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飛來橫財
嘯月失蹤加上再世靈孽大爆發,即便最后是大團圓的結局,公子白可以說是連著急帶上火,最后再因為嘯月的戀愛有門兒給嚴重刺激了一下,結果就是患上了據說比甲型H1N1流感更加難以治療的心理感冒。這種病的具體表現就是:蔫了吧唧、無精打採、懶洋洋、軟綿綿,吃飯不香,喝酒不醉。
這天,公子白正一個人發呆的時候,嘯月從他的妖力空間里面跳出來,面色緊張地說:“小白,大事不妙了!”
公子白愛答不理地問:“啥事?是不是鐵翎不跟你處了?”
“你能不能說點兒好話啊?哥哥我可是還沒正式開始戀愛呢,你就詛咒我!是不是受了露西的誘惑,真的學了詛咒術了。”說到露西,嘯月想起了正題,很嚴肅地對公子白說:“小白,我可告訴你,你那個到底是老婆,還是女奴都沒定性的露西讓我美女師父給弄走了。我看美女師父的臉色可不太好,你最好提前做好防雷準備。”
公子白抬了抬眼皮,慢悠悠地說:“帶走就帶走吧。讓她玩幾天沒啥,就是別給我弄死了。我還有事情要著落在巫妖身上呢。”
嘯月對公子白的態度很不爽,干脆不和公子白說話,轉頭到奮戰在電腦前面的李寵身邊問道:“小白是不是真變態了?說話怎麼這個調調呢?”
李寵沒回頭,嘆了口氣說:“唉……,他這樣已經三天了,估計是讓你們頭幾天的事給刺激的。我跟小方姐姐研究過了,想要治他的病,就一個辦法——給他來一個更大的刺激!”
嘯月聽完,撓了撓腦袋,無奈地說:“這事還真難辦?”說完突然抓起茶幾上裝滿了茶水的水杯將滿杯的茶水潑向了公子白的后腦勺。
公子白雖然沒有精神頭兒,但是對於茶水突襲還是能夠應付的。不見他動作,嘯月潑過去的茶水就一滴不剩地向后轉以原來兩倍的速度飛了回去。嘯月本想刺激一下公子白,正張著大嘴等著看熱鬧呢,誰知茶水反彈而至,當下照單全收,來了個滿臉花。而且,更不幸的是,這杯茶不是涼的,而是剛剛沏好的熱茶。

 

“我的娘啊!這真是太刺激了!”嘯月操著山東口音沖向了廚房的冷水龍頭。
李寵樂顛顛地去看嘯月的糗態,而窗邊的公子白只是慢悠悠地說:“真是浪費,這可是上好的鐵觀音啊!”
嘯月郁悶地用冷水沖著頭臉,公子白繼續發呆。李寵在兩個人面前晃了一圈遭了兩個巨大的白眼之后,只得飄回電腦前面忙著在開心農場里偷菜,可不等他偷別人的菜,就發現自己的菜被偷了不少。為了減少損失,還是買條狗看著點兒吧,可是買狗是要用人民幣的,哪弄錢去呢?沒有經濟來源的李寵,用了三秒鐘就想到了一個弄錢買狗的辦法——公子白的信用卡。
公子白有一張國際雙幣信用卡,而且還開通了網上支付的功能,是他心血來潮為國際網購準備的,可是申請成功之后一次也沒用過。信用卡的卡號和密碼對於別人是個祕密,可對於李寵來說就絕對透明了。一條狗只要八塊錢,私自動用一下絕對沒問題!李寵一邊想一邊堅定地開始了網絡支付。半分鐘之后,李寵如願以償地得到了一條看家狗。
李寵買到狗之后,隨手點了信用卡網頁上的余額查詢按鈕,他的本意是想看看老大的信用卡是不是因為他的支付透支了,如果透支了的話好提醒老大及時還款,免得白搭利息。可是當賬戶余額出來之后,李寵如遭雷擊,大叫道:“不會吧?就買條狗,哪能透支50萬美元呢?”
“透支?什麼透支?你玩我的信用卡了?”公子白對與錢有關的字眼兒比較敏感,在李寵慘叫之后立即問道。
李寵穩定了一下情緒,重新看了看電腦屏幕,然后撫著小胸脯說:“看錯了,看錯了。透支額只有八元人民幣,50萬美元是正的,不是透支額。這真是做賊心虛,自己嚇唬自己呀!”
公子白對八元人民幣的透支並不在意,但是聽了李寵的后半句話后就非常奇怪了。“不對吧。我的信用卡美元信用額只有兩萬,怎麼能出五十萬的數字呢?”話音剛落,公子白已經以鬼魅的速度沖到了電腦跟前把李寵擠到了一邊。
公子白用眼睛掃了一眼屏幕,果然發現賬戶余額里面多了五十萬美元的存款,是實實在在的存款,不是信用額度。“這太刺激了!”公子白嘟囔了一句,心理感冒不葯而愈,頭腦飛速轉動,手上也不閑著,開始追查起這五十萬美元的來源了。
嘯月聽到動靜,一邊擦著臉,一邊探過頭問:“小白,你小子不地道啊!嘴上說自己窮,暗地里卻藏了這麼多私房錢?說!是不是把上次西方血族的錢給密(密者,私藏也)下來了?”
 
