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十一章 血虎

 

蕭家林園後院碧波池上空近千公尺的高處,幾團白白的云絮黏在一起,像一條狗,又像一只兔子,緩緩地變換著形狀,卻是久久不肯散去。

當生活在這個都市的凡人偶爾抬頭望望,瞧見天空這難得一見的景觀時,也不過只是勾起他們童年的點點回憶,讓充滿壓力的枯燥生活得到少許放松,又有誰能想到,就在這團云絮里面,現在正飄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男的高大魁梧,身著奇裝異服,暴露在外的雙臂環抱在胸前,肌肉異常發達,一根根血管就像蚯蚓般浮在上面,棕色亂發加上那張奇丑的五官,給人一種野獸般的感覺,身後披著一張血紅血紅的大披風,迎風而蕩,發出呼呼地響聲。

女的卻是身材婀娜而嬌柔,只是蒙著黑紗不知其容貌如何,如盤蛇般的發髻上插著一支墨綠的發簪,一席黑紗長裙在云中微微飄舞,如夢如幻。

兩人此刻都注視著下空蕭家林園碧波池里面的情景,也不知道在這里呆了多久了,眼見蕭易即將和子陵真人碰撞,蒙著面紗的女子輕掩著紅唇打了一個哈欠,悠悠而道:“哎,好戲總算是快上演了。”

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這讓他那張本就奇丑的臉龐看上去更扭曲了一些,他轉頭望了身旁女子一眼,聲音低沉而嘶啞的問道:“巫芸,你三番五次來這懷南市就是為了這個小子?”

“你明明早就知道了,怎麼還故意問這麼一句?”

巫芸淡淡了回了一句,接著望向男子,語氣有些微諷的輕聲說道:“血虎。你身為左護法,而且又是教主最信賴的人,要說你不知道這里面的事情,那還有誰有資格知道?”

“這是教主的私事,我為什麼要知道?”

血虎冷冷的回了一句,接著回過頭不再言語。

“行了。你也別在我面前演戲了。”

巫芸唇角微微勾了起來。露出一個嫵媚地笑容。她似乎不打算沉默下去。于是自言自語地說了起來:“這一次來盤古星地真實目地。除了教主之位。恐怕教中也就只有四個人知曉。既然殷卜子來了。你又怎麼可能不來?想必另一位恐怕也早就躲在暗處等候著了。不過。說起來也有些耐人尋味。咱們這四個人來盤古星。名義上是收集什麼陰魂。實際呢。又是為了那塊神碑碎塊。可暗中呢……”

說到這里。巫芸輕輕歎了一口氣。有些嘲諷地繼續說道:“暗中卻是各有各地事情。真不知道我們蚩神教是不是和盤古星太有淵源了。一大供奉兩大護法。還有我這個誰也不服地大祭師。竟是都在其位不謀其事起來了。真有些滑稽。”

這時。本僵著一張臉。就和一座雕像般地血虎忽地開口。語氣無比冷厲地說道:“巫芸。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過了。當年地事情沒有誰有資格去理論是非。就算你是大姐地親妹妹。也沒這個資格。”

聽見這話。巫芸黑紗下地臉色微微變了變。一雙美眸子里滿是不忿。甚至有些陰戾。轉頭盯著血虎質問道:“我沒資格?好。就算我沒資格。那你有沒有資格?你不要告訴我你已經忘了是誰把你從刑台上救下來地。沒姐姐地話。你早就死了!哪里來今天地顯赫地位?難道你認為這一切都是那個混蛋給你地?真是天大地笑話。”

“夠了。”

對于巫芸的舊事重提以及直刺心底的質問。血虎看上去絲毫不為所動,他依舊板著臉,不冷不熱的回道:“你說的,我都沒有忘,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尊重大姐的選擇。”

“尊重?”

巫芸眼神戲謔的盯著身旁地血虎,忽地又近乎神經質般“咯咯咯”笑了起來,尖銳無比的說了一句:“你不是尊重,你是逃避,一直在逃避,你根本不敢告訴別人,你也喜歡我姐姐,可是,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你逃避了,或許姐姐的死,對你來講是種解脫吧?“你這般刺激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血虎轉頭盯著巫芸,那雙永遠也睜不開的眼睛里充斥著冷漠,還有一股子鋒銳的殺氣,很明顯,他地情緒終究還是因巫芸的話起了一些變化。

“你不是男人,你不懂。”

過了許久,血虎忽的冒出這七個字,嘶啞的聲音聽起來無比的滄桑,落寞,但這種情緒轉眼便一掃而光,他沒有再理會自從大姐死後就一直蒙著黑紗的巫芸,也不想知道這面紗下現在是怎樣一副嘲諷的表情,回過頭之後,冷厲的說道:“你堅持某些看法,我不管,也不想管,甚至,你編造一些事實去激怒蕭易,我一樣不會阻止,因為教主也知道,但,我希望你記住一件事,不要妄想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去操控蕭易,教主能原諒你一次,不代表能原諒你第二次。”

巫芸黑紗下地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即又恢複如常,低頭看著數百公尺下地蕭家林園,極為平淡的說道:“那麼,讓他來殺了我吧,或者你動手也行。”

血虎沒有再言語,因為今天他已經講了太多,本不該講地話。

忽的,巫芸輕笑了起來,很是意外的說了一句:“看樣子沒必要動手了呢,蒼云觀和玄真教這批弟子恐怕今天誰也沒法活命,咯咯,蕭易倒是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事情的發展總是讓人難以預料啊。”

血虎臉色同樣微變,隨即低沉的回道:“的確難以預料,只是,沒想到本教也有背黑鍋的一天。”

巫芸輕聲說道:“這種黑鍋背一背又如何呢?若不然,同時對付蒼云觀和玄真教派下來的這近五十名元嬰金丹期弟子,我們又不方面直接出面。教中至少也要折損十來個好手,這筆帳還是挺劃得來的。”

“這邊既然已經成了定數,那另外幾邊也該動手了,只有同時讓六大門派地人死光才能引得那些老王八從龜殼里爬出來。”

說完這話,血虎伸手在胸前結了一個古怪的法印,一道血芒閃過,整個人忽的化為一支血箭,嗖的一聲劃破云層,朝著懷南市西北部飛去。眨眼便消失不見。

而離開的血虎,其實根本就沒怎麼關心滅掉其他四個門派的人,他心里想的,則是另一件事:“少主看樣子已經突破到渡劫期了,也不知道是死境里面哪個老家伙干的好事。這事,必須稟告教主。”

蕭易的修為提升速度,血虎其實一直在暗中關注,只是,他確實沒有料到,蕭易竟然短短一個多月就從元嬰期跨入了渡劫期。

當然,這種提升速度也不是血虎在意地,他在意的是,究竟是誰讓蕭易提升這麼快,而有這個能力的。恐怕也只有死境里面那些老怪物能辦到了。

“咯咯。還真是條忠誠的死狗,這麼急著去稟告,只是,事情怎麼可能這麼順利發展下去,里面的變化,可多著呢。有這麼一個好侄兒,我這個當姨娘地實在是很高興呢。”

巫芸嫵媚的笑了笑,身形化為一縷黑霧,隨風消散在了云中。

而此刻,蕭家林園碧波池內,已經出現了驚天動地的變化。

在前一刻,聲勢驚人的子陵真人震懾了全場,蒼云觀五寶之一的六眼滅魔令更是讓人畏懼,就連歐陽廣瞧見時。也禁不住捏了一把冷汗。琢磨著要是換做他自己,在使出渾身解數的情況下。恐怕也只有六成的把握能勝過子陵真人。

當然,也僅僅是勝過,至于把子陵真人殺了,而且是連著元嬰真神以及靈魂也滅掉,歐陽廣卻是沒有半分信心。

但,就當子陵真人祭出六眼滅魔令,並灌注自身近八成的真元,以求一擊把蕭易給滅的靈魂寂滅時,變化出現了!

六束指頭大小的淡金色光束從方印上六個瞳孔里飚射而出,劃破空氣發出尖銳地嘶鳴朝著蕭易疾飛而去時,全場都禁不住微微眯上了眼睛,因為金光太刺眼了,氣勢太駭人了,整個碧波池地池水在這一刻直接騰空而起,瞬間便化為蒸汽,而蒸汽也瞬間消失的干乾淨淨。

蕭易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單手結了一個法印,只聽“嗡”的一聲沉鳴,一尊更為璀璨更為刺眼的金鍾如太陽般憑空閃現,那六根滅魔令射出的光束接觸金鍾之後,就像水澆在了滾燙地鐵板上,只發出“茲茲茲”的幾聲輕響便消失無蹤了!

子陵真人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因為就在蕭易結印的刹那,他便感覺到一股子比他渾厚比他磅礴的真氣蜂擁而出,他在那一刻便知道蕭易的真實修為絕對已經到達了渡劫期,這種感覺他在師尊的身上感受過,雖然事隔了數百年,可這種感覺令他刻苦銘心!

在那一刹那,子陵真人便准備逃,他知道自己中計了,尤其,他還知道蕭易有一種能夠瞬間近身的古怪法寶,一個弄不好他的下場就和雷定真人一樣,這種時候哪里還顧得上什麼掌教的面子,當然是性命重要。

子陵真人深信一件事,那就是雖然如今他和蕭易如今相差了一個境界,他已經沒辦法殺掉蕭易,可只要反應及時,他想逃掉還是綽綽有余了地。

可事情地發展哪里是子陵真人能意料得到的,如果蕭易施展出普度金鍾那一刻只是令他驚駭,那麼,接下來卻是讓他絕望!“想跑?這不行,我暫時還不想面對你們蒼云觀那些老家伙。”

蕭易很是淡然地說道,接著古怪的笑了笑,手掌翻開,一道白光閃過之後,他手心里多出了一陀黑不溜秋的鐵塊,就像鐵匠鋪里的新手隨意敲打出來的一般。

只是。就是這麼毫不起眼一坨黑鐵塊,讓子陵真人整個人如遭雷擊了一般,他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那塊拳頭大小地黑鐵上散發出的駭人氣息,足以讓他瞬間灰飛煙滅。

同時,子陵真人絕望了,他發現自己被禁錮了,根本無法動彈分毫,這種靈識鎮壓的感覺。很明顯修為不止超過他一個境界,至少也要大乘後期的宗師才能做到!

蕭易是怎麼做到的?難道蕭易不僅僅是渡劫期?而是大乘後期?這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子陵真人腦海里面一片混亂,心髒簡直如同被巨山壓住了般喘不過氣!

瞬間,子陵真人醒悟了,他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吃力的轉過頭,怒目瞪著站在遠處同樣睜大眼睛的歐陽廣,大吼道:“歐陽廣!你好歹毒啊!你知道蕭家小兒的真實修為!你肯定知道!你難道要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你難道准備為非作歹幫蕭家小兒掩蓋麼!”

聽見子陵真人地大吼,歐陽廣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了,雖說有些心理准備,可實實在在的看見蕭易修為瞬間提升到如此駭人境界,而且還鎮壓得子陵真人無法動彈,他依舊驚訝的張大了嘴。

至于站在他身後的蕭萃圖和蕭華林兩個老頭,更是一下字跌倒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地這一幕。腦袋已經木掉了。

“子陵兄。這話你說的就不對了,我何時知道蕭易的真實修為?我又怎麼會做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又何須掩蓋什麼?”

歐陽廣一臉懵懂的問道,接著他望向那些站在小竹林側的蒼云觀弟子,淡笑著嘀咕了一句:“這哪里是大逆不道,本人只是順勢而行,哪里要掩蓋。你們本來就是被邪教的人殺的。”

話音剛剛落下,歐陽廣整個人已經從原地消失不見,在他現身與碧波池對岸的小竹林時,身旁已經漂浮著一把銀光四射的細長尖錐,隨著他指尖一劃,尖錐化為一抹白影,像條白蛇一般在蒼云觀弟子們之間穿梭來穿梭去。

眨眼之後,還未醒過神地蒼云觀弟子們,其腹部丹田以及眉心處。分別多出了一個洞。無聲無息之間,十九名蒼云觀弟子同時噴出三十八道血柱。倒地而亡,死後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一個個,都是死不瞑目地慘狀。

“哈哈哈!”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卻根本動不了一絲半毫的子陵真人竟失心瘋的大笑了起來,他忽的轉過視線,盯著蕭易道:“我想知道,你究竟給了歐陽廣什麼好處?其實,你我之間並就沒有什麼仇恨,我也沒看見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要你能把給歐陽廣的好處同樣也給我一些,我可以保證,蒼云觀絕對不會為難與你,更會納你為供奉,鼎力支持蕭家成為中原第一大修真世家。”

聽見子陵真人的話,歐陽廣似乎有些意外,他收起法寶,冷笑著說道:“嘿,想不到子陵兄竟然會說出這番話,這讓我很是意外啊。”

歐陽廣已經動了手,蕭易唯一地擔心也消失了,他有些好奇的盯著子陵真人,嘲諷道:“你覺得,你說這番話我就會放了你?而且還講條件,你有這個資格?”

子陵真人冷笑道:“如果不講,那便一絲機會也沒有,空口的承諾,又哪里比得上交易?”

“在這一點上,你和我很相似。”

蕭易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但,隨即極為平淡的低聲道:“正因為這樣,我絕不可能放了你。”

子陵真人唯一的希望隨著蕭易這句話泯滅了一干二淨,當看見蕭易微微抬起右手,而那塊黑鐵塊上綻放的黑芒也開始濃郁,四周的空氣濃稠凝結到極點時,他臉色扭曲著大吼起來:“只要你不殺我!我告訴你無名劍宗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第五集 第十二章 出路

 

子陵真人死了,魂飛魄散都算不上,因為靈魂都被轟成了碎渣,在蕭易那塊名為黑方天羅的上品仙器的攻擊下,修為僅僅只有分神後期,而且也沒一個防禦性法寶抵擋,子陵真人沒有任何一絲逃脫厄運的可能性。

這黑方天羅,自然就是伊禮子贈予蕭易防身的四件仙器之一,在四件仙器中位列第三,這個法寶有些奇異,根據修真者灌注真氣的多寡,它顯示出來的模樣也不同,當然威力也不同。

蕭易如今僅僅只有渡劫初期,按道理來講,他想要驅動黑方天羅進行攻擊是一件有些困難的事情,可好在他的靈魂修為已經達到了大乘期,這才能夠輕輕松松的祭出法寶,並灌注真氣進行攻擊。

可蕭易自身的真氣實在有限,尤其是丹田星元里面還躲著一只噬天獸,那小家伙平時什麼事情也不做,倒是分享起了他攝取的天地靈氣,導致他體內的真氣最多只能維持在八成的水准,所以祭出黑方天羅時,法寶的模樣實在有些不堪入目,整個就和隨手捏的黑鐵塊一樣。

至于擊殺子陵真人時黑方天羅究竟發揮了多少成威力,蕭易心里面也沒個准,不過他記得伊禮子那老怪物把這法寶給他時,黑方天羅的外形是一個很標准的黑色正方體,並且每個面還凸顯著一副玄妙的橢圓形圖紋。想來想去,估摸著剛才也就最多使出了黑方天羅兩成的威力而已,不過這也夠了,別說對付子陵真人這種分身後期的修真者,就算遇上一個渡劫期的,恐怕也是綽綽有余。

至于子陵真人最後那句話,蕭易就當沒聽過,他雖然想知道。可他不願意從子陵真人嘴里知道,這種代價他不願意付。

想知道,就得許諾放過子陵真人,而蕭易又是一個極為重許諾,從不輕易許諾的人。他想放了子陵真人,也不想違背自己的信條出爾反爾。

“你動作倒是挺快的。”

蕭易將黑方天羅收進體內,轉頭看了看滅掉蒼云觀十九名弟子,以及玄真教十八名弟子後依舊面帶笑容的歐陽廣。心里面不免有些感慨,他確實沒料到這個看上去正義凜然地家伙出手是這麼狠辣和果斷。

