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泰戈爾曾經說,「美的東西都是有色彩的。」那末,世界上什麼色彩最美呢?人們可能回答表示熱烈、喜悅、勇敢、鬥爭的紅色最美,或回答表示莊重、醒目、光輝、高尚的黃色最美,或回答表示活潑、生氣、健康、平和的綠色最美,還有藍色、青色、橙色、紫色等等最美。其實,在所有的色彩中誰也比不上人的羞赧之色最美。
羞色是人類文明進化的產物。任何動物,包括最接近人類的猩猩,是絕對不會害羞的,自然也就沒有羞色。德國名畫家丟勒所畫的人類始祖《亞當和夏娃》各用一片樹葉遮蓋著他們的生殖器官,標誌著人類最原始羞色的產生。隨著由蒙昧向開化的不斷進步,人對本身自愛自重意識愈加突出,感到難為情,不好意思的心理活動愈加難免,於是,赧顏羞色也就常常出現在人們的臉上。
羞色是人類最天然、最純真的感情現象。即使是最高明的藝術表演大師,可以說哭就哭,說笑就笑,甚至可以擺耳朵、轉眼珠,但讓他(她)臉上立刻露出羞色來則就無能為力了。他(她)只可有羞澀澀姿,卻沒有羞澀澀色。
羞色是一種女性特色。誠然,男性也會有羞色,然而更多、更頻繁、更鮮艷的羞色卻總愛掛在女性的臉上;男性羞色上臉往往顯得狼狽可笑,而女性羞色盈面卻被認為天然合理。一提「紅顏」誰都知道指的是女子(特指美貌女子)而不是男子,這「紅」字顯然不只是面部的青春紅潤,更重要的是與羞色有直接關係。紅色的羞色象徵著女性,但它往往稍縱即逝,所以自古女子就學會了使用紅色的胭脂,起到了羞色常駐的效果,有助於保持和強調她們的特色。
羞色是愛情的色彩。女性的羞色主要是出現在愛情生活中。它是一種青春的閃光,感情的信號,是被異性撥動了心弦的一種面部感應,是傳遞情波的一種特殊語言。正如老捨所說:「女子的心在羞恥上運用著一大半。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片話」。人們常把愛情之夢說成是玫瑰色的夢,發生了愛情風波則被稱為「桃色新聞」,連辦理嫁娶也都叫「辦紅事」,這些「紅」字想必都與羞色不無聯繫。
羞色朦朧,魅力無窮。康德說:「羞怯是大自然的某種秘密,用來抑制放縱的慾望;它順乎自然的召喚,但永遠同善、德行和諧一致。」伯拉克西特列斯的雕塑名作《克尼德的阿佛羅狄忒》和《梅底奇的阿佛羅狄忒》都是反映女性羞怯美的。羞怯之色猶如披在女性身上的神秘輕紗,增加了她們的迷離朦朧。這是一種含蓄的美,美的含蓄;是一種蘊藉的柔情,柔情的蘊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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