公子白指著電腦屏幕對嘯月說:“少扯!沒看到進賬時間是兩個小時前嗎?我自己都不知道這麼回事呢!”
嘯月認真地看了看電腦屏幕,很認真地說:“飛來橫財,必有蹊蹺!那可得好好調查一下了。”
“用你說呀!”公子白推開了嘯月的大腦袋,一邊操作電腦一邊撥打電話查起了五十萬美元來源。一番查證之后,公子白得知,這筆巨款是從瑞士一家私人小銀行的戶頭上匯到他的信用卡賬戶上的。至於匯款的人和其他資訊,都因為匯款方要求保密,而被瑞士銀行給屏蔽了,無法查證。
沒有免費的午餐,沒有白得的巨款,這可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公子白正準備給史正打電話請求幫忙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居然是極少給他打電話的錢主任。錢主任可沒有打電話閑聊的習慣,公子白不敢怠慢急忙接起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聽筒里就傳出了錢主任興奮的聲音:“小白子,趕緊過來,大買賣上門了!”
“多大個事呀?怎麼興奮得連顫音多發出來了?”公子白回問道。
“別廢話!查查你的信用卡,是不是多了五十萬美元?要不是人家點名要你辦案,我早就自己上陣了!痛快兒地!”錢主任的音量大了一倍,震得公子白耳根生疼。
錢主任說到五十萬美元的事,著實讓公子白嚇了一跳。公子白略一思索,覺得五十萬美元的事應該與錢主任讓自己盡快到所里有莫大的關係,當下答道:“好了,我馬上去,跑步去!”
放下電話,公子白穿了正裝,出門叫了輛車,直奔律師事務所。當公子白踏進錢主任辦公室的時候,與他放下電話只隔了不到二十分鐘。一進辦公室,公子白就發現辦公司里面除了錢主任還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另一個是高鼻子藍眼睛的外國人。公子白一進屋,這兩個人就都站了起來。
不等公子白說話,錢主任就開口道:“小白,這位是咱們市外事辦的張主任,那位是俄羅斯領事安德烈先生,他們兩位可等你很久了。”
 
“您好,您好。”公子白禮貌過后,對錢主任說:“是這兩位找我嗎?我難道惹出什麼外交爭端了嗎?”
“當然不是。”錢主任沒答話,俄羅斯領事安德烈開了腔,“我過來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而是代表我的朋友也是俄羅斯公民列娜·娜塔莉亞·彼得洛娃來聘請你——公子白律師作為她的代理人繼承一筆遺產的。”
“那錢主任電話里說的大買賣就是指你說的事嘍?”公子白遞給這位看起來挺和藹的俄羅斯領事一支煙,雙方坐了下來開始了正式的會談。
通過談話,公子白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列娜·娜塔莉亞·彼得洛夫娜的父親彼得洛夫是個基督徒,他在解放前在S市購買了一塊土地,然后在這塊土地上蓋了一座小教堂給他的好友哈瑞牧師傳教使用。解放后,土地收歸國有,這個教堂也一度成為了公產,直到國內穩定改革開放之后,這個教堂才落實了政策成為了宗教產業,雖然土地依舊是國有,但房產的所有權確定給了彼得洛夫。如今彼得洛夫去世,這個小教堂作為他的遺產應該由他唯一的女兒列娜·娜塔莉亞·彼得洛夫娜繼承。
當安德烈領事說出小教堂的地址時,公子白的心猛跳了一下。那個小教堂居然是他差點兒送命,最后又捉了巫妖露西的那個教堂。要不是狀態不好,公子白早就去小教堂研究一番了,可現在沒等他研究,就有人要來繼承遺產了。問題顯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想到此處,公子白打斷了安德烈的敘述,問道:“領事先生,我想問一下,為什麼列娜小姐一定要請我作她的代理人呢?我可從來都不認識她呀?”
安德烈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而且我還問了列娜,她只是對我說,這件事在S市除了公子律師之外,沒人能夠辦好。另外,她已經把律師費先行支付了一半。你信用卡賬戶中的五十萬美元就是她轉給你的,剛才我已經和錢主任談妥了,律師事務所的提成和應該交的稅款也已經付完了。這里有全套的委托手續,公證書和外交傳遞手續一樣不少,現在只需要你在合同上簽個字就可以了。”
公子白接過一大摞文件翻看起來,看過后抬頭對安德烈說:“還真是全套的文件,而且報酬也很誘人,如果我說不辦這個事,絕對是不折不扣的傻瓜。”
安德烈見公子白如此說話,當下輕松地答道:“說的對。列娜跟我說了,公子律師一定會接受委托,果然不假。”
見安德烈得意,公子白的話鋒突然一轉,板著臉說:“不過,這麼大個事,我要是輕易接受委托也是缺心眼兒的表現。想要我簽這個字,除非列娜小姐答應在三天之內和我就委托事宜進行面談。”
錢主任見公子白不是開玩笑的表情,害怕生意做不成,急忙說道:“小白,你這是干什麼?法律手續齊備,還有外事辦主任和領事先生的保證,你用不著這麼小心吧?”
 