“我要是出手不快一些,恐怕我的下場也會變得和子陵老匹夫一樣了。”

歐陽廣很是隨意的笑著回了一句,可實際上,他心里面可沒臉上這麼輕松,親眼目睹了蕭易變態的防禦性法訣,以及僅僅用靈識便鎮壓住了子陵真人,而那枚模樣怪異的法寶頃刻間就讓子陵真人灰飛煙滅,他又如何不震撼。以及恐懼。

尤其,是蕭易地決絕,歐陽廣雖然不知道子陵真人最後那句話究竟什麼意思。可想來也和蕭易有很大關系,可蕭易竟然還是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出手了,可見蕭易的狠辣絕不在他之下。

蕭易同樣對歐陽廣微微笑了笑,一臉溫和的說道:“放心吧,我這人雖然很多時候都相當陰險,可說過地話還是算數的。尤其你是個聰明人,所以我對你很放心。”

“自然自然,我從來不做蠢事。”

歐陽廣立即回道,接著他張了張口又閉了起來,他現在很想問蕭易關于之前的交易,可又覺得現在不是提這事的時機,于是轉頭看了看碧波池內那些尸體。望向蕭易征詢道:“蕭……蕭前輩。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不是說那些邪教殺人都不留尸首的麼?直接毀尸滅跡就行了。”

蕭易輕佻佻的說道,隨後幾步走到歐陽廣身旁。很熟絡的伸手摟著歐陽廣的肩膀,一臉微笑的說道:“行了,別叫前輩了,你們上位修真門派這一套我聽著實在有些不舒服,你叫我蕭兄弟就可以了。”

看著蕭易地笑臉,歐陽廣只覺得渾身都是起雞皮疙瘩,心里有些發毛,不過好歹是活了幾百歲的人了,調整心態那自然是很輕松地事情,鎮定下來之後,緩緩說道:“那為兄我也就不客氣了,蕭兄弟啊,這嫁禍給邪教的確不是什麼難事,可這些日子以來,邪教基本上從未出現在蘇省,而且又是大白天地,蒼云觀和咱們門派折損這麼多人,而且里面還有個分神期的高手,咱們門派還好說一些,可蒼云觀那邊估計有些麻煩。”

說到這里,歐陽廣微微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補充道:“尤其是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蒼云觀肯定會派人來現場查探,說不定會瞧出一些端倪。”

歐陽廣的擔憂,同樣也是蕭易擔憂的事情,今天發生地事情說起來其實純屬意外,他之前也沒仔細去考慮過這些事情,但他實在忍受不了蒼云觀的咄咄逼人,也不想躲來躲去,尤其,他也不想蕭家因為自己地關系,長期被蒼云觀壓在頭上。\

要嫁禍給邪教不難,尤其還有歐陽廣這個叛徒,瞞過玄真教是很容易的,畢竟也就是死了十幾個金丹元嬰期弟子而已。

可蒼云觀卻是死了個分神期的,而之前雷定真人又兵解了,如果真要細查,有心人總會看出這里面有玄機,而歐陽廣剛才那番話雖然沒有明指雷定真人這件事,但蕭易自然也是清楚地,所以才覺得有些麻煩。

想了想,蕭易還真找不出什麼十全十美的辦法來掩飾,于是看著歐陽廣問道:“那歐陽兄有什麼辦法沒有?”

歐陽廣其實等的就是蕭易這句話,他本想再裝一裝為難,可想想蕭易的實力和狠辣,最後還是決定放棄一貫的虛偽,直接了當地說道:“說到底,咱們現在也是一根繩上地螞蚱,為兄我也不講什麼廢話,想要徹底掩飾過去,那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歐陽廣的轉變讓蕭易稍稍松了一口氣,說到底。他其實不怕蒼云觀,也不怕玄真教,他怕地是和整個修真界作對,變成公敵不是好玩的事情。

殺了子陵真人,殺了蒼云觀和玄真教在場知情地其他弟子。蕭易其實要掩蓋的事情就只有一樣,那就是自身的真實修為,而在場唯一知情的,除了蕭萃圖和蕭華林之外。也就只有歐陽廣這個外人了。

歐陽廣如果在這件事情上不肯完全的配合蕭易,或者說想乘機要挾,以及玩什麼玄虛,那蕭易就不得不直接殺了歐陽廣,他不喜歡和嘴里一套背地里一套地人打交道,因為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人,這種人很危險。

殺掉歐陽廣很簡單,但對蕭易來講沒好處,甚至會讓接下來的事情變得很麻煩。所以若非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殺歐陽廣,反而會盡力安撫。花時間讓歐陽廣和他站在一條船上。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蕭易立即問道:“什麼路?”

歐陽廣微微定了定神,拋出兩個字:“仙器蕭易微微愣了愣,隨即便明白了歐陽廣地意思,而這時,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也聽清楚了這些對話的蕭萃圖臉色有些難看的站起身。在旁插話道:“正如歐陽真人所講,今天這事想要嫁禍給邪教,如果不另外再找個借口,恐怕難以圓謊,而仙器,無論對于蒼云觀還是玄真教來講,其意義都超過了子陵真人和眾多金丹元嬰期弟子數倍。聲稱邪教欲奪取仙器所以對兩派弟子展開殺戮。子陵真人也因此寂滅,這恐怕是唯一掩飾今天所發之事的辦法了。”

蕭易也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唯一的辦法,想想,如果拋出一個仙器在兩大門派面前,又有誰會去懷疑,或在意子陵真人的死?恐怕蒼云觀只會想著,怎麼樣從玄真教手里面把這個仙器給要過去,畢竟蒼云觀死了一個子陵真人,而玄真教也僅僅是死了十幾個金丹元嬰期弟子。

“讓我想想。”

蕭易露出有些為難和肉痛的神色,可實際上心里卻是愉悅不已,他根本不在乎什麼仙器不仙器,在星帝戒內的試煉之境死境里面,普通仙器也就是擺地攤地貨,只要有足夠的靈石,基本上是要多少有多少。=

當然,對于盤古星也就是地球來講,想要找太多仙人看的上地靈石也有些困難,可再困難有找一樣仙器困難麼?如果各大門派知道有這麼一個擺著賣仙器的地方,恐怕一夜之內就會湊出可以買好幾十樣仙器的靈石。

說起來,凡間仙器之所以這般稀少,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缺少什麼天才地寶去煉制,而是缺少從事這項工作並且修為足夠的人,也就是專門煉制法寶的人。

仙界倒是有,可普通地仙人絕不可能隨意下凡,也無法下凡,至于把仙器帶到凡間更是不可能,仙界通往凡間的禁制徹底約束了這一點。

這些話是伊禮子告訴蕭易的,蕭易也不知道究竟有幾分真假,是不是這個仙界的大佬在說官面話,畢竟他可是在地球上親眼見過兩個,應該是三個貨真價實的仙人。

其中二人便是幽紫夫人和黑玄女,至于另外一個,就是蕭易在黃龍山脈遇見的那個送他定星盤的紅胡子奇怪老頭。

只不過,蕭易記得自己走之前伊禮子那老怪物講過,還有幾個仙人也下了凡,目地和他一樣,是來找通天碑地,而且那幾個仙人卻是把修為降到了大乘期下,這一點非常奇怪,也非常矛盾。

蕭易想不通,也懶得去想,反正這些事情遲早他也有知道的一天,他現在必須要解決蒼云觀這件事。

輕輕歎了一口氣,蕭易看著歐陽廣很無奈地說道:“好吧,仙器就仙器,只不過,這件仙器本來是准備送給歐陽兄的,如果就這麼送給別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歐陽兄啊。”

卻沒料到,歐陽廣一點也不在乎的回道:“仙器算什麼?如果有朝能飛升仙界,仙器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蕭兄弟只需要助我提升修為就行了,況且,這仙器無論落到蒼云觀還是我派,為兄在派中的功勞是怎麼也少不了的,怎麼算我也占便宜啊。”

瞧見蕭易答應拿仙器出來遮掩,蕭萃圖其實也非常肉痛,蕭易是他孫子,蕭易的東西肯定也是蕭家的東西,蕭家的東西自然也是他的東西,怎麼能不肉痛?

可這事情還真只有這麼解決,蕭萃圖也終于松了一口氣,雖說事情的發展太出乎他的意料,但總歸是朝好的一面發展,看了看和蕭易勾肩搭背的歐陽廣,他眨了眨小眼,有些擔憂的開口說道:“這里,也不能久留了,只是,我們蕭家上上下下,卻是沒有一個好的安頓之所。”

歐陽廣微微笑了笑,直接說道:“這有什麼?蕭家乃是我玄真教屬派,當今塵世大亂,去我們玄真教暫避一些日子就可以了。”

說道這里,歐陽廣又對蕭易低聲說道:“蕭兄弟,依為兄之見,你恐怕得找個地方閉關一些日子,不然,你這一身修為很難解釋,而且遇上大乘期的長老們,也會一眼被識穿的。”

蕭易點了點頭,如今大體上已經解決了蒼云觀和蕭家的問題,而遮掩今天發生地事情的任務,自然也只需要交給歐陽廣處理就可以了,他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只剩下閉關,其實也就是拖些時間好讓修為增長太快這個問題變得不是問題。

那麼,也只有回無名劍宗閉關一些時間了,這時,蕭易忽然想到自己這一次還有一個任務在身上,而且若是不完成伊禮子老怪物給的任務,他也沒辦法回死境去探索。

自從去過死境,蕭易算是找到了修行了最佳地點,不提那老怪物藏著的靈丹妙藥,僅僅是那里的真氣濃郁程度,以及四處可尋的玉心,這些都足以讓他在最短時間內提升修為。

尤其,蕭易對死境還是一片未知,他也想早一點回去看看,更何況,他最大的依仗,也就是體內的星元,想要隨意控制,也不知道靈魂修為要到達什麼境界了。

而如何快速提升靈魂修為,蕭易只知道伊禮子老怪物那里有這種藥,但想要再找老怪物給幾顆,不把通天碑的任務完成想來也不可能。

想到這些,蕭易當即詢問道:“對了,歐陽兄,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傳送陣,可以到達藍晶星,或者暗巫星、火焰星的?”

歐陽廣微微愣了愣,皺眉回道:“藍晶和暗巫有聽說過,火焰星沒聽說過。”

聽見這話,蕭易頓時一喜,追問道:“那藍晶星和暗巫星的傳送陣在哪里?”

“你閉關用得著去那些危險的地方麼?”

歐陽廣很是不解的問了一句,但還是如實回道:“藍晶星的傳送陣本派就有,至于暗巫星,好像分布在四省某幾個地方,至于具體哪里我並不知曉。”

 

第五集 第十三章 變化

 

得知玄真教就有前往藍晶星的傳送陣後,蕭易並沒有急著去玄真教,而是急著離開了蕭家林園。

雖說蕭易現在已經是渡劫期的高手,放在各大門派也是長老級的人物,可面對蕭萃圖和蕭華林兩個老頭,他始終還是有些不太自在,而且他也明白,這兩個脾氣古怪的老頭恐怕心裡面對他的怨念極其重,指不定什麼時候會對他來一場劈頭訓斥。

關於善後的事情,當然是由歐陽廣出面處理,而交給歐陽廣的仙器,自然也是伊禮子給的四件仙器中最差的那一件。

不過,這東西在蕭易眼裡是最差的,可放在當今各大門派眼裡,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火樹烏木鎧,中品防禦性仙器,尤其擁有極高的火抗和雷抗,有這個東西,那就完全不用擔心大乘期的三道天劫,也就是大乘初期的天火劫,大乘中期的五雷劫,大乘後期的九九焚雷劫。

由於修煉的是普度真經,蕭易自身的三大防禦性法訣就極為強悍,對付那三道天劫基本上毫無懸念,所以火樹烏木鎧對他一點用也沒有,送出去也不心疼,就當花錢消災了。

當然了,蕭易不心痛,可歐陽廣拿到這件仙器後倒是說不出的心疼,畢竟這東西本來該是他的,但又不得不拿來掩飾子陵真人、以及眾多金丹元嬰期弟子的死,又怎麼能不難受?

但歐陽廣還不想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也不敢私自把火樹烏木鎧藏起來,出賣蕭易雖說可以讓他得到這件仙器,只是這種東西拿在手裡極為燙手。以他現在的修為,恐怕也沒那個能力保住。

更何況,歐陽廣也深知蕭易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要是出賣蕭易,估計自身付出的代價極為慘重,下場比子陵真人好不到哪裡去。

蕭華林發出了家族緊急召回令,短短半個時辰地時間,近六百名蕭家子弟聚集在了蘇省懷南市,這些都是族中的重要成員,是蕭家的有生力量。不容有失。

集合完畢後,蕭家便在歐陽廣的帶領下通過傳送陣前往了玄真教,而沒過多久,一個令六派震驚的消息也從玄真教出來了。

蒼雲觀十九名金丹元嬰期弟子以及子陵真人遇難。玄真教十八名弟子遇難。只有歐陽廣一個人逃了出來。

同時。也不知道從哪裡傳出地小消息。有人瞧見蒼雲觀和玄真教好像找到了什麼東西。而接著邪教地人便出現了。對兩派進行了一場滅絕性地追殺。

毫無疑問。放出消息地人自然是蕭易。如果不放出這個消息。估計玄真教根本不會洩露有關火樹烏木鎧地任何消息。而是直接私吞。那麼。蒼雲觀地注意力也不會轉到仙器上面。

只是。僅僅過了幾個小時地時間。蕭易便發現自己似乎多此一舉了。和歐陽廣謀劃出地這種遮掩。直接白做了……

懷南市。北高新科技開發區。私人別墅區。

「事事難料啊。早知道會這樣。我就直接把歐陽廣也給殺了。」

客廳內,趴在沙發上的蕭易搖頭晃腦地說道,而在他身上正騎著一個穿著薄紗睡衣的美女,美女身材極為婀娜性感,皮膚光滑如玉,一頭烏黑的長髮如墨傾瀉,兩隻纖纖細手正在蕭易背上揉捏輕垂著。

「嗯嗯,真舒服,蘭馨。這些日子過的還好吧?」

蕭易直接翻過身。兩隻手極為不老實地順著蘭馨的翹臀滑到纖腰,接著爬到那傲立的雙峰上。隔著薄薄的白紗揉弄了一下,一臉正經的讚歎道:「嘖嘖,才幾個月不見,你這小丫頭又發育了,都快掌握不了了。」

被蕭易這麼一弄,蘭馨頓時滿臉紅霞,輕皺著秀眉嗲罵道:「什麼小丫頭,我明明比你大。」

「嘿嘿,是啊是啊,我是男人,怎麼可能有你大。」

蕭易猥瑣的笑道,同時加重了手中的力度,蘭馨禁不住嬌哼了一聲,雙眸迷離了起來,正待俯下身去親吻蕭易時,別墅外傳來了停車聲,她頓時羞紅著臉跳下沙發,朝著別墅二樓跑去,同時說道:「蕭少,等會兒我想求你一件事,你記得上來找我,可別再玩失蹤喔。」

「什麼事啊?」

蕭易有些納悶的爬起來,望向已經跑進二樓走廊拐角的蘭馨喊了一聲。

「反正你一定記得上來找我。」

蘭馨話音剛剛落下,別墅正門便傳來了門鈴聲,蕭易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來了。

在這之前,蕭易已經見過了傅葉音和蕭林翰兩人,而即將來地人,當然是傅桑和傅立兩兄弟。

半個小時前,蕭易如願挨了他老媽傅葉音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耳朵也被擰了好幾圈,好在老爸蕭林翰是個斯文人,只是在旁喝茶,一句話也沒吭。

但,斯文人也有可恨的地方,因為蘭馨是蕭林翰帶來的。

臨走時,蕭林翰還說了句好好對待蘭馨之類的話,蕭易實在有些不理解這中年人在想什麼,難不成想讓自己把蘭馨給娶了?把蘭馨發展成兒媳婦?

