這種落寞美?昨日的繁盛妖嬈,今日的落敗凋零,似乎就是人生的兩面。境遇在一個不經意的轉身,便是另一番天地。美麗之前的荒蕪,荒蕪之後的美麗,都是人生的常態。


    腳步踏上那飄落一地的如雪落櫻,感歎這些曾經妖艷嬌嬈的花瓣們,再也無法緣上枝頭,讓自己開成一個花季了。她們將被季節打回原形,守著漫長的夏秋冬,進入孤寂的等待之中,等待著下一個可以開放的季節。


    人生,又何不如此。不輕言放棄,不自輕自賤,收藏好你根須的滄桑,張開你枝葉的倔強,定會如那蟲兒入繭般在死後復生,破繭為蝶。在孤寂中期待著蛻變,一種美好的願望。

    讓自己成長成一棵樹,根須抓牢泥土,在每一個季節裡張揚著自己的骨子裡深埋的堅持和願望,只求來過,不求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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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蓮の翼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