“主任,你別急。他們連我自己都快忘了的信用卡都能查到,而且對國內法律十分了解,我這點兒小要求絕對沒問題。這筆錢咱們肯定能掙到。”說完,公子白又對安德烈毫不客氣地說:“領事先生,我給你五分鐘時間做決定,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安德烈有些尷尬,但是看到公子白鐵板一樣的表情后,還是硬生生地把常說的那些譴責抗議一類的外交辭令咽回了肚子里,氣呼呼地走出辦公司,找了個沒人的接待室去打電話了。四分三十秒之后,安德烈舉著手機走了進來,把手機塞進了公子白的手里。
公子白接過手機放在耳邊,聽筒里面傳來的不是想象中的女子聲音,而是標準普通話:“公子白嘛?我是彼得。”
“彼得?哪個彼得?”公子白裝傻道。
“還有哪個?那個被你用火烤過的彼得唄!別跟我裝傻!”彼得的聲音十分惱火,大概是想到被公子白整治的情形導致血壓急劇昇高的結果。
“噢,是你呀!你是不是變態呀?想把從我這拿走的美元還我就直接還好了,何必裝女子編瞎話呢!”
“不要胡扯!要找你的人不是我,我只不過是替她跟你說一聲,可以和你見面,但是你必須保證在和她見面之前不能就這件事接受任何生物的委托。”
“我靠!還任何生物!整得挺嚴重。本以為你們給的挺多,聽你這話就知道,你們是少給了。告訴那個列娜,多準備點兒錢吧!”
“你就是個財迷!這樣回答算你答應了條件了對吧?”
“沒錯。可是我只能等你們三天,如果過了一分鐘,我就接受其他生物的委托。要不是看在你我的交情上,我還不答應呢。”
“跟你的交情簡直就是噩夢!大后天的凌晨一點,在童山頂上等我們,列娜小姐不想見太多人。”
 
彼得匆匆結束了和公子白的通話,公子白把手機還給了安德烈,同時說:“我和那邊已經談好了,剩下的事情由我和他們直接解決,就不用麻煩領事大人了。”
安德烈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富有深意地對公子白說:“公子律師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我為先前在心理的藐視向你道歉。”
公子白再次給安德烈上了一支煙,正色問道:“先前領事先生一定在心理鄙視我,認為我不過是個貪財猥瑣的小個子對吧?”
“是的。若不是看到你對彼得用如此語氣說話,我簡直不敢相信,你竟有實力和他們談條件。”安德烈很誠實的回答。
公子白踮起腳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作老成狀說:“現在像你這樣誠實的領事可不多,就憑你能夠為內心的想法向我道歉,我就交了你這個朋友,以后有什麼難事就給我打電話。”說完煞有其事地把自己的名片塞進了安德烈的口袋里。
安德烈剛要說些感激的話,可沒等他說出口呢,公子白的后話就接上了:“不過,話說回來,朋友歸朋友,請我辦事一樣要收費的,頂天給你打個折,免單是不可能的。這可是行規!”
趁安德烈出於“無語中”的狀態,公子白對錢主任說:“主任,這回你放心了吧。領事先生我已經搞定了,不但生意沒砸,還能再多收點兒錢。”
 
錢主任一臉的莫名其妙,因為他從來沒看到公子白談業務的時候這麼高調,憋了半天才惴惴地說:“小白,你這樣太不禮貌了。咱們是服務行業,怎麼能跟客戶這麼說話呢?”
“這就叫瞅準時機起高調,抓住機遇發大財。”公子白抓住了難得的機會,裝腔作勢給錢主任上起課來,“主任,你那套客戶至上的理念應該進行適當調整了。要是你覺得過意不去,可以請張主任和安德烈領事吃頓好的,順便增進一下感情啊!”
給錢主任上完了課,公子白趁錢主任還沒回過神兒來,以還有案子要辦為借口,迅速地溜出了辦公室,逃出了律師事務所。等公子白走到大廈門口的時候,錢主任才覺察自己是讓公子白給唬了,無奈又客戶在場不能追出去把公子白教訓一頓,只好把帳記在心里,打起精神招呼張主任和安德烈,最后還真的按公子白的說法請他倆吃了一頓大餐來緩和尷尬局面。
錢主任如何請人吃飯暫且不提,單說公子白。公子白走到大廈門口,李寵就迫不及待地從法像里面跳出來對他說:“老大,這回你發達了,不過麻煩也來了。那個彼得是西方血族,他嘴里的小姐沒準就是他的家主。想一想,一個吸血鬼老太婆花百萬美金來請你辦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沒準就是故意泡你,給被你整治過的彼得出氣。”
公子白搖了搖頭說:“你說對一半。她要是想給彼得出氣,直接找我就行了,犯不上又搭錢又費力。這個套路,根本就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的架勢。一定是咱們抓住露西的那個教堂里面有對他們很重要的東西,而他們自己沒有能力或者不方便去取,這才想到我的。所以說,這事不會太容易,但不一定是坏事。”
公子白和李寵邊走邊聊,片刻工夫就過了大廈前面的廣場,過了人行橫道就是公交車站了。趕巧對面是紅燈,公子白站在樹蔭下等信號,忽然間聽到背后有人叫他:“請問,您是公子白律師嗎?”
 
