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總在高處。然而,在漫漫的流年裡,我們與雲的目光總會不期而遇的。它無不在呼喚著一顆駛向彼岸的靈魂。這就是我心中的那片雲。
八月的谷場,我仰臥於此,欣賞著離我很近很近的那片雲。流年七月夜晚,我會仰臥在房頂上,望著有繁星相伴的雲,是那樣的鮮活,它的面容讓歇涼的人們看得更加的真切。也許由於夜空慢慢的靜謐了,人們彷彿會在不經意間聽到它的怯怯自語。為我童年的夜色平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有文人講,文字和白雲是有緣源的。我後來讀到了一些文字,對雲的心靈也便有了一些感知,對雲的情懷也便有了更多的嚮往和憧憬。比如:悠悠長極暗雪山的壯美;雲厚不知深之悠然;作別故土白雲之惆悵;一片白雲隨風而去之灑脫;雲蘊含雨絲而即將降臨之厚重等等。其實,人生不也如雲麼!無論近在咫尺,還是遠在天涯的人或事,不也如雲一般的漂浮,飄無定所麼。雲的漂浮,有時會讓我有些驚恐,然後,又慢慢的釋然,這難道不就是物變的規律麼!
後來,我入伍到空軍,置身於祖國的北疆。也許和我當時從事天氣預報的職業有關,對雲更為關切了。那裡的雲和內地的雲似乎是有區別的,那樣的清秀,那樣的有個性,那樣的稜角分明。無論雲片張揚,還是雲片狹小,都是有形的。比如像棉絮,比如像落葉,比如像奔馳的駿馬,比如像一位席地而坐的老人等等。每每秋高氣爽的秋日,我總會約三兩戰友,登上大青山,仰臥在那山頂的草原,望著那一片片秀麗的白雲,從我們的視線飄向遠方。只要風和日麗,能見度清晰,那一片片有些厚重的白雲,常常會伴著我們的探空儀,飄向鄂爾多斯的方向......
再往後,我步入外宣新聞行列,那些引領時代的人和事總在深深的撞擊著我的心靈,洗滌著我的靈魂,常常讓我的眼睛濕潤,甚至不能自己。我常常和那些文字記者及攝像記者,為了趕發一篇稿子,而置身太行深處,捕捉稿子的由頭和串聯詞時,便發現那雲不但是山嵐的靈氣,卻又是山脈呼吸而成的哈氣。那些尖尖小草,棵棵都頂著露珠,那樣的晶瑩,那樣的剔透,默默的滋養著一個個稚嫩的生命。這是否那片片白雲慷慨的施捨呢?
年輪,一個重疊著一個。然而,白雲的意象也像年輪一樣,一個意象重疊著一個意象:高山仰之,雲我合一,讓我超然物外;雲海滔滔,紅日透出,讓我壯懷,大有君臨天下之感;夕陽晚霞,金霞滿天,又是那樣的纏綿,經年裡的那些人和事,讓我長思深念;月入當空,烏雲遮蓋,會讓我感到何等的淒美,何等的冷艷!
人生的錯失太多,然而,你只要抬頭望望蒼穹,總有一片白雲,在那裡等待。一生有雲,生命就總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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