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繁華勾勒的前塵?真實存在。又像是承攬所有祖輩肩挑的重任。以一種心酸的姿態,在半夢的清晨醒來。似懂非懂。或許,漂泊,是對存在的承諾。只是,藏在昨日花間的呢喃,什麼時候也悄然出走?
木橋。流水。枯樹。野草。夕照。也該是絕美的一幅畫。不過,適合放在心裡。
幾截被歲月遺忘的枯木,吃力支撐兩三塊木板。甚至,連平衡都是一種蒼老的傳說。年深月久。木板早衰老年輕的容。逢春。只是季節輪迴的標示。回頭,那一片蔥蘢,早在若干年前化為烏有。無疑,明月隨人去後。代價,卻無法出口。
一些紅灰,褐綠,青紫的色調爭相竟出。木板,任歲月妝容。存在,是一種付出。浮生梭過,夢迴人散。目送,芳塵遠逝。只苦了香香的,翠翠的春。
若就有那麼一刻。一襲婉約的旗袍,撐著油紙傘。任天邊風捲雲舒。我黯然。那該是攝影師鏡頭下淒美的畫面。還是,煙雲繁華後滄桑的回顧……
走在橋上,晃晃悠悠。有聲響傳出。吱吱嘎嘎。恍若間,看到外婆躺在庭院乘涼。竹椅的吱嘎聲和著趕蚊的大蒲扇。遠了。外婆,也早離去。
黑綠的髒水。沒了嬉戲。也是存在。與木橋有了和諧的理由。繞樁揣想,回望源頭,也該是山崖邊的一噴清泉。不能與人共賞,也就安份隱藏孕育的新荷。寂寞些。也是種習慣。
一棵被遺忘的樹。木然。想必那木橋下的樁,也是這樣過來。風乾的皮皺,光禿的枝幹,像小孩筆下的塗鴉。生硬的線條,像路人漠然的表情。木橋,更有了孤獨的相望。老了。
而父親,母親。也老了。
野草。是一味增色劑。一壟壟的綠。就一眼,輕易就回到童年時候。那些歡叫的光陰,是可以吹出竹葉特有的旋律。當豆芽的嫩黃泛著青綠走過,時間短短一瞬。事過境遷。該來的,該走的,早有定數。而木橋,會因此絲絲的欣慰嗎?
夕照下的木橋。是溫軟的。像一個疲憊的老人在柔柔的陽光下,閉目養神。得與失,假與真,都在荒蕪的的心田放逐。夕陽,是短暫的。很快。又是一個漫長的夜。
在繁華邊緣。木橋的命運。該如此。
終於被拆掉了。沒人再經過。也沒人知道:那水,那樹,那草,那夕陽,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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