公子白回過頭去,只見離他兩米遠的地方站著一個年輕小伙兒。這小伙兒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一身白色的休閑裝,面容白皙棱角分明,鼻梁高直,比東方人略深的眼窩中長著一雙淡藍色的眼睛,短發,頭發黑中透黃,寸長的發絲筆直沖天。如果單看外表,這小伙子應該是個十八九歲帥氣的東西方混血兒。可是人和事都是不能只看外表的,就拿這個小伙子說,絕對是突然出現的。公子白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在一秒鐘前不但小伙子站的那個位置上沒人,而且在周圍十米內都沒有人。
“怪了,大白天的見鬼了!”不等公子白說話,李寵當先驚嘆起來。
李寵本身是鬼,普通人是聽不到他和公子白的對話的,而這位突然出現的小伙卻可以聽到,不但聽到,似乎還看到了李寵。李寵的話一出口,這小伙子就沖著李寵露出微笑,然后作了一個非常夸張的表情說:“可不是嗎?真的見鬼了!”
“老大,這小子詭異!”李寵一邊說一邊擺出了干架的姿態。
“我不是來打架的。”小伙子向李寵攤開雙手表示沒有攻擊性,然后說:“我是有事想請公子律師幫忙的。”
公子白點了點頭,示意李寵不必緊張,然后說:“有事情找我,應該到辦公室去,干嘛非要突然間在我背后出現,就不怕把我嚇出心臟病來?”
小伙子笑了一下說:“本來我是要去您的辦公室的,可正好在這里碰到了您。因為著急,就直接開口叫了出來,希望您不要為此生氣。”
“有禮貌的孩子,我喜歡!就憑你一口一個‘您’,有什麼事,說來聽聽吧。不過,在說事之前,最好把你的姓名身份報一下。”小伙子的好態度讓公子白無可挑剔,於是他便不再刁難,轉而允許這個小伙子說明來意。
小伙子見公子白如此說,很是高興,上前兩步挺直了身子,正式地說:“我的名字叫托米·哈瑞……”
 
第二節異種血族
“等會兒!”不等小伙子說完一個完整句,公子白就打斷道,“你說你叫什麼?”
“我叫托米·哈瑞,有什麼不對嗎?”小伙子被公子白的過敏反應弄得有些緊張。
公子白看了看四周,然后沖著托米·哈瑞擺了擺手說:“這里講話不方便,你跟我來。”說完,當先走向馬路對面。
托米·哈瑞不知公子白有何用意,只有跟在他的身后,隨著他穿過馬路又轉過了街角,最后走進了一家冷飲店。公子白一馬當先選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又點了兩杯雪頂咖啡。等到雪頂咖啡端上來,公子白美美的呷了一口后,才緩緩地對托米·哈瑞說:“你說你叫托米·哈瑞,是不是還要和城西小教堂的哈瑞牧師發生點兒親屬關係呀?”
公子白的一句話,差點兒讓托米·哈瑞把喝進嘴里的咖啡噴出來。慌亂地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角后,托米·哈瑞瞪著眼睛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來意的?難道你真的是未卜先知?”
公子白放下咖啡杯,示意李寵到冷飲店外把風。李寵極不情願地白了公子白一眼后,飄了出去。公子白板起臉嚴肅地對托米·哈瑞說:“我不是未卜先知,而是已經有人玩過你這套把戲了。我真是沒法理解,你們這些心臟長在右邊的家伙,怎麼就這麼沒創意呢?能不能編點兒新戲給我演一演啊?”
“你說什麼,我不太明白。”托米·哈瑞迷茫地說。
公子白喝了口冰冷的咖啡,壓了壓即將爆發的火氣,敲著桌面說:“就在你叫住我幾分鐘之前,你們暗夜血族已經有個家伙冒充彼得洛夫的女兒給我五十萬美元讓我幫她搞定城西教堂的房產了。你小子起個有洋味兒的名字,不就是要冒充牧師的親屬打教堂的主意嗎?”
“啊?!”托米·哈瑞很吃驚,叫了一聲后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壓低聲音對公子白說:“你說的是真的?”
 
公子白哭笑不得地回答說:“我沒事騙你干什麼?要不是事先從他們嘴里聽到哈瑞牧師的名字,我怎麼能一聽你的名字就把你帶到這里來呢。我之所以帶你到這里來,就是不想讓還在我單位的血族代理人發現你。因為按照我的推斷,你和找我辦事的那伙肯定不是一路的,為了挽救你年輕的小命,就不能讓他們發現你的存在。我和血族沒有太深的交情,也不想卷進血族之間的是非。所以,才在你沒說明來意之前跟你說這些。”
公子白的一番話,把托米·哈瑞徹底傻掉了。足足過了一分鐘,托米·哈瑞才穩定住了情緒,強壓著激動的語氣說:“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哈瑞牧師的親戚,我是他的親侄子。”
“噗——”公子白沒控制住,把喝到嘴里的咖啡全都噴到了托米·哈瑞的臉上,然后就捂著肚子伏倒在咖啡桌上。托米·哈瑞和周圍的人看到公子白不出聲音,全身肌肉顫動,以為他心臟病突發,紛紛圍了上來,而店里的服務員更是緊張,立刻操起電話準備撥打120求救了。
眼見場面就要大亂,幸好公子白及時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拼命控制著臉上的表情肌努力用平靜的語氣對圍過來的人說:“大家不要慌!我沒事。只是突然聽到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實在是笑得受不了了。”說罷,公子白起身結賬,拉著一臉咖啡和冰碴的托米·哈瑞逃出了冷飲店。
出了冷飲店,公子白拐到一個少有路人的街角,扶著一顆大樹,放聲大笑起來。跟過來的李寵不明所以,十分擔憂地問托米·哈瑞:“小子,是不是你給我們老大下葯了?他這麼個笑法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說!到底怎麼回事?”
托米·哈瑞一臉無辜地說:“我哪知道啊?我只是說我是哈瑞牧師的親侄子,他就變成這樣了。”
 