蕭易想想都覺得有些恐怖,他不是對蘭馨沒有意思,可他完全沒有娶蘭馨的心思,因為蘭馨和他完全是兩個世界地人,他不想蘭馨過多和修真界沾邊,這樣對蘭馨來講絕對是有害無益的。

畢竟,蘭馨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人,蕭易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給日後的對手一個要挾他的機會,也不想因此牽扯到蘭馨。

這種簡單的道理,就連老媽傅葉音也懂,為什麼蕭林涵這中年人就不懂呢?蕭易實在覺得蕭林翰有些可恨。

「看你的表情。是在心煩蘭馨地事情吧?」

剛進門地傅桑極為淡然地說了一句,也不理蕭易的疑惑,逕直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望向蕭易輕聲說道:「關於那個邪教奪寶地消息是你放的吧?這事辦的不太謹慎,我已經把第一個知道這消息的人殺了。」

說到這裡,傅桑又勾嘴笑了笑,英俊的臉上露出一個足以令所有少女癡迷的淡笑,搖頭歎道:「可誰又知道這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猜,估計你動手殺子陵真人地時候。那所謂的邪教一定躲在什麼地方瞧見了,所以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向其他四派的人動手。」

像陣風一樣闖進客廳地傅立直接跑到吧台上拿了一瓶烈酒,像喝水一樣往喉嚨灌,抹了一把嘴角後。有些鄙夷的斜眼看著傅桑說道:「就你聰明,照你這麼講,那豈不是蕭哥和邪教有關了?」

傅桑看也不看傅立,語氣淡然的說了一句:「原來你也有不蠢的時候。」

「行了。你們倆也別鬥嘴了。」

蕭易有些疲憊地揚了揚手,走到傅桑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接過傅立拋來的精裝小熊貓,點燃後輕吸了一口,有些憂慮的說道:「這也是我琢磨不透的地方,本來以為丟個仙器出去,這事就應該徹底平息了,誰知道那狗屁邪教居然也乘機動了手,要說是巧合我根本不信。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說到這裡,蕭易伸手揉了揉太陽**,微瞇著雙眼,自言自語道:「蒼雲山蒼雲觀、南海逍遙島玄真教、峨眉山峨眉派、青城山青城派、五台山大孚靈鷲寺、舟山群島普陀宗,六大門派,派到各省的總計十六名分神期的高手。八十名元嬰期弟子,三十九名金丹期弟子,一天之內全部死翹翹,你們說,那邪教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究竟想幹什麼?」

傅桑微微笑了笑,指正道:「糾正一下,並沒有全部死光,還有三個人活著。蒼雲觀地金梅真人和雷定真人。以及玄真教的歐陽廣。」

「是啊是啊,這才是我覺得麻煩的地方。」

蕭易夾著煙仰著腦袋靠在沙發上。盯著上空的水晶燈,冷笑著說道:「沒把金梅那女人一起殺了,這是很大的一個失誤,那女人一定會聯想子陵真人的死究竟和我有沒有關係,尤其還有那個兵解地雷定真人,恐怕對我更是怨恨的不得了,尋到肉身後估計會第一時間來找我麻煩,和蒼雲觀之間的梁子怎麼就這麼難解呢。」

「有什麼好怕的?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傅立撇了撇嘴,放下手裡的酒瓶子,猙獰笑道:「實在不行,咱們三兄弟一起把蒼雲觀給端了,一了百了。」

「簡直是癡人說夢。」

傅桑毫不客氣的諷了一句,接著望向蕭易淡然道:「蕭兄膽小的恐怕不是蒼雲觀,而是擔心自己和那邪教有沒有什麼扯不清的關係吧?」

「你說對了。」

蕭易直起身,眼神有些陰鬱的說道:「也不瞞你,就在我閉關前,我遇上了一個女人,那女人自稱是我媽地妹妹,還給了我一些東西,把二十幾年前那一檔子事告訴了我,這裡面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假,不過我敢肯定地是,這女人一定和邪教有關。」

聽見蕭易的話,傅立愣住了,他沒想到剛才自己隨口一說,就說到正點子上了。

「嗯。」

傅桑微微點了頭,正色說道:「這一次邪教向其他四派同時動手,百分之百是因為你對蒼雲觀動手了,而邪教必定早就有這樣地計劃,這下,我的三個疑問算是徹底解開了。」

這時,傅桑微微沉吟了一下,接著緩緩分析道:「從一開始只對修真世家動手時我就有很大的疑問,按道理來講,蘇省無論如何也該是第二個被滅門的地方,可恰恰邪教繞開蘇省,去了別的地方,這是疑問一;而邪教究竟為什麼會對修真世家動手?而且還做的這麼明顯和大膽,根本不怕中原修真界的各門各派。可如果他們真地不怕,那又何必偷偷做?何必還做出一副畏懼的模樣?這是疑問二。」

「最後的疑問。」

傅桑豎起一根手指,如女人般的眸子裡露出極為感興趣的神色,自言自語的說道:「為什麼忽然改變姿態,對六大派的人動手,而且動的是雷霆手段,不出則已,一出便驚人不已,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也只有邪教這次來中原修真界的目地。恐怕是在找什麼東西,而這些東西,就隱藏在六大派中。」

傅桑低下頭,盯著乳黃色的地板。自顧自的總結道:「邪教應該不知道這些東西究竟在哪個門派手裡,雖然他們足夠強大,可又不能同時對六大派動手,所以。他們想要從各派接下來的反應去判斷,那件東西究竟在哪個門派手裡。」

說完之後,傅桑抬起頭,一臉微笑地看著蕭易,輕聲問道:「蕭兄,你覺得是不是這樣?」

蕭易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在蘇省也有天才的稱號,可實際上他一直都很清楚,若論真正的天才。蘇省只有一個,那個人就是傅桑。

雖然小時候有些不服氣,可隨著年齡漸漸長大,經歷的事情也越來越多,很多次看似不可能地事情最終都變成了可能,蕭易才不得不承認。傅桑的腦袋瓜子比他強,而且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在這次的事情裡面,傅桑僅僅是一個局外人,蕭易也沒有透露過任何事情,可傅桑還是將一切都分析出來了,除了用鬼才來形容傅桑,蕭易真找不到別的字眼。

這時,蕭易禁不住想起,在星帝試煉之境。未途之境裡面。孤易最後提到的那「小心傅」三字。

會是傅桑麼?蕭易覺得不可能是,可他也清楚。他不敢想像會是傅桑。

傅桑,傅立,傅葉音,與蕭易關係密切的,姓傅的就這三個人,如果其中真有一個會對他不利,他寧肯是傅葉音,寧肯是傅立,也覺不願意那個人是傅桑。

也許,那三個字只是給人加的心魔,令人心境不穩,也是一種長期地考驗,蕭易其實真正傾向的,想傾向的是這個解釋。

「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長了兩個腦袋。」

蕭易笑著回道,弓著身子將手裡的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裡,然後靠著沙發說道:「綜合你的分析,以及我知道的一些事情,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的分析完全正確。」

從蕭易口中得到肯定,傅桑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只是有些好奇的問道:「能不能告訴我邪教究竟在找什麼?」

「既然你已經問了,我肯定會告訴你。」

蕭易從掌門戒指內取出伊禮子給他的通天碑塊模型,拋給傅桑,並解釋道:「這東西僅僅是個模型,是用來鑒別真偽的,實物的名字叫通天碑塊。」

傅桑仔細看了看手裡這塊半透明的模型,一臉讚歎的說道:「能做出這個東西的人,恐怕也很不簡單,從其所用材料以及上面鑲嵌地陣法來看,至少也要有仙人地水平才能煉製出來。」

「嗯。」

蕭易點了點頭,隨即補充了一句:「想必你也想起來了,這東西的實物我手裡面有一塊。」

傅立跑了過來,從傅桑手裡奪過那模型,瞧了瞧後望向蕭易問道:「是不是咱們在黃龍山脈那隧洞裡面碰上地那堵石牆?」

蕭易笑而不語,只是偏著腦袋看著窗外,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偷聽了這麼久,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怎麼還不出來?打算等到什麼時候?」

話音剛落,別墅客廳內忽的一暗,一陣香風拂過,當客廳再次光亮起來時,一名身著黑裙面帶黑紗的女人,憑空出現在了客廳正中央。

這個女人,便是巫芸。

現身之後,巫芸目光掃過傅桑和傅立,只不過很明顯,她掃過傅桑時多停留了一會兒,接著望向蕭易,語氣有些幽怨和責怪的輕聲道:「哎,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麼還特意說出關於通天碑的事情?你既然已經猜到了芸姨就是那所謂的邪教中的人,難道,你就不怕邪教來奪你手中的東西麼?這似乎不太符合你一貫的謹慎呢。」

蕭易嘴角掛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不鹹不淡的回道:「因為我希望你告訴我,這通天碑塊究竟有什麼用,既然你一直自稱是我姨娘,那麼,告訴我這裡面的實情也沒什麼吧?」

 

第五集 第十四章 一個誤會一個真相

 

巫芸微微怔了怔,隨即問道:「那麼,你希望我是在這裡告訴你,還是換一個地方?」

蕭易轉頭望向傅桑和傅立二人,詢問道:「你們想不想聽?」

「你們慢慢聊,我去屋頂吹吹風。」

傅立直接回道,抓了幾瓶酒便朝著二樓跑去,而傅桑一語不發的從沙發上站起身,目不斜視的離開了客廳,彷彿根本沒瞧見客廳有巫芸這個女人一般,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瞧巫芸哪怕一眼。

「你的朋友很有趣。」

巫芸淡淡的說了一句,逕直走到蕭易身旁坐下,微微俯下身子,用手托著尖尖的下巴,扭頭望著蕭易的側臉,輕聲道:「你的側面,真的很像那人。」

蕭易微微皺了皺眉,頭也不回的冷冷道:「講這些沒用的東西做什麼?我對這些事情可沒任何興趣。」

巫芸黑色面紗下的薄薄唇角彎出一抹極美的弧線,聲音幽婉的輕笑著打趣道:「你這孩子,好像很怕我似的,芸姨又不吃人,就算吃人,也吃不了現在的你,還在為上次的事情尷尬麼?」

蕭易沒有回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忽然有些不太明白這女人究竟想要做什麼,而且前後反差甚大,第一次見面時像個幽怨的婦人一樣,甚至因為一些意外就把他像拍蒼蠅一樣給拍飛,第二次見面卻又開起玩笑來了。*

尤其,這種玩笑讓蕭易有些難堪,上一次在車裡面發生地意外,至今還殘留在他腦袋裡,而這女人現在說的這些話。怎麼看也像是刻意在挑逗他一般,這算哪門子事?

針對蕭易的沉默,巫芸卻是伸手摸了摸蕭易的臉頰,出乎意料的問道:「想不想知道芸姨長什麼樣?」

蕭易終於忍耐不住了,直接撥開巫芸地手,轉過頭冷冷的盯著巫芸道:「不要認為我會像對長輩一樣對你,你也不要做這些毫無意義的試探。我不是個小孩,一個男人該經歷的事情我自然經歷過,思想也不是很純潔,甚至有些骯髒,所以。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你覺得,我是在引誘你麼?」

巫芸忽然「咯咯」的笑出聲來,笑的花枝招展,飽滿地豐胸起伏不已,她輕輕拍著胸口,輕搖著頭說道:「你這孩子,果然不純潔的很吶,我就算要引誘,也不會引誘自己的侄兒啊,真是笑死我了。」

蕭易冷笑著回道:「我也希望是我誤解了。說吧,除了告訴我關於通天碑的事情,我也很想知道,你今天過來究竟還有什麼別的目地。」

「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對我抱有很大的敵意?」

巫芸輕輕歎了一口氣,沉默了少許,語氣讚賞的說道:「其實你倒是沒完全誤解。我剛才的確是想試著引誘你,因為我知道你其實並沒有把我當做長輩來對待,所以,乘機試試姐姐的兒子在這方面有沒有足夠的把控能力,是不是和上一次一樣會做出什麼荒唐事,你知道女人其實都是極其小心眼的,如果我沒辦法讓自己對你改觀。又如何真正的把一些秘密告訴你。」

聽到這番話,蕭易心裡面只想罵這個女人是個變態,天底下哪裡有當姨娘的為了一點點小事情,就勾引自己侄兒來測試品行?這簡直荒唐至極。

雖然心裡面極為不爽,甚至有些鬱悶,可蕭易也不敢真的獸性大發把巫芸給推倒,這不僅僅是那不知真假地姨侄關係,而是他看不透巫芸。*完全看不透巫芸的真實修為。

第一次見面時。蕭易覺得巫芸大概是分神期的修為,可如今他已經渡劫初期了。按道理一眼就能看清楚巫芸的境界,也應該不再畏懼著女人,可是他看不透,甚至從這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子神秘的氣息,這股若有若無的氣息,給他一種奇怪地壓迫感。

既然看不透,蕭易也不準備再去多想,開口說道:「那麼,開始正題吧。」

「先告訴你我這一次的來意。」

巫芸緩緩直起了身子,正襟危坐,兩掌相合放在在小腹前,看著蕭易聲音輕柔的說道:「今天發生在蕭家林園的事情,我已經看見了,這讓我有些意外,雖然不知道那人用了什麼手段,使得你獲得星帝試煉之境的資格,而且還通過了心境的測試,但我相信,你的修為,應該是死境裡地一些人助你提升的。」

聽見巫芸這些話,蕭易瞳孔猛地一縮,心臟狠狠震了一下,他一直以為星帝試煉之境是他的一個秘密,至少在地球上的中原修真界是秘密,怎麼巫芸也知道這件事?

微微定了定神,蕭易瞇著眼睛盯著巫芸問道:「你說的那人,是誰?」

「那人,當然是害得你母親,我姐姐慘死的那個人。」

巫芸聲音有些陰冷,合在小腹前的兩掌也情不自禁的十指交扣握緊,看得出來,她對那人,也就是蕭易地親生父親,有著不一般地怨恨。

蕭易冷哼了一聲,直接回道:「我根本沒有見過你口中的那人。」

「你沒見過他?」

巫芸似笑非笑地看了蕭易一眼,淡淡的說道:「整個銀河仙界,有本事讓你一個月從元嬰期提升到渡劫期的仙人不少,可讓你的靈魂修為提升到大乘後期,也只有那幾個消失已久的老怪物才能辦得到,那幾個老怪物都被困在死境裡面幾千年了,根本就不可能出得了死境,尤其你使用的黑方天羅和送給玄真教的火樹烏木鎧,這兩樣東西,也是其中一個老怪物成名前的招牌法寶。*」

沒有理會蕭易的震驚,巫芸聲音變得有些陰冷的繼續說道:「而整個銀河仙界覆蓋的下界領域,如今也只有那個混蛋手裡面掌握著一把前往星帝試煉之境的上古之門鑰匙,加之你的修為提升速度實在過快,甚至還拿到了兩樣仙器,由此可見,那人在我之前就曾經找過你,並偷偷開啟了上古之門,並讓你獲得了參加星帝試煉之境的資格,難道,芸姨我說錯了麼?」

聽見這些話,蕭易微微愣了愣,很快,他搖頭笑了笑,選擇了沉默。

蕭易弄清楚了一些事情,他也可以肯定,巫芸絕對是誤會了,也正是因此,他鬆了一口氣。

巫芸的誤會,讓蕭易得到了一些他以前怎麼想不通的事情的答案。

原來,前往星帝試煉之境,並不是只有星帝戒一條路,或者說,星帝戒恐怕是誰也沒想到的另一條路,是一條蹊徑,而非正途。

蕭易總算明白了,難怪死境裡面會有那麼多的仙人,甚至鬼道妖道魔道中人。

從死境回來以後,蕭易一直都很疑惑,總覺得這麼多人不可能都是出生時就捏著一枚戒指吧,那豈不是太怪異了?

