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敲打我窗
是誰在撩動琴弦
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
慢慢地浮現在我的腦海
……
其實現在的牒片,像這一類的歌很多。但是在風拂花葉的陽台,看雲從風裡穿過,蔡琴用這蒼涼的嗓音唱出時,竟有了另一種感動。
低緩憂傷的聲音,猶如秋風裡的蘆花。被掠過的風觸動時,軟軟沉淪,對著它,荒涼的惻然。於是,從心底處漫起,一些往事,一些回憶,或感動,或感傷。
一友自遠方來,我正給花兒澆水。看盈盈的綠越過枝頭,漫過心間,又深了幾許。
多年未見,身邊的人,事都在改變,但我們交情未曾改變。他說,吃飯時間尚早,去看場電影。我不知,他為何要邀我去看場電影?但我知,他是懷舊的人。
曾經,我們都是單身的好兄弟。彼此,都在各自的情感裡浮浮沉沉。於是看電影,是一種消遣時分,是一種心靈深處的慰藉。
一個人,慵懶躺在影院的椅子上,任閃爍交錯的畫面,在眼前晃蕩不停。每一次走進影院,都有一種找回自我的感覺,可隨心,可隨意。感覺只有那一刻,才真,才實,彷彿其它的時候,都在努力的學著所謂的生活,雖然,那只是生存的一種方式。
在影院,所有過往的生活片斷,瘋擁而至,瘦了心靈,肥了回憶。昏暗的光影裡,人與人之間,彼此陌生,一切都是模糊而又朦朧的概念。或許,對於活得充實的人來說,電影是一種娛樂,反之,是無聊打發時間,亦或是孤單擁抱的寂寞。對我們,應是後者。
我們喜歡,在那種氛圍,感動著滿滿的回憶。又可以隨心,放飛無人干涉的自由空間。心緒不佳時,片中憂慮,化土為泥,暗暗的光線,以特有的寬容包裹著靈魂,讓我在一種單薄的思念裡,去感知那越過千山萬水的寸寸柔情。
若是寂寞的時候,溶身劇情,用心與片中角色,進行深層的交流和感知。在天與地之間,人與物之間,默契平衡了所有的寂寞。我埋掉現實,在夢境的邊緣,看隱隱生痛的秘密,隨了夜。
心情愉悅的時候,精彩的場景和美妙絕倫的畫面,是最佳的嘉賞。可以隨著劇情瘋,還可以一個人獨自偷著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還可以點燃一枝香煙(雖貼禁煙),在煙霧繞縈中編織一個溫柔的夢境。沒人打擾,沒人會嘲笑。雖然,片子放影的是別人的故事,我過的是自已的日子,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我要的是一種放鬆,沒有約束,而這種忽略了現實的放鬆,惟有在此,在這影院,才得以堅守和不被懷疑。
後來,我們都各自成了家。很多很多年過去,不曾再去感受.影院的愜意和悲喜。一種無形的手式,似有似無的拉下帷幔,將心中的電影,裹了去。有些聲音遠了,有的人也走了。一切都會遺忘。總有一天,時間會教會我們怎樣憶起。我相信這樣的說辭。
你說,都是念舊的人。再次相聚,決定再去看一場電影,了卻多年的原望。我無語。走過那些熟悉而陌生的街道,我們不知是一種溫暖的踱步,還是一種隱隱生痛的感懷?終於找到地址,我不相信入眼的一切都是虛,一切都是空。可現實卻又和我們開了玩笑,以前經常一起看電影的那個影院,已經不再存在。倒閉了。就連錄像廳,也沒了。多年的願望還是沒能實現。而且也永遠不可能再實現。
時光,真的走好遠了。電影時代,也結束了。那段伴我們成長的電影歲月,卻根深蒂固地印在了心靈深處……
沿著那條小河,我們一直走著。不再說話。
吃飯時分,去了一家:「水無沙」餐館。想想那奇怪的名字,真有趣。水中倘若無沙,會如何的清澈見底?會如何的溫情流暢?水無沙,或許,的確無沙。但應該有一隻魚,深沉在無沙的水底。當它仰視頂上天花,渴求有沙的河水時,無沙或無水,都只能想想而已。
你走時,我送你到十字路口。看你慢慢的消失在人群。時間之門隨之緩緩關上,彼此,又回到原有的現實。
今天,在你的空間,看到一段話,那是你昨天回到家寫的:
「當我走過百米之後,心中突然有個想法,我回頭,還能看見他嗎?事實證明了我的想法。回頭,他依然在那個十字路口,微笑著望著我。在他心裡,可能也在想,我會回頭看他嗎?他是不是那樣想,我已不得而知。但在那一刻,我只知道有一種感動,流淌在心底,它已經淹滅了之前的失落,讓我重新振奮。」
有一個詩人寫過一首詩。她說:人,都是單數的,來時是,去時也是。
我不去深究她想表達的那些關於生命的感動、落淚、傷心、纏綿、銷魂、寂寞。我想說,應了她表面之意,對我們的這份情,我改說:人,都是單數的,來時是,去時也是。而情,是雙數的,一頭牽著你,一頭繫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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