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瘦了,紅花已殘。細雨斜斜,懸浮在眼簾的是一幅秋景。
在這山野間,我在尋找,尋找你轉身的理由。昔日太多的告白,是那樣的蒼白,就像一朵過早吐艷的花,尚在含蓄之中便凋謝了花蕊,關於花的韻味經過許多的日子才能體味。理解是一種心態,我只是無法釋然季節帶來的冷落。
這是世態的輪迴,我飲著往日的愁。
我思緒的燭已經點燃,在微火中,我在尋覓生命的亮點。給我睫毛一絲溫暖的,是我靈魂深處無法移動的情懷。想你365,你若雲,揮去了,又回來;你若霧,總是薄薄的沾在眼睫,我撕不開霧色,無法從容的走進柳樹深處陌路。
站在寂寞的邊緣,已成習慣。習慣的將你憶起,習慣的將你幻化為花容草色。半山腰間的平台上,殘了葉的野葡萄,像紛飛的蝴蝶,黃黃的葉子在秋風中翹著起飛;淡紫紅的野花,在兩尺高的花莖上吐著蕊,招惹著蕭瑟;芭茅草此時開始長出的穗子,枯瘦的在秋風中搖曳。我分明感到冷凝,在冷卻之中,我開始領悟你的心語。
讀懂你何須秋風。倘若秋風是信使,那我手裡握著的是一封無字的信箋。
「天冷了,你該添毛衣了。」每次打開電腦,總是收到這樣的信息。這樣的信息,是不可觸摸的臉龐。那一張嘴唇提醒著我是否該給自己一點暖意。常常莫名其妙在雙肩披上溫潤的話語不肯入眠。不該放下的時候,我置若罔聞;該放下的時候,我卻攥得緊緊的,一手的微汗,讓我念及我是否你真的懂你。
漫步山間,白霧在高高的山頂上升起,蓋住了低矮的草樹,飄飄蕩蕩之間,細雨稀稀的墜落,分不清是雨還是霧。移動的情愫總是那麼纏人,跟著思緒陰晴。
站在寂寞的邊緣,看著懸崖下裸露的龜紋石,是這樣的斑駁、這樣的具有蒼桑感。刀削一般的崖壁,顯出岩石的厚重。我提煉著關於人活著的真諦。我不再說累,我似乎感覺到某種自然的力量在推動著我。雖然我的生命不值一提。
中午,我獨坐在農家樂的餐館小樓裡。屋外的雨大了起來,屋簷開始滴落冷雨,雨聲、風聲輕輕的從窗外刮了進來。一碟清椒雞、一盤清蒸魚,舉箸細細的品嚐,觀瞻窗外的秋景。白霧依然在山腰縈繞,漫過山間的樹木,飄飄飛飛。你走過的路,我一一在跟隨你的腳印,我在逐著你的身影,雖然你並未體會到這是一種幸福,但我足以點染你靈魂深處的色彩。
眨過眼晴的日子都是往事,我不需要你再次點醒,我會慢慢的品味煙雲的過往。
我喜歡一個人獨坐小樓,偶爾飲一口熱茶,熱茶的餘溫便順著胸口流淌。猛然想起山野裡盛開的野菊花,尺餘長的花莖頂著花冠,就像一個個淒美的故事,在風的吹動下訴說。有時,我常常感到情感的匱乏,我不知道野菊花是否還有靈性,會給你捎去淒婉的纏綿。
這僅僅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喜歡以詩的浪漫去想像生活,雖然不曾聽過竹梢上的心語,不曾在小橋下留下成雙的影子。我還是固執的以思維特質,扮靚妙不可言的心情。
我猜疑,你的離去是一個借口。我的怨懟早已在秋風尚未吹來的時候,釋放得無影無蹤,風信子的宿命注定是掌心握不住的。何足掛齒,我握住了春天,但我的生命的季節並不意味著一輩子都是春天。我願意被夏天的陽光拉長影子,然後在月光開始漲潮的夜晚吹散。
現在,我用心體會秋風瘦了,鼻子裡沒了酸楚,我仰視著山間瀰漫的白霧,有古詩頓挫的平仄。我以安排命運的堅定腳步,走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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