經過巫芸這一番話,蕭易弄清楚了,想必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必須從那個所謂的上古之門進入星帝試煉之境,而進去還必須要鑰匙開門,巧不巧的,他那個混蛋親生父親手裡面就有一把鑰匙。

「這世界真是太玄妙,事情的發展太讓人難以預料。」

蕭易現在只想說這麼一句話,今天發生地種種變化,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感慨,就算現在知道了一些本不該知道的事情,他卻也一點都沒有覺得竊喜,反而覺得有些累,有些疲憊。

蕭易知道,他已經陷進了一個很大的漩渦裡面,估計想要抽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這個漩渦,自然是圍繞著星帝試煉之境而旋轉地,而參與的人,都是些仙界的大佬,其中,還有他早就忘了的親生父親,還有這個不知道存了什麼目的的巫芸,他親生母親的妹妹。

如果僅僅是這樣就算了,不就是一出親情反目的狗血劇麼?管他最終真相怎麼樣,蕭易有權不去理會這些事情,隨便巫芸去折騰,他也沒打算去認什麼親生父親。

可問題是,蕭易進入星帝試煉之境,不是依靠上古之門,而是依靠的星帝戒,這究竟代表了什麼?他不知道,所以,他止不住的想去探索,想去弄清楚。

正因為這樣,蕭易沒辦法從星帝試煉之境的漩渦裡面抽身而退,反而不得不想辦法爬到漩渦中心去,去弄清楚星帝戒,弄清楚自己真正的使命。

「我要是說沒見過,估計你也不信,那麼你就當我見過好了,反正我腦袋裡沒那個人半點記憶。」

蕭易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隨即認真的看著巫芸說道:「說吧,通天碑究竟是幹什麼的,既然你想拉我和你一夥,總該把這裡面的事情都告訴你,至少你知道的不能有任何保留。」

巫芸也不想在關於那個人的問題上糾纏了,通過試探,她已經摸清楚了蕭易對那個人的態度,雖說有些意外那人竟然會主動幫蕭易,但這種結果沒讓她失望,準確來講,她反而很高興。

「通天碑,是離開死境的關鍵,也就是突破死境,前往星帝試煉之境頂層的唯一道路,算是一把鑰匙吧,同時,也有人稱它為……****神碑。」

巫芸輕輕的解釋道。

 

第五集 第十五章 這是雙修

 

談話進行了半個小時後,巫芸離開了別墅,走前留給了蕭易一枚傳訊玉簡,方便日後有需要的時候聯絡,由于蚩神教已經開始針對中原修真界六大派展開了最後的收網計劃,所以她不可能再有時間來找蕭易,或者說沒太多機會。

對于蚩神教,蕭易從巫芸口中得到了一些解釋,並不完全,他知道巫芸一定還隱瞞了不少事情,因為無論怎麼來看,他都絕不相信蚩神教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暗巫星的第一大神教。

所謂的暗巫星的神教,有些類似修真界的各大門派,這是巫芸給的解釋。

可自從知道這個第一神教的教主擁有上古之門的鑰匙,也就是通往星帝試煉之境的鑰匙,甚至還如此了解銀河仙界的事情,蕭易便知道蚩神教絕對不簡單,恐怕整個盤古星,也就是地球上的六大派加起來也不及蚩神教一絲一毫。

雖然巫芸出現後,傅桑與傅立二人選擇了回避,但蕭易清楚,這些事情終究還是要告訴兩人,而且他也需要傅桑幫他分析,以及出謀獻策。

至于傅立,既然都不准備瞞著傅桑,蕭易肯定也不會瞞著傅立,再說傅立這種腦袋一根筋的人,知道和不知道根本沒區別。

把傅桑和傅立二人叫回來後,蕭易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當然,有關星帝戒的事情他是必須隱瞞的,除了把他從娘胎里抱出來的蕭林翰之外,他不想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

花了十來分鍾陳述後,傅立果然兩眼冒光,簡直恨不得立即去星帝試煉之境瞧瞧。而傅桑卻是微微閉著雙眼,仔細的消化蕭易講地這些事情。

過了少許時間,傅桑睜開眼睛,淡淡的說道:“聽你這麼說,我倒是能猜出其中一二,蚩神教這一次以修真世家作為誘餌,而並未直接一開始就對六大派動手。想必是受于某些壓力,不敢把事情做得太過火,畢竟六大派在仙界里面,或者說那個死境里面,應該有不少先輩。一旦讓六大派在死境中的先輩聯起手來,這恐怕也是蚩神教頭痛的事情。”

“我也是這麼想的。”

蕭易點了點頭,隨即很是疑惑的說道:“可我想不通的是,蚩神教為什麼會有這麼強大地實力,尤其還是在仙界統屬的下界,這種勢力足以強大到讓仙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不相信這僅僅是一個暗巫星的神教能辦到的事情。”

傅桑笑了笑,望向蕭易問道:“蕭兄是不知道該如何站隊吧?”

蕭易頗為無奈的點頭道:“嗯,我很想知道蚩神教背後依靠地是誰,或者說哪一股勢力。就我所知,在死境里面,為了找這個通天碑塊,至少有四個不同的陣營,這幾個陣營目前看來還相安無事,可一旦把通天碑塊收集齊了以後。到了死境,我估計會鬧得天翻地覆,我可不想一個不小心就變成了炮灰。”

“說到底,其實是你舍不得把手里面的通天碑交給伊禮子,以及巫芸,至少,你也想保留一塊。”

傅桑輕輕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雖說我覺得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從這件事里面抽身而退,可既然你已經下了決心,那我還是建議你站在蚩神教一方。”

被傅桑道破了心思,蕭易更覺得無奈,琢磨著想隱瞞點事情怎麼這麼難,只不過對于傅桑的建議他十分不解,問道:“為什麼這麼說?蚩神教雖然看起來很強,可我估計。如果真到了動手的時候。死境里面另外幾個陣營絕對會聯手第一時間除掉蚩神教在死境的勢力。”

“這就是關鍵。”

傅桑收起臉上的淡笑,正色道:“如果仙界有實力一舉鏟除蚩神教。或者說蚩神教背後的勢力,那早就應該動手了,而不是對其放任不管,蚩神教一定有令仙界為之膽怯的一面,那麼,到了死境,也是同樣地道理,如果真的發展到不得不動手的程度,恐怕最終的勝利者也將是蚩神教,以及它背後的勢力。”

“畢竟蚩神教所代表的勢力是一個整體,就像一根大鐵棍,而仙界在死境里地勢力,卻是分成了幾塊,就好似幾根小鐵棍,就算小鐵棍合起來能夠把大鐵棍打彎了,可別忘了,它們是有縫隙的。”

說到這里,傅桑莫名補充了一句:“更何況,蕭兄你和蚩神教本就有淵源,當然,蕭兄恐怕也是因為這個而刻意在回避,可蕭兄真想成為最終的獲利者,那就暫時放下這些事情吧。”

蕭易沒再說什麼,其實已經默認了傅桑的說法,其實,他並沒有把巫芸告訴他的事情完全透露出來,那就是巫芸的來意。

巫芸這一次突然來找蕭易,除了試探蕭易對那人的態度之外,主要目地,是讓蕭易將收集到的通天碑塊用于做一件事,而那件事,便是****蕭易的親生母親,她的姐姐。

其實通天碑塊不僅僅只有五塊,它一共有三十塊,自上一次收集齊全並打通死境前往星帝試煉之境的最上層後,分解散布在了銀河仙界統屬下的各個星球上。

經曆了數千年的時間,大部分通天碑塊所在的位置都已經被查探出來了,如今剩下還未找到地,也就只有八塊而已。

三十枚碑塊,每五塊可以合成一座通天碑,一共六座,如今已經有四座成型,蚩神教手里面就掌握著其中一座,以及兩枚碑塊。很顯然,那兩枚碑塊在巫芸地手里面,至于她為什麼不使用蚩神教現成的通天碑去****蕭易地親生母親,解釋很簡單,就是那人不願意。

正是因此,巫芸對那個人的恨意到達了極點,或許那人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把剩下的通天碑塊使用權交給了巫芸,但這似乎並不能減輕巫芸地恨。

蕭易聽見這些事情的時候,從本能上講,他也恨極了那個人,他也從未對那人有什麼好感,可對于巫芸的話,他一直都保持一種信三分防七分的心態。\

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蕭易覺得自己不能完全信任巫芸這個女人,就算她真的是自己親生母親的妹妹,自己的姨娘。

關于死境這一檔子破事,傅桑也只能幫蕭易參詳一下,具體也幫不上什麼忙。

畢竟。傅桑如今也僅僅只有元嬰初期地修為,傅立更是只有金丹初期,別說進不進得去星帝試煉之境,就算進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通過心境的試煉,更別說在仙人滿天飛的死境里面,純粹比炮灰還炮灰。

蕭易忽然發現,現如今的他,連一個像樣的幫手也沒有,真是有些悲哀。

三人閑聊了一會兒後。傅桑與傅立離開了別墅,他們二人雖然也極想助蕭易一臂之力,可也清楚如今地現狀,與其在這里空為蕭易擔憂,還不如加緊修煉,至少讓蕭易不用擔心他們。

空蕩蕩的客廳。蕭易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自言自語的苦笑道:“如果把通天碑塊交給巫芸,伊禮子那老怪物肯定會把我給轟成碎塊,只是,如果不給,難保巫芸這女人會做出什麼變態的事情。更何況,這女人用通天碑是想****我那根本沒見過面的娘,這究竟算哪門子事情?”

蕭易心里百味複雜,輕歎了一口氣,低聲罵了一句:“給巫芸,我失信于伊禮子,不給,我就不孝。真操蛋!”

只是。蕭易也清楚,要怪只能怪自己實力太弱了。就算在當今各大門派可以仗著靈魂修為的境界,以及手里面的仙器充充大爺,可到了死境,就是一個十足的小菜鳥,誰都可以揉捏他。

“他們走了麼?”

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從二樓傳了下來,蕭易轉過身望向只露出一個腦袋在走廊拐角張望地蘭馨,取笑道:“恩,走了,怎麼了?難道你沒穿衣服?”

蘭馨小臉微紅的回了一句:“當然穿了衣服,只是我一個女孩家家的,總該矜持點吧。”

“你這小丫頭,什麼時候學會矜持了?”

蕭易忍不住笑了起來,身形像一陣風一樣出現在二樓,一把將蘭馨抱了起來,踹開臥室的門之後,猥瑣的笑道:“我看你能矜持多久。”

話音落下時,蘭馨已經被丟在了床上,如狼似虎的蕭易也不管蘭馨地尖叫聲,直接撲了上去,野獸般幾把撕開那薄薄的白紗睡衣,臥室里頓時春光無限。

一個男人太壓抑,總是需要做一些釋放身心的事情。

翻云覆雨之後,一身骨頭就快散架的蘭馨像個八爪魚一樣赤條條的貼在蕭易身上,小臉浮滿了紅霞,一雙眸子好似蒙上了一層水霧般,墨黑秀發披撒在微微潮紅的白嫩肌膚上,看上去極為嫵媚誘人。

蕭易靜靜的躺在床上,微微閉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蘭馨輕輕咬了咬薄唇,深吸了好幾口氣後,終于忍不住開口道:“蕭少,我想求你一件事。”

蕭易睜開眼睛,扭頭看著蘭馨,極為平靜地說道:“除了娶你,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對了,不要叫我蕭少了,直接叫我名字吧。”

聽見蕭易的話,蘭馨那雙睫毛長長的眸子里劃過一抹黯然的神色,雖然早就料到蕭易會這麼講,她一直也有這種心理覺悟,可真的聽見這話,依然免不了有些難受。

“我不奢望你能娶我,我也不是要你娶我。”

蘭馨很是認真的看著蕭易說道:“我不在乎名分,真的,我只是想一直能呆在你身邊。”

蕭易剛想開口,蘭馨急忙伸手捂住蕭易的嘴唇,無比堅持地說道:“我知道你會告訴你生活地世界很危險,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如果跟著你,無論對你還是對我,都是一種危險,可是,我真地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變成和你在一個世界的機會,這就是我想求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一天我的存在會讓你陷入危境,我會毫不猶豫的自我了結,我希望你相信我,可以麼?”

蕭易沉默了,看著蘭馨那如磐石一樣堅定地眼神,這是他第一次在蘭馨眼里看見,他本能的很想拒絕,可心里卻莫名其妙的有些難舍,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對蘭馨動情,因為他一直以來都覺得和蘭馨只不過是露水情緣,也從未想過蘭馨會這般堅持。

過了許久,蕭易伸手摸了摸蘭馨的臉頰,笑著問道:“如果我不答應,你會不會以死來要挾我?”

“不會,我只會一直等,等到老死那一天。”

蘭馨很認真的回道,接著又歪著頭看著蕭易的眼睛,有些嚴肅的說道:“如果你不想幾十年之後,一個孤寡的老太婆整天到晚念著想著你,以至于頭發掉光了牙齒也掉光了還追著你說我愛你,那你最好找個辦法讓我忘了你。”

“呃……”

蕭易忽然哽住了,腦袋里不免浮現出一個老太婆臨死還說著蕭易我愛你的一幕,這讓他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接著愣愣的看著一臉期待的蘭馨,哭笑不得的說道:“你這小丫頭,還真是夠毒啊。”

聽見蕭易的話,蘭馨忽的直起身,一臉驚喜的問道:“那麼,你是答應啦?”

看著蘭馨直起身時胸前晃動的兩個小白兔,蕭易決定懲罰一下這個逼得他走投無路的小女人,一把將蘭馨拉倒,並將蘭馨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壓上去後陰冷的說道:“你可不要後悔,現在我就讓你嘗嘗修煉的滋味。”

蘭馨嗯嗯的哼了幾聲,邊呻吟邊驚訝的問道:“這……這也是修煉麼?”

蕭易極為淫蕩的笑了笑,胸中怨氣一掃而光,很認真的回了一句:“當然,這是雙修。”

 

第五集 第十六章 天玄經藍晶星

 

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修真,就拿蕭家來講,除非是家主一脈的嫡系子弟,否則體內多半沒有靈脈,而沒有靈脈便無法修行普度真經,就算強行修煉,速度也是慢到極點,根本感悟不到太多天地靈氣,也無法將其吸收納為己用改善體質。

沒有靈脈的普通凡人,就算再刻苦,一輩子也無法跨入煉體層,更別說跨越煉心、凝氣、結金丹了。

當然,世上不是沒有特例,可誰都知道,那些號稱體內沒有靈脈卻修得一身空前修為的高手,有誰是真正依靠自身努力的?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番奇遇,或是誤食了什麼靈果,或是得到了什麼好東西,又或是大難不死全身癱瘓後破繭重生……

當然,讓一個普通人擁有可以修真的體質,並不難,而正常途徑有兩種辦法。

第一是灌入少許真氣為引,將其周身經脈打通,接著依靠留在體內的這一絲真氣去緩緩改變體質,最終達到了能夠感悟天地靈氣的時候,就可以開始修煉了。

這種辦法最簡單,卻又極耗時間,以蕭易如今的修為,在中原修真界也算是高高手級別了,可真要讓蘭馨能夠感悟到天地靈氣的存在,少不了要花個一年兩年不停地給蘭馨灌輸真氣改善體質。

至于另一種辦法,便是服用一個洗髓丹,幾個時辰內就能把體質改善,先不提這洗髓丹能不能搞到,嗑藥總是有副作用的,而且一個弄不好還有經脈俱損的死亡威脅。

蘭馨自然不是什麼隱藏在世間沒被發掘的天賦異稟者,這世上哪里有那麼多天賦異稟體質絕佳的天才?有的話也早被游走在鄉村都市無孔不入的修真界各門各派搶去了,哪里還輪得到讓蕭易去發現?