公子白轉到托米·哈瑞的面前,直盯著他的眼睛說:“有點兒亂啊?據我所知,血族分兩種,一種是天生的血族,即純種的血族,他們全家和祖宗都是血族;另外一種是后天血族,也就是被血族用自己的血液實行了初擁儀式后由人類轉變成的。后天血族基本上都是純種血族的私產,完全聽命於純種血族。看你的樣子,眉清目秀神清氣爽,根本就是純種血族,你的血親怎麼可能不是血族呢?”
托米·哈瑞回視著公子白,平靜地說:“我沒有說謊,實情就是這樣,我不是純種血族,也不是后天血族,而是變異血族……”
托米·哈瑞出生在一個宗教世家,從他的太太太爺爺開始,他們哈瑞家族就是耶穌忠實的信徒,每一代都有人位居教會的要職。哈瑞的父親更是了不得,居然是教會的護教聖騎士,四十歲之前滅掉的冤鬼邪妖不計其數,其誅殺血族的數量更是創下了教會三百年來的曆史記錄。哈瑞的叔叔雖然是個牧師,但卻是聲望很高的苦修士,若不是自願到東方傳教繼續苦修,只怕早就是紅衣主教了。
托米·哈瑞的父親本想終身不娶,可是在四十五歲的時候卻墜入情網,娶了一名東方女子為妻,並且在五十歲的時候生下了他。托米·哈瑞十六歲之前與正常人類無異,並且還接受了老哈瑞十三年的騎士熏陶和鍛煉。但是,過了十六歲,托米·哈瑞的身體就產生了異變,最終老哈瑞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兒子除了對血液的需求之外,在身體其他方面完全與一個血族子爵無異,甚至在法力方面已經超越了血族子爵的水平無限接近伯爵的等級。
老哈瑞無法承受這個打擊,又不忍心親手殺死自己的兒子,只好將小哈瑞趕出了家族。從此,哈瑞家族少了一個子弟,世界上多了一名無依無靠的吸血鬼騎士。值得慶幸的是老哈瑞的騎士教育讓小哈瑞的品質異常端正,這樣小哈瑞才沒有倒向血族陣營,而是選擇了獨來獨往。正因如此,在血族和教會兩股勢力之間,小哈瑞得不到任何庇護。出於對父親的尊重和對家庭的向往,如今已經二十歲的小哈瑞手上還沒有教會人士的鮮血,倒是搞死了不少胡亂鬧事的血族。
 
托米·哈瑞話音一落,李寵也放聲大笑起來。這下可把托米·哈瑞給笑毛了,他心里不住地核計(核計者,想、思考、盤算也,東北方言。),難道說我偶然間長了能耐,領會了一門新的魔法,只要用漢語說“親侄子”三個字就會令人狂笑不止?
就在托米·哈瑞想找個路人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公子白和李寵先后止住了笑聲。公子白揉著肚子對托米·哈瑞說:“我說小哈呀,你這個笑話實在太冷,太爆笑了!你可是血族,是耶穌他老人家和他的信徒們的死敵。按照你的說法,你是血族,而你的叔叔又是教堂牧師,那可真是上帝無眼,天使失職,整個天堂都沒有臉了!吸血鬼看教堂,這在靈異界可是顛覆性的丑聞啊!”
這時,托米·哈瑞才算明白公子白和李寵為什麼笑得那麼夸張,為啥自己能弄一臉的咖啡湯。面對公子白和李寵疑問加嘲笑的目光,托米·哈瑞悲憤地抹掉了臉上的咖啡以及冰碴,耐著性子解釋道:“你們想錯了。我是血族,我叔叔不是,而且我爸爸也不是,我們家族當中,只有我一個人是。”
托米·哈瑞簡要說清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公子白不無同情地說:“看不出你年紀不大倒是挺坎坷的。那你是否清楚自己突變為血族的原因呢?”
托米·哈瑞無奈地回答:“為此我查閱了很多典籍,也拷問過不少血族,還查了我母親的氏族家譜,到頭來都是一個結果——沒答案。或許原因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兩個字‘突變”,我大概就是基因突變造成的悲劇吧!”
“或許吧!但是靈異界的事,可不是科學名詞可以解釋的,另有原因的可能性很高。”公子白安慰了托米·哈瑞一句,然后問:“既然說清了你和哈瑞牧師的關係,那我就要問,你找我的真正原因是什麼?我說的是真正原因,不要跟我編,聽到沒有?”
托米·哈瑞見公子白態度有所轉變,咂了咂嘴,不好意思地說:“說了這麼半天,能不能給支煙提提神啊?”
公子白沒說話呢,李寵先吱聲了:“不能吧?看你穿得溜光水滑的,不會連包煙都買不起吧?”
“我連家都沒有,沒餓死就不錯了!可別拿我當富人看。”托米·哈瑞嘴上說著,眼睛卻盯著公子白。
“小小年紀就學人抽煙,要不是你已經成年,我是不會給你的!”公子白嘴上說著,從兜里面掏出半包煙連同打火機都給了托米·哈瑞。
托米·哈瑞接過煙,點了一支,吸了兩口后才緩緩說道:“半個月前,我突然接到叔叔的一封信。在信上叔叔說他活不了幾天了,他看守的教堂里面藏著一件血族的祕寶。本來他是想取出來交給教會的,但是為了我,他卻沒有那麼做。他認為我變成了血族,肯定與血族有關,希望我在他死后能夠取出祕寶,用祕寶同血族進行交易,恢復我人類的身份。就在昨天,我幾經周折來到了叔叔所在的教堂,結果卻發現叔叔失蹤了。隨后,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九天前你和你的朋友在教堂附近與教堂里面的某種東西進行了一場惡戰。所以,我就來找你,希望從你這里得到叔叔的消息。”
 
