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在滴滴答答的響。
水滴答了幾千萬年,或者更長,我不知道。
水在洞裡滴著,水把山滴成了洞。或許這麼滴下去,整座山都被水滴空了。
水從高處滴下來,像一枚箭簇,箭簇不停地射著,射向一塊又一塊的石頭,直到把這塊石頭射穿。這麼說來,水比石頭堅硬,石頭在水的射擊下,無從躲避,只有迎接,迎接得粉身碎骨。水在滴落的同時也粉身碎骨。
如果我們沒有發現這個水洞,水和石頭就這樣交流著。其實在最寂寞的時候,水和石頭的交流成為一種必要。寂寞是十分可怕的事情,水不想寂寞,石頭也不想寂寞,水和石頭就這樣產生了共鳴。沒有水,石頭不會發聲,沒有石頭,水也不會發聲。石頭是水的歌,水是石頭的音符。
歲歲年年,水洞裡就這樣鳴響著。當我的腳步遠去,或許再也沒有人走來,或許走來的人更多。
但最終留下的,仍然還是這水和這石頭,除非時間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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