對于蘭馨要修真這個問題,蕭易很頭疼,不知道怎麼解決,可是也無法拒絕。最終他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把蘭馨丟給老媽傅葉音。

在黃龍山脈的頂級聚靈陣輔助下。極速修煉了一個多月的傅葉音現在好歹也是個金丹後期地修真者,而且由她監督著,讓愛管閑事,已經元嬰初期的蕭林翰使用金針,兩人合力幫蘭馨打通一下經脈當然不是什麼難事。

懷南市中心榮燦大廈地下停車場。打扮時尚地傅葉音習慣性地將蕭易耳朵扭了幾圈後。總算是答應了幫蘭馨改善體質這件事。在蕭林翰帶著依依不舍地蘭馨進入私家房車後。傅葉音忽然站在提著乳黃色雪紡長裙原地轉了一圈。像個小女孩一樣為老不尊地問了一句:“小兔崽子。怎麼樣?你看你老媽我是不是又年輕了許多?比你地小媳婦差不了多少吧?”

“呃……”蕭易愣住了。當瞧見老媽眼神變地凌厲起來時。急忙咳嗽了一下後。由衷地贊歎了一句:“當然了。您可是蘇省第一大美女。以後肯定會變成仙界第一大美婦人。”

“算你小子識相。”

傅葉音“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似乎很喜歡聽蕭易這種明顯恭維地話。笑完後歎了一口氣。望向蕭易。眼神極為自責地說道:“小易啊。都怪我這當媽地沒好好教育你。年輕時太任性了。總想著做一個不一樣地母親。放縱你去做自己想做地事情。可誰知道。到頭來卻是害了你。”

蕭易有些不太自在地撓了撓鼻尖。岔開話題玩笑道:“說這個干嘛?我怎麼覺得渾身都起疙瘩。再說。你離更年期還早呢。沒道理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吧。這可不符合老媽你地一貫風格。”

“一說起正事你就這副死德行。究竟給誰學地?”

傅葉音板著臉訓了一句,接著一臉嚴肅的說道:“你算是翅膀長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你遇上地事情老媽我現在也沒能力幫你解決了。所以。你給我一定要記住,做什麼事都小心一些。不要輕易相信人,也不要輕易去得罪人,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感興趣的事情也很多,不要為了這些事就一股腦兒地撞進死胡同里,這很容易讓你走到絕境,記住,這世上什麼都不重要,只有命是最重要的。”

蕭易默默地點了點頭,傅葉音這些話,讓他心里有些苦澀,他曾經不止一次在想,要是傅葉音是他的親生母親,那該有多好,那樣,就不用去想自己的身世,那些他極不願意去想的事。

“我記得,十六歲以後,我就再也沒抱過你了。”

傅葉音忽然說了一句,她臉上很難得的洋溢起了溫柔地笑容,就如一抹春風,一抹暖陽,她走到蕭易身前,把有些發呆的蕭易擁進懷里,輕輕的說道:“臭小子,都長這麼高了,老媽想親親你腦門都得墊腳了。”

蕭易沒有說話,就像塊木頭一樣被傅葉音抱著,感受著傅葉音的心跳,感受著傅葉音的溫暖,聽著那些話,他腦中瞬間掠過童年的點點滴滴,從小到大從未流過淚的他,眼角竟有些濕潤。

不知道為什麼,蕭易總覺得,自己好像以後再也沒機會被老媽抱在懷里了,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哪里來的,竟令他有些忐忑不安,他禁不住也伸出手,緊緊抱住了傅葉音。

“小兔崽子,抱這麼緊做什麼?咳咳,老娘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傅葉音的訓斥將蕭易驚醒,他急忙松開口,嘿嘿笑了笑,說道:“老媽你喜歡煽情,那我這做兒子地也該配合一下才行啊“行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你要是敢缺胳膊斷腿地回來,你看我不把你耳朵給扭掉。”

傅葉音瞪了蕭易一眼,接著毫不拖泥帶水的轉過身,朝著遠處地黑色奔馳房車走去,邊走邊說道:“想親爹親媽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要是不想老娘才要教訓你,以後不要藏著掖著的,我和你那死鬼老爹也跟著去玄真教避一避。回來以後記得第一時間找我們,把里面的事情詳詳細細的告訴我。老娘吃的鹽都比你吃飯多,我可不想你這小兔崽子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話音落下時,只聽砰的一聲關門聲,一陣嗡鳴後,長長地奔馳黑色房車如一抹黑影離開了停車場,消失不見。

蕭家和傅家的子弟都離開了蘇省,前往玄真教暫避。而葉家因為葉玄青地關系,大部分重要的子弟也去了蒼云山,近兩個月來,經過蚩神教的一番屠殺,原本林立在中原修真界的修真世家,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五家,實在是令人難以預料。

而且,也沒有人能夠料到,這只剩下的五家,因為蚩神教接下來的一番動作。再次折損了兩家,而那兩家正是葉家與林家。

由于巫芸地關系,蕭易雖然不知道了蚩神教接下來究竟要對誰動手。但可以肯定玄真教不會是其中的倒黴鬼,所以蕭家和傅家在南海逍遙島避難,蕭易相對來講是比較放心的。

蒼云觀的雷定真人和金梅真人日後會不會來找麻煩,蕭易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必須盡快去藍晶星尋找通天碑塊,這是他目前最主要也最重要的任務。如果去的太遲了,難保會遇見從死境下來的其他仙人。

南海逍遙群島,黑角岩。

雖說黑角岩幾乎脫離了逍遙群島的范圍,可這里依舊是在玄真教管轄的區域內,其原因自然是此處隱藏著好幾個古老的星際傳送陣,雖說已經很久沒人來使用過,可這始終是一種資源。

而這里之所以名為黑角岩,也是由于平時幾乎都被海水淹沒了,只露出一塊像牛角般地黑岩石。唯有夜幕降臨後才會顯露出廬山真面目。

看著海水離奇的降下。而黑角岩緩緩的從黑漆漆地海面破出,一陣陣彭湃的海浪拍打聲中。黑角岩就像一棟摩天大廈般迅速拔高,直到伸展了近五十米高度時才停下來。

透過海面折射的淡淡月光,可以隱隱看見,黑角岩的主體上依附著幾根巨大的石柱,而這些石柱頂端則是一塊光滑如鏡的平台,平台之上雕刻著複雜玄妙地上古傳送陣圖,一道道淡淡的流光在陣圖上運轉,就好似游離電流閃爍般。就在黑角岩南面百余米的夜空下,海面上,兩人正默默地看著升起來的黑角岩,待黑角岩徹底露出海面後,兩人禦劍飛至了其中一道石柱頂端的平台上。

從蕭易手中接過靈石,將其一顆顆小心翼翼的安置進通往藍晶星的傳送陣圖的鑲嵌凹槽後,歐陽廣這才望向蕭易說道:“可以了,只是,蕭兄弟此番去藍晶星還需多多小心,這傳送陣雖設在本派,可實際上已經有好幾百年沒人用過了,據傳那邊環境異常惡劣,壓力甚大,就算是大乘期的修真者過去,也是寸步難行地。”

“多些歐陽兄提醒,我會小心謹慎地,那邊雖說環境惡劣,但對于修行是再好不過了,再說去了那里,回來我也好解釋這一身修為,不是麼?”

蕭易笑著回道,從掌門戒指里取出一枚玉簡,將其遞給歐陽廣後,道:“這是天玄經,據傳,這是你們玄真教一脈所修功法的秘典完本,我也不知道對歐陽兄有沒有用,可如今能拿得出手地也只有這個了,還希望歐陽兄不要嫌棄。”

“天玄經?完……完本?”

歐陽廣聽見這些字眼,說話都打起結巴來了,差點一頭從飛劍上跌下海,他顫抖著從蕭易手里面拿過玉簡,一臉震驚且不敢相信的問道:“蕭、蕭兄弟你不會是逗我玩吧?你怎麼……怎麼可能會有這個東西?”

也難怪歐陽廣不敢相信,因為玄真教如今奉為至高寶典,秘藏在禁制重重的珍寶閣,且只有掌教才有資格翻閱的天玄經,據傳也不過只是完本的四分之三,蕭易隨手就給他一個完本的,他又怎麼敢相信?

蕭易之前說的那番話,自然是客套話,作為一個修真世家傳人,他當然知道一份修真典籍的完本意味著什麼,尤其,還是六大派之一的玄真教。

歐陽廣的反應在蕭易的意料之中,于是直接回道:“當然是真的,我用得著逗你玩麼?至于哪里來的你就別問我了,不過你最好是藏好一點,也別急著拿去上交,這東西你怎麼解釋也會給你惹來一堆麻煩事,我也會很麻煩。”

“嗯。”

歐陽廣鄭重的點了點頭,將《天玄經》玉簡小心翼翼的收進了懷里,無比恭敬地行了一個禮,推心置腹的感激道:“多余的客氣話我就不說了,如今有了這天玄經完本,我自然不用再去爭派中的虛名了,畢竟我欲爭日後的掌教之位,無非也是為了有機會參詳天玄經,望有朝一日能修成大道,蕭兄弟的恩情,我歐陽廣一定會銘記于心,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天地為證。”

蕭易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有需要你的地方,我肯定會找你的,我離開這些日子,還希望你能幫我多照看一下蕭傅兩家,反正我蕭易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只要你肯幫我,你得到的絕對比在玄真教得到的更多。”

聽見這種**裸的話,歐陽廣卻是開懷大笑道:“哈哈,蕭兄弟說話還真是夠直接的,你這個朋友,我算是交定了,放心吧,有我在,蕭傅兩家肯定不會有事的。”

蕭易點頭回道:“開始吧。”

“恩。”

歐陽廣禦劍飛離傳送陣所在的平台,隔著十來米掐指打出幾道靈決,伴隨著一道道靈決注入傳說陣,那些鑲嵌的靈石瞬間綻放出的光華,而平台上的玄妙陣圖也跟著明亮了起來。

“嗡!”

一聲沉鳴,平台上冒出一根三米高的圓形光柱,陣圖也迅速旋轉了起來,身處陣圖中央的蕭易只感覺腦袋一陣眩暈,眼前一花,渾身如同被幾頭牛拉著撕扯般裂疼起來。

“蕭兄弟保重!”

歐陽廣模模糊糊的道別聲在蕭易耳邊轉瞬即逝,緊接著便是一股厚重的窒息感傳來,眼前一黑一亮交替後,視線內變得雪白一片,四周的氣溫也瞬降了數十度。

目光所及處,冰天雪地,冷風呼嘯,一根根晶瑩透亮的尖銳冰柱高聳而立,彙成一條條冰龍朝著遠處蔓延而去,整個世界只有淡藍與潔白,蕭易禁不住眯起了眼睛,接著,打了個哆嗦。

呆了許久,蕭易才回過神來,拔掉鼻孔下吊著的兩根小冰柱,狠狠罵了一句:“真……他媽冷啊!”

 

第五集 第十七章 子陵真人的秘密

 

蒼云山腳松林深處,一條筆直的青石寬道朝著山頂延伸而去,穿梭在飄渺的云霧之間,好似一條青蛇般,而這條石道平時幾乎沒什麼人出現,就算蒼云觀的弟子下山也極少走這條石道,以至于石道上爬滿了青苔,憑空倒是增添了幾分神秘和原始氣息。

當然,若是換做數百年前,這條石道上的人倒是絡繹不絕,幾乎每天都有人翻山越嶺前來祈福,尋求仙道,尋求長生之術,而蒼云觀也敞開了大門接受香火供奉,同時也在特定的時間選拔外門弟子以及內門弟子。

而當時,也是修真界各大門派盛況空前的時候,根本不似現在,藏得深深的,淡出世人的視線,被世人遺忘。

湧動的濃霧中,一席白袍的子墨真人站立在叢林深處的一顆古松之上,默默看著這條數百年沒外人踏過的青石道上,如今正有穿著各異的千余人在台階上蹬踏,人聲鼎沸嬉笑喧嘩的朝著蒼云山頂端步行而去,他仿佛憶起了數百年前他還只是一名接引道童時那一幕幕盛況,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感慨。

只不過,這也讓子墨真人有些感傷,他與子陵真人本是表兄弟,幼年時便感情甚好,後來家中遭遇巨變,兩人千辛萬苦一同結伴來到蒼云山,同時拜入蒼云觀古松子門下,成為記名弟子。

而兩人天賦異稟,又吃苦耐勞,從最開始的接引道童,成為內門正式弟子,再擔任外管事,到內管事,接著擔任授法輔事,授法執事。督行使,代執法使,代掌教。兩人把蒼云觀幾乎所有的職務都擔任過,就差修為提升到渡劫期,去掉“代”字,成為真正的三脈首座之一,徹底掌握蒼云觀這麼一個修真大派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子陵真人卻死了。被邪教的人殺了,連一絲靈魂也沒留下來,就連轉世輪回的資格也沒有,子墨真人又如何不感傷?

“子陵兄啊,想你一生謹慎,最終卻為何如此輕易就讓邪教徹底滅了生機?究竟是誰手段如此狠辣?”

子墨聲音低沉的喃喃道,可回答他的,卻也只有山間地鳥啼,叢間的蟲鳴,拂過的濃霧無聲。

“子陵兄。你放心,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地。一定!”

話音落下時,子墨真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而隔了很遠那充斥在濃霧中的青石道上,另一人的心情也和子墨真人差不多,只不過,他複仇的心卻是比子墨真人更濃烈。怨氣也更重。

上山地這近千人中。一半是蘇省葉家。另一半是四省林家。說起來。以四省林家地中位修真世家地位。本不僅僅只有這點人獲得避難地資格。

可自家人清楚自家事。這其中地原因。也是因林安定在蒼云觀惹到了某位首座。差點被廢了修行逐出山門。如果不是因為子陵真人地關系。林安定現在恐怕已經變成了一個毫無修為地凡人。而四省林家也不可能拿到五百人地避難名額。

尤其。看著林家上山一行人。林安定不禁對其弟林水澗地死感到無比揪心。他也看出來了。林家落敗了。就算這次能依靠蒼云觀地保護避過那些邪教。恐怕也再難像以前那般。

透過一些小道消息。林安定知道因為蕭易地關系。蕭家、傅家都得到了完整版地家傳秘典。而葉家也因葉玄青擔任指引使地關系。拿到了自家秘典剩余近四分之三地部分。

此次劫難之後。蕭家、傅家絕對是修真世家中最強大地兩家。隨後便是葉家。至于林家。恐怕連屁都算不上一個。

尤其。林安定還清楚蕭易和葉玄青之間似乎有些藕斷絲連。他也知道蕭易一定對他懷恨于心。畢竟他把梁浩秋地死嫁禍在了蕭易身上。差點讓蕭家毀在子陵真人一行人手里面。蕭易要是不嫉恨他是不可能地事情。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安定一直都信奉這句話,這也是讓他在蒼云觀眾弟子中脫穎而出,並成為子陵真人座下親傳弟子,能夠在蒼云觀弟子看似一片祥和,暗地卻勾心斗角間維系著大師兄身份的原因。

要說世間最了解子陵真人的人,並不是子墨,也不是子陵真人的師父古松子。

或許,誰也想不到,那個人竟然是林安定。

子陵真人的死,林安定一點也不悲傷,相反他很開心。

因為,蒼云觀最了解他真實品行的人死了,他怎麼能不開心?再也沒人刻意盯著他,再也沒人支配他去各種危險地事情,再也不用絞盡腦汁地去討那個人的歡喜。

子陵真人是個極其虛偽陰險的人,這一點只有林安定一個人知道。

或許,也是因為都是同一類人,所以林安定能討子陵真人的歡心,能提前被傳授一些攻擊性強大的法訣,能從子陵真人那里得到很多好處,能虛偽的配合子陵真人演戲。

子陵真人藏著一些秘密,林安定知道這件事,但他也知道,這老家伙相當精明,就算自己是他私底下最信任的弟子,可也時刻防著他,並且限制著他。

甚至,極其陰險的刻意壓制著他的修為增長!

