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永遠屬於黑。把看不見都歸於夜,是因為夜的黑。夜,有黑夜,有亮夜。黑夜是屬於幸福的人的,亮夜是屬於不幸的人的。幸福的人在溫馨的黑暗的靜謐裡,享受著甜蜜。不幸的人在孤獨的黑暗的寂寞裡,煎熬著苦澀。
黑夜裡有月,我獨望月亮。月亮半圓,懸浮在青幽幽的天空,寂靜而遙遠,很飄渺的樣子,讓人感覺到無法攀登的艱難,就好像是在另一個時空,沒有可供下腳的地方。如此不能攀附的距離,失落的只能是墜入谷底的心。
每次望著月亮的時候,我總是想像著能有一個給我溫暖和安慰的地方供我棲息,然而總是失望,所以我也總是沐浴這清冷的月輝感受悲涼。我想,將來的一天,我能在月亮底下找到我想要的嗎?究竟有沒有另外一個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等待我?什麼原因導致了我們的失散?他能找到我嗎?我能碰上他嗎?沒有答案。或許我就像這月宮的嫦娥,守護著的是永遠不能實現的遙想。不過這樣也好,心就算飄零無依,終究還是乾乾淨淨,算得上貞潔,算得上高貴。
我不想隨波逐浪,不想沾染世俗的骯髒和庸俗,寧願讓自己風化成沙塵,也要潔白的顏色,那怕化成風,也要那一縷清風。
月亮是晶瑩的顏色,像剖開的檸檬,蒙著一層淡淡的薄薄的細紗,泛著牛奶一樣醇厚的光,然後將所有的亮從觸摸不到的高空傾倒下來,均勻地雅致地給大地鍍上,讓大地在它的浸泡中似乎提升了一點微微的高度,還有了一點模模糊糊的立體感。我端坐在一張凳子上,在月光的懷抱中,感覺到自己也有一種神秘的朦朧,虛虛幻幻的。
地上已經衰敗的枯草在暗影裡瑟縮著,有一種無助的哀怨,似乎在向我傾訴一生的風風雨雨,滄桑的容貌帶著歲月的粗糲,有著言說不盡的辛酸。對於它們來說,或許我是神聖而莊嚴的,因為我是用充滿善意的目光柔柔地注視著它們,給予了它們善意的安慰。我知道,很多遭遇不是自己的力量所能克制的,在這方面只能選擇承受,必須要用耐性和堅韌面對,順其自然,慢慢地一切都會過去。還有,這一次的終結就是下一次的開始。衰草默默地晃動著身子,似乎是懂了,或許在它們眼裡我是神仙一樣的人,我的話是真言,它們俯首膜拜,感謝我的點化,然後就靜靜等待下一次的柳暗花明。
我是懂的,草也懂了,我們安靜地相互陪伴,各自進入安詳的拋去慾念撕扯的境界,守護心的完整。
有夜鳥展開翅膀呼呼地從頭頂飛過,投下的黑影掃過密密麻麻的地面向遠處劃去,帶來尋找歸宿的生命的悸動。草叢裡的昆蟲也在嘹亮著或粗或細的嗓音,不算吵雜的,因為天已經泛涼,很多的昆蟲種類已經去該去的地方休息了,剩下的雖然還在堅守不願放棄的陣地,但尋找安全地方的意念已經有了明白的顯現。我是作為一個有思想的睿智的人靜靜地陪著它們,和它們融合在一起的,我們構成自然的一幅畫卷,展現在夜的懷抱中。
聽見了不遠處的鄰居家傳出來歡聲笑語,我抬起頭來望向他們的窗戶,滿溢的家庭幸福隨著燈光從窗口噴射而出,射到很遠的地方,不知道還有誰能夠捕捉到著暖洋洋的信息。我不知道他們在這敏銳的信息裡是不是感慨萬千呢?能在很遠的地方感受到我所感受的,肯定是和我一樣情懷的人了吧?我用溫情脈脈的目光凝視那扇流瀉燈光的窗戶,用心聆聽窗戶透露的關於煙火人家的樸素的喧囂。是孩子的笑聲,有大人的說話聲也夾雜著略微激烈的爭執聲,這一切由音響中美妙的歌聲狹裹著,烘托著,旋轉成一曲更加和諧的交響樂,從敞開的窗戶中飄出來,被微風送進我的耳朵。我用心回應著他們的溫馨,用臉上的微笑給予他們最誠摯的祝福。
當窗口明亮的光被黑暗收納成安詳的時候,我知道他們要進入甜美的夢鄉了。或許孩子在夢裡能得到他最喜歡的玩具,或者能和動畫中的小精靈一起玩耍吧。大人呢?我想男人能在睡夢裡得到哲人的指點,幫他解決工作中的難題或者種種事業中的困惑,女人能在睡夢中得到恢復青春的靈丹,讓她有滄桑痕跡的臉重新煥發出亮麗的光彩,找回一度失去的自信。
哦,終之,我希望大家能在舒適的夜間追尋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老人能在第二天的早晨發現自己的身體比前一天硬朗了;孩子能在第二天發現自己的腦子比前一天聰明了;病人能在第二天發現自己的身體比前一天健康了……我希望經過夜的洗禮,每個人第二天的日子都比第一天美好,希望每個人都時時有著幸福的感覺。
至於我嗎?我願意在寂靜的夜裡,守護所有的生靈,給所有一切需要祝福的生靈送去我的真誠的祝福。
--讓人間的一切永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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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ct 18 Thu 2012 19:56
我的夜,我的祝福[作者:飛淚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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