“那個教堂我去過,確實還在那里干了一架,只是從頭到尾都沒進過教堂的大門,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教堂的院子里。我不知道你叔叔在那里,也從來沒見過他。從那里我只看到了一個巫妖和一大堆的邪徒,活人真的沒見著。”公子白認真地回想了一下在小教堂的經曆后對托米·哈瑞說。
托米·哈瑞沒有驚奇和慌張,點了點頭說:“我相信你說的,我不是來向你要人,而是想請你幫忙尋找我叔叔的下落,以及幫助我取出教堂里面的祕寶。”
“這恐怕不行!”公子白的回答很堅定。
“為什麼?我雖然沒有錢,但是可以用寶貝跟你交換。”托米·哈瑞一邊說一邊從脖子上摘下了一條很細的銀白色項鏈。“這是條隱身鏈,名字叫做‘影遁’。可以讓佩戴他的人處溶入任何物體的陰影當中,只要不移動就不會被任何探測法術發現。只要你能幫我找到叔叔取得祕寶,這條項鏈就歸你,甚至我可以先把它給你以表示我的誠意。這可是我防身保命的本錢啊!”
公子白看項鏈一眼,然后說:“對不起,我現在不能答應你。原因有兩點:第一,在這之前我已經答應了血族的請求,就教堂的事在三天后跟他們的首腦進行會談,在這三天里我不能接受任何生物提出的任何與教堂相關的事務委托。第二,我對女性化的寶物不太感興趣,而且對使用后就要像年畫一樣不能動的寶物很反感。出於我的職業道德和個人喜好,我不能接受。”
見公子白回絕得不留余地,托米·哈瑞有些著急,急切地說:“你到底要什麼代價,我會盡量想辦法滿足你。你知道,我這個身份,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是無法在東方世界長久自由地活動的。”
公子白沒說話,李寵見機立刻上前搶了台詞兒,作大人狀對托米·哈瑞說:“小伙子,看你急成這個樣子,我就指點你一下。我老大除了喜歡美女就是喜歡金錢,你要是能弄一大堆美女外加一大摞美金扔到他的屋子里,這事就十有八九了。”
“小李,你別在那瞎咧咧!我回家了,你願意陪他聊,就自己在這聊吧!反正沒見到那個什麼列娜之前,我是沒法答應這小子的事的。有什麼招兒,就讓他自己想去吧!”說完,公子白看準周圍沒人打開妖力空間回家去了。
 
李寵因為顧著和托米·哈瑞說話動作慢了點兒沒趕上空間號快車,只好又轉回對托米·哈瑞說:“反正也得自己走回家,我就再跟你多說一句。我老大除了愛金錢美女之外,原則性也很強,一旦他接受了別人的委托,肯定不會接受你的委托。但是,以我的法律知識來說,如果委托人死亡或者干脆就沒見到委托人,那就談不到接受委托。你可以從這個角度想辦法啊!”
李寵說完就很不負責任地把托米·哈瑞扔在大街上,飄飄忽忽地找他的鬼友們玩去了。托米·哈瑞聽了李寵的話之后,似乎豁然開朗彈掉手里的煙頭消失在了樹蔭之中。