沒錯,如果不是子陵真人以根基不穩地借口,三番五次地抹掉林安定辛辛苦苦積蓄的真元,林安定早在三十年前就該是元嬰期了,到如今,就算沒有分神期地修為,至少也是元嬰後期的修為!

對于子陵真人的死,林安定又高興又怨恨,他怨恨這老家伙死得太快了,死的毫無價值,死了也沒給他帶來半分好處。

“不過,您的仇我肯定會替你報的,誰叫您是我的師父呢?當然,您的家人我也會好好照顧的,這也是我的責任呢。又有誰知道,堂堂地蒼云觀代掌教,子陵真人。竟然會在塵世間還有好幾個老婆,還有好幾個女

林安定露出一絲猙獰的冷笑,說實話,他到現在也無法理解子陵這個老家伙這種荒唐行為,活了好幾百歲了,竟然在二十幾年前憑空冒出想娶幾個老婆的想法,而且短短五年就弄出四個女兒。

當然。娶老婆並沒有什麼,蒼云觀不是普陀宗,金丹期以上弟子都有娶妻生子地權利,只不過為了修真時不受俗事糾纏,倒也沒幾個人會真的找老婆,就算找,也是找個志同道合的女修真者結成雙修道侶,這也是一種增加修行速度的蹊徑。

但修真者之間的姻緣不似凡人,想離婚就離婚,想偷腥就偷腥。結成雙修道侶受盟誓約束,若是背叛了,受到的天罰懲戒是極其嚴重的。若是對彼此沒什麼信心,極少有人願意結成道侶。

子陵真人身為代掌教,就算忽然異想天開地想嘗試一下男女滋味,了卻一些未得道前的心魔障礙,大不了去找幾個翠竹峰的女弟子,這些女弟子必定是非常樂意的。這種事情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你情我願,對堅定修道之心又有好處,蒼云觀的戒律里面也沒不准這麼做,想來當成制定戒律也是考慮到了這方面。

可子陵真人恰恰欲蓋彌彰的去塵世間找了幾個,而且那四個女子都不是什麼美若天仙沉魚落雁,除了身材較好都挺有些氣質外,林安定沒瞧出有什麼好特別的。

找女人倒也算了,這不荒唐。林安定自己也經常干這種事情。但子陵真人卻是撥起種來,生了四個如花似玉的女兒。然後就再也沒去見過那幾個女人,這就讓林安定覺得匪夷所思,更覺得荒唐。

在塵世間照顧那幾名女子和小女孩的任務,這二十年來一直是林安定在暗中負責,具體地事務則由他兄弟林水澗在做,子陵真人只是偶爾問一問之外,便像根本沒做過這種事情一般,和數十年前一樣,若非必要,否則一直都在掌教密室里面閉關。

現在子陵真人死了,沒了子陵真人,林安定深知自己在長老們出關那天出的洋相,足以讓他在蒼云觀中翻不起身,那麼,蒼云觀他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了。

“師父啊,或許我應該謝謝您,雖然明面上您死了沒給我帶來什麼好處,可暗地里還是給我留了一些好東西,我知道,您在那幾個女人身上下了很多功夫,雖然我不知道您要做什麼,可我相信,她們絕對會給我帶來好處。”

林安定冷笑著在心里暗道,事實上,他知道,子陵真人身上還有很多秘密,如果這些秘密他能夠將其一一發掘出來,那他絕對有東山再起地一天,而林家,也不會就此落敗。

“蕭易,蕭家,還有傅家,總有一天,我會親手讓你們徹底消失!”

林安定咬著牙冷冷說道,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望向朝著蒼云觀而去的林家族人,站在石道上,默默的注視著,就像一尊雕像。

過了許久,青石道上再無一人,云霧聚而又散,散而又聚,反反複複,已經日起日落了四次,就這樣如石化般站了足足四天的林安定,這才挪動了身子。

這四天,沒有任何人在尋他,林安定終于下了決心,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紅似火的楓林中,一片甯靜,連一絲風聲也沒有,林安定的身影出現後,踩在厚厚地落葉上發出的喳喳聲竟是有些刺耳,他腦中現在只想著如何從那幾個女人口中去挖出子陵真人的秘密,以及子陵真人究竟有沒有秘密在那四個女人那里,竟是沒有注意到,他身處的這片楓葉林,那些暴露在陽光下的楓葉,居然如凝結了般紋絲不動。

 

第五集 第十八章 葉如雪

 

林安定仔細的回憶著和子陵真人相處這麼多年來的一幕幕,包括子陵真人讓他去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以及子陵真人反常的一些表現,他盡量挖掘自己腦中的記憶,生怕錯過點什麼,生怕錯過的那些就是他最想找的東西。

在所有弟子眼里,子陵真人幾乎每天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呆在掌教密室,可林安定很清楚,那只是子陵真人的障眼法,這一招把所有人都騙了,包括子墨真人。

林安定記得,他有一次向子陵真人彙報那幾個女人的消息時,碰巧看見子陵真人鞋底沾著一些紅色的泥土,又有一次,他發現子陵真人衣袍上黏著一點點紅色的痕跡,好像是血,還有一次,他聞到一股淡淡的咸腥味。

這些事情林安定都極為用心的記了下來,可光靠這些,他也只能知道子陵真人有秘密,卻不知道這些秘密藏在哪里。

林安定有些煩躁,心里面禁不住又升起一股濃濃的恨意,恨不得立即跑到那幾個女人那里泄恨。

他之所以對那幾個女人如此上心,原因也很簡單,他早就受夠了那幾個女人,也恨極了那幾個女人。

子陵真人在世的時候,他和弟弟林水澗就好像那幾個女人的奴仆一樣,像斥候皇太後一樣斥候著,不敢有任何差池,如何不積怨成恨?

甚至,林安定也很清楚一件事,林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年輕人,林杳然,他弟弟的親孫子,他一向看好的侄孫,之所以會發展成一個神經病,與女人上床的時候喜歡做出那些變態的事情。這一切都是拜那四個女人所賜!

“那幾個臭婊子肯定不知道師父已經死了吧?這樣也好,我會讓你們品嘗到從天堂跌倒地獄的感覺,恩。也許是快感。”

想到即將讓那四個**像條母狗一樣趴在床上任由自己折磨到死,林安定不禁有種從骨髓中冒出來的興奮快感,忍不住顫栗了起來,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吞了一口唾液。

但,也就是這時,林安定忽然察覺到自己身處地楓葉林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樣。就當他心里面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時,眼前忽然一花,一股磅礴的壓力直接讓他僵立在原地。

一個身著黑色地緊身異服。系著猩紅披風。雙手環抱在胸前地彪形大漢。就這樣憑空出現在林安定身前三米外。大漢長地有些丑。可這種丑對于他來講卻是平添了野獸地氣息。他眯著眼睛盯著林安定。咧嘴笑了笑。低沉而嘶啞地說了一句:“蒼云觀地弟子是吧。我現在問你一件事。如果我滿意。我可以饒你一命。”

話音落下時。那股籠罩著林安定地壓力也瞬間消失。就連他渾身地真元似乎也隨著壓力消失而被抽地一干二淨。他“嘭”地一聲跌坐在地上。眼神仰頭望著那如一座巨山般地大漢。有些晃神地點了點頭。這幾乎是他潛意識里地動作。

至于開口問什麼。林安定現在根本就沒這個膽量。

這彪形大漢。便是蚩神教左護法。血虎。

血虎蹲下身。平視著林安定。若非必要。他曆來不習慣從高處去俯視一個人。他甯肯去仰視天下所有地人。

站地越高。看地越遠。可摔得也越疼。甚至摔死。血虎很信這個。

接著。血虎向林安定道出第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們蒼云觀沒有再派人調查世間發生的那些怪事?”

林安定本想脫口說自己不知道,可他瞬間醒悟如果這麼說絕對會立馬被滅了,一個沒有價值地人是沒機會活下來的,對方很明顯是給他一個以有用的信息交易性命地機會,如果自己連這個機會也失去,那死也死得太愚蠢了。

“我……我想,應該是和門中眾多長老不久前才出關有聯系,而且,而且剛剛出關,又連續有人閉關。”

把這句話說出口後,林安定呆呆地看著蹲在自己身前的血虎,他已經把他能知道和猜到的都說了出來,如果這樣還不能令對方滿意,那想來除了一死也沒別的路了,至于反抗逃命?他不認為自己有哪怕一絲機會能如願。

所以,林安定如今就像一個囚犯,只能默默的等最後的審判下來。

血虎沉默了少許,隨即又問道:“你地意思,是蒼云觀不是沒想著複仇,只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林安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卻又不得不回答,嘴巴張合了好幾次,最終戰戰兢兢的說道:“我……我只知道,長老們這次的反應,實在不符合情理。”

聽見這句話,血虎咧嘴笑了笑,站起身便朝著蒼云觀所在的方向走去,同時丟下一句話:“告訴你一件事,以後再也沒有蒼云觀了。”

話音落下之時,血虎的身影已經融入了似火的楓林中,消失不見,而本靜的如同時光停留的楓葉林,忽地重新煥發生機,有風拂過,有落葉飛舞,有樹枝擺動,有沙沙地響聲……

林安定整個人一下子癱倒在了積滿黃葉的地上,刹那間,他仿佛已經聽見了從蒼云觀傳來地陣陣慘叫聲,透過楓葉空隙,他似乎瞧見蒼云山被籠罩在一片血色之中。

世上再也沒有蒼云觀,林安定一點也不懷疑那個大漢說的話,他就這樣像個死尸一樣躺在地上,被落葉掩埋。

不僅蒼云觀沒了,恐怕,葉家也沒了,而林家,自然也沒了。林安定忽然發現自己不應該恨子陵真人,他應該感謝子陵真人,如果不是子陵真人死了,他現在估計也不回離開蒼云觀,也不會因此而逃生。

只不過,若是這麼想,林安定發現自己豈不是還要感謝蕭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霎那間,林安定把林家和蒼云觀滅亡的仇恨。荒唐而變態的歸咎到了蕭易的頭上,因為他不敢去恨剛才那個大漢,就是這麼簡單。

林安定。似乎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病。

漫天的火光將蒼云山頂的夜空映得一片通紅,四起地濃煙更是像魔鬼一樣張牙舞爪亂串,騰騰湧起的烈焰中橫梁倒塌聲此起彼伏,雄偉而恢弘的蒼云觀大殿化為了一片廢墟,偌大地廣場上橫七豎八的插滿了飛劍,一片狼藉。

半空中,巫芸轉頭俯視著蒼云山腳不遠處的那片楓林。頗有些不解的問了一句:“為什麼還留下一個活口?”

血虎糾正道:“不是一個,是兩個。”

巫芸微微顰眉,勾嘴冷笑道:“我留了個姓葉的小家伙,你就留了個姓林的,想必這也是那人讓你這麼做的吧?真是老掉牙地做法,他還真是不怕養虎為患麼。”

血虎淡漠的回道:“教主這麼做,自有教主的道理。”

“是啊是啊,教主當然有道理。”

巫芸轉過頭看了看血虎,嘲諷道:“那你為何在那姓林的體內留了一些小東西?你可不要告訴我,這也是教主的吩咐。那人從來不會這麼做,他可以一向都自信的很呢。”

“這的確是我自作主張的做法。”

血虎很干脆的承認,接著咧嘴極為陰森的笑道:“我希望能精彩一些。一只螻蟻很容易被藐視,可我不希望這只螻蟻一直都覺得自己是螻蟻,隱藏得太深,所以,我必須讓他覺得自己是只大象。”

聽見這話,巫芸眨了眨眼睛。忽地“咯咯咯”笑了起來,輕聲說了一句:“只是,不知道我們在那人眼里,也是不是這種以為自己是大象的螻蟻一般呢。”

血虎習慣性沉默,似乎根本沒聽見巫芸這句話般,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這時,一抹綠影從蒼云觀倒塌的大殿內飛了出來,眨眼便出現在了血虎和巫芸身前,來地是一年輕人。五官極為俊朗。穿著一身綠的發亮的衣袍,如一片綠葉。一頭白色長發無比柔順的披撒在背後,發端系著一根綠色細麻繩,系的卻很是隨意,就像紮稻草般。

雖說這白發年輕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可很明顯這不是他的真實年齡,從他那雙眼睛能看見地,除了滄桑便是冷漠,像塊冰,又像雪。

此人,便是蚩神教最神秘的供奉,也是唯一的供奉,沒人知道他從哪里來的,也沒人他真實名字,就連巫芸和血虎也不例外,不過別名總是有的,名為---葉如雪。

這個別名像個女人,葉如雪自己也承認這是個女人的名字,但他偏生就讓人這麼叫他。

他說他喜歡綠葉,所以要姓葉,他說他喜歡白雪,所以名要帶雪字,這兩樣都是他喜歡的,他希望能把綠葉和白雪融為一體,所以,他叫葉如雪。

“給。”

葉如雪扔給巫芸一枚碑塊,無比悲憫的輕輕歎道:“兩千五百二十一個人條命,就這樣沒了。”

巫芸將通天碑塊收進了儲物戒,勾嘴露出一絲嫵媚的淡笑,望向葉如雪莫名問了一句:“不見見無名劍宗最後地傳人?”

葉如雪搖了搖頭,很認真地轉頭看著巫芸說道:“小丫頭,不該知道的,不要問太多,懂麼?”

前一刻還和血虎針鋒相對地巫芸,對于葉如雪的話,卻是極為溫順的輕聲回道:“好。”

“哎,問世間情是何物,只叫人……什麼來著?”

葉如雪忽的望向板著一張臉的血虎,而血虎很誠實的回道:“不知道。”

“答得很好,只叫人不知道啊,不知道……”葉如雪搖了搖頭,望著下空陷于一片火海的蒼云觀建築群,笑道:“我很喜歡殺人放火這四個字,殺人就得放把火,這才有氣勢,接下來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血虎點了點頭,說道:“這次很順利,三個可疑門派里本只能動兩個,沒想到第一個就撞對了。”

“既然沒事了,那我先走了。”

葉如雪的話語剛落,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這時,血虎才低沉的說了一句:“堂堂一個修真大派,就算被滅了也落得如此狼狽模樣,誰看得出來這是一個仙人動的手?怎麼看也像是被一群山賊土匪打劫。”

巫芸輕輕理了理耳畔垂下的秀發,頗為玩味的說道:“能怪誰呢?只怪蒼云觀沾上了無名劍宗的事情,還好這次總共也就三個門派態度反常,蒼云觀又是第一個,若不然,恐怕很難遵守協定。”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麼?”

血虎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並忠告道:“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但,最好不要想著在無名劍宗這件事上做文章,這是教主的原話。”

說完之後,血虎也消失不見,巫芸卻是輕歎了一口氣,也沒說什麼,只是,那抹黑紗遮掩著的那張傾國傾城的嬌容,卻很明顯有些陰沉。

“已經三枚通天神碑了,只差兩塊,蕭易那孩子,不知道這次能不能給我一個驚喜,不過,姐姐啊,你這個兒子,可是很不簡單呢,而且,他長得太像他了,讓我這個當姨娘的,竟然很想做些瘋狂的事情……”

而遠在茫茫宇宙中不知道那個角落處一顆名為藍晶星上的蕭易,這一刻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當然不是預感到某個像黑寡婦一樣的女人在對他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而是實在太冷了,以他渡劫初期的修為,按道理早應不懼寒暑了,可依然還能在這顆星球上感覺到寒冷,刺骨的寒冷,可見這個地方究竟有怪異。

如果不是有伊禮子那老怪物隨手弄出來的那塊云毯,蕭易在這里根本是寸步難行,更別說在這麼大一顆星球上找什麼通天碑塊。

 

第五集 第十九章 怪異的藍晶星

 

一開始,當蕭易從星際傳送陣里面走出去,兩腳踏在藍晶星地平面那坑窪不平的冰面時,還滿心以為這只是顆溫度比較低,風暴比較大,氣壓比較高的星球。

所以蕭易直接把歐陽廣那一番忠告當成了耳邊風,覺得那些話太誇大其辭了,沒道理連大乘後期的修真者也寸步難行。

可就在幾天前,在蕭易取出伊禮子給的那塊像指南針般的法寶“指碑針”,並按照指碑針上引導的方向踏上水龍劍,朝著星際傳送陣北部那一望無際的冰柱領域而去後,僅僅飛行了半個時辰不到,他便意識到藍晶星的不簡單。

原來,藍晶星不僅僅氣溫極低,也不僅僅風暴大,氣壓更是不算什麼,它之所以有著令大乘期高手也寸步難行的原因,是因為這里充斥著的天地靈氣極為特殊,根本沒辦法吸收並轉化為自身真氣。

當然,無法轉化就算了,更加離奇的是藍晶星會吸收修真者身上的真氣----修真者若是釋放真氣禦寒或者施法,體內就會流失所用真氣的數倍!

這是一顆讓修真者無法吸收天地靈氣進行補充的星球,一顆像噬天獸般,會吞食修真者散發真氣的星球!

還好蕭易僅僅禦劍飛行了半個時辰就察覺到這點,也虧得他靈魂修為達到了大乘後期,對體內真氣的束縛力不是普通渡劫期修真者能達到地。不然損失的真氣恐怕不僅僅只有三分之一。

蕭易也曾納悶,以他對真氣消耗的敏銳判斷,竟然半個時辰後才發覺藍晶星的怪異,後面仔細感受了一下才弄清楚。

藍晶星上那些高聳如天的冰柱,不是普通的堅冰,而是可以用作煉制普通法寶地淺藍玄冰。

如一片茂密叢林般朝著遠處蔓延而去。並且看不見盡頭的淺藍玄冰聚集在一起後,其散發的寒氣足以讓大乘期的修真者處于一種輕微的感知麻木狀態,根本別想察覺到自身真氣的流失。

“伊禮子那老家伙肯定知道藍晶星的古怪,居然連個簡單地提醒也沒有,估計在那老怪物眼里面,我也只是個炮灰吧?媽的,老家伙肯定還派了人下來找那些碑塊!”

蕭易很是煩躁地朝著一旁吐了一口唾沫。唾液剛剛離開他嘴巴就結成一塊冰。很是倒黴。一陣寒風恰好襲來。把那塊冰刮回來狠狠砸在他臉上。竟是發出“啪”地一聲響。

“操!這日子沒法過了!”

蕭易無比憤怒地站起身朝著漫天雪花地高空大吼了一聲。很悲哀。在這種環境他地巨吼連個回音也沒有。很直接地被呼呼地風聲淹沒。

“十天。整整十天了。就算是在地球。也該環球好幾圈了吧。在這兒怎麼就一直沒個盡頭呢?這玩意總不會壞了吧。哎……老家伙該不會是玩我地吧?”

伴隨著蕭易自言自語地嘀咕聲。在藍晶星冰原之上地高空上。一架令人匪夷所思地白色二戰重型坦克高舉著炮管。正像戰斗機一樣快速掠過……而藏在里面地蕭易發了一番牢騷後。再次把腦袋縮進了坦克里面。

當然。這不是真地坦克。而是蕭易無聊至極地情況下。用伊禮子給地云毯鼓弄出來地。由此可見。他究竟有多閑。有多無聊。

蕭易的到來,地確給這顆萬年不變的藍晶星增添了不少奇景,反正地球上不能飛的東西,都被他一一用云毯給弄個形狀在天上飛,他現在也只能找到這麼一個打發無聊時間的辦法了。

誰讓這顆星球根本修煉,而且他也不敢修煉。甚至都不怎麼敢睡覺。因為只要把周身氣穴一放開,體內的真氣就會像流水一樣散失。

所以蕭易只能像個蝸牛一樣躲在云毯里。極為小心翼翼的輸出真氣,控制著云毯朝著指碑針引導的地方飛去。

當然,這不代表就沒其他辦法補充體內的真氣,蕭易手里面還有幾顆下品靈石,足以補充他體內散失的真氣,可誰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到達目地地?

更何況,藍晶星並不是和表面上看去地這麼平靜,蕭易也不相信這顆星球上除了冰就是雪,肯定還藏著一些危險的東西,他不希望把本就不多地靈石給浪費。

靈石,無論是在仙界還是修真界,都是極有用處的,也是消耗量極為龐大的東西,如果形象一點去形容靈石的作用,它就好比是電池,而且是一次性的電池。

靈石一般伴生著各大星球的靈脈,品次分為下品、中品、上品,屬性頁分為金、木、水、火、土五大屬性,靈石內里面蘊含著純淨的天地靈氣,根據品級的高低,所含靈氣的多寡也不同。

靈石用處極為廣泛,比各種玉石更為廣泛,因為它不僅僅可以提供給修真者天地靈氣,還被廣泛用作煉制法寶,以及很多需要各屬性龐大的真氣支撐才能運轉的頂級禁制。

僅僅一枚下品的靈石,其蘊含的靈氣就足以補充一個元嬰期修真者消耗乾淨的真氣,只需要一盞茶的時間就可以了,而如果運轉功法去吸收天地間游離的靈氣,至少也要一兩天才能補充完畢。

靈石,可以說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品……

只不過,現如今無論是修真界還是仙界,靈石都變得十分稀少了,其價值也在不斷的攀升,大多數的靈石礦脈都被挖掘一空,也被消耗掉了,而重新凝聚一個新的靈石礦脈,至少需要數萬年,而靈石也變成了仙界通行地貨幣。

當然。仙界通行的貨幣,最小面額也是中品靈石,而伊禮子這個傳說中的仙界大佬,竟然吝嗇不已的只給了蕭易二十塊下品靈石,連一塊中品靈石百分之一的價格都沒有……

蕭易如何能不生氣?以他本來的性格,沒把伊禮子祖宗十八代問候一下。已經是他忍耐地極限了。

伊禮子給的云毯的確不需要太多靈氣就能飛行,只相當于駕馭飛劍所消耗真氣的百分之一,可若是在這片冰天雪地的藍晶星連續飛行一個多月,就算是大乘後期的修真者來,不帶個幾十顆中品靈石,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也難怪歐陽廣會講大乘後期修真者來也寸步難行,在這種鳥不拉屎地地方。如果沒云毯,如果沒靈石補充,真的可以算是寸步難行。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蕭易足足飛了三個月,以云毯的速度,他在地球可以環球旅行幾百圈了,可見藍晶星究竟有多麼龐大!而且,這估計還僅僅是這顆星球的周長的一半路程!

“呼……總算,***總算是到了……”

從像團棉花一樣的云毯里面伸出一個腦袋出來的蕭易沉沉的吐出一口氣,看著下空那片就像竹筍般一根根凸起的蔚藍色地冰柱領域,他忽然有種心力交瘁的疲憊感。本該有的興奮和愉悅,卻是早已被連續三個月不閉眼枯燥時光給磨得一干二淨。

與藍晶星其他地方所不同地是,蕭易所處位置的下空是一片湖泊。這還是他三個月來在這顆星球上第一次看見湖泊的存在,湖泊水面凝結著厚厚的堅冰,可奇怪的是,這些堅冰卻是如玻璃般透明,抹掉冰面上薄薄的一層積雪便能清楚地看見冰面下那幽深蔚藍的湖水,甚至。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魚類在穿梭。

蕭易不知道這片湖泊叫什麼,他現在最不願意去想的事情,就是那通天碑塊是不是在湖底。

他基本上可以猜得到,湖泊表面上這層奇怪的堅冰,估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弄破的,指不定要消耗多少真氣,他已經沒幾顆靈石了。

更何況,誰又知道這湖底有沒有什麼恐怖的水怪?既然有魚,那湖底潛伏幾只駭人的水怪也是非常符合常理的事情。

不過。無論如何還是要下去看看地。畢竟已經來了,耗費了一個月地時間才到這里。沒道理在這里放棄。

操控云毯降到冰面上五十公分高的地方懸浮著後,蕭易小心翼翼地云毯內伸出一只腳,腳底板觸到冰面後“砰砰”的用力踩了踩,以他現在所用的足以踏破鐵板的力量,冰面卻是紋絲不動,歎了一口氣,終于徹底打消了腦袋里的妄想。

“就算全力一擊,恐怕也沒什麼希望啊。”

蕭易有些郁悶的從云毯上跳了下來,縮著腦袋微微發抖的站在滑溜溜的透明堅冰上,把云毯收入了儲物戒里面,取出一枚下品靈石,捏在手心里,轉化靈石內的靈氣開始恢複體內的真氣。

不管怎麼樣,蕭易還是決定試試才行,可看見不遠處那片蔚藍色的冰柱領域時,心里面又琢磨著,通天碑塊會不會在那片冰柱領域里面。

在那片颶風呼嘯的深藍色冰凌柱領域內,鋒利的冰晶像飛刀似的穿梭于冰凌間,如雨打芭蕉般發出“叮叮叮”的脆響,甚至還能瞧見一些火星和雷光閃動,不見得比蕭易腳下這片湖泊的水底更安全。

可說實在的,蕭易甯肯去面對那種看得見的危險,也極不願意潛下湖泊,面對那些或許可能存在,或許根本不存在的丑陋水怪,鬼知道會不會出現些惡心人的東西。

想了想,蕭易最終決定先去那片深藍色的冰凌柱領域,他記得伊禮子的說過,指碑針定格便意味著通天碑塊的具體位置,是以定格點為中心約一千米直徑的圓形范圍內,而冰凌柱領域恰恰也有部分在這個范圍內,保不准散落的通天碑塊就在里面某個角落。只不過,當蕭易剛剛邁出腳步沒多遠,忽然感覺到那只藏在他丹田星元里面的噬天獸似乎想出來,微愣了一下,當即獲准了噬天獸的意願,其眉心處頓時閃現出了三角型的祭血通靈陣圖。

 

第五集 第二十章 冰凌柱領域

 

“咚”的一聲輕響,像團毛球一樣的噬天幼獸從半空掉在了冰面上,滾了幾圈後,小家伙伸出腦袋哆嗦了一下,隨即張嘴吐出一團白霧。

這白霧似乎是噬天幼獸的本命真元,當白霧把它裹起來後,其體型瞬間飆漲了十余倍,眨眼間,伴隨著“嗚”的一聲長鳴,變成了一只頭頂雙角,如天馬般的異形噬天成年獸。

雖說早就看過小家伙變成這種形態,但蕭易還是忍不住想著,要是騎著這家伙來來去去,該是多麼拉風的一件事啊。

似乎很清楚蕭易在想什麼,噬天獸竟然使勁搖了搖腦袋,接著一副“我還小”一般的神情,兩只眼睛更是楚楚的看著蕭易,讓蕭易覺得自己剛才的念頭,簡直就像是准備誘拐女童一樣十分罪惡。

“什麼?你說你想單獨外出些日子?”

感受到噬天獸緊跟著傳達過來的意願,蕭易有些吃驚,他確實沒料到噬天獸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想外出。

同時蕭易也很好奇這家伙想去做什麼,可是,噬天獸似乎不願意告訴其原因。

當然,噬天獸畢竟是和蕭易簽訂了契約,他真要想知道,還是有辦法的,不過,如果強行攝取靈獸意念,不但會減少與靈獸之間的親密,更是會給他帶來一些負面的懲罰,這些懲罰有輕有重,根據靈獸意念的強弱而不同。*

尤其,噬天獸並不是普通的靈獸,先不提受到的契約懲罰,蕭易琢磨著要是自己強行攝取其意念,恐怕這小家伙明面上不會怎麼樣,暗地里指不定會在他星元里面瞎折騰。

想了想,蕭易揮了揮手,朝著冰凌柱領域走去,邊走邊說道:“如果你確認不會有什麼危險。或者不會給我帶來什麼危險,那麼。你就去吧。”

噬天獸很欣喜的點了點頭,一聲長嘯後騰空而起,朝著冰凌柱領域相反的方向疾飛而去,很塊便消失在茫茫冰雪中。

“倒是差點忘了還有靈獸,我現在已經渡劫期,這麼說來,那《普度真經》的馭獸之法,我也該達到引靈激潛這個程度了吧?”

蕭易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琢磨著等那小家伙辦完事回來,試一試普度真經的馭獸法究竟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

普度真經除了那三大防禦性法訣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地部分,也就是馭獸之法,這也是蕭易從幽紫夫人的藏經閣秘典中《普度真經》完整版中有記載地。

凝氣期可以使用第一層的祭血通靈,也是入門的一層,也就是和異獸簽訂契約。擁有靈獸,而到了金丹期便可以挪神控獸,可以和靈獸進行簡單溝通,增進親密度,指引靈獸進行簡單的攻擊。

而元嬰期才能使用的化獸為念,則是自身靈魂與靈獸聯系在一起。短時間內,完全操控靈獸的行為,以自己的想法進行各種各樣的攻擊,發揮出靈獸的最大攻擊力。

至于分神期才能使用的引靈激潛,同時也是藏經閣秘典中記載地最後一項,這個讓蕭易有些期待和好奇。按照上面的解說,似乎可以借用靈獸的某些能力來增強操控者自身的能力,至于增強什麼能力,就要看靈獸的種類品階,以及其擁有地特殊能力了。

可期待歸期待,蕭易不認為那只性情有些像痞子一樣的噬天獸會給他帶來什麼天大的好處,那家伙除了吞食靈氣一天也不含糊外,他還真的沒從這種修真界公敵的異獸身上看見什麼特別的能力。

力大無窮?似乎和那小家伙沒半點關系;行動如風?這倒是有些像那麼回事,可是以蕭易如今地修為來看。那小家伙的速度似乎也不怎麼樣。

至于什麼噴火噴毒引雷引電這些異能。更別奢望了,蕭易怎麼看。也覺得噬天獸實在有些名不副其實,他覺得,噬天獸被稱為修真界公敵,主要是這家伙是個禍害,而本身的實力卻不怎麼樣,如果夠凶悍的話,也不至于整個修真界,就只剩下那小家伙一個稀有品種了。是的,如今整個修真界,只有一只噬天獸,其他的噬天獸,全部死光了,這還是蕭易和那小家伙簽訂契約,收其為靈獸地時候,刹那間看見的一幕景象。

不知道那里是哪兒,但在那個地獄般的血色世界,滿地都躺著噬天獸的尸首斷肢,死狀,無比慘烈。

在距離前方像片叢林一樣的冰凌柱領域只有數十公尺距離時,蕭易停下了腳步,微微愣了愣,祭出水龍劍後往身旁那根零落的冰凌殘快上一斬,卻聽“叮”的一聲輕鳴,那冰凌柱竟毫發未損,只留下一個淺淺的痕跡,好似僅僅是摩擦了一下。

蕭易蹲下身盯著冰凌柱看了半天,仔細搜索著藏經閣秘典,以及無名劍宗的典籍內有關冰晶一類煉材地記載,最終,他得出一個令他有些不太敢相信地結論。

“深藍冰晶……我靠,這麼多深藍冰晶!能打造多少極品飛劍啊!媽的!怎麼就沒人來開采?”