第三節教堂相會
話說公子白從妖力空間回到家,他本想找嘯月噴上一噴,把剛剛遇到的事情研究一下。可是嘯月這小子根本不在家。估計這廝一定又去當樓頂大俠了,還是先到小教堂研究一下吧。打定主意后,公子白動身前往城西的小教堂。
教堂處在幾個大型工廠的包圍之中,而這些工廠則是停產的停產,搬遷的搬遷,所以即便是正午時分,教堂周圍也是人跡罕至,半個小時都難見到一個路人。公子白在教堂后面的小巷里現了身,瞧著四下無人翻墻而入。教堂的后院長著半人多高的荒草,后窗更是被密密麻麻的爬山虎給裹了起來。公子白在后院貼著窗根兒轉了一圈,除了弄了一身草葉草籽之外,就弄清了一點——這教堂好久都沒人打理,里面根本就沒人住。
不是說有個哈瑞牧師在嗎?為啥鬼影子都不見一個?公子白一邊疑惑一邊轉到了教堂的前院。前院在和巫妖露西打架之后就讓公子白和嘯月給徹底清掃了一遍,所以地面光溜得一根草一個坑都沒有。教堂外面沒有異常發現,只有進到里面看一看。教堂的門窗雖然油漆剝落,但全是貨真價實的上好木料,絕對是實用價值和藝術價值兼而有之。
就在公子白為破門而入還是破窗而入苦惱之時,教堂的大門突然開了。因為有上次的沉痛教訓,公子白顧不上是大白天,當下后退兩丈,同時撐起護身法術凝神戒備。
“至於這麼大反應嗎?趕緊進來!”一個熟悉並帶著幾分關切的聲音直接打消了公子白的戒心。在教堂大門里面笑望公子白的非是旁人,而是好幾天沒見的司徒焱焱。
公子白閃身入內,隨手關上沉重的大門之后說:“司徒,你怎麼在這里?剛才可真是嚇了我一大跳啊!”
 
“嚇沒嚇到我不清楚,你那一大跳倒是跳得真遠!”司徒焱焱的心情不錯,“這里的門窗都是藝術品,我要是晚開一會兒門,恐怕就讓你給弄坏了!”
“沒那麼嚴重,頂天也就弄坏這把老式的門鎖而已!”公子白被司徒焱焱說中了,但是嘴還是很硬的。
“恐怕未必!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至少要弄坏一扇窗戶!”巫妖露西從司徒焱焱背后轉出來對公子白說。
“你怎麼也在這里?你倆到這里干啥?”公子白看了露西一眼,重新想到了那個司徒焱焱還沒回答的問題。
司徒焱焱神祕一笑答道:“沒什麼?我聽說這里有寶貝,就帶著露西來這里找寶。”
公子白一愣,隨即說道:“有寶?我看未必。這個小妖女寧願作我的奴隸都不願意把來教堂潛伏的目的說出來,怎麼會告訴你這里有寶貝?肯定是她的陰謀!”
聽了公子白的話,露西不干了,反唇相譏道:“鬼鬼祟祟地跳墻進來,縮頭縮腦地東張西望,你才有陰謀呢!”
公子白瞪了露西一眼沒有和她爭辯,轉而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司徒焱焱。司徒焱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示意公子白觀察一下教堂內部。公子白是第一次進到教堂里面,當即將室內的陳設仔細看了一遍。
教堂正廳不足擺平,四周是高大的木格窗,圓弧形的穹頂正中吊著一盞古朴莊重的銅制吊燈,地面上鋪著大塊的方磚,對著大門的墻壁上豎著一尊高大的耶穌受難像,塑像之下是布道的講台,講台前面排列著十多排古舊的長椅。正廳左右開著通向其他房間的門。整個室內除了有些潮濕和陰暗之外,沒有其他不正常的地方。
公子白的目光掃過之后,司徒焱焱問:“你發現這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了嗎?”
“都挺好,挺正常啊!”公子白說完見司徒焱焱的眼色不對,又補充道:“要說特別的地方倒有一處。頭上這個大吊燈可有年頭了,要是搬到歐洲去能換不少美子回來。”
司徒焱焱眉毛一擰,略帶生氣地說:“你就看到這些。不要以為我來看過了,你就不動腦子,等著現成的答案。”
 
公子白見司徒焱焱有些生氣,急忙改口說:“你看你,我就這點兒小心眼兒,你就不能不說出來,讓我撿點兒便宜嗎?要知道,分析推理是很費腦細胞的。我偷懶也是為了多活幾年,也好晚點到閻王那里報到,為的是在你成仙得道之前多看你幾眼。”
司徒焱焱被公子白這番頗為曖昧的話說得不知如何回答。旁邊的露西借機進獻讒言道:“司徒姐姐,他這話說的有問題。說得好聽一點兒實在變相和你表白什麼,說得難聽一點兒就是在泡你。”
本來司徒焱焱不打算追究公子白來著,可是被露西把話說明,臉上就掛不住了。公子白一看司徒焱焱的手型就知道若不補救馬上就會有幾個雷當頭劈下來,於是趕緊說:“其實嘛,這個教堂是有問題的。為什麼說它有問題呢?就是因為它看起來太正常了。既然是教堂就不能跟普通的屋子一樣,怎麼說也是耶穌他老人家的道場,即便是在東方世界,教堂也得有股子天堂味兒;在教堂里面雖然不能有天使存在,低級的神仆也是要有一個半個的。可是這里非但沒有神仆、沒有天堂味,就連食堂味兒都沒有。如果不是有這麼個雕像在,這根本就是個大一點兒的普通房子而已。用教徒的話講,這是個沒有被神恩籠罩的地方。這個地方怎麼能叫做教堂,怎麼能用來布道呢?”
公子白精準的分析、超快的語速,還有一頭的瀑布冷汗散去了司徒焱焱手中的雷光。司徒焱焱抿嘴一笑,故作生氣狀說:“以后說話正經些,明明看出了問題所在卻故意裝傻,實在是可惡!”
躲過被雷危機,公子白長長出了口氣,忙不迭答道:“這里可不是我一個人裝傻。某個人明明我知道我知道,卻故意裝作不知道我知道,然后逼著我說我知道。實際上我知道她裝不知道,所以才故意說不知道……”
公子白繞口令般的論述展開了一半,露西又適時打斷道:“你別繞了,我看出來了,你倆全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別以為我不知道,實際上我什麼都知道。我現在知道,你倆倆實際上是在相互開泡!”
“閉嘴。不說話會死嗎?”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同時瞪著露西說。說完以后,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對視過后立刻撤回了目光。
 