蕭易站起身仰視著前面地冰凌柱領域,竟有些發呆,眨巴眨巴了下眼睛,最終自嘲的笑了笑,覺得自己實在是像個鄉巴佬,深藍冰晶的確是很稀有,也是煉制飛劍的極品煉材,可這里又不是地球,而是藍晶星。

藍晶星,最主要出產的便是冰晶一類煉材,不過由于環境太特殊,就算都知道這里盛產各種各樣的冰晶,也沒誰願意來這里開采。

在有伊禮子那種老怪物弄出來的云毯的情況下,蕭易也花了足足三個月才到這里,並且轉化了近十顆下品靈石,如果是其他修真者,不帶上幾顆中品靈石根本就別想到這里。

而一顆中品靈石的價值,絕對要比這些深藍冰晶珍貴的多,更何況,就算到了這里,想要挖一些深藍冰晶回去,恐怕又是一個極其耗費真氣的事情。算來算去,似乎根本就劃不來。

“也不知道有沒有湛藍冰晶、玄藍冰晶。天藍冰晶,嗯,那些才是真正的好東西,這些不算什麼。”

蕭易心里面自我寬慰了一下,放棄挖一些回去的想法,邁步朝著前方大步走去,並努力的催眠自己,這些不是深藍冰晶,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冰柱子……

越往前走,蕭易地腳步也變得沉重了起來。冰凌柱領域里襲來的颶風實在是太強烈了,這種威勢不僅僅是表面上地壓迫,更是攜帶者股股對修真者元神的逼壓,以他大乘後期的靈魂修為,竟也漸漸感覺到吃力起來。

尤其。那些夾在風雪中飛串的凌厲晶塊更為恐怖,蕭家如今僅僅是站在入口,一個不小心就已經被其中幾塊給割破了手臂,用來抵擋的水龍劍更是出現了缺口,可見那些東西的鋒利程度簡直有些變態。

要是沒上佳的防禦性法寶,准確一點應該說是仙器。胡亂進去的下場絕對是被割成碎塊。

當然,蕭易手里面還有一樣防禦性的仙器,同時,也有普度真經的三大防禦性法訣,全部一起用地話,應該沒太大的問題。

可蕭易擔心的是。若真的踏入了冰凌柱領域,恐怕手里面僅剩的幾塊靈石根本不太夠看。

只不過,他似乎沒有別地選擇,就算他現在准備放棄進入冰凌柱領域的想法,恐怕也不行了。

因為,蕭易忽然得到一個信息,就在他身後數十里外的冰原高空,正有人朝著這片湖泊急速的靠近,這是噬天獸給他的傳訊提醒。同時。還傳了一副圖像給他。

蕭易沒工夫去思索噬天獸為什麼會有這種能力,他只知道。來的那兩人里面,有一個是他很不想見到地人,一個女人,黑玄女。

“媽的,這黑寡婦怎麼會來這兒?難道這女人也進了死境?”

蕭易狠狠罵了一句,心里面說不出的煩躁,黑玄女既然會來到藍晶星,這絕對不是巧合,他有理由相信,這女人應該代表著死境里某一方勢力,跑來藍晶星尋通天碑塊的。

蕭易很清楚,之前他在海底從黑玄女眼皮子底下逃了,那女人一定記掛著自己,那女人天性就是個愛記仇的瘋子,若是看見自己在這兒,猜出自己是和她搶通天碑塊的,用屁股都知道那女人一定會下死手。

當然,單單一個黑玄女也就算了,蕭易至少還有點信心挺直了腰板和那女人來幾招,反正打不贏大不了跑掉就是,可噬天獸傳來地畫面里,還有另一個仙人,他不認為自己在兩個仙人夾攻下還有機會活命。

“媽的!再這麼下去,日子可沒法過了!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這娘們見我就跑!”

朝著寒風呼嘯的空氣狠狠下了一番誓言後,蕭易還是不得不像老鼠見了貓一般准備跑路,祭出了伊禮子給的那件防禦性中品仙器玄武盤。

一聲沉悶悶的低吼後,一道墨綠色的光芒在蕭易身前閃現,緊跟著,光芒緊縮為一團,凝聚為一個海碗大小且表層覆蓋著一層古舊龜甲的玄武盤。

玄武盤繞著蕭易轉了兩圈後,直接化為一只巨型的老烏龜虛影,將罩在了里面,使得冰凌柱領域內襲來的颶風在他身前一公尺之外便停滯不前,而那些凌亂地晶塊就像撞上了鐵殼般,一觸及到虛影就被彈飛老遠。

“玄武盤……那老家伙是不是早就料到我會遇見這種狀況?真憋屈啊,躲進龜殼里逃掉,虧那老家伙想得出來!”

蕭易實在忍不住又次發了一番牢騷,同時又施展了普度金鍾地法訣,有了這雙重保護,想必冰凌柱領域里面也沒什麼能威脅到他的了。

黑玄女突然出現在藍晶星,而且來地目的似乎也是為了通天碑塊,蕭易的確要跑路,可要他完全放棄通天碑塊離開這里,這顯然有些不太可能。

蕭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下,賭那通天碑塊會不會在冰凌柱領域里面,賭黑玄女不會進冰凌柱領域,而是選擇潛到湖泊水底去找。

當然,若黑玄女也進了冰凌柱領域,蕭易倒是多了一絲解決掉黑玄女的機會,越複雜越惡劣的環境,越是適合偷襲,如果有這種機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伴隨著晶塊撞擊冰凌柱的叮叮叮撞擊聲,蕭易的身影消失在了深藍色的冰柱間。

而僅僅過了幾分鍾,湖泊高空上便閃現出兩個人影,那兩人言語了一番後,最終竟是分頭行動,其中一人破開了冰層潛入湖泊水底,而另外一人,則朝著冰凌柱領域而去。

而進入冰凌柱領域的,不是黑玄女,而是另一人。

所以,蕭易完全賭錯了……

 

第五集 第二十一章 幸運

 

當一個人倒黴起來,或許喝口涼水也會塞牙縫,走幾步路會踩到狗屎,基本上什麼不順心的事情都會出現,這種無法解釋的怪異事情,蕭易曾經遇見過很多次。

不過很明顯,蕭易發現自己今天似乎不是倒黴,而是很幸運,他覺得選擇進冰凌柱領域絕對是他最幸運最正確的決定。

剛剛進入冰凌柱領域沒多久,確切來講只有五六分鍾,蕭易便發現一大堆上好的冰晶類煉材,而這些東西在幾分鍾前,還僅僅是他之前拿來安慰自己的借口,如今卻成了真實發生的事情。

湛藍冰晶,玄藍冰晶……在密密麻麻的冰凌柱間行走時,這些被稱之為可遇不可求的珍稀煉材,竟然就像農田種的地瓜一樣四處可見,這種就像做夢一樣的場景,讓蕭易已經顧不得發呆,一路撿一路笑,就快笑得合不攏嘴了。

不同于四周屹立的深藍冰晶,想要弄些帶走還得廢老大的力氣,而這些擺在地上大小不一的極品冰晶煉材,完全不需要切割,只需要用手撿起來就行了,稍微重一點的,也大不了伸出雙手抱一抱。

“這下發財了,五百塊湛藍冰晶,三百塊玄藍冰晶,就算在仙界也是可以換很多中品靈石的東西啊!難道就沒人進來瞧瞧?普通修真者沒法進來,可那些仙人總有辦法吧?”蕭易很是感慨的自言自語了一句,伸手將最後一塊玄藍冰晶丟進了儲物戒里面。

莫名其妙得了這麼多冰晶煉材,別說煉制一柄上佳的仙劍,就算煉制百來把也綽綽有余。

“等哪一天我天下無敵了,就幫木淵子重振無名劍派,收一些漂亮的女弟子,到時候每個女弟子手里面都來一把仙劍,嗯,到時候門派名字也該改一下。美女仙劍派?”

想到這,蕭易禁不住為自己這種無恥的想法,以及如此惡俗的門派名字打了一個冷顫,剛才那一霎那他似乎感覺到木淵子那老頭就像一個幽靈一樣滿腔怨念的在他背後站著。

“莫怪啊莫怪,開個玩笑而已。”

蕭易急忙嘀咕了一聲,然後朝著冰凌柱領域深處走去,而沒走兩步。繞過一根冰凌柱後,猛地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見了一樣讓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東西。

就在一片藍色地冰凌柱領域里面。一座黑漆漆地石碑就那麼突兀地屹立在前方。准確一點。是起碼有三分之一地部分插進了堅硬無比地冰凌地面。就像一座墓碑一樣。

這東西。自然就是通天碑塊。

只不過。蕭易吃驚地並不是會如此輕松就找到了通天碑塊。一路上能撿到那麼多地湛藍冰晶和玄藍冰晶。已經告訴他今天是他地幸運日。通天碑塊隱藏在冰凌柱領域里面並不是什麼沒法理解地事情。

相反。蕭易覺得自己找到通天碑塊是理所當然地。並不認為有什麼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地。是通天碑塊不遠處。竟然有一個大洞!

這是蕭易進入冰凌柱領域後。第一次看見洞。這個不是一般地洞。很不簡單。因為明顯是人工開鑿出來地。看上去深不可測。

甚至。洞口地薄薄積雪上。隱隱可以看見一對腳印。

蕭易幾乎可以肯定這洞里面有人,他簡直不敢相信,在這種環境無比惡劣的冰凌柱領域里面,居然還有人在這兒停留不走,並且還耗費如此大的力氣,生生鑿一個洞出來。

如果說是來開采冰晶煉材地,那為何四周散落的湛藍冰晶玄藍冰晶沒人要?如果說是來找通天石碑的。那東西就擺在一旁。沒道理不取走。

“怪事年年有,怎麼今年這麼多?”

蕭易琢磨不透這里面的玄機。所以他也不准備多耗費時間去想,他此行的目地就是通天碑塊,既然就在眼前,那麼取了趕緊離開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離開死境時,伊禮子曾經教授了蕭易取通天神碑的方法,但他不打算用那種奇怪的靈決,准備依靠星元的特殊能力讓通天神碑徹底成為他的東西。

當知道一共有三十枚通天碑塊,並且可以結合成六座複活神碑後,蕭易一直在想一件事,這件事也和他收取通天碑塊的方式有關。

通天碑塊作為分散的複活神碑,按道理來講,完全不屬于法寶一列,但又擁有一些法寶的特性,就算被收取,也不會完完全全地屬于某一個人,只是一種類似鑰匙的存在。

可因為星元的關系,蕭易在黃龍山脈直接把一枚通天碑塊收為己有,這就有些奇怪和匪夷所思了,他一直在懷疑,如果把這完全屬于自己的通天碑塊,與其它不屬于他的通天碑塊一起融合,最終形成的複活神碑,究竟是屬于誰的?

甚至,蕭易還隱隱感覺到,通天碑塊組合之後的複活神碑,恐怕作用不僅僅是複活一個人,以及開起死境某道通往試煉之境頂層的門,它似乎還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地東西。

當然,也許那些秘密已經被人發現,可蕭易知道,以他現在地能力,這些秘密如果他自己不找出來,想要別人告訴他,這估計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複活神碑?真地能複活已經死去的人?”

蕭易莫名歎了一口氣,淡淡的笑了笑,快步走到那座黑漆漆的通天石碑前,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觸碰著那冰涼的碑面,凝聚體內的真氣沖破了指尖。

伴隨著指尖鮮血的滲出,蕭易經脈內那股細細的晶瑩的星氣,就好似聞到腥的貓一般,順著經脈湧現指尖,最終破體而出,朝著通天石碑湧去。

一道白光閃過,本三公尺多高的黑石碑直接化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碑塊,蕭易心念一動,通天碑塊瞬間便被他收入了體內。

按道理來講。無論是修真界,還是仙界,若想要將法寶收入體內,而不是收入儲物戒,必須達成一些必須的條件。

先,這個法寶需要的煉材必須極佳,不允許蘊含任何雜質。同時,就算不是修真者自己煉造地。也必須全程陪同煉器者,在煉制法寶的過程中,傾注自身大量精血,並分出部分元神寄入法寶之內。

只有這樣,在法寶煉制完成之後,修真者才能將其收入體內。依靠意念取出收回。

可蕭易卻完全用不著這麼做,從星元內流出的那一股晶瑩星氣,不僅可以抹去別人法寶之上的元神,更是可以將他的元神侵入,使之直接成為他的法寶。

所以。若是把星氣比作法寶強盜,實在是一點也不為過。

但這不代表蕭易可以隨時隨地都想著搶別人法寶,星氣的確是強盜,可搶了東西後自己也會消失,就像死士一般,和寄宿在法寶內地元神同歸于盡。

而星元則是這些強盜的老巢,但蕭易現在沒法去控制老巢,也不知道老巢里面還有多少強盜,他就好似一個小強盜頭子。沒辦法指揮老巢派強盜來補充他損失地手下,死一個手下,他就損失一個。

所以,蕭易一直克制著自己使用星元去收取法寶,畢竟只有經脈內有星氣,他才有底氣和仙人碰撞一下,依靠星氣奪了對方法寶讓對方陰溝里翻船,就像林杳然一樣。

更何況,如果用太多星氣。那該死的什麼遺咒也會發作。蕭易實在不想受那種罪,雖說巫芸給了他一些藥。可他始終有些信不過那女人。

“嗯?”

剛准備離開冰凌柱領域時,蕭易卻有些詫異的愣了愣,因為他忽然發現,被自己收入體內的通天石碑,似乎出現了異狀。

蕭易急忙將兩枚通天碑塊取了出來,結果直接呆住了。

兩枚通天碑塊,竟然自主吸取了蕭易星元內的一些星氣,從他手中漂浮起來,懸在半空,碑塊間若隱若現的閃爍著晶瑩地星氣,眨眼後,那些如毛發般細小的星氣緊緊纏繞著碑塊,並使兩者緩緩靠攏,大有合為一體的架勢。

整個過程只用了三秒不到,兩枚通天碑塊禁不住星氣的拉扯,“啪”的一聲貼在一塊,而中間地縫隙迅速消失,最終融成一塊。

蕭易愣愣的看著整個過程,他記得伊禮子和巫芸都曾經講過,通天碑塊必須集成五枚之後,才能使用特定的靈決將其集合,可如今怎麼才兩塊就結合了?

蕭易還沒想明白這件事時,忽然感覺到身後快速襲來一股強大的神識,他瞬間便反應過來,急忙將融合後的通天碑塊收進了體內,同時施加了普度真經的另外兩道防禦性靈決。

當蕭易轉頭望去時,也是那股強大的神識桎梏住他的時候,但,這股神識對他造成的桎梏效果,卻是有些出乎他地意料,沒有預想中的足以令他無法動彈,僅僅只是呼吸有些困難,身體有些沉重。

蕭易也看清楚來人是誰了,果然不是黑玄女,黑玄女的那種氣息他早已銘記于心,來人是一個穿著白色衣袍,五官頗為俊美的男子。

蕭易打量著這個和黑玄女一同而來的帥哥,而那帥哥,也同樣打量著蕭易,很明顯,對方似乎對蕭易出現在這里大為不解,而且,也對蕭易的來路很是好奇。

只是,蕭易很清楚,這種暫時的對視和平靜,絕對不會持續太久。

果然,當那帥哥的視線從蕭易身上挪過,並移到蕭易身旁冰凌柱腳地面上那道很明顯的長方形凹槽時,眼睛瞬間眯了起來,閃過一道寒光。

帥哥收回視線,一臉傲然地盯著蕭易,直接說道:“把通天碑塊交出來,饒你一命。”

蕭易笑了笑,一句話也不講,在帥哥嘲諷地眼神中,搶先發出了攻擊。

“不自量力。”

帥哥冷冷說道,可是,當他單手拍飛蕭易射過來的一團異物時,卻驚訝地發現,蕭易竟然從他眼前一下子縮進了地底,消失不見了……

蕭易並不是有什麼奇門遁甲之術,就算有,在冰凌柱領域這個奇怪的地方,也是根本沒有用的,很顯然,他是直接跳進了那個洞里面。

“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帥哥嘲諷了一句後,不假思索的躍進了蕭易逃離的那個洞里面,他的神識一直鎖定著蕭易,根本不擔心蕭易能逃掉,至于在這里為什麼會存在一個人工開鑿的洞,他理所當然的認為是蕭易弄出來的。

只不過,他卻是忘了,蕭易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在這種地方鑿個洞出來,更何況,以蕭易的能力,就算想鑿,恐怕也是一件有些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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