露西同時被兩人呵斥就已經很郁悶了,可隨后又遭到了更嚴重的打擊。從對視中收回視線的兩位重新將目光火力聚焦到她的身上,緊接著不約而同地說出了一句讓露西崩潰的話:“再多嘴就把你賣了!”
在聯手打擊了露西這個“第三者”並取得勝利后,公子白步上講台,對站在大廳當中的司徒焱焱作講師狀提問道:“司徒焱焱同學,我不惜殺死自己的腦細胞分析了這座教堂的特異之處,並且從你的目光中得到了百分百的肯定。那麼,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到教堂找寶語出何典呢?”
司徒焱焱找了張椅子坐下,很配合地回答:“公子大教授,首先我遺憾地通知你,到教堂找寶不是露西告訴我的,因此你對露西的陰謀論斷是錯誤的。其次,我再遺憾地通知你,如果你不抓緊時間搞清楚教堂里面的玄機,恐怕會有更多來這里找寶的。最后,我告訴你我來這里找寶的原因,西方靈異界放出消息,說這個小教堂里面藏了件血族的祕寶,我聽說了這個消息就找露西過去問了一下。結果,露西一聽這個消息就哭了,說這消息肯定是他們家族放出來的。家族放出這種消息,就表示放棄了對教堂祕寶的尋找,也就是放棄了她。”
“如果照司徒的說法,你貓在小教堂里面的目的,就是為了這里的血族祕寶,對吧?”公子白把臉轉向站在屋角生悶氣的露西問。
露西咬了咬嘴唇,過了半分鐘才回答:“沒錯。我冒險藏在這里就是為了血族的祕寶,要不是你的出現,我或許能夠成功,並且因此晉昇第一順位繼承人。可是,你讓我的計划破滅了,家族一定是通過什麼渠道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就把消息放了出來。巫妖對外公布藏寶資訊,就意味著放棄尋找該處寶藏,並且放棄對已經去尋找該寶藏的家族成員一切救援措施。我想,這一切肯定是我的姐姐為了防止我超過她而設計的。現在好了,我沒有家族撐腰了,他們更不會為我支付贖金,你的發財夢恐怕要泡湯了。”
公子白點了點頭,然后作淫邪狀笑道:“哼哼,沒有家族給你撐腰了,那我把你做奴隸當老婆,或者賣掉,豈不是毫無顧忌了嗎?恐怕我這回的財不是泡湯了,而是發大了!”
公子白話音一落,露西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而司徒焱焱的兩個掌心雷也當頭而至。公子白措不及放,當即被雷得如同電線杆一樣挺拔。
 
“人家小姑娘這麼凄慘,你還滿腦子坏主意。是不是真的看她長得好看起了邪念啦?堂堂男子漢,娶不到媳婦,也不至於打一個巫妖的主意吧?”司徒焱焱一邊安慰露西,一邊數落公子白。
公子白恢復了行動力,扶著講桌喘著氣叫屈道:“天地良心啊!我這麼說不過是為了調節一下氣氛,讓她把失去家族的悲痛轉化為對我的仇恨,這樣她的難過就會少一些。我真要是想娶媳婦,早就把她給拿下了,何必在這里圖口舌之快呢!再說了,就憑我現在的身家,莫說娶一個媳婦,就是娶上三四個也綽綽有余了!”
公子白本以為自己的解釋可以彰顯人格之偉大,博得司徒焱焱的贊許,誰知話音剛落,又是三個掌心雷當頭劈下,他一個也沒躲過去,照單全收了。
“不是吧!這麼說也挨雷呀?”公子白這回是躺在講台上叫屈的。
看到公子白接連被雷,露西破涕為笑。接著,司徒焱焱給了公子白一個大義凜然的解釋:“我這麼雷你也是有深意的。第一,可以調節氣氛,把露西的委屈轉變成開心一笑。第二嘛,就是嚴厲打擊你的不正當思想,一個媳婦都沒娶到呢,就妄想著娶三四個,說自己沒色心,誰信吶!”
“我冤吶!天怎麼不下雪呢!”公子白一邊抱怨一邊爬了起來,但是可沒敢繼續說娶媳婦的話題。
司徒焱焱看公子白的狼狽樣子,心里又有些不忍,柔聲說道:“其實我也知道你說的不是真心話,可是你一說,我就有些控制不住。可能是我的修煉還不夠,還是不能時刻保持情緒穩定的緣故吧?你沒事吧?”
“還好!還好!習慣了!”公子白擺了擺手又跳了兩下表示自己的身體無礙,然后說:“這事還是不說了,不然又要拐到知道和不知道的哲學探討上去了。既然咱們都到這里了,就好好研究一下,那個所謂的血族祕寶究竟在哪里吧!”
“你說的對。咱們現在就開始搜索。”司徒焱焱同意了公子白的提議,但是在說“咱們”兩個字的時